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骨美人(火葬場) 第1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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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瑾坐在隔間辦公,聽聞此,忍不住說道:“你身邊的丫鬟跟著你倒是越來越伶俐。” “巧月原本就聰明,稍微點撥就能明白。”蘇錦煙起身給尉遲瑾倒了杯茶,問他:“怎么樣?還忙得過來嗎?” 尉遲瑾接過茶喝了一口放在桌上,拉著她的手摩挲:“原本是忙不過來的,不過你來了之后事情都漸漸順起來了。” “此前我來順州一邊要平息流民起亂,還得查背后謀劃之人,又要分心賑災之事。”尉遲瑾道:“現在你來了,賑災之事倒是不用我來cao心了。” 想起跟在他身邊的那幾個官員,常大人和文大人三不五時來府衙,卻大多時候不是找他,而是找蘇錦煙議事。 尉遲瑾欣慰莞爾,說道:“只不過這么一來,就格外辛苦你些。” “我也只是動動嘴皮子罷了,”蘇錦煙道:“做事的還是他們,也不辛苦。” “小姐?”這時,霜凌在門外稟報:“大門口又運來了許多棉布和棉花,您可要過去瞧瞧?” “好。”蘇錦煙對尉遲瑾道:“我先去看看,你忙你的。” ... 尉遲瑾短暫的清閑了兩日后,又開始忙碌起來,整日早出晚歸,有時甚至第二天早上才回,一回來后就倒在床上睡覺。 這兩日rou眼可見的瘦了些。 蘇錦煙之前從定城帶了許多補品過來,燕窩人參之類的幾乎滿滿一大車。平時都讓廚下婆子煨火燉湯,等尉遲瑾一回來就吃上。 上次巧月提到換地方之事,后來尉遲瑾將街對面的一座空府邸讓人收拾出來,原本是想和蘇錦煙搬過去住,只不過蘇錦煙不想麻煩,且在府衙后堂住著習慣了,便將那座空府邸騰出來給婦人們做針線。 這幾日,漸漸地許多官家小姐和夫人們也自發地過來做針線,出力的人越來越多。且經過巧月提的建議,將人按幾批分工之后,速度果然快了許多。原來一天可做幾十件衣裳,結果分工后,每天都可做上百件。 這樣一來,布匹反而供應不過來,蘇錦煙又繼續寫信給宋德章,讓他那邊安排布匹和棉花。 蘇錦煙偶爾也過去看幾眼,那些官家夫人們知道她是欽差內眷,紛紛圍著她說話,熱情的很。 蘇錦煙很少應酬婦人家,不過順州的這些官夫人們跟上京的卻不一樣,順州的官夫人淳樸些,況且眾人又是眾志成城地助力救災工作。這股子親熱勁就跟互相見到親姐妹似的,其樂融融。蘇錦煙有時無聊了還挺樂意去走走,跟她們聊聊天說說話。 也從這些婦人口中討教了許多育兒的法子。 因此,這日,當尉遲瑾回來時,就見蘇錦煙坐在軟塌上看書,膝上蓋著暖和的毯子。 “看的什么書?”他問。 “一些雜書,關于教養孩子。”蘇錦煙瞧了瞧窗外天色,稀奇道:“今日這般早?” 尉遲瑾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腳下有盆碳火,用的是從定城運來的銀絲碳,無煙且少灰。他伸手在上頭烤火,邊說道:“今日無事,就先回來了。” “對了,”尉遲瑾道:“晚些我帶你去個地方。” 又說要帶她去個地方,蘇錦煙覺得尉遲瑾如今是骨子里越來越壞了,準沒打什么好主意。 