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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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懷瑜懷著罪惡感把黎爍發的幾條消息刪了,把盛決的手機放回原地。 等到盛決出來的時候,他還要故作輕松地假裝什么都沒看到過,不過開往公司的路上,盛決還是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問道:你是不是困了? 季懷瑜笑著點了點頭:是有點吧。 盛決直接靠邊停了車,拿了條毯子給他,對他說:睡吧,到了公司叫你。才繼續開車。 季懷瑜把毯子扯到下巴,閉上了眼睛,心想盛決對他真是溫柔啊,那為什么要辭職呢。 自從偷看到了盛決的消息,季懷瑜每天都過得心驚膽戰,尤其是盛決來找他的時候,他總覺得下一秒,對方就要把辭職信拍在自己桌子上了。 偏偏盛決找他的頻率還越來越高,一點工作上的小事都要親自跑來他辦公室匯報,跑得公司的員工們議論紛紛,都說現在果然權力移交給董事長了,連盛總也免不了屈服于yin威,實在是太慘了。 實際上屋里什么情況,門一關只有他和盛決兩個人知道。 季懷瑜坐在桌前看著經理送過來的報表,而盛決站在旁邊,一手搭在他身后的椅背上,另一手撐在桌面,跟他認真地分析著。 季懷瑜覺得這個姿勢,自己好像被他完全圈在懷里一樣,跟他說話的時候頻頻走神。 討論完后,他遲疑地對盛決說:以后這種小問題你讓斐清來就行了,不用這么麻煩自己。 不麻煩。 盛決扶著椅背,把他轉過來了一點,讓他正對著自己,低頭看著他問:你不希望我過來? 季懷瑜心虛地避開了他的目光,盯著他衣服上的扣子道:沒有,就是我現在也差不多能處理了,不想讓你太累。 他其實想說,你什么都不干也行,只要別辭職。 盛決忽然捏住了他的下巴使他抬起頭,然后俯身堵住了他違心的話。 一個溫柔而纏綿的吻過后,盛決放開他,聲音低沉悅耳:這樣就不累。 季懷瑜感覺臉上一熱,就聽盛決接著說:下班后我要和之前的同學吃個飯,大概一個半小時。 季懷瑜聽到后愣了一下,盛決這是在跟他報備行程么?他忽然有了點兩人確實在談戀愛的真實感,同時他有一種直覺,盛決去見的同學就是給他發消息的黎爍。 等盛決走后,季懷瑜心里經歷了一番天人交戰,還是拿出手機聯系了一個號碼,這是他之前就找好的一個私家偵探。 幾個小時后,他的郵箱里就收到了照片。 盛決和一個青年在飯店門口見了面,那人一頭自來卷,戴著框架眼鏡,看起來陽光而斯文,幾張照片里,他們兩個人看起來相談甚歡,至少黎爍一直在不停地說話,而盛決在專心聽著。 季懷瑜看得有點酸,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是說以前學校里的事情,還是黎爍又在挖墻腳,有那么多可說的么?盛決居然還笑了一下,他明明對他都不是經常笑的。 他越想越郁悶,去泳池里有了兩圈,喝了兩杯酒,躺在床上還是平息不了心情。 他以前明明很瀟灑,從來都給戀愛對象足夠的自由,并且很煩別人吃醋鬧脾氣,現在他居然也會吃醋到這種程度,真是天道好輪回。 季懷瑜從床上坐起來,他這幾天受折磨也受夠了,他決定還是親自問清楚,辭職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他根據上次在盛決手機記下的號碼,給黎爍打了電話,對面很快接了起來。 季懷瑜開門見山地說道:你好,我是恒輝集團的季懷瑜,聽說你在挖我們的CEO盛決先生,并且今天約他吃了飯,我想或許你會想和我見個面解釋一下? 略帶火/藥味的一段話說完,對面沉默了,正當季懷瑜開始得意的時候,黎爍小心翼翼地開口。 呃嫂子好。 季懷瑜:??? 黎爍接著道:不敢見不敢見,我怕被學長打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千萬朵,三兩枝 10瓶;是核桃酥的酥、meerae 5瓶;七七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8章 雖然事情似乎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第二天下班后,季懷瑜還是堅持約了黎爍出來, 想要搞清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見了黎爍, 果然就是之前照片里拍到的人, 卷發戴眼鏡,穿著件條紋襯衫, 一副稍為精致的理工男的模樣。 