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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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怒川他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身為著名的溫泉區(qū),附近還有不少知名景點,人流密集,詛咒自然也不會少到哪里去。 五條悟剛在街道內部解決了一棟老宅被詛咒纏滿、居住者不得安寧的任務,開開心心地在溫泉街上漫步些許時光,還買了兩份水饅頭,才坐上了苦著臉跟在他后面的輔助監(jiān)督的車子。 這次來的不是伊地知,伊地知跟著學生們去了。這位不是很眼熟的輔助監(jiān)督看著最強咒術師以公謀私的行為根本不敢發(fā)言,五條悟卻在得到了心儀的甜品后也沒有多為難他,坐上車直接就告訴他回校。 結果誰知道,開到將近街口的地方,五條悟又忽然變卦了。 停車。 白發(fā)青年叫了一聲,語氣意外的十分正經,平靜而低沉。 輔助監(jiān)督震驚地看著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卻見最強咒術師下車,對著周圍看了看,含著棒棒糖若有所思,最后伸手從墻角抓來了一個大約三級的詛咒端詳了一下,然后信手捏碎了。 喂,山本。他說,語氣里一股不容反駁的味道,我要去泡溫泉。 等等,我不姓山本啊! 而且這又是來的哪出?剛剛不是還說要回校嗎,怎么忽然又心血來潮想要泡溫泉?! 輔助監(jiān)督大汗,心里回旋著諸多想法,最后都匯聚成最強果然難搞以及伊地知前輩我需要您。 但他也不會去僭越影響這位大人的決定,最終只是一頭霧水地回答是!,心想可能是這位五條先生又發(fā)現(xiàn)了需要祓除的咒靈了吧,于是和另外幾位協(xié)助人員留在了外面,一起目送著白發(fā)的咒術師走入某家溫泉旅館的門面,順手還買了件新的浴衣。 但輔助監(jiān)督萬萬沒有想到,這只是他今天這場無妄之災的開端。 * 五條悟邁入溫泉旅店。 六眼看見的世界纖毫畢現(xiàn),飄落的櫻花美不勝收,但每一片花瓣上都彌漫著斑斑血跡般的、極其細微的咒力殘留。 白發(fā)的青年閉了閉眼睛,世界依舊在他眼前鋪展開來。失去了色相的桎梏,某些異常的存在更加清晰的浮現(xiàn)在他的感知中。 這家店有問題,是他在踏入門口之前就確定了的事情。 在門外看見墻頭伸出的那一枝開得正好的櫻花時,五條的心里就有了定論。 秋天哪里可能會有櫻花開放? 就算是溫泉的影響,也不至于開到這樣的規(guī)模。違背自然常理的事會發(fā)生,必有蹊蹺。 門庭內部望去十分干凈,不僅僅是物理意味上的干凈,六眼望過去,也沒有任何微弱的咒靈存在,干凈得有些過了頭,堪比有真神駐守的神社,雖然沒有那種神圣感,潔凈程度卻差不了多少。 這樣的情況出現(xiàn)在一家普通的溫泉旅館中,可謂是極為反常的。 那么,只有一點能解釋了。 那就是在這家旅館的角落中若隱若現(xiàn)的四團強大的咒力。正是它們鎮(zhèn)壓著此處,才使這家旅館不至于被弱小的咒靈污染。 多么典型和眼熟的構造,五條悟曾經看過千遍。拆解這里的結構對六眼來說并不困難。 排除未明的核心和鎮(zhèn)壓對象的話,這里和天元本體所駐守的薨星宮的構造并無太大不同,可以說是究極簡化版那樣的存在。 