尉遲瑾側頭看她笑,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幽幽說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這么不正經的人?” 正不正經你不知道嗎? 蘇錦煙想起上次兩人在軟塌上胡鬧了許久,到最后她都快睡著了他還沒結束,緊磨細碾的,慢慢悠悠。 “你在想什么?”尉遲瑾挑眉。 “沒什么,”蘇錦煙紅著臉頰強制掩飾:“在想你要帶我去做什么。” “今日是何日子你忘了?”尉遲瑾也不瞞她:“你仔細想想。” 蘇錦煙放下書卷,認真想了會兒,懵懵懂懂地搖頭:“是何日子?” “是你的生辰。” 聞言,蘇錦煙愣了下,后知后覺想起來,確實如此。今日十月初六,是她十八歲生辰了。 但這些年來,她鮮少過生辰,往回在筱州蘇家時,除了及笄禮大辦一次之后,每年都是自己在屋子里吃碗長壽面就潦草過了。蘇老夫人和王氏皆是派人隨便送點東西來做面子,蘇錦煙對于這些可無可不無。后來覺得過生辰實在也沒什么意思,就漸漸的連長壽面也懶得吃。 想起來,也有兩三年未曾過生辰了。 有點陌生,也有點迷茫。蘇錦煙問:“要怎么過?吃長壽面嗎?” “屆時你就知道。”尉遲瑾賣關子。 兩人在屋子里聊了會兒,尉遲瑾起身去沐浴換衣裳,出來后頭發都還沒來得及擦干,又聽耿青來稟報說常大人還有藺大人他們來府衙找他議事。 尉遲瑾點頭:“請他們先坐,我立即就過去。” 尉遲瑾在火盆邊將頭發烘半干,而后問蘇錦煙:“你可要一起去?” “我嗎?”蘇錦煙還從未與他們一起議事過。 “嗯,”尉遲瑾道:“順州的情況暫時是穩住了,但要處理的事情還有一大堆,我想你也去聽聽,興許你能給我些建議。” “合適嗎?” “沒什么不合適,走吧。”尉遲瑾牽起她的手,從旁拿了斗篷將她裹的嚴嚴實實,就拉著她出門。 . 府衙前廳聚集了大大小小許多官員,有京城派下來的也有順州本地的,一行人等了半晌,見尉遲瑾牽著個女人進來,眾人心思各異。 有不喜,又埋怨,也有心底冷嗤,覺得京城來的貴公子連這種時候都帶著美人在身邊享樂,實在不成體統。 蘇錦煙無視眾人各異的眼光進屋,倒是常大人和文大人起身給尉遲瑾行禮時,順便也問候了她。 “坐。”尉遲瑾示意眾人坐下,又讓人給蘇錦煙拉了張寬大的椅子放在他身邊。 “欽差大人,”有人徹底看不下去了:“下官過來是要與欽差大人商議百姓蒼生之事,怎的能讓婦人在旁嬉鬧?” “欽差大人,”又有人起身附和:“楊大人所言極是,此乃正事,容不得兒戲,還請大人將婦人請出堂屋。” 尉遲瑾不動聲色坐著,面上不喜不怒。蘇錦煙也如此,安安靜靜坐得從容鎮定。 “常大人和文大人如何說?”過了會兒,尉遲瑾問。 常大人起身道:“大人,順州救災群策群力,不分男女,下官倒是認為夫人能來再好不過。” “常大人此言差矣,”有人道:“自古以來,女子皆......” “好了,”尉遲瑾打斷他:“今日是來商量事的,不是來耍嘴皮子的,各位且將手上的事速速報來。” 尉遲瑾冷了眉眼,下頭也沒幾個人敢說話了。 常大人率先稟報道:“目前順州的米糧已足夠應付這個冬天,此事,還要多謝夫人為下官想了法子。另外,下官有件事還想再問問夫人。” “常大人請說。”蘇錦煙道。 “夫人,”常大人繼續道:“如今朝廷撥下的餉銀有限,除了采買米糧,還要置辦屋舍、修繕農田等等各項事宜。” “因此,常某厚著臉皮問...”常大人不好意思地頓了下,而后說道:“明年春種到秋收的米糧可否先打個欠條,或者分期付銀子也可,等秋收之后,有了糧稅興許能還上。” 這是個極為勉強的請求,在座之人聽了都覺得像天方夜譚。誰有那么大的本事將整個順州流民從春種到秋收的米糧都賒賬? 