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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年齡、職業。 沈利朝身旁的律師看了眼,律師向他點點頭,回答莫達拉道: 沈利,四十七。 莫達拉抬眼看了看律師,撇撇嘴忍下了臟話,想這反正是流程性的問題,就先放過了他們,畢竟莫生氣,氣死沒人替。 認識鄭豐收么? 沈利微微仰著頭,稍停了會兒,看向身邊的律師,律師點了點頭,回莫達拉道: 我當事人不認識這人。 莫達拉已經有些不太耐煩了,點著資料夾的手指頻率快了起來,他從中抽出了一張鄭豐收的照片甩在桌上。 好好看看,認不認識。 沈利前傾了身子,將照片轉正在自己眼前,仔細看了會兒,又推到了律師跟前。律師沒去看照片,開口道: 我當事人 閉嘴,問你話了嗎?我審的是你還是他啊?你這么愛回答,我現在當場就可以開個罪名,給你個機會體驗個夠好不好?! 莫達拉忍無可忍了,去他的莫生氣,他把整個資料夾摔在桌子上,指著律師的鼻子就罵。那律師被莫達拉說得臉都白了,他雙手緊疊著收了收,抿了下嘴唇道: 請注意您的言辭,警官。 請注意您的嘴,律師,我讓你說話了嗎? 好了好了,我不是來看你們吵架的。沈利抬手制止了兩人,一副老領導的派頭拿過了面前的紙杯喝了口水,他皺了皺眉,似乎是嫌棄這水的味道不好,將紙杯重新放回桌子后,特意向遠處推了推,而后道,看了照片我想起來了,這應該是鄭盛的父親吧,也不怪我沒反應過來,我只在鄭盛與我meimei結婚那天見過,此后再也沒見過他的家里人。鄭盛那個人吧,陰陽怪氣的,從不讓他家里人見我們,也不讓我們見他家里人,大概是自卑自己的出身吧。 那你知道我們為什么抓你嗎? 洗耳恭聽。 之前不還大喊大叫的么,現在怎么這么冷靜了? 請不要問我當事人與事件無關的問題。 再說一句話就以妨礙公務的罪名把你轟出去。 沈利抬手在律師面前壓了壓,示意他先別說話,律師向他點了點頭,坐正了身體盯著莫達拉看,莫達拉把他當空氣,無所謂極了。 錯的是你們,我又何必因為別人的錯而生氣,今天過后不如想想怎么給我寫道歉文吧。 莫達拉恨不得甩個白眼過去,他笑笑道: 你涉嫌殺害鄭豐收。 他死了? 裝,繼續裝。 莫達拉心里嗤道,往后靠在椅子背上。 回憶一下3月27日晚上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事? 我沒有記日記的習慣,這么具體的日子,我可記不住。 那行,我幫你回憶回憶。 莫達拉從資料夾里找出一張照片,推到沈利面前。這是3月27日晚海運集裝箱堆場附近的監控截圖,沈利清晰的大臉出現在其上。沈利低頭瞇眼看了會兒,沒發言,莫達拉也不著急,抱臂等著他開口。 好吧,確實,那天我是去赴約的。 赴誰的約? 沈利點了點鄭豐收的照片。 他的。 你剛還不認識鄭豐收呢,接著又說你妹結婚后就沒再見過他,這會兒又是承認去赴約了,你打自己臉打得這么勤快,疼不疼啊? 第一,我確實不記得他的名字,直到你提起,我才想起來;第二,我確實在我meimei結婚后就沒見過他了,直到那天。 行行行,你理由多,他約你去了哪兒?又是為什么約的你? 不知道他哪里弄來的我手機號,有一天,我收到了一條短信,說他是鄭盛的父親,質問我為什么沒有保住他兒子。你知道的,鄭盛因為那種事被判刑,誰能保他,怎么保他?我好好說了道理,但是他不聽,他說如果我不能想辦法把鄭盛弄出來,就要曝光我十幾年前做的一個錯事。我就說我要面談,畢竟用電話、短信傳遞信息都是有偏差的,我得當面和他交談,他答應得也爽快,約我去堆場的一個倉庫那兒見面。沈利點了點監控拍到他的那張截圖,道,他發了坐標過來,是個很偏僻的地方。 他要曝光你什么錯事? 請不要問與案件無關的問題。 眼看莫達拉就要起身揍人了,沈利趕緊打圓場: 哎,哎,他畢竟是我律師,你總不能讓他一句話都不說吧,他轉向自己的律師道,沒關系,那事應該說出來,藏著掖著更容易造成誤會,以為是我犯了什么十惡不赦的罪。 莫達拉頗為不屑地從鼻子里哼了一聲,等著聽沈利能講出什么花來。 十幾年前,具體時間我記不太清了,鄭盛曾經也卷進過一起類似的案件里,當時他同鄉人過來旅游,后來有人報案說他猥褻了其中一個未成年小姑娘。詳細事情我不記得了,我那個時候剛剛升上了副檢察長,總想多攬點案子,這樣履歷好看,就不會有人來說我是靠家里關系才在如此年輕的時候升上這個位置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