所以 五條悟的唇角微微翹起。目前的情況錯綜復雜,他卻由衷地感到了有趣。 他在這家旅館門外祓除的那只三級咒靈的身上,居然有著一絲故友的咒力殘余。 他拉下漆黑的眼罩,白發(fā)散落下來,不顧旅館招待人員的招呼,用除去了所有遮擋的那雙藍如蒼天的六眼四處察看,試圖確定自己的猜想。 這里,是一個結界? 一直不肯見他的杰,又想在這里干什么呢? 第15章 生得領域 結界的中心就是這個了。夏油杰輕聲說,想要鎮(zhèn)壓和掩藏的東西。 他捧著被挖開的泥土里拿出來的東西。 那是一個木盒。 夏油杰用咒力轟開五條悟住的庭院里的那棵古櫻下的泥土,旗木卡卡西再用苦無挖掘,最后露出來的,就是這個古舊的木盒。看上去放了有些年了,邊角有些腐朽,但依舊封閉得很牢固,散發(fā)著泥土深處特有的氣味,唯獨沒有內部事物一絲一毫的線索。 旗木卡卡西隨手用了一個小型水遁,將手里沾滿泥土的苦無沖干凈,遞給他: 打開來看看吧,到底是什么東西。 他說得很隨意,話語也沒有什么求知欲。夏油杰知道他會催促自己,純粹是知道時間等不得,宇智波帶土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他與五條悟糾纏的時間越長,他們這方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 夏油杰接過那支苦無,用尖端撬開木盒。 出乎意料,盒子本身雖然嚴密,但并沒有什么特殊的防護。其實想想也挺正常,身為結界的核心與被鎮(zhèn)壓的對象,要取出這個盒子,得先將作為結界基礎的四只一級咒靈祓除。 結界本身已經是最為嚴密的防護,確實不需要在盒子上再做手腳。 夏油杰下手很準。 盒蓋在他一撬之下就有了松動,加上他本身臂力就很不錯,算是徹底打開了。 但他沒有立刻就掀開盒蓋,將內部的事物暴露在外,而是詢問旁邊的卡卡西: 卡卡西先生,需要立刻打開來嗎? 雖然沒有看見盒子里是什么,夏油杰對此其實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測。 反正不是什么讓人愉快的東西。 那就看你的意愿了,夏油君。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摸魚劃水的狡猾前輩蹲在他旁邊,懶洋洋地托腮看他,這可是你需要做出的決定。 看似推卸責任或者將自由權都讓給他的話,夏油杰卻解讀出了另一層深意。 同意跟他合作的是宇智波帶土,而不是旗木卡卡西。旗木卡卡西說過自己跟他們不一樣,裂縫只有夏油杰和宇智波帶土看得見。而且,最開始的時候,拒絕與他合作的宇智波帶土說過,這不是我的世界 這應該也算是主線任務的一部分吧。 想到這里,夏油杰又有些失笑了。 他搖搖頭,直接下手揭開了盒蓋。 一顆面容姣好的頭顱躺在盒子里。黑發(fā)如云,妝容美艷,眉目如畫,不看脖子下的斷口的話,閉上眼眸的神色還蠻安詳,宛若沉眠。 可惜的是,一道細密的十字狀的陳年疤痕連綿在她的額頭上,貫穿了一整個頭顱,依稀可以看出之前丑陋如蜈蚣的縫合傷口的痕跡,讓人不得不猜想在她生前顱骨是不是被整個完整地掀開又縫上過。 與此同時,夜色般濃稠漆黑的咒力大量地從盒子內部涌了出來,像是海潮般淹沒吞噬了眼前的一切。 * 五條悟沒有急著去做任何事情。 他就像一個普通的前來住店的客人,享受著旅館的服務,對盛放的櫻花大加贊揚,也準備泡一泡溫泉放松身心。