一個小小婦人爾,更是不可能做到,這個常大人求人辦事腦子壞了不成。 蘇錦煙聽了,沉默了下,思忖過后,她說道:“也不是不可,只不過需要由朝廷出面打欠條。” “另外,”她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我還有個條件。” “何條件?” 蘇錦煙說道:“米糧按市價換成銀兩欠條,秋收之后不兌糧而兌銀錢。而且這批銀錢朝廷也無需急著還,可分三年,但每年要按一分的利息算,常大人覺得如何?” 尉遲瑾轉頭含笑看她,覺得身旁這個小女人實在是又可氣又可愛——無論走到哪都還想著做買賣。 如今倒是把買賣都做到朝堂中來了。 但她這個要求十分合理,甚至還極大地減緩了朝廷壓力,若是要求秋收就將米糧還上定然是不可能,畢竟順州的百姓還得過日子。 但若是分成三年,交一分息,不僅百姓能休養生息,朝廷也能緩口氣。 “這事......”常大人暗自高興,但他做不了主,還得強制按捺住興奮看尉遲瑾怎么說。 “應她就是。”尉遲瑾道,他作為欽差全權處理順州的事情,這點決定自己就能拍板。 “是。”常大人大喜,如此一來,他肩上的重擔可就卸下了。 眾人見蘇錦煙三兩句話就解決了常大人多日來不吃不喝火上心頭的大事,心里詫異,繼而疑惑不已。 不知蘇錦煙到底是何人。 有人忍不住蠢蠢欲動的心,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蘇錦煙,拱手道:“這位夫人,下官這有一事請教......” 從擴建屋舍到人員編制入戶,再到百姓教化,各樣的事皆關系民生,皆關系經濟。 接下來的議事,基本上尉遲瑾只坐著旁聽,都是眾人跟蘇錦煙探討。甚至連最初那些心底輕視之人也熱火朝天的加入進來,生怕說得晚了,自己的問題就沒法解決了。 能當場答復的蘇錦煙便立即答復,若是一時難以抉擇的,就讓霜凌用筆記錄下來,回頭再想法子。 如此,直到天色漸晚,尉遲瑾擔心蘇錦煙坐得久了身子受不住,畢竟議事堂里沒有碳火,還漏風。 “各位,”尉遲瑾起身道:“今日就先到此為止,且讓我夫人先回去歇息。” 等兩人出門后,有人私下詢問:“適才欽差大人說什么?他夫人?” “我聽說璟國公府世子不是已經和離了嗎?哪來的夫人。” 常大人知道些內情,高深莫測地笑了下:“季大人所有不知,這位夫人正是此前的世子夫人啊。” ——江南筱州蘇家的嫡女。 “啊,原來如此。”眾人恍然大悟:“難怪如此財大氣粗。” ... 尉遲瑾還惦記這蘇錦煙生辰的事,拉著她回后堂就趕緊吩咐人擺飯。 蘇錦煙心里卻還在想著適才的問題,就連吃飯也慢吞吞若有所思。尉遲瑾好不容易等她吃完,簡單洗漱過后,這才抱著人出了府衙大門。 大門外,一輛華麗馬車等在那里。 蘇錦煙問:“去哪?” “先不說,”尉遲瑾繼續賣關子:“到了你便知曉。” 馬車一路到了北城腳下,尉遲瑾又將蘇錦煙抱下馬車,牽著她緩緩上石階。 路遇巡邏的侍衛們遠遠地就識趣繞道走了,不作打擾。 蘇錦煙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又好奇得很,跟著尉遲瑾上了城墻,進了角樓。 角樓四面是隔窗,此時里頭燈火通明,燃著炭盆還鋪了羊絨地毯。地毯上放置了一張矮幾,上頭擺滿了糕點吃食,以及一壺溫熱的花果茶。 蘇錦煙四處打量,心底無奈哂笑:“尉遲瑾,你說的生辰便是帶我來這吃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