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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

    夏油杰動了動沒有被壓住的左手。

    襯衫的袖子被擼起,小臂皮膚沒有遮擋地扎在茂盛的草坪上,有些發癢。

    鼻端都是被兩人的身體壓出的草汁的清新味道,空氣的溫度在盛夏都有些燥熱。夏油杰卻舍不得推開與他緊緊貼在一起、枕著他發麻的右臂的那個人。

    他低眼看著那微微顫動著的雪白睫毛,聽著久違的、近在咫尺的均勻呼吸聲,陷入了沉默。

    五條悟的胸膛緊密地貼著他的身體,鮮活有力的心跳聲一下一下,隔著胸骨和血rou撞擊在夏油杰的心里,讓他心臟的某個隱秘角落酸軟起來。

    夏油杰輕輕默數著。

    一下、兩下、三下

    一直數到一百七十三時,五條悟終于像是察覺到了他的注視,悠悠醒轉。

    雪白的睫羽掙扎地顫動著,最后還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睜開了那雙眼瞳。五條悟輕哼著,腦袋在夏油杰的胸口拱了拱,翻了個身將臉全部埋在朋友的身上,試圖以此來逃避穿透眼皮的午后陽光。

    溫熱潮濕的吐息和貓一樣的動作將夏油杰胸口的白襯衫揉皺了不少,夏油卻渾然不在意,只是抬起方才解放的右手,笑著用手掌去揉那個撒嬌一樣的雪白腦袋,輕輕推他。

    悟。他喚他名字,聲音里含著的笑意初時有些生澀,卻很快變得了無痕跡,自然得就像是曾經明亮過頭的年少時光,醒醒。

    五條悟不情愿地再次用鼻子拱了拱他的襯衫紐扣,才自他胸前抬起臉來,一雙湛藍色的眼瞳自下而上地瞪著他,看起來有點不愉快,像是睡煩了的某種毛絨絨的生物。

    干什么啊,杰。白發少年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在那兒含糊不清地說,好不容易才逃課出來,當然要玩個夠本啦!

    夏油杰知道他天氣熱懶得動,干脆就在樹蔭下的草坪上睡覺。

    但他也熟知如何逗弄起五條悟的興致的辦法,于是半是故意地笑著提議道:

    只是睡覺嗎,冰棍和汽水不要?我記得宿舍冰箱里還有喜久福吧。

    五條悟停止了在他頸窩處蹭來蹭去試圖再次入眠的行為,抬起臉來,湛藍色的眼眸噌一下亮了:要!

    其實夏油杰根本不知道宿舍冰箱里還有什么。他胡謅的,但八九不離十就是這樣。過了十年,在高專讀書的那三年,點點滴滴都還很是清晰地印刻在記憶里。

    一邊說著現在回宿舍很可能被夜蛾老師抓到,夏油杰也懶得走動,和五條悟一起坐起來,靠著樹干放出去了一只登記過的、不會在高專內部觸發結界警報的咒靈去自販機跑腿,就跟白發的好友一同靠在一起。

    五條悟現在看起來總算是清醒了,不是之前那副睡意朦朧的樣子。

    他伸手將扔在旁邊草地上的墨鏡再次戴上,遮住了那雙在陽光下藍得透亮的眸子,肩膀靠著夏油杰,手臂緊貼著他也不嫌熱,腦袋上被睡得發炸亂翹的白毛也不管,側臉看他,凝視了好幾秒,喃喃起來:

    杰,今天看起來好像有些不一樣啊。

    夏油杰心里莫名一跳,卻還是伸出手揉他后腦勺,笑了出來:

    悟今天睡太久了吧?最近任務確實很多,辛苦了。

    就算是反轉術式也無法消除疲憊。五條悟最近的任務實在太多了,他仗著自己有反轉術式連軸轉,連覺都不怎么睡。當然,夏油杰也是一樣,自從評級上了特級后,只有他們能處理的任務紛至沓來,今年夏天咒靈數量暴增,其中的辛苦不足以道出。