只不過在選擇房間的時候,他顯出了幾分古怪脾氣。 女侍領著他在店內轉了一圈,他才選定了最為偏僻的那一間。 因為樹和池子都大,房間也是。被隱晦地勸誡后,雪白頭發(fā)的古怪客人坦誠地說,冰藍色的眼眸里卻疑似閃著興味的光,拖長的聲音顯出一分戲謔的不正經,我喜歡大的。 沒去管外頭苦等的輔助監(jiān)督們,五條悟舒舒服服地在房間自帶的溫泉池里泡了許久,玩水吃甜點玩到盡興后,才換上了穿慣了的素色底蜻蜓紋款式的浴衣,站在庭院里賞花。 今夜的月色很美。 一輪明月高懸,照耀著開得紛繁的櫻花,夜風吹落如雨,縱然是沒有被遮擋的六眼直視著一些常人不可直視之物,五條悟也不得不承認這副場景是美的。 櫻花里染上的細微咒力痕跡太駁雜,他懶得去看,索性只抬頭,穿過花枝去看冰白色的月亮。 他不知道月光落在他雪白的霜睫上與冷藍的蒼天之瞳里是多美的景象,仿佛滄海映照初升明月。不,他向來知道自己的容貌有多動人心,也擅長展示自己的魅力,但此刻月光如水似沙,夜櫻紛落無聲,他心中沒有這些,只有人生中難得的念想。 他在等待故人。 他不知道是否會有人來赴約。這是一個無聲之約,五條悟守在此處,有大半原因是為了等待。 他能想象出那個人穿著深色的浴衣、踩著木屐緩步走在緣側上的樣子。他不會為漫天的櫻色而停留腳步,夜色如涼水披掛他的衣袂與袖口,頭頂燈籠投下的暖黃燈光染在他披散半束、發(fā)梢微翹的漆黑長發(fā)上。 他孤身行走在夜晚里。 五條悟微微闔上眼睛,濃密的睫羽輕輕顫動。他仰頭看月亮,卻閉著眼睛,銀色的月光染滿了他的臉頰與頭發(fā)。 從遙遠的地方而來,熟悉又令他稍感陌生的腳步聲。一步又一步,向著他錯覺般地接近,五條悟感受著背后的一切,并不知曉是不是自己在妄想中生出的幻覺、抑或是數(shù)天前驚鴻一瞥的又一場幻夢。 可那的確不是。 縱然像風中的燭火般縹緲不定、但無比熟悉的氣息在接近。 不止是六眼的辨認,也不止是敏感的身體知覺的戰(zhàn)栗,他的靈魂一遍又一遍地告訴他: 這就是杰。 這就是夏油杰。 不是什么咒靈的故弄玄虛,也不是他夢中的舊影與人潮中的錯覺,站在他身后看著他的,是真正的夏油杰。 誰也沒想到再一次的重逢會是如此的安靜,發(fā)生在這個盡是詭譎氣息的月夜。 五條悟不打算轉身。 正如同他察覺到的那個人,也停在了最后一個拐角處,再也沒有上前。 這時候五條悟終于覺得六眼的能力實在太有用了。不用轉身就能察覺身后的人的氣息,不是注視勝似注視。為什么不親眼看他,明明只需要一個轉身? 這是他們獨有的默契。有時候并不需要說出來,只需要一次呼吸,人潮中默然無言的一次對視,五條悟就能從夏油杰的行為中明白一些他想要傳達的訊息。 原本已經死亡、尸體被他親自收殮的摯友再次出現(xiàn)。 這個確鑿無疑的事實之下暗流涌動,是六眼也難以看清的程度。 無論這其中有什么隱情,無法與五條悟見面,是夏油杰的判斷。 事到如今,五條悟早就學會了尊重夏油杰的決定。 畢竟那不是夏日里一根耍賴就能掰給他一半的冰棒,也不是兩個人可以一起喝的汽水。夏油杰的決定,是人潮里離去的背影,是余下的半截人生。 他旁觀他極速墜落、燃燒如不祥彗星的短暫一生,他不想再看見第二次。 如今保留這點默契也沒什么不好,杰在這種時候的判斷一般不會有錯。 而且,用不痛不癢的親密就能留下他的青春,早就只存在于記憶里了。 * 但五條悟沒想到的是,重逢的靜謐時刻竟如此短暫。 他目擊旅店外的輔助監(jiān)督的困境時皺了皺眉頭,心里卻知曉這次的相遇也只能到這里了。 對付四只一級咒靈對于五條悟來說委實算不上威脅。 