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夫變了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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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說對不起什么也沒說對不起誰,可挨在一起的兩人卻心照不宣。 還剩一個時辰啟程,沈云亭貼上了嘉禾的唇瓣,險些沒把持住。 他心思縝密,縝密到從她一個動作就能猜到她心中的抵觸,故而及時停了下來,指尖抵進溫軟又退了出去,只靠著她閉上眼小憩了會兒。 太陽初升之時,大隊人馬再次啟程,馬蹄消失在風沙中,到晌午時分終于趕到了邊關戰(zhàn)場。 駐扎在黃土地上的大片營帳透著沉寂陰郁之感,還未走近便飄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戰(zhàn)敗不僅意味著輸和恥辱,更意味著傷痛和死亡。 斷了肢的士兵由人抬著自嘉禾眼前經(jīng)過后送到軍醫(yī)所在的營帳。 軍中來迎議和使的將士早已等候在外,見著沈云亭一行人過來,忙上前恭敬道:“參見沈相,永寧侯已恭候您多時,請您隨我前來。” 沈云亭從馬上縱身躍下,頷首道:“我隨你前去。” 來迎接的將士,朝沈云亭做了個請的姿勢,道:“沈相,請。” 沈云亭轉(zhuǎn)頭對嘉禾道:“我先去見岳父,你……” 嘉禾道:“我去見駱遠。” 沈云亭眸色黯了黯,抿唇道:“那回頭見。” 說罷隨來迎接的將士走去了永寧侯所在的營帳。 永寧侯坐在營帳上首的書案前,見沈云亭進來,起身朝沈云亭致禮:“見過沈相。” “岳父不必多禮。”沈云亭對永寧侯道,“此間只你我二人,您直呼我思謙便可。” 平日冷臉高高在上的沈相忽然成了自己的女婿,永寧侯極不習慣,但還是道:“思謙,小禾還好嗎?” 作為父親卻沒法送女兒出嫁,永寧侯一直愧疚于心。 “她很好。”沈云亭道,“此次她也跟著我來了。” 永寧侯聞言眉頭一皺:“胡鬧,她一個女子來軍營做什么?總不會是為了駱……” 沈云亭默然。 永寧侯明白眼前這位才是如今自己的真正女婿,在女婿面前提起女兒從前的定婚對象著實不妥,立刻閉上了嘴。 他咳了幾聲,繞開這個話題,直奔主題:“思謙此次前來是為了議和之事?” 沈云亭應道:“是,依照突厥親王的條件,明日午時以合談金作為交涉。” 永寧侯眸色一凜,嘆了口氣道:“此事沒那么簡單。” 沈云亭抬眸:“哦?” 永寧侯將手邊的一封信函交到沈云亭手上,道:“這是方才突厥親王派親信送來的信函,上頭寫了突厥親王臨時改了主意,覺得之前要求的合談金數(shù)目太少,要求再加十倍。限大鄴十日之內(nèi)備好合談金,否則便要大舉進攻。” 沈云亭幽深的眼眸掃過信函上的字,眸光漸漸沉了下來。 永寧侯重重拍了拍書案:“本來合談金的數(shù)目就不少了,再加十倍那等于是要了大鄴半片江山,還要在十日之內(nèi)湊齊,簡直欺人太甚!突厥這一舉動,是想將大鄴逼至絕境。” 沈云亭冷靜道:“根源在于國力之差,突厥料定了大鄴沒有退路。” 可若真如了突厥的愿,給了這一大筆合談金,那大鄴便算是氣數(shù)已盡。 真是進退維谷,騎虎難下。 沈云亭閉上眼思索片刻,睜眼沉聲道:“倒也不是全無退路。” 永寧侯在涼州駐守多年,立刻明白了沈云亭話中的意思,道:“其實我軍與突厥交戰(zhàn)只輸了一頭,若是能從離涼州不遠的肅州調(diào)派十萬援軍過來,此戰(zhàn)尤可一拼,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只是肅州……” 若是從別地調(diào)兵倒還好說,可偏偏要從肅州調(diào)。 難。 難只因為,肅州是李熾的地盤。 三年前李熾因刺殺太子未果,從京城被貶往肅州就封。李熾與李詢都是純儀皇后所出,一母同胞,他們的外家承國公在延慶帝時掌有二十萬兵權(quán)。 老承國公去世前,將兵權(quán)交還給了延慶帝,彼時李詢李熾兄弟尚未出現(xiàn)嫌隙。延慶帝為表一視同仁,將兵權(quán)一分為二,一半給了李詢一半給了李熾。 但李詢與李熾積怨已久,他恨透了李詢,涼州戰(zhàn)事頻發(fā),李熾只在肅州作壁上觀,卻不肯出手援一把涼州。 沈云亭深思后,決定:“我今晚趕去肅州一趟,或許還有轉(zhuǎn)機。” 永寧侯道:“你要去肅州找李熾?” 沈云亭察覺永寧侯神色有異:“怎么?” 永寧侯為難道:“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李熾前兩年聘了位幕僚,如今在李熾跟前正當紅,很受李熾信賴,如今李熾什么都聽他的。” “他那幕僚你也認識,姓沈名元衡。” 