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夫變了 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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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便是婉拒了李詢。 李詢不作聲響,看向琉璃窗外自由翱翔的飛鳥影子,良久終是對嘉禾道了聲:“好。” 他不會逼迫她屈服于權力之下,如若他真的用了強權,那便玷污了藏在他心中永遠天真爛漫的那個小姑娘。 嘉禾道:“多謝殿下。” “不必。”李詢依舊對她溫和笑笑,“是我唐突了。” 猛烈的秋風吹開正殿的窗,一股涼風涌了進來。李詢平和著聲對嘉禾道:“天光正好,孤不留你了,去賞菊吧。” 嘉禾應聲后,緩緩從正殿玉石地面上起身,起身朝正殿外走去。 走到門口,她腳步忽一頓,轉過頭朝李詢彎眉輕笑道:“殿下還記得上回您賒給過臣女一個賞賜嗎?” 李詢朝門口看去,回道:“自然記得。” 半年多前,程景玄剿匪歸來時,他曾答應過嘉禾,要給她賞賜,如若她暫時想不出來,他便先欠著,等她想到了再同他提。 嘉禾道:“那時臣女想不到要同殿下要什么賞賜,而今臣女想到了。” 李詢順著她話問:“想要什么?” 嘉禾朝李詢道:“臣女想要殿下平安喜樂,愿殿下早日覓得良人。” 李詢起初愣了愣,而后笑了開來,應聲道:“好。” 如此這般,他們便兩清了。 嘉禾的身影消失在正殿門口,李詢抬手喚來了貼身侍從。 “你替我告訴淑貴妃,太子妃人選我心中已有決斷。” * 賞菊宴席間,眾貴女正聚在一起議論太子妃人選。 “你們聽說了嗎?就在方才太子妃的人選定下了。” “此話當真?” “太子身旁貼身侍從,帶著太子親筆寫的詔書去找了淑貴妃,我親眼看見的,那還有假。” “你們說這太子到底中意誰?” “還能有誰?自然是程三程嘉禾。你沒看見方才她進了太子正殿,進去沒一會兒,出來之后太子便擬下了詔書嗎?” “程三雖尚算是個姝色嬌美人,可她并不出眾,論起家事和才德,怎么也輪不到她啊?” “這你就不知了,咱這位儲君主意可大著呢?在朝中用人便別出心裁,娶妻自然也不會按常理出牌。” …… 沈云亭坐在一旁席位上,閉眼飲著菊花酒。這酒頗烈,雖有菊花花露中和卻依舊辣口。 他口中破了皮,是在吻中被嘉禾咬破的。傷口沾了酒,隱隱滲著疼,自口中慢慢滲透至心間。 他在賭,賭嘉禾還愿意繼續耍他。 銀朱坐在沈云亭不遠處,她明麗的容顏在聽見那群貴女說,太子定下嘉禾為太子妃時而陰沉下來。 她又輸給了程嘉禾。 她始終記得那日聽見太子表哥同她爹爹說:“不瞞太傅,比起銀朱表妹孤更想選程姑娘。程姑娘她……她哪都可愛,孤很喜歡。” 她爹爹眼中一點也沒有女兒被輕視的不快,反倒附和太子:“程姑娘的確不錯。” 太子表哥看不上她便罷了,連爹爹也跟著附和他。 她輸得徹底,一敗涂地。 阿娘死得早,這世上她就剩爹爹一個親人。可阿娘因生她而死,爹爹對她并不怎么待見。 從小她便費盡心機,處處爭第一,望爹爹能知道她有多好,希望他多疼她一些。 