他信手將其祓除時,用了不過一分鐘,還有空仔細觀察一番,感嘆這不正是用來鎮(zhèn)守旅館結界的那四只咒靈。 果然,在他祓除它們后,旅館的結界在五條悟的感知里松動起來。 五條悟沒管,他正準備去將被綁在車輪胎上的不知道是不是姓山本的輔助監(jiān)督和被固定在車底盤上的不知道哪個倒霉蛋給解救出來,走到一半,停住了腳步。 白發(fā)青年饒有興致地望向空無一物的虛空中。 在他的注視下,漩渦狀的波紋泛起,戴著狐貍面具的男人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一身毫無特色的黑色浴衣,黑色的短發(fā),算是日本平均值的身高和不過分健壯也不過分瘦弱的身形,被遮擋住的面容。總而言之,毫無記憶點。比起那些特立獨行的詛咒師來,眼前的這個人更像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殺手,不會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卻是隱藏在暗處一擊斃命的好手。 五條悟凝視他一瞬,然后恢復了以往笑嘻嘻的樣子。 他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東西,雙眼發(fā)亮,滿臉輕飄飄卻挺真心實意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一點也不好聽: 我說,你的面具好丑。 黑衣人不理他。 他抱臂地站在原地,漆黑的眼瞳透過劣質面具的孔洞注視著五條悟,一副奇妙的老子不想跟你說話的表情。 是實話啦,不要一臉你瞎說的表情。品味是真的好爛。五條悟像是想激怒對方一樣地隨性地說著,微微歪頭看著這位不速之客,問道,你不摘下來嗎? 黑衣男人沒有回答。他看起來有點生氣,不過還是沒動。 什么啊,是想拖住我。五條悟繼續(xù)抱怨,睜著一雙湛藍到有些透明的眼瞳,像是看透了對面的人的想法,直言不諱,但是不太想跟我交手?為什么啊,又不一定會輸嗯? 他的尾音里終于出現(xiàn)了驚訝的意味。 白發(fā)青年轉頭看向旅館,不知從何處噴涌而出的磅礴咒力在他的眼中拔地而起,最終形成了類似于帳的漆黑封閉之所,將整間溫泉旅館牢牢地封鎖在了內部。 身后被綁在車胎上的輔助監(jiān)督已經認出了那是什么,驚惶地脫口而出: 是特級!這是未登記的特級咒靈的波動!那是? 生得領域。五條悟說出了答案。他沒管試圖向上層匯報的沒有被制服的窗的成員,聲音變得低沉,轉頭看向黑衣男人,對著他翹起了唇角,表情竟有幾分挑釁,語氣卻接近自言自語,這就是你和他的目的嗎?如果我說,我非要進去看看呢? 黑發(fā)男人以動作回答了他的問題。 一根尖端尖銳的粗重鐵鏈,順著他的右臂,如同游動的蟒蛇般垂落了下來,發(fā)出輕微金屬撞擊的脆響。 第16章 愛與別離 夏油杰在一片漆黑中睜開了眼睛。 夏日的陽光透過樹葉影影綽綽地照在身上,燦金色的光斑像是某種溫暖的碎片,灑在他的身上,將身上的白襯衫都烘得暖洋洋。 伏在他胸前的那個腦袋也是。白色的發(fā)梢像是午睡在陽光下的貓咪般被曬得蓬松,頭頂樹蔭被灼熱的夏風吹動,一閃一閃的光斑在他身上流離著,滿含體溫的沉重與呼吸聲在夏日焦躁的蟬鳴里隔絕出一方獨屬于夏油杰的寧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