沈元衡…… 沈云亭垂眼,算算日子,自沈元衡被驅(qū)逐出京前往肅州為憐娘守孝以來,已有三年多了。 想不到今日還能與他再見面。 沈云亭默了片刻,對永寧侯道:“我知曉了。” * 沈云亭雖迎接的將士離開后,嘉禾由軍中小兵引著去了駱遠所在的傷兵營帳。 走到傷兵營前,小兵給了嘉禾一副面罩,道:“軍醫(yī)交代了,里頭血氣重,進去要帶上面罩。” 嘉禾依言帶上面罩,掀開營帳的簾子進去。此次大戰(zhàn)傷亡慘重,重傷者就有幾千人,分別安放在不同的傷兵營內(nèi)。 一個傷兵營大概收治近百士兵。營內(nèi)混合著血腥味和藥草味,間或還有一絲腐rou的味道。 嘉禾由小兵引著走到營帳中間,營帳中間躺著個人,全身上下纏著白布,額頭上的傷口潰爛滲著血,哪還認得出是當年意氣風發(fā)的悍匪頭子。 小兵道:“駱將軍為了掩護大隊人馬撤離,深陷敵陣,被救回來的時候頭破血流,滿身是傷,高燒不退。軍醫(yī)說他傷得很重,若是過兩天燒還不肯退,那便不成了。” 小兵說完退出了營帳。 嘉禾走到駱遠跟前,喚了他一聲:“阿遠。” 駱遠虛弱地睜開眼,眼前朦朧一片,好久之后才看清眼前人是嘉禾,有氣無力地笑了聲:“我怎么又夢見小禾苗了?” “不是夢。”嘉禾道,“是我。” “你……怎么來了?” “我總要來看看你。” “沈大臉呢?” “他也在……” 駱遠望見嘉禾頭上梳著婦人髻,掙扎著伸手扯住嘉禾的手腕,吃力地朝嘉禾道了句:“對不起,我沒能趕回來。” 嘉禾道:“此事非你之過。” 駱遠蒼白著臉喘著粗氣:“可若是我……” 嘉禾打斷了駱遠的話,只道:“別說了,說話廢力氣。現(xiàn)下你什么都不必管,只需好好休息,把傷養(yǎng)好。” 駱遠盯著嘉禾,望了許久,許久之后忽拽著她的衣袖問她:“若我的傷恢復,還能活著。你愿不愿意同沈大臉和離,改嫁給我?” 駱遠說這話時,沈云亭正好從永寧侯府營帳出來,到傷兵營找嘉禾。 正撩開簾子進入傷兵營,恰恰巧巧把這話聽了個正著。他遠遠望向嘉禾,心里沒了底。 第78章 不會改 駱遠問嘉禾, 如果她傷好了還活著,她愿不愿意和沈云亭和離改嫁給他。這個問題在嘉禾心中有答案。 駱遠問了,她便如實答。她不想騙自己也不想騙重傷在身的駱遠。正要開口卻發(fā)現(xiàn)方才還有力氣說話的駱遠, 因高燒昏了過去。 她一嚇, 忙起身去找軍醫(yī), 轉(zhuǎn)身撞見了站在傷兵營門口的沈云亭。人命關天,顧不上同沈云亭說話,嘉禾跑出營帳去尋軍醫(yī)。 沈云亭望著她跑遠的背影,輕嘆了一聲。對一個瀕死之人什么樣的答案最好,即使嘉禾不說,他心里也明白。 嘉禾由小兵引著去了軍醫(yī)營帳, 掀開簾子急道:“軍醫(yī), 駱遠高燒昏迷, 您快去看看。” “知道了,這就去。”回話的軍醫(yī)抬起頭,瞥見來人是嘉禾后驚嘆了一聲, “是你。” 嘉禾聽見熟悉的聲音,朝回話的軍醫(yī)望去,那軍醫(yī)穿著一身干凈輕便的青色襦裙, 身前系著一條白色圍裙, 面容清冷。 是岑雪卉。 自小村莊一別后已有三年未見,沒想到會在邊關遇見。 嘉禾:“怎么是你?” 岑雪卉:“說來話長,我正巧隨叔父來軍營行醫(yī)……” 如今不是該敘舊的時候, 未等岑雪卉說完,嘉禾急忙拉著她去了傷兵營。 傷兵營內(nèi),沈云亭已經(jīng)走了。嘉禾扯著岑雪卉到駱遠跟前察看病情。一路跑著來回,嘉禾捂著胸口喘著氣問:“他怎么樣?” 岑雪卉仔細察看了駱遠的傷勢, 把了好幾遍駱遠的脈象,搖搖頭道:“還是沒有好轉(zhuǎn)……” 岑雪卉欲言又止。 嘉禾心沉到了底,抿唇道:“軍醫(yī)有話不妨直說。他在這無親無故,如若他撐不住了,請務必告訴我。我好替他提前準備棺槨。” 岑雪卉擺了擺手道:“棺槨倒是還不用準備,只是我發(fā)覺他這傷有些不對勁。” 嘉禾問:“這如何說起?” 岑雪卉扯開蓋在駱遠身上的被子,指著駱遠手臂上的傷道:“你也懂藥理,你看他手臂上的傷,上了那么多天藥,不但不見好反而愈發(fā)爛得厲害了。以往我收治過的類似傷患從未出現(xiàn)過像他這樣的情況。” “還有他高燒不退,咳嗽無痰,呼吸不暢,額間有紅印,這些不是受刀傷的癥狀。”岑雪卉道,“其實不光是駱遠一個人,這幾日傷兵營內(nèi)有好些士兵都出現(xiàn)了類似的癥狀,人數(shù)還不少。” 嘉禾擰眉:“你的意思是?” 岑雪卉道:“我懷疑這些人都生了同一種病,可能是會傳染的病,故而我讓人進來之時都戴上面罩。” 嘉禾仔細思索著岑雪卉所說的癥狀,道:“你說的這些癥狀倒是很像先前在黃河水患后發(fā)生的時疫。” 岑雪卉道:“可黃河離西北那么遠,再者先前沈相下令從黃河那頭過來的人,若有身體不適者不得入西北境,這的人從哪染上的時疫?” 嘉禾道:“時疫兇險,一旦染上只有五成幾率能救回來。當務之急是先確定有哪些人有這些癥狀,他們在這之前都去過哪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