季懷瑜還為忽然打電話對別人示威而有些不自在,黎爍倒是十分自來熟, 一坐下就對他笑道:今天一見,季董比報道里的還帥, 我說怎么把盛學長這座冰山迷得這么徹底。 他跟你說的么?季懷瑜有點難以置信。 哈哈那肯定不是, 他的性格你比我了解,黎爍笑得很八卦,可是他跟我提起你的時候, 那個眼神, 那個語氣, 騙不了人的。 季懷瑜想象了一下盛決在別人面前提到他的場景,莫名有些臉發燙, 他心想,盛決這個面癱臉,加上日常冷冰冰的語氣, 能讓黎爍看出什么來,看來這兩人之前的關系相當好了。 嫂子?黎爍看他似乎在出神,叫了一聲。 季懷瑜當面聽到這個稱呼, 差點兒嚇掉了手里的咖啡杯,連忙說:別,你叫我名字就行。 好,黎爍接著解釋道,你別誤會,我是盛決大學時候的學弟,一起做過一些項目,才熟了起來。上學那會兒他人氣很高的,很多女生追他,我記得有個烏克蘭的妹子,跑到我們合租的房子來堵他,學長更絕了,直接住在實驗室不回來。 季懷瑜聽著,忍不住揚起了嘴角,想象著盛決當時在校園里的模樣,只可惜自己不能親眼看到。 就這樣,他居然單身了四年,真是把我氣死。不過現在我看見你了,就明白了,能把他收住的果然不是一般人。 黎爍說完,又熱情地拿出包里的電腦,給他看道:對了,我這兒還有一些學長之前的照片,很多他的迷妹拍的,他自己估計都沒有。 季懷瑜好奇地探過頭去,屏幕上應該是盛決畢業時拍的,穿著學位服和一位老教授站在一起,比起現在目光里少了幾分沉靜,多了一點朝氣。 再后面,還有參加辯論會、棒球賽等等的照片,季懷瑜看著感覺很神奇,就好像陪盛決一起走過了一個人在國外的那段時光一樣。 忽然,電腦屏上跳出一張盛決和黎爍還有其他一些人站在臺上領獎的照片,季懷瑜問道:這是什么? 學長從來沒跟你提過么?黎爍詫異地問,這是我們參加ACM算法競賽得了金獎的時候。 黎爍接著往下翻:喏,這次是我們團隊做的游戲得獎的時候,這游戲當時還火了一段時間,他都沒給你炫耀炫耀? 季懷瑜眨了眨眼睛,確實熟悉,他以前還玩過。盛決從來沒有跟他說過這些,他完全不知道他會做游戲。感覺有點奇異,就好像你喜歡玩游戲,天天嘲笑自己的學霸男朋友是書呆子,結果發現你打的游戲是男朋友做的。 他沒跟我提起過,你能再給我講講么? 黎爍聽到愣了一下,接著說:行,當時我們都覺得他很有天分,老師也很欣賞他,一對比,我都快被嫌棄死了。甚至好幾個公司都向他發出了邀約,沒想到他都拒絕了,非要回國。 季懷瑜若有所思地聽著,點了點頭。 當然,進你家公司,坐到現在這個位置,是太多人夢寐以求的東西了。但他僅僅因為你父親的期望,放棄了自己真正喜歡的事業,我覺得實在可惜。 所以,你一直在挖他去你們公司?季懷瑜直接地問道。 黎爍被他戳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挖墻角也不完全是,實際上盛學長算是我們公司最大的投資商,我們現在在做的游戲,最初的概念也是來自于他。我有時候覺得,我們就是遠程給他打工的而已。 季懷瑜緩緩地點著頭,消化了一下這個信息,然后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盛決他和你說過他有辭職的打算是么? 黎爍觀察著他的表情,感覺生怕說錯話,把自己學長害得要跪搓衣板。 沒事,你盡管說,季懷瑜揚了揚嘴角,看起來還挺輕松,今天的事我不會告訴他的。 不知道為什么,他這么一說,黎爍覺得自己會死的更慘。 那是在很久以前,你父親還在世的時候了,學長他說準備在恒輝工作到今年年底,然后就辭職。但是后來,你父親過世了你接任公司后,他就改變了主意,我幾次問他,他都說至少待到你能獨立掌管公司之后 季懷瑜垂下眼睛,笑了:他自己估計也沒想到會這么快。 是的,黎爍抓了抓頭發,所以現在他什么打算我也不太清楚。 我會和他談談的。季懷瑜道。 黎爍雙手合十:千萬別把我供出來。 和黎爍告別之后,季懷瑜一個人開著車兜了很久的風,晚上的風迎面呼嘯著,帶著幾分初春的寒意,讓人很清醒。 