    當然,非要說的話,更累的應該還是五條悟。

    他更強,所以需要他處理的任務更多。

    今天算是難得的休息日,夜蛾停了派發任務,讓他們留在學校上理論課。夏油杰和五條悟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趁機就逃課了,來這個很難找到的僻靜處清閑一天。

    哼,杰不也是。五條悟盯著他一瞬,推了推墨鏡遮住那雙蒼天之瞳,伸手去拿咒靈帶回來的波子汽水,然后孩子氣地伸出舌頭去頂動瓶口的玻璃珠,喝了一嘴汽水,咽下去才口齒含糊地說,說起來,杰有考慮過畢業后干什么嗎?回家,還是留校?

    夏油杰沉默下來。

    五條悟能問出這樣正經的問題還是很難得的,但夏油杰的心里卻感覺出了一絲違和。

    五條悟也不在意他沒回答,繼續近似自言自語地說了下去:

    不管家里的那群老橘子怎么反對,我肯定要留校的。當老師好像也不錯杰會跟我一起嗎?

    杰會跟我一起嗎?

    眼前五條悟的笑臉近在咫尺,卻好像變得模糊了。像是隔著一塊刮花了的玻璃看出去,眼前的景象變得不甚真實。

    盛夏不存在了。拂在臉上的炙熱夏風,零碎的燦金色的陽光,一切的一切都不見了。

    包括那個從未在記憶里出現的、理所當然地問他要不要一起的那個人。

    夏油杰坐在原地沒有動彈。

    他安靜地手握冰鎮過的波子汽水,冰涼的溫度貼著掌心,本該是舒適的涼意,卻讓夏油杰聯想起了一些東西。藍盈盈的在玻璃瓶內部的汽水,像極了曾見過的滿是幽藍的水族館,也像是陽光下沖繩的海面。

    他沉默了好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眼神放空,不知道在看向多么遙遠的地方,聲音輕輕地落下,近乎自言自語:

    不。這段路,悟要自己走。

    這不是我的道路。

    這個念頭出現在腦海里的時候,好像有一瓣櫻花錯覺般地從夏油杰的眼前飄落而下。

    他閉上眼睛,周身的一切頓時如虛像般破碎開來。

    再次睜開眼睛時,夏油杰發現,自己站在新宿的街頭。

    五條悟低著頭在等他。在熙攘的人群中,高挑的白發少年是那么顯眼。他連遮擋六眼的墨鏡都忘記戴上,一雙異于常人的湛藍色眼眸露了出來,可是落下的額發遮住了他的神情,夏油杰看不清楚,但似乎可以想象出來他的眼神。

    從沒看過的那個眼神。

    杰,給我解釋一下。*

    目眥欲裂的神情。透亮的藍色虹膜錯覺般地有些發紅,眼白里密密麻麻的紅血絲隱晦地道出了五條悟的煎熬。

    就算是為了護衛天內理子維持術式連續幾天沒睡覺,五條悟都沒有露出過那么狼狽的表情。

    至少夏油杰沒有見過。

    想到這里,他不禁有點自嘲。

    但是他還是跟記憶中一樣,說出了完全相同的話。看著他著急,想要挽回和質問摻雜中露出些微的不知所措,夏油杰的心臟依舊在平靜穩定地跳動著。

    已經決定的事情不會更改。

    但無論如何都要來見悟最后一面。

    想殺就殺吧。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五條悟一眼,轉身走進人群,冷酷的決絕不知道是對著那人還是對著自己,你的選擇都有意義。*

    想象中的殺意和攻擊沒有到來。但夏油杰依舊沒有回頭,他已經無所謂了。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背后的五條悟緩慢地收回茈的起手式。

