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夫變了 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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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亭把一顆真心捧到了她面前,期盼著她能回應他的真心,一副毫無防備的樣子。 在知道眼前的沈云亭就是與她糾纏前世今生的人之后,她很憤恨,也想讓沈云亭嘗嘗自己當初被他耍的滋味。 可眼下一切都在照著她原本所計劃地進行,她卻開心不起來。 她這樣子去踐踏一個人的真心,同從前她最厭惡的沈云亭又有什么差別? 報復了沈云亭,她就能得到解脫嗎? 方才同李詢那一番談話,讓她知道她一直在自欺欺人。 她騙自己接近沈云亭只是為了報復他,可除了報復他,是否還有一點她的私心? 因為從前沒有被沈云亭偏愛過,所以想知道被他愛著是什么樣。 可知道了又能怎樣?她沒辦法過去自己心里那道坎,也不會原諒沈云亭。 眼下她所做的一切,都像個在泥潭里掙扎的傻子。她想從泥潭里掙扎著出去,卻又深陷其中。 嘉禾抬手打開偏殿的大門,“吱呀”一聲,月色照了進來,灑在嘉禾蒼白的臉上。 嘉禾決然地跨出殿外,閉上眼任由夜風拍打著臉,讓自己清醒。 她告訴自己,該從過去徹底走出來,作為程嘉禾,好好活一次,才不枉她重新在這人世走一遭。 不該再騙沈云亭也不該再騙自己,放過沈云亭也放過她自己。 是時候該做決斷了,是要繼續耍他直到完成報復,還是放手還自己和沈云亭一個海闊天空,永不牽扯? * 嘉禾自偏殿出來,吩咐宮人為沈云亭準備好醒酒湯送去,而后徑自回到了席面上,她一入席,周遭貴女們帶有深意地眼神便朝她看來。 那些貴女的眼神里有不甘和隱隱的酸意,可她們在嘉禾面前所做的一舉一動卻都恭恭敬敬的,不敢有一絲一毫怠慢。 嘉禾想她們應是誤會太子要立她做太子妃,才會這副樣子。 不過等到明日,太子宣布他選的太子妃人選,一切誤會便會解開。 已到戌時,太子派人傳話過來,說是暫時要忙脫不開身,便不來晚宴了。 淑貴妃不等太子了,命人開宴。 宴中各色酒菜都是頂好的,也很契合這場菊花宴。有菊花醉釀雞、菊湯蓮子羹、水菊豆腐燴魚,點心是香菊糖蒸酥酪。嘉禾用得很愉快,唯一不快的便是她用膳時,銀朱總向她看來,且那眼神不善,讓人覺著不適。 用完晚膳,又欣賞了幾支舞,西域來的波斯舞姬穿著繡菊長裙翩翩起舞,跳來支《春江花月》,舞姿翩然,令人心醉。賞完舞,席間眾人又隨淑貴妃一道去了東宮后花園。 臨近中秋,宮中匠人準備了賀中秋的禮花,這禮花乃是特制的,比之外頭放的那種普通禮花絢爛多彩百倍,只中秋才能見上一回,十分難得。 如今能近距離觀賞禮花,眾人都興致勃勃,滿臉期盼。 除了銀朱。 她沉著眼緊盯著嘉禾,看見嘉禾臉上帶著期盼的樣子,握緊了藏在深長衣袖下的拳。 眼下太子屬意程嘉禾,只有程嘉禾出了事,她才有可能成為太子妃,站到最高處。 她不想,卻不能不做。爹說得對,她要自己把人搶過來。 眼珠看著淑貴妃命人將擺在庫房的禮花,一個個搬出來。她在人群中瞄見了從前伺候過她娘親的嬤嬤,那嬤嬤手上捧的是她給的有問題禮花。 嬤嬤經過她身側之時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一切都準備好了。 眼珠靜默望著嬤嬤將有問題的禮花擺在嘉禾附近。 嘉禾站在東宮后花園的臺階上,忽有個年長的嬤嬤笨手笨腳撞到了她身上。 嘉禾微一趔趄,險些跌倒,扶著臺階邊上的石柱才站穩。 淑貴妃朝嘉禾的方向望去,恰巧看到這一幕,當即皺了眉。 那嬤嬤忙跟淑貴妃和嘉禾跪下賠罪:“是奴婢不長眼,沖撞了姑娘。” 嘉禾擺了擺手對她道:“我無事,你先起來。” 那嬤嬤不敢擅自起來,直到淑貴妃道:“程姑娘既叫你起來便起來。” 那老嬤嬤得了淑貴妃的令,才從地上爬起來。 淑貴妃嚴厲道:“往后半年你不必在我身邊伺候,去偏殿負責灑掃。行了,你自個兒下去領罰。” 那老嬤嬤應了聲“是”,緩緩退了下去。 銀朱留意著嘉禾的一舉一動,她看到嬤嬤已經將燈油偷偷灑在了程嘉禾的衣衫上。 一切都隨著她的計劃在走。 宮人已點燃了第一個禮花,“砰”地一聲,禮花在夜空綻放,流光溢彩。 擺在程嘉禾身旁的那個禮花排在第九個,再有不過一刻鐘,程嘉禾就完了。 銀朱心開始亂跳,她抬手捂住胸口,大口呼吸平復心緒。 她一邊告訴自己除掉程嘉禾她就能上位,一邊又不停地想這樣做真的好嗎?即使她這么做,太子妃之位也不一定是她的,她真的要為這樣一個虛無縹緲的未來去害一個人嗎? 