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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骨美人(火葬場) 第112節(jié)

    因此解決大夫和藥材十分迫切。

    之前尉遲瑾說朝廷派了太醫(yī)過來,可太醫(yī)數(shù)量有限,總歸是不夠用的。蘇錦煙想了想,掀開簾子說道:“尉遲瑾。”

    尉遲瑾扭頭看她。

    “我這有個法子可行。”

    文大人眼前一亮:“夫人快說。”

    “從民間招大夫過來順州,由官府發(fā)放告示,重金尋求。”蘇錦煙道:“眼下解決疫情才是重中之重。”

    “這法子好是好,”文大人說道:“但順州不太平,沒多少人愿意來。”

    “所以才要官府發(fā)告示,”蘇錦煙繼續(xù)說:“由當?shù)毓俑扇俗o送這些大夫,同時也從當?shù)貙⑺杷幉囊徊⒉少I過來。另外,告示中說明,若是有大夫在順州遭遇不幸,其家屬可得一筆豐厚的補償銀錢。”

    “這個法子好啊。”文大人激掌,看向尉遲瑾詢問道:“欽差大人覺得如何?”

    尉遲瑾看著蘇錦煙笑,那笑容里不自覺地帶著自豪和驕傲,說道:“好,我這就讓人去辦。”

    .

    兩人直到掌燈時分才回到府衙。

    比起往日,尉遲瑾這一天倒是輕松了許多,吃過晚飯后,還頗有興致地跟蘇錦煙下棋。蘇錦煙曾在他手下屈辱地輸過,一心想搬回點顏面,便認認真真挖空心思地下了兩盤。

    外頭寒風呼嘯,難得地室內(nèi)兩人溫暖愜意。

    過了會兒,霜凌讓人抬水進屋,說道:“小姐,該沐浴了。”

    “好。”蘇錦煙依依不舍撂下棋子轉過屏風,尉遲瑾也出門去了其他屋子沐浴。

    等蘇錦煙沐浴結束出來時,見床榻上多了套軟被,疑惑地問:“為何放兩張被褥在這?”

    丫鬟小聲答道:“是世子爺吩咐的。”

    話落,就見尉遲瑾披著寢袍進來,衣襟微微敞開了些,露出白皙的胸膛:“是我吩咐的。”

    他揮手讓丫鬟們退出去,從身后抱著蘇錦煙:“錦煙,我陪你一起睡如何?”

    不如何?

    蘇錦煙一個人睡習慣了,且睡姿也不大優(yōu)雅,不想讓他看見。

    尉遲瑾繼續(xù)磨:“天氣這么冷,我一個人睡不暖和。”

    鬼才信你,尉遲瑾這人像個火爐似的,就這會兒她靠著他胸膛就覺得背后發(fā)燙。

    見蘇錦煙油鹽不進,尉遲瑾再接再厲,使出殺手锏,裝可憐道:“錦煙,我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一個人睡得不安穩(wěn),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第89章 生辰

    “錦煙, 我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一個人睡得不安穩(wěn),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尉遲瑾語氣幽幽, 模樣可憐,莫名地令蘇錦煙想起小時候隔壁家養(yǎng)的大狼狗,巴巴地搖頭擺尾想吃rou的模樣。

    蘇錦煙“噗嗤”笑出聲來。

    “尉遲瑾, 你休要這般,我是不會心軟的。”

    尉遲瑾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傾身就將她打橫抱起,臉上瞬間就變成了惡霸土匪的模樣, 惡狠狠道:“小娘子心太狠,休怪我不客氣了。”

    “快放我下來。”蘇錦煙喊道:“我頭發(fā)還未干。”

    “不放。”尉遲瑾抱她在軟塌上坐下來,扯過長巾就將她頭發(fā)包住:“別動,為夫來伺候娘子。”

    蘇錦煙乖乖地窩在他懷中, 臉貼在他溫熱的胸膛上, 任由尉遲瑾笨拙地幫她絞干頭發(fā)。這種時候, 兩人都識趣地沒有談流民和瘟疫的事,而是靜靜地享受這難得的溫存。

    過了一會兒, 尉遲瑾將她換了坐姿,然后把另一邊頭發(fā)也細細擦干。

    “錦煙, ”尉遲瑾問:“是不是很辛苦?”

    “嗯?什么?”

    “懷孩子,是不是很辛苦?”尉遲瑾說道:“我見書上說, 婦人懷胎十月最是艱難, 常常吃不好睡不好,還容易心煩意燥。”

    “你也是這樣嗎?”

    其實蘇錦煙倒是沒覺得多辛苦,之前孕吐時卻是有些,但所幸孕吐也沒持續(xù)多久。孩子在肚子里跟她到處奔波, 能吃能睡,老老實實。

    蘇錦煙笑:“還好,就是現(xiàn)在睡覺翻身不大方便,有時側睡到天亮腰酸極了。”

    尉遲瑾趁機道:“既如此,那我更得陪著你。”

    反正他今晚不打算走了。

    這時,蘇錦煙忽地“哎呀”了一聲。

    尉遲瑾趕緊停手,緊張地問:“我弄疼你了?”

