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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

    唔,這個倒是沒有,不過下次可以去試試。

    五條悟捏著下巴,似乎是在認(rèn)真的思考太宰治說的這句話的可行性。

    拉二胡啊聽起來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太宰治聳了聳肩,微仰起頭,半闔著眼眸望著頭頂同樣貼滿厚厚一層符咒的天花板,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

    他沒有過去的記憶,關(guān)于這個世界也了解甚少。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著從五條悟身上還有他們來到東京咒術(shù)高專這一路觀察推測以及套話套出來的。

    他手上的情報還是太少了所以名字這張牌,必須要等到能為他發(fā)揮更大價值的時候,才能拿出來。

    太宰治有預(yù)感,五條悟這么想知道他的名字,絕對是有什么目的在里面。就像他們定下的那個「束縛」,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完全對他有利,可卻充滿了文字游戲。

    他才不相信,一個人會因為興趣就對可以說是自己敵人的人掏心掏肺,甚至搭上自己的未來。

    真是的

    現(xiàn)在的小孩都這么厲害了嗎

    太宰治又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準(zhǔn)備睡休息一會。

    而就在這個時候,又是一架用符箓折成的紙飛機被丟到了他身上。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五條悟那個無聊的家伙。

    干什么。

    太宰治沒有睜開眼睛,依舊保持著閉目養(yǎng)神的姿勢。

    五條悟沒有說話,而是又從身后的墻上扯下了一張符紙,折成紙飛機丟到太宰治身上。

    這一次,這架用符紙折成的紙飛機精準(zhǔn)的擊中了太宰治的眉心。好在尖角柔軟,五條悟也沒有用太大的力,所以太宰治也只是感到自己的臉被什么東西砸了一下,并沒有疼痛。

    你無不無聊。

    在第三架符紙飛機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太宰治緩緩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沒有被繃帶擋住的那只鳶色眼眸依舊平靜的宛如冰點之下的湖面。

    他拿起落到自己身上的符紙飛機,全部給五條悟丟了回去。而五條悟,自然是不服輸?shù)挠纸o太宰治丟了回去。

    兩人就這樣一來一回,猶如兩個幼稚的小學(xué)生一樣,誰也不讓誰。

    直到身邊的符紙都被撕得差不多后,五條悟和太宰治才暫時休戰(zhàn),各自占據(jù)禁室的一邊,望著不知道什么地方發(fā)呆。

    喂

    然而,這種安靜的氣氛并沒有持續(xù)多久。

    太宰治想也沒想,直接打斷了五條悟還沒有說出口的話。

    問名字的話,我拒絕。

    切,誰想問你名字了!我才不稀罕!

    躺在地上翹著二郎腿的五條悟偏過頭,看著太宰治那一身明顯高定的服飾,好奇的問道:你還記得多少你生前的事情?

    雖然說咒靈是從人的詛咒中誕生出來的,可關(guān)于靈魂生前的記憶,卻并不一定會完整的繼承。有些甚至還會因為詛咒的原因,被扭曲成另外一個模樣。所以五條悟也拿不住,太宰治到底記得多少關(guān)于自己生前的事情。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追求死亡絕對是他生前最深的執(zhí)念。不然也不會成為咒靈后,還會這么執(zhí)著于尋求能夠祓除自身的辦法,而不是屈服于詛咒想要他活下去的愿望。

    說說嘛,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五條悟隨便從地上撿起了一個剛剛他們折的符紙飛機,丟向太宰治。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太宰治再次把五條悟丟過來的紙飛機給他扔回去。

    這一次,五條悟并沒有像剛剛一樣,把被扔回來的符紙飛機給太宰治飛回去,而是轉(zhuǎn)過頭,看向了天花板。

    小氣。

    你難道就不想你的家人或者朋友嗎?要是告訴我了的話,說不定我一高興,就帶你回去看看他們了呢~

    五條悟說到這時,還故意瞥了一眼太宰治,慢悠悠的道:死別重逢啊,這可是只存在于熱血漫畫中的經(jīng)典Happy ending呀。

    太宰治沒有說話。

    五條悟口中那似有意又或者無意的朋友二字就像是什么開關(guān)一樣,打開了他身上幾乎可以說是銘刻進靈魂的孤獨與絕望。

    明明一點相關(guān)的記憶都沒有,可卻在聽到這兩個的時候,心臟像是被什么人狠狠捏住一樣,痛得連呼吸都做不到。甚至四周的空氣,也有種隨之有種被人抽空的感覺,讓人感到無比的窒息。

    太宰治垂下眼瞼,下意識地揪住胸口的衣服。

    朋友什么的啊

    他才不

    才不

    不

    我餓了。

    突然,五條悟吊兒郎當(dāng)?shù)穆曇粼谔字紊戏巾懫稹*q如撕開黑暗的一束光般,把太宰治從那份從他靈魂中不斷涌出的想要吞沒他的孤獨與絕望中,重新拉回了這個陌生的世界。

    去吃飯吧。

    只見不知什么時候從地上站起身走到太宰治面前的五條悟雙手插在兜里,微微彎腰,對太宰治發(fā)出邀請。

    你想吃蟹rou嗎?我記得東京好像有家蟹rou火鍋好像很好吃,就是不知道現(xiàn)在關(guān)門了沒有要不還是干脆去北海道吃海鮮吧。

    太宰治抬起眼眸,看著面前這眼熟的一幕,扯了扯嘴角,聲音沒有一點感情起伏的提醒五條悟道:我們現(xiàn)在可是被你的石田老師勒令關(guān)在這里等候處罰。

    哈?

