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骨美人(火葬場) 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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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煙白他一眼,這一眼帶著點魅,又帶著點嬌。尉遲瑾還是第一次見她露出這般俏皮的一面,稀奇得很,那惡劣的笑又擴大了幾分。 “你放心,”尉遲瑾解釋道:“我不會娶別人,至于皇后姑母想賜婚也只是她自己的想法,況且也不會成。” “為何?” “我查到了紀家一些事,紀家有個嫡女與三皇子外戚聯(lián)姻,”尉遲瑾道:“雖說紀家并未參與三皇子的事,但緊憑他紀家這墻頭草的態(tài)度,皇后姑母定然會放棄這門婚事。” “而且,此事我跟父親已經(jīng)說過了,讓他先幫我拖住皇后姑母那邊。” “錦煙,”尉遲瑾道:“暫時委屈你了,我還不能立即揭露紀家的事,免得打草驚蛇。” “嗯。”蘇錦煙委不委屈的她不覺得,眼皮子半耷的,就是特別想睡覺。 “錦煙,”尉遲瑾遲疑了下,又說道:“還有件事我想與你說。” “何事?” “關于孩子的事...”尉遲瑾低聲道:“我已經(jīng)告訴父親了。” 聞言,蘇錦煙睜開眼。 “不過你放心,暫時只有他一人知曉,絕對不會宣揚出去。”尉遲瑾忐忑地道:“在我們的事情還未明朗之前......你不生氣?” 蘇錦煙半清明的眸子看了尉遲瑾一眼:“你這么做定然有你的目的,我為何要生氣?” 尉遲瑾暗暗松了口氣。 “確實如此,我一來是想讓父親幫著托住皇后姑母那邊,二來也是想讓父親提前有個準備。況且,他聽說你懷孕后,確實歡喜。” 其實,尉遲瑾想帶蘇錦煙回京隨時都可以,但他不想就這么委屈了她。 兩人如今是和離關系,若是就這么帶她回去,身份不清不楚的,蘇錦煙也不自在。因此,只有等上京那邊情況都安定,眾人都接受此事,屆時蘇錦煙回京城也能挺直腰桿繼續(xù)做他尉遲瑾的妻子,做璟國公府的世子夫人。 “錦煙,”尉遲瑾又道:“這些你無需擔心,一切有我。” “嗯。”蘇錦煙從鼻子里發(fā)出慵懶的聲音,看來是困得不行了。 尉遲瑾索性將人抱進懷中,見蘇錦煙也沒掙扎,便又摟緊了些:“睡吧。” 很快,懷中人的呼吸就變得均勻。 耿青小聲地在外頭問:“世子爺,回客棧嗎?” “不了,”尉遲瑾吩咐道:“去城外別院。” 此前他來定城查案時,在城外買了座別院,彼時跟蘇錦煙沒和好,自己不想一人去住。這會兒倒是想好生跟她膩一起,去客棧反倒礙事。 “你告訴霜凌她們,去客棧把東西收拾了,送去別院。” “是。”耿青得令去了。 尉遲瑾盯著蘇錦煙的睡顏看,她睡覺時并不像平日里那般冷清疏離,紅唇總是微微張著,斂去了她身上凌厲的氣息,倒有點稚兒般憨態(tài)可掬。 看得尉遲瑾心里柔軟成一汪溫泉,暖乎乎又甜蜜蜜。 沒過多久,尉遲瑾困意也涌了上來,連夜趕路讓他無暇歇息,這會兒車廂內安靜,車輪粼粼,便再也忍不住靠著車壁睡了過去。 . 出了城后,馬車行使變得緩慢起來,還時不時聽見哀聲哭嚎,幽幽切切地傳進馬車。 “貴人,給口吃的吧。”有人突然大喊起來。 蘇錦煙迷惑地睜開眼睛:“怎么了?” “沒事,你繼續(xù)睡。”尉遲瑾輕拍著她安撫,然后掀簾子往外頭瞧去。 