    “不是,”蘇錦煙搖頭:“孩子又踢我了。”

    “讓我看看,”尉遲瑾伸手輕輕貼在她肚子上,蘇錦煙如今的肚子又圓又鼓,有時看得尉遲瑾都心驚膽戰(zhàn),生怕她走路不小心絆著或是被什么碰著了。

    仿佛有父子感應似的,尉遲瑾的手放在哪里,那里就微微地鼓動了下。力道極輕極輕,卻又極其清晰明顯,兩人都從對方眼中感受到了不可思議。

    “估計是個調(diào)皮的。”尉遲瑾低聲道:“若是孩兒,我定要親自教養(yǎng)他,讓他乖乖聽話,不許惹你生氣。”

    “那若是女兒呢?”蘇錦煙問。

    “那當然是寵著,”尉遲瑾毫不猶豫:“不讓她哭,不惹她生氣,要什么給什么。”

    蘇錦煙好笑,手也緩緩搭在肚子上,大拇指輕輕地摩挲。

    她微微低著頭,面容一片靜謐姣好。

    看得尉遲瑾心里微熱,手掌也緩緩覆蓋住她的手,而后握住。

    “錦煙,”尉遲瑾聲音有些啞:“我們以后再生一個好不好?”

    蘇錦煙抬頭對上他的眼睛,深邃的眸子里涌動著某種壓制許久的情緒,似欲似念似癡狂。

    驀地,她不自禁心頭顫了下。

    她也沒回答好不好,因為已經(jīng)忘記回答了,尉遲瑾的俊臉漸漸湊過來,很快就噙住她的唇。

    兩人順理成章地接吻。

    這種時候,沒有比接吻更適合做的事情。

    月色清冷,帶著絲絲涼氣裹在楹窗上,軟塌上的兩人一半露在月下,一半隱在暗夜中。

    從蘇錦煙的角度看見月光搭在尉遲瑾的臉上,他高挺的鼻梁線條筆直,膚色冷白。睫毛在眼瞼下打了一串陰影,眸色和欲都隱藏其中。

    “專心點。”尉遲瑾咬了下她的唇瓣,引得蘇錦煙低低嗚咽了一聲,而后立即閉上眼。

    室內(nèi)安靜得只問得見兩人的親吻聲和呼吸急促聲,還有各自的心跳聲。

    心跳越來越急,也越來越大,分不清誰是誰的,也懶得管誰是誰的了。

    今夜只想沉淪。

    過了一會兒,蘇錦煙覺得胸口微涼,透了點寒氣,卻不冷,尉遲瑾的手不知何時探入其中。仿佛自己的整個身、整顆心都在他掌心之下,薄薄的繭帶來的酥麻讓蘇錦煙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顫動。

    尉遲瑾親得溫柔綿長,動作也溫柔磨人。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總算離開了那個地方。

    很快,蘇錦煙驚得睜開眼睛,阻止他掀裙擺的動作。

    “不可。”她氣喘吁吁。

    “錦煙,”尉遲瑾伏在她耳畔,呼吸發(fā)燙:“書上說這個時候可以,我還問過大夫,輕一點不妨事的。”

    “......”

    “錦煙,”尉遲瑾握住她的手往自己拉:“我太疼了,忍得辛苦。”

    蘇錦煙眼里也沒了清明,薄薄的水光洇在眼角,似在猶豫。

    “錦煙,”尉遲瑾又繼續(xù)問:“你也想了對不對?”

    繼而他帶著點壞笑,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什么,頓時令蘇錦煙面紅耳赤。

    “我?guī)湍悖彼f。

    蘇錦煙還在愣愣地想“要怎么幫”,就被他抱起來側躺在榻上,然后抖開錦衾將她蓋住。

    下一刻,他從身后抱住她,窸窸窣窣解衣物的聲音。

    蘇錦煙迷蒙著眸子,失神地望著窗外月光。

    尉遲瑾細細吻她......

    “錦煙,”他問:“喜歡嗎?”

    這種事蘇錦煙哪里好意思回答。

    “嗯?喜不喜歡?”他惡趣味十足,非要她出聲不可。

    尉遲瑾天生聰慧,有些東西一學就會,一點就通。不過片刻,就聽她求饒。

    尉遲瑾得逞地輕笑起來,啞聲道:“錦煙,我也喜歡,喜歡極了。”

    *

    天氣越來越冷,流民們過冬困難,此前蘇錦煙請城里的婦人來做針線,每日運送出城的衣物實在是杯水車薪。

    朝廷這次賑災只撥了銀子,其他物資什么都沒有,有的東西即便去買也難以買現(xiàn)成的,比如衣物就是。

    巧月這幾日負責召集婦人們做針線,也是忙得腳不沾地。如今為了米糧來做工的人越來越多,甚至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也來了。

    府衙地方小,都快擠不下了,為此,巧月過來詢問:“小姐,看能否找個大點的地方,讓這些人集中在一處做針線。”

    “另外,”巧月說道:“經(jīng)奴婢這幾日觀察,覺得現(xiàn)在做針線的法子實在是太慢了,有時一整天下來,一人也只能做出半件衣裳。”

    “依你看,有何法子改善?”蘇錦煙問。

    “小姐,”巧月道:“不如讓她們分工,一部分人專門做衣領,一部分人專門做袖子,奴婢覺著這樣更快些。”

    蘇錦煙臉上露出贊賞之色:“你做得好,做事就要多觀察多思考,但凡發(fā)現(xiàn)問題,便要想著改進的法子。”

    “就按你說的去安排,有什么需要只管找張叔幫你。”蘇錦煙道。

    巧月頭一回得這樣的夸贊,心里高興,連日來的疲憊也瞬間化成力量,精神奕奕地又去辦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