    聽到太宰治的話,五條悟像是聽到了什么可笑的話一樣,挑著眉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良少年口吻道:你是想讓我在這里等那群老家伙回來,別開玩笑了!

    我的字典里可從來沒有什么遵規(guī)守矩這四個字。

    想關(guān)我,下輩子吧!

    說完,五條悟便轉(zhuǎn)身一腳踹開了禁室的大門,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太宰治看著五條悟的背影,然后忽然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揪著胸口衣服的手。

    喂

    門外,等的有些不耐煩的五條悟在墻上輕踹了兩下,催促道:走不走啊,不走我就自己去了。

    你愛在這里呆多久就呆多久吧!我可要去北海道吃海鮮了!

    太宰治聞言,整緩緩地放下了揪在胸口衣服上的手,然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能不能快點啊?你是小女生嗎?出個門還要打扮一番?

    最后,在五條悟又一次的催促下,他才不緊不慢的走出禁室,跟著五條悟一起離開了咒術(shù)高專。

    走在北海道的海邊,似乎是回想起白天初遇五條悟的那一幕,太宰治攏了攏自己身上的黑外套,停下腳步看向了灑滿月光的大海。

    被月色籠罩的夜空下,紅色的圍巾隨風(fēng)飄蕩。

    『要是為了追求所謂的意義而活著的話,那就太沒勁了。』

    『我的人生不需要意義,因為我自己就是意義。』

    怎么能夠不眼熟啊

    太宰治收回視線,轉(zhuǎn)頭看向了自己的前方正有一下沒一下踢著護欄創(chuàng)造噪音的少年,最后邁開腳步,大步跟上了在前面等他的五條悟。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店還開著了吧

    有什么關(guān)系,大不了把老板敲醒就好。

    第13章 、第 13 章

    擅自越獄跑去北海道吃海鮮的后果就是帶著一身酒氣回來正好被剛剛給校方還有咒術(shù)界的高層匯報完過來找五條悟要解釋的夜蛾正道抓了個正著不說,還因為毀壞禁室的符咒而被狠狠地痛揍了一頓,并要求在早上六點前,把墻上被撕毀的符咒全部補齊。

    當(dāng)然,這些后果以及懲罰,自然都是特指五條悟一個人。

    要是不想收到停學(xué)處分,就給我老老實實的把這些給我復(fù)原!

    在丟下一堆符紙和繪制符咒專用的筆墨后,夜蛾正道用力地關(guān)上了禁室大門,甚至還為了防止這一人一咒再到處亂跑,特意留下了一個最新制作的黑熊咒骸守在門口做監(jiān)工。

    可惡的老頭

    挨了夜蛾正道一頓痛咒的五條悟頂著滿頭冒煙的大包盤腿坐在地上,在符紙上飛快的寫寫畫畫,然后啪的一聲反手貼在了一個小時前被他和太宰治扯禿的墻上。

    東京咒術(shù)高專的地下禁室是專門用來處以秘密死刑的地方,墻上貼的符咒大多為前人之作,復(fù)刻起來并不容易。不過對于擁有六眼可以看穿任何術(shù)式的五條悟來說,只不過是照著原來的模樣在紙上畫一遍罷了。夜蛾正道也正是知道這個原因,所以才會放心的丟下一堆符紙與筆墨就離開。

    可就算如此,工作量也絕對稱不上少。特別是還有一個沒良心的咒靈在他耳邊,咔咔的啃著不知從哪順來的蘋果干擾他。

    我說

    被太宰治吵得不耐煩的五條悟猛地抬起頭,看向了坐在他對面咔咔拿著蘋果啃的某咒靈,不滿的道:你能不能快點吃完,一個蘋果你到底還想吃上幾個小時啊?

    你管我。

    太宰治掀了掀眼皮,故意放慢速度在五條悟面前又小小的咬了一口手中從海鮮居酒屋中順來的蘋果。

    清脆的聲響在安靜的禁室中,顯得格外的突兀。聽得五條悟只感覺自己額頭青筋直跳。

    你吵到我了!

    大概是還沒有代謝完的酒精在體內(nèi)作祟,五條悟有些暴躁的把手中的咒具毛筆一掌拍到了地上,大聲道。

    太宰治淡淡的瞥了有些酒精上頭的五條悟,并沒有搭理他的抗議,甚至還火上澆油道:那就給我忍著。

    哈?