禮花在天上炸裂之聲四起。 偏殿。 沈云亭在禮花綻放聲中捂著昏沉的腦袋,從榻上醒來。守在他身旁的小黃門,忙將嘉禾吩咐的醒酒湯給他端去。 “太師,這是程姑娘交代的醒酒湯,囑咐您若是醒了便將這碗湯藥喝了。” 沈云亭從小黃門手中接過嘉禾吩咐的醒酒湯,順從地一飲而盡。 穿著絳紫衣衫的小黃門接著道:“太子殿下知道您飲多了在偏殿休息,交代說若是您覺得舒坦些了,便去紫宸殿找他,有些急務他需與您商討。” 沈云亭回道:“我知曉了,這就去。” 頓了片刻,問那小黃門道:“程姑娘現下在哪?” 小黃門道:“程姑娘眼下應是正同淑貴妃與其他貴女一道在東宮后花園賞中秋禮花呢。” 沈云亭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衣冠,朝門外走去,前往紫宸殿前,可順路去后花園看一眼嘉禾。 * 東宮后花園,禮花已經燃到了第七個。 銀朱心里的弦繃得越來越緊,她直直盯著嘉禾,呼吸開始紊亂。 很快第七個禮花滅了,宮人上前點燃了第八個禮花。 第八個禮花很特別,綻放在夜空之時,出現的是月宮玉兔的圖樣,巧奪天工引人驚嘆。 禮花“砰砰”之聲在耳畔回響,銀朱抬頭望向夜空出神,忽聽見嘉禾平和著語調對她道:“你瞧,真有人能做出小兔子煙花。” 銀朱驀地回神,忽回想起年幼時和一同上私學的貴女們,在院子里看中秋禮花。 程嘉禾看個禮花還咋咋呼呼的,對著天上禮花歡呼,一看就是平日困在家中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程嘉禾那時還在換牙,口齒不清拖著童稚的奶音:“介個禮花真滴豪好看呀。” 她那時“哼”了聲,揚著頭回她:“這算什么,我見過更好看的。” 程嘉禾便羨慕地看向她道:“你好膩害!” “更好看的?”程嘉禾歪著腦袋,“那有小兔紙形狀的嘛。” 她還記得那個時候,她還能驕傲地抬起頭,回程嘉禾一句:“那自然是有的,就算現下沒有,將來我也能讓人做出來。” 那是家事和才貌給她的底氣,她才能說出那番硬氣的話。 從小到大她就是驕傲的。 可是現在她為了維護那份驕傲,要害別人一輩子。要去害曾經跟在她身后,仰望著她說“你好厲害”的小姑娘。 之前她還看不起程令芝為了上位不擇手段,如今的自己又與程令芝有何兩樣? 為什么她現在要變成這副令她自己都不恥的樣子? 這樣做或許能讓她站到最高位,但她驕傲的一生就會沾上了永遠都抹不掉的污點。她不要變成這個樣子,不想害人一生。 銀朱眼眶里落下豆大的滾珠。 她真的不夠壞,應該壞得徹底一點,如果壞得徹底一點,就不會因為要害別人一生而良心不安了。 第八個禮花燃盡,月宮玉兔的圖樣的禮花在天宮消失。 宮人拿著火燭點燃了第九個禮花,也就是那個有問題的禮花。 禮花的引繩已經點著了,馬上那個有問題的禮花就要…… “砰”禮花炸裂之聲響起,然而禮花卻未在夜空綻開,而是朝著人群方向爆裂開來。 所有人看見眼前的景象都驚呼出聲。 因為方才嬤嬤在地上灑了燈油,銀朱知道很快這個有問題的禮花便會朝著嘉禾炸來。 只在一念之間,銀朱朝嘉禾沖了過來,猛地將她推開,推向沒有燈油的地方。 禮花炸裂地很快,一瞬間朝銀朱,也就是燈油聚集的地方襲來。 銀朱來不及閃躲。“砰砰”幾聲,銀朱發出一陣凄厲地喊叫聲,從禮花炸裂開來的火花濺到銀朱身上,經燈油引燃,在她身上燒了起來。 火星沿著她身上繁復的衣裙蔓延開來,銀朱的手臂和側臉,被熾熱的火焰灼傷。她在烈火中痛呼不斷。 宮人提著水桶過來,將水桶里的水潑到火上歧途滅火,但因地上有燈油,火不但沒滅反而變得更大了。 淑貴妃在深宮呆了多年,馬上就明白過來這事不對勁,忙吩咐附近的工人道:“地上有油,別用水,去搬黃沙蓋火!” 宮人得令忙跑去后花園東側搬黃沙。 嘉禾被銀朱猛地推開,火星一丁點都沒有沾到她身上,只她忽然被人用力往外退,整個人失去了平衡,直直朝冰冷堅硬的青石地面倒去。 身旁沒有可以扶的東西,她眼睛一閉,正準備迎著地面倒去,可意料中與地面相撞的劇痛并未傳來。 她穩穩落盡一個懷抱,一個溫柔急切的懷抱。 嘉禾睜開眼,見到了熟悉的銀蓮小冠。沈云亭緊緊將她護在懷里,微顫著聲對她道:“沒事,我在。” 后花園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銀朱和那場“意外”的大火所吸引,所有人手忙腳亂忙著救火,沒有人注意到不遠處被沈云亭緊緊護在懷里的嘉禾。 禮花炸裂的大火越燃越烈,嘉禾后知后覺地害怕起來。如若方才銀朱未推開她,那她眼下必定陷身火海,容顏毀盡尚算小事,她會死在大火也未可知。 眼眶潮了一圈,下意識揪緊將她護在懷里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