    白發少年在步行道上蹲下身來,將頭抵在膝蓋上陷入沉默,整個人蜷成一團。

    整個場景也倏忽破碎。

    夏油杰踏在虛空中,一步一步地向前走,最后還是閉上了眼睛,卻始終也沒有回頭。

    再次睜開眼睛,是被一片鼓掌聲驚擾的。

    夏油杰漠然地看著陌生的人群圍住他。男女老少都在鼓掌,如出一轍的笑臉,如出一轍的動作,幸福地好像實現了往生的心愿,前往了極樂。

    惡心。惡心。惡心。

    比吞食抹布般的咒靈還惡心的感覺從夏油杰的心底泛起,而他只是忍耐。

    直到同樣站在人群中心的五條悟看向他。

    白發少年抱著少女被白布蒙住的尸體。白布上血跡斑斑,漆黑的發辮和纖細的小腿從布匹的下端和少年的臂彎里垂落下來,刺眼得要命。

    但更刺眼的還是那雙比海水更加透亮的藍色眸子。

    身上都是血跡的白發少年問他,嘴唇一開一合,映在夏油杰的眼瞳中:

    把這些家伙,都宰了吧?*

    夏油杰只是安靜地看著他說完,沒有同意,也沒有反駁。

    無數咒靈從他身后涌出,像是畸形的影子和妖魔般覆蓋了周圍所有的人群。慘叫聲不絕于耳,鮮血濺在地板上,血rou淋漓而下,而夏油杰什么都沒有說。

    夏油杰只是說:

    不,我來就好了。

    隨著這句話的落下,抱著天內理子的尸體的五條悟再次遙遠,然后消失,只留下夏油杰站在一地的尸體中。

    夏油杰低頭看著湖泊般涌到腳下的鮮血。

    在紅色漫過他的鞋底的那一刻,周圍的場景再次倏忽破碎了。

    第17章 生老病死

    再次出現時,他像一個幽靈一樣,站在了過分熟悉到有些陌生的場景里。

    小小的、相較蕓蕓眾生而言再平凡普通不過的家,他生長了十多年的地方。一對有著熟悉面容的男女抱著幼小的嬰孩,逗弄著尚在襁褓中的他,孩子也笑著發出了咿咿呀呀的叫聲,去抓父親與母親的手指和發絲。

    夏油杰沉默地看著這一切。

    他的臉色非常平靜,沒有任何表情,好像這并非他親手打碎的、曾經擁有過的平凡的幸福。

    有意義嗎?

    有人在腦海里質問他。是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神情。

    有意義,而且是大義。

    夏油杰閉上眼睛,回答道。

    隨著這段話在他腦海里的浮現,身周的場景再次色彩黯淡,最后破碎在空氣中,化于無形。

    于是夏油杰等待著。他對下個場景是什么已經有所預料。

    時間仿佛在這虛無中不曾存在一般,流逝過去的黑暗仿若恒河沙數般長久無垠。

    夏油杰再次醒來,是在一具殘破的身體中,隨著靠近的腳步聲忽然有了知覺。他靠在高專小巷內部的墻壁上,勉力支撐著踉蹌前行,右臂刺痛得不行,大量失血使他的感知麻木,但他還是認出了那個向他走來的腳步聲。

    一定是向他走來的。

    意識到這一點后,夏油杰停住了腳步,只是在原地等待。他現在形容狼狽,右臂重傷被鮮血染滿,衣物殘破的同時濺滿了深紅的血跡,長發也散亂地披落在肩上背后,幾乎沒有形象可言。

    但他還是在巷口天光里顯出那個瘦高人影時笑了出來。

    悟。他喚他,用帶著些微久別重遇的溫情和灑脫到不可思議的語氣,好久不見。

    不說他來得太晚了。

    其實他來得一點都不晚。夏油杰想。

    走過來的五條悟聞言,步伐頓了頓,被雪白繃帶嚴實地蒙住的、那雙象征著蓋世之力的六眼卻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見他抿起的冷硬唇線。他緩慢地走向夏油杰。在真正發生過的夏油杰死前的歷史里,兩人本該還有一番關于之前的百鬼夜行的對話,但是夏油杰不想說了。