    你再給我說一遍?你讓我做什么?

    我說讓你忍著。

    聞言的五條悟沒有再和太宰治說話,而是騰地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后走到太宰治面前,仗著身高優(yōu)勢一把奪走了太宰治手中還沒有吃完的半個蘋果,當(dāng)著他的面兩口啃完了剩下的半個蘋果,并順手把剩下的果核丟還回了太宰治的手中。直接了當(dāng)?shù)慕鉀Q了這個吵鬧的源頭。

    你惡不惡心啊!

    雖然沒有潔癖,但還是被五條悟的行為惡心到的太宰治立刻丟到手中的果核,抓起身邊的廢棄符紙用力地擦起了手。

    我可警告你,不準(zhǔn)再來煩我!

    五條悟重新盤腿坐下,并一邊抓起地上被他丟到的毛筆,一邊豎起另外一只手的手指,對太宰治做了個警告的手勢。

    報復(fù)心極強的太宰治自然不可能就這樣算了。然而,還沒等他有下一步動作,就見剛盤腿坐下的五條悟又重新站起身,并拿著什么再次走到了太宰治面前。

    給我老老實實的待著!

    隨著啪的一聲輕聲聲響,一張畫滿了龍飛鳳舞奇怪符號的黃色符紙被貼到了太宰治的額頭上。不僅如此,五條悟似乎是還嫌不夠,又在太宰治的左右臉頰上,分別也給他貼上了兩張。

    太宰治:

    你有病吧!

    太宰治一把撕下了五條悟貼在他臉上的符咒,也騰地一下從地上站起身。

    五條悟抱著手,笑嘻嘻的看著他,很是坦然的承認(rèn)了太宰治說他有病的話。

    對啊,我有病,所以你有藥嗎?

    太宰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雖然極為燦爛,卻讓人心生寒意的笑容。

    有哦,你閉上眼睛。

    才不要~

    五條悟微微傾下頭,透過下滑的圓片墨鏡上方注視著太宰治,慢悠悠的說道:你笑起來好危險,我才不要閉上眼睛呢。

    被五條悟挑釁的太宰治抿緊嘴唇,臉上的笑容不斷加深。

    他的眼神很冷,冷到仿佛藏在暗處隨時都會暴起給人致命一擊的毒蛇似的。周身氣息更是陰冷黑暗的仿佛要把人逼瘋。

    五條悟挑了挑眉,心里對太宰治的印象再次得到刷新。

    兩雙相似卻又完全不一樣的眼睛對視著,彼此的氣勢是誰也不讓誰。

    看起來我似乎來的有些不是時候呢。

    冷不丁的,禁室的門外傳來了一個讓人倍感耳熟的聲音。

    五條悟轉(zhuǎn)過身,和太宰治一起看向了被人從外面緩緩打開的禁室大門,突然瞇起眼睛,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

    什么嘛,你這么快就回來了啊。

    對啊,聽說你撿到了一個特殊的咒靈,特意趕回來看你的熱鬧。

    聽到五條悟的話,一個穿著東京咒術(shù)高專校服,扎著丸子頭的少年從夜蛾正道留在門口看守五條悟還有太宰治的黑熊咒骸身后走了出來,并搭著黑熊咒骸的肩膀,抬手熟絡(luò)地朝五條悟打了一聲招呼。

    不過幾天不見,你變得好狼狽啊

    悟。

    第14章 、第 14 章

    夏油杰的視線在自己的好友身上上下掃視了一遍,確認(rèn)他沒有受過什么私刑之后,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氣。

    看來是他多慮了

    高專的那些老頭就算怎么老糊涂,也不可能因為一個咒靈對五條家唯一的繼承人動手

    剩下的那場團戰(zhàn)打完了?

    五條悟依舊保持著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的姿勢和夏油杰聊著天,似乎已經(jīng)完全把自己和太宰治的矛盾拋到了腦后。

    沒有,太無聊了,不想打了。

    夏油杰從夜蛾正道的黑熊咒骸身上起身,邁開腳步走進了禁室之中。

    砰!

    隨著他的動作,原本站在門口看守五條悟還有太宰治的黑熊咒骸應(yīng)聲向后倒去。如果這時黑熊咒骸的背后有人的話,一定會發(fā)現(xiàn),維持咒骸運作的核心早已被人從后面破壞。

    這就是那個可以免疫咒力的咒靈?

    夏油杰走到太宰治面前,捏著下巴圍著太宰治走了一圈。

    他是一名咒靈使。顧名思義就是能夠收服并自由cao縱咒靈進行戰(zhàn)斗的咒術(shù)師。雖然目前還沒有吞噬過像太宰治這樣擁有智慧的特級咒靈,但是能夠免疫咒力的咒靈還是讓夏油杰萬分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