哀怨聲越來越大,蘇錦煙也順著視線瞧出去,面色驚訝。 “那些......是流民?”蘇錦煙問。 她已經(jīng)許久未見過流民了,之前見的時候還是四年前。彼時北方戰(zhàn)亂,流民南下涌入筱州,蘇老夫人帶著她出城布施時見過這等場景。 現(xiàn)在,她們的馬車圍著許多面黃肌瘦的人,此時正值初冬,他們身上衣裳還單薄,甚至還聽見小兒有氣無力的哭聲。 蘇錦煙眉頭緊緊蹙起。 尉遲瑾也是如此。 據(jù)他所知,定州并未出現(xiàn)任何天災,也無人禍,不可能有流民出現(xiàn)。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流民來自其他地方。如今在定城外就發(fā)現(xiàn)這么多,那很有可能其他地方也有。 這些流民到底從何而來? “耿青,”尉遲瑾吩咐道:“你去問一問情況。” “是。”耿青去了。 蘇錦煙坐在尉遲瑾懷里,現(xiàn)在是徹底睡不著了,適才那小兒的哭聲一直縈繞在心頭,像蛛絲般黏黏糊糊難受。 她起身坐到窗邊,從另一邊掀簾去瞧,尉遲瑾阻止她:“別看了,免得心里不適。” 流民的情況實在不好,有的已經(jīng)餓死倒在路邊,尉遲瑾不想讓蘇錦煙看到這些。 “無礙,”蘇錦煙道,她仔細瞧了出去,見四周的流民皆巴巴地看著她們的馬車。尉遲瑾的侍衛(wèi)用刀將這些人攔在幾步之外,幾乎攆都攆不走,用刀恐嚇也不行,這些人為了吃的,什么都不怕。 尉遲瑾派人去稟報官府了,此時官府的人還沒來,一行人只能干等著。 很快,耿青打聽消息之后過來稟報:“世子爺,這些人都是從順州來的。兩個月前,南方連連大雨,順州尤為嚴重,著了水災。可順州知府瞞著不報,才導致災情越來越嚴重,引得流民起亂,許多人都逃到外邊來了。” 聽聞此,尉遲瑾心底發(fā)沉。 若只是順州知府為了政績而隱瞞此事,怎么也說不過去。災禍處理不當必定會起亂子,為了一時政績而冒著掉腦袋的事瞞天過海,任誰也沒這個膽子。 怕只怕,這災禍是有人故意要瞞著,這民亂也是有心要挑起。 如此一來,事情倒是難辦了。 “你在想什么?”蘇錦煙問。 “災民的事。”尉遲瑾說道,而后繼續(xù)吩咐耿青徹查情況。 過了一會兒,官府的人也來了,紛紛將流民趕至一邊。尉遲瑾牽著蘇錦煙下馬車,那定城新上任的知府是劉焯,一來就跟尉遲瑾商量處理流民之事,看得出是個廉政的好官。 蘇錦煙由霜凌扶著,打量四周情況,末了,蘇錦煙吩咐道:“回頭你讓張叔帶些人,在城外搭建御寒的棚子,在讓人早晚施粥給他們。” “另外,”她說道:“請幾個大夫坐鎮(zhèn),興許這些人身上還有病癥。” “御寒的棉衣來不及現(xiàn)做,那就拿些銀兩去挨家挨戶收舊衣來。” 旁邊的劉知府聽見了,轉頭看過來:“這位是?” “匯源商行的東家——蘇錦煙。”蘇錦煙搶先說道。 知府見她大著肚子,又是跟尉遲瑾在一起,心里大體明白了些什么,也不再多問。只是對適才蘇錦煙沉著冷靜的一系列發(fā)號施令,感到好奇和敬佩。 他這邊還正在跟尉遲瑾商量對策,而這女子就已經(jīng)冷靜地吩咐人行動起來,倒是令他自愧不如。 劉知府問:“適才夫人所說的話我已聽見。” “實不相瞞,”他說:“夫人這般慷慨援手實在是感激不盡。” 此前定州城剛剛貪污案子結束,正是休養(yǎng)生息之時,且由于此前定城知府貪污稅收,庫里沒有半分銀子,要安置這些流民實在是有些困難。 最主要的是,劉知府也是第一次遇上流民的事,在如何安置上缺乏經(jīng)驗,倒不想眼前女子只打探了幾眼就很快得出了法子。 “本官在此替這些百姓多謝夫人了。”劉知府道:“夫人之舉實在大善,本官一會兒派人協(xié)助夫人,有何需要也請夫人只管開口。” “劉大人,”蘇錦煙說道:“我的法子也只能暫時緩解十余日,但這些流民如何長久安置,還需要劉大人多多費心。” “另外,”蘇錦煙繼續(xù)道:“我愿再捐助一筆善款,只不過有個要求。” “何要求?” “官府出具告示,在城內昭告百姓,此次救濟流民之舉冠名匯源茶葉商號。” “這...自然是沒問題。”劉知府有點茫然,搞不懂為何賑災之舉要以匯源商號的名義,而不是蘇錦煙個人名義。畢竟但凡有些銀錢的人,都希望博個大善的名聲。 蘇錦煙含笑不語,倒是尉遲瑾很快就明白過來,促狹又自得地看著她。 覺得自家媳婦聰明絕頂,又將商人本質發(fā)揮的淋漓盡致,可愛至極。 蘇錦煙吩咐好事情后,就上馬車等待,過了不久,尉遲瑾也回來了。 “如何了?”蘇錦煙問。 “已商量妥當,”尉遲瑾又將人攬入懷中,說道:“咱們先回別院歇息。” * 上京。 紀涵青回到紀家在京城的府邸,立即就收到了祖父寫來的信。 紀大學士一生自視清貴,當?shù)弥约旱膶O女擅自經(jīng)商,心中起怒,來信委婉地責罵了一番。 盡管是委婉之言,可紀涵青卻面色發(fā)白、眼角通紅,身形搖搖欲墜。 從小到大,她是千嬌百寵的紀家嫡小姐,聰慧多智頗得祖父看中,因此親自帶在身邊教養(yǎng),還從未說過她半分不是。 如今,因為她私下跟表哥下江南競選皇商,祖父居然第一次責備了她。 這樣的責備令她不安,因此立即寫信回去給母親,從她那了解整體情況,當?shù)弥笳嫦嗪螅o涵青冷笑良久。 她是紀家極力培養(yǎng)的嫡女,此番來上京也是因此前紀家跟皇后達成了協(xié)議,送她來京城聯(lián)姻。 卻不想,聯(lián)姻之事遲遲未定,再加上又得知她私下經(jīng)商辱沒名聲,還令紀家的生意損失了一大筆銀錢。因此,祖父對她失望,便有了重新在族中選嫡女培養(yǎng)的打算,此想法無異于將她視為棄子。 原本她還以為,私下經(jīng)商之事只需她親自解釋一二就好,畢竟她是紀家最出色的嫡女,也是最祖父引以為傲的。 卻不想,一直以來都是她的錯覺,原來,她并非不可代替。 可紀涵青不明白,只是經(jīng)商而已,又如何辱沒紀家名聲了? 不自覺地,紀涵青又想起在定城見過的那人,一身清貴自在如風。她似乎并不因為是商女的身份而自卑,反而即便懷孕了也仍舊游走于商事之間,周圍之人也無不對她恭敬,就連尉遲瑾也極其欣賞。 甚至...... 紀涵青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在未見到蘇錦煙本人時對其是極其不屑的。可當真正與之交鋒之后,卻又不這么覺得了。 蘇錦煙身上有種透徹的灑脫,紀涵青自己貴女的身份在她眼中也并不值一提,與她交手,紀涵青身份的加持完全失去了作用。她狠狠出招,而對方卻只是隨心所欲的接了下,輕飄飄的,猶如打在棉花上,令人憋屈。 以往,紀涵青站在任何貴女面前,都傲視群雄。她家世好、學識好,走在哪里都是令人仰慕欽佩的對象,那些人根本連跟她相提并論都不夠資格。 而這次,自己卻在一個商戶女子手上吃了癟。 但在她看來,比起那些繡花枕頭似的貴女,蘇錦煙更有資格成為她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