    于是五條悟也什么都沒有說。

    他們心有靈犀般地相對沉默著。

    夏油杰的身體因為大量失血逐漸發冷。他再也支撐不住站立的姿態,只好背靠墻壁,一點點地滑坐到地上。

    五條悟望著他,也抬手,卻不是要擺出給他最后一擊的術式的手勢,而是一點一點地將纏在眼睛上的繃帶解開。雪白的布料滑落在他的脖頸上,落進了黑色高領的高□□服里。

    于是五條悟現在看起來又跟學生時代的他沒有什么差別了。

    上天總是眷顧他。他生得俊美,又是童顏,不是特別顯稚氣的長相,卻令人絲毫感覺不出歲月流逝的痕跡。但夏油杰看著他,總能看出來許多細微的不同。少年時代的五條悟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少年時代的五條悟在與訣別那天之前從未學會想要上前卻止步。少年時代的五條悟不會用這樣看似平靜實則悲傷的眼神看他。這許許多多的不同疊加在一起,又變成了一個看似沒變實則變了很多的五條悟。

    變了許多的五條悟親眼看著他。

    那雙色澤澄澈的藍色眼眸倒是沒有什么不同。依舊像是晴日陽光下的海水般透亮,或者是冷凝在寒風中閃著幽光的冰棱,又或者是萬里無云的蒼天。

    他在那雙眼睛里久違地看見了自己。

    已經經歷過一次的死前的場景讓人意識到此刻的對視的珍貴,夏油杰對著他微笑起來。

    他再次想起了五條悟對他說過的最后一句話。

    那不是詛咒,卻是一把鑰匙。

    對于夏油杰來說至關重要的鑰匙。

    在想起那句話的瞬間,站在他眼前的五條悟張開嘴唇,似乎有什么話想說。但是夏油杰已經閉上了眼睛,夕陽的光芒熄滅在他的眼睛里。于是他身周的場景再次破裂了。

    *

    粗重的漆黑鐵鏈在空中劃過,像是蟒蛇一樣地甩向白發的高個子青年,帶起的迅疾風聲顯示著不可忽視的強勁力道,招招狠辣,都是向著人體的薄弱處而去,絲毫看不出留情的痕跡。

    但五條悟被困在鎖鏈之間的身形依舊寫意。

    他旋身避開黑衣人的攻擊,繪著蜻蜓紋的雪白衣袖飛舞,預測著對手之后的動作,微微皺起了眉頭,仗著自動全天開啟的無下限術式,一手隔著無限抓上了空氣游動的鐵鏈,用力扯動起來。

    按理說他的力量已經是久經鍛煉的成年男性中非常頂尖的水平了,結果愣是沒扯動,對面像是墜著一塊山那樣大小的頑石,沉的嚇人。五條悟不信邪,又試著拽了拽,還是沒拽動。

    黑衣人停下攻勢,無語地看著他拽拽拽,一時這仿佛拔河般的場面靜止下來,顯得有些尷尬。

    五條悟咦了一聲,腦門上冒出問號,有點好奇地看著將鎖鏈的另一端纏繞在衣袖下面的手臂上的神秘男人,問道:

    帶土君?是帶土君吧。這個為什么扯不動?

    他這一聊,就把天聊死了。

    戴著狐貍面具的黑發青年兀自不動,唯一露出的漆黑眼瞳冷淡地盯視著五條悟,完全不答話。他好像根本就沒聽見五條悟念出的那個名字一樣,扯動手臂上的鏈子,像是特意做給五條悟看一樣,手心緩緩抓住鏈條,身體重心微微下沉。

    五條悟索性也不跟他客氣,抱著試試的心態翹起唇角,用上了術式來增強臂力,試圖試探出對面的人的力量極限。

    不料,黑衣青年忽然沉下了腰部,用力地將鐵鏈向著空中拋去。一股難以形容的巨力從鎖鏈的另一端傳來,握著鎖鏈的五條悟猝不及防,只好放手,一腳踏在向他襲來的鎖鏈上,向后方翻去,靠著非常不錯的柔韌性下腰,及時避開了從他鼻尖上掃過的鎖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