他今天晚上才發現,他有多不了解盛決,口口聲聲說著喜歡他,卻連他喜歡什么都不知道。 盛決每天像最重要的芯片一般,運作在這個龐大的集團,但他實際上可能很厭煩這一切。他還記得他受傷的時候,盛決勸他放棄賽車,他拒絕的態度有多堅決,可盛決一開始就默默放棄了自己向往的事業,從來沒有提起過。 季懷瑜的手握緊了方向盤,忽然感覺心里很酸澀,想立刻見到盛決,然后緊緊地抱住他。 這個想法一出來,他就調轉了方向盤,直接調了個頭向盛決家的方向開去。 到盛決家的時候,已經快12點了,盛決開門的時候頭發半干著,顯然剛洗過澡,看到他有些詫異,打量著他被風吹亂的頭發:怎么不和我說一聲? 季懷瑜沒有回答他,而是直接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盛決的體溫隔著衣服傳過來,掃去了他在夜風中吹出的一身寒意,連同沐浴露的清新氣息,將他包裹在內,讓他的擔心焦躁在一瞬間悄然無蹤,只剩下懶散的舒適。 盛決在他突然的動作后頓了一下,然后伸出手,也將他緊緊地摟在了懷里,季懷瑜就勢把下巴埋進了他的頸窩,磨蹭了一下。 盛決的手撫過他的頭發,手指穿進他的發間,輕輕地理著他被風吹亂的頭發,也不問他去哪了,只是安靜地摟著他。 溫柔得讓季懷瑜鼻子有點酸,他埋在盛決的頸側,發出的聲音悶悶的:你是不是要走?你要辭職了么? 盛決手上的動作停了,看著他的眼睛問:你從哪聽說的。 季懷瑜望進了他如墨的眸子,本來覺得還好的,忽然卻涌出一點委屈,回答道:對不起,上次你在我家我看了你的手機。 盛決了然了,轉身去書房拿出了一份文件出來,季懷瑜看了一眼,是一封辭職信,看來已經寫了很久了,上面季鼎的簽名和公司的章應有盡有。 季鼎早就同意了你的辭職申請?季懷瑜驚異地問。 嗯。 那你為什么一直沒走? 總有事情拖著沒處理完,盛決淡淡地答道,一拖就拖到了你接任公司。 然后你就跑不掉了是吧?季懷瑜毫不慚愧地彎了彎眼睛。 盛決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意:你知道你也簽了我的辭職申請么? 什么? 盛決拿出另一張紙,上面印著辭呈二字,最下面白紙黑字地簽著他的花體字簽名。 不是吧什么時候?季懷瑜翻來覆去地看著,覺得自己仿佛失憶了。 你見律師的那一天。盛決提醒道。 季懷瑜忽然想起來了,那時候他剛接到季鼎的死訊,回來后盛決拿了一大摞文件給他,他看也沒看地全簽了名。現在看來,這份辭職申請就在其中,盛決真是太老jian巨猾了。 這么想著,他忽然靈光一閃,曖昧地笑著問盛決:你那時候把這封信放進去,是不是有一絲期待,覺得我會發現它,然后挽留你不要走。結果我居然看都不看全簽了,你當時是不是很生氣? 盛決又把他摟過來,捏了一把他的腰,反問:難道我不該生氣? 應該,太應該了,季懷瑜繼續看著這封辭職信,你太無情了吧,寫的我一通過考試你就辭職,一點兒緩沖都不給我的。 你知不知道為什么? 季懷瑜當然不知道,疑惑地搖了搖頭。 盛決忽然收緊了在他腰上的手,用力地吻上了他的唇瓣,動作帶著些發泄般的狠勁,末了還在他舌尖上咬了一口。 季懷瑜痛得倒吸了一口氣,抗議地看著他。 如果我不走,我就會想要這樣。盛決的眼睛深沉地望著他,里面燒著他一直刻意壓抑著的熱切,讓人忍不住想要陷進去。 歡迎,越多越好。 季懷瑜笑了笑,然后撫上他的側臉,回吻住了他。他主動的動作立刻換來了盛決更為激烈的侵略,一時間這幾日的擔心糾葛都無影無蹤,只想更加貼近彼此。 待到溫度上升到頂點,劍拔弩張之時,季懷瑜忽然推開他,平復著氣息道:等等還是要先說清楚。 不用擔心。盛決的聲音帶著沙啞的性感,伸手拿過放在旁邊,季懷瑜簽過字的辭職信,果斷地將它撕成了兩半。 季懷瑜愣了一下,隨即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好了,盛決,你辭職吧。 他勾住盛決的脖子,在他耳邊用曖昧的聲音說:現在我以恒輝董事長的身份宣布,你被解雇了,不過,你還可以繼續當董事長夫人。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最近忙到頭禿!更的少了抱歉,作者菌也很想多寫點TUT,不過不用怕,肯定會努力填完的~(估計再四五章也就完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