可到頭來卻換來爹爹一句:“程姑娘的確不錯。” 她自然是不服的,跑去問爹爹為什么。她那位當世大儒的爹爹卻不咸不淡地回了她一句:“你看看這幾個月你自己都成什么樣子了?斷腿差點成了殘廢,長公主生辰宴又差點在太子面前鬧了笑話,還有臉問我為什么?” “誰讓你自己沒本事,在這里問為什么有用嗎?你若能干,就自己把人給搶回來。” 把人給搶回來。 銀朱捏緊掌心,心下做了決定,她要將太子妃之位從程嘉禾手中奪回來。 中秋佳節,這段日子入夜之后東宮都會放禮花慶賀佳節。 一會兒,淑貴妃會帶著來參加賞菊宴的眾貴女一同去觀賞禮花。 來參宴前,她便準備好了有問題的禮花。 她阿娘乃是延慶帝的親jiejie建安公主,往日跟隨在她阿娘身側的嬤嬤如今正好在淑貴妃身旁當差。 一會兒她會將禮花交給那位嬤嬤,請她將有問題的禮花混在今夜要放的禮花當中。 待淑貴妃待著所有人一起觀賞禮花,將有問題的禮花放在程嘉禾附近,再偷偷放些引燃之物。 正常禮花點燃自然不會有問題,可有問題的禮花,一經點燃便會順著引燃物爆裂開來。 放在程嘉禾附近的禮花自然會波及到程嘉禾身上,到時…… 她不會讓程嘉禾死,只是讓她受一點燒傷而已,一切都只是意外。 這樣她便自然而然地失去了成為太子妃的資格。 可…… 這么做程嘉禾下半輩子大約也毀了。 銀朱捏著拳緊張得呼吸急促,心跳很亂良心的不安愧疚與她的利益所沖突,原本下好的決心又開始動搖。 * 嘉禾自東宮正殿出來之后,坐在偏殿臺階上吹著風出神,就在方才她明白了一些事,也決定好了一件事。 迎面飄來一股酒味,嘉禾回過神來,抬眼看見沈云亭正踉蹌地朝她走來。 “嘉禾。”沈云亭湊到她跟前,低頭靠上嘉禾窄肩。發現嘉禾沒推開他,他滿意地笑了聲。 他身上帶著濃烈菊花酒的酒味,嘉禾皺眉問:“你這是喝了多少?” 沈云亭酒量極好,喝得那么醉少說灌了兩壇子菊花酒。 偏殿就在前面不遠處,嘉禾扶著他道:“你醉了,我扶你去殿里休息。” 沈云亭順從地點了點頭。嘉禾扶著他進偏殿,門“嘎吱”關上,沈云亭倚靠著門坐倒在偏殿玉石地磚上,他抬手抵著昏沉的額頭,閉上眼醉得喘氣,神志不清。 嘉禾喚了他一聲:“沈思謙。” 沈云亭朦朧地“嗯”了聲。 嘉禾朝沈云亭伸出手:“我扶你去榻上歇息。” 沈云亭像只聽話的大狗,迷蒙的眼半睜著望著她,伸手握住嘉禾伸來的手。 嘉禾扶著沈云亭去了偏殿小榻上,扯了薄毯蓋在他身上,道:“你先在這里歇息,我去同宮人要碗解酒湯來。” 說罷,嘉禾起身欲走。 “別走。”沈云亭抬起修長的指尖勾住她的衣袖,緊接著上前捉住嘉禾的手,往自己身前一拉,將她整個人攬進自己懷里。 一手攬著她,一手輕扣住她的后腦勺,身子微微前傾,低頭吻上了她。 第67章 醉公子 沈云亭輕扣著嘉禾, 緩緩將她帶到榻上,扯上帳簾,慢慢地吻著嘉禾, 似霧似云般輕柔。 吻畢, 他笑了開來, 醉酒后的朦朧眉眼散著潮氣,長眉之下一雙看似清冷的眼睛,透出點點溫熱暖意,溫柔地盯著嘉禾。 他喜于嘉禾對他的親近沒有任何反抗,這代表著她沒有答應李詢。 她這樣簡單的人,如若她答應了李詢, 現下就不會任由他親或抱了。 “嘉禾, 我知道你不會答應李詢。”沈云亭笑得格外歡喜。 嘉禾被他鎖在懷里, 抿著紅腫微脹的唇,半垂著眼問道:“為什么?” 沈云亭緊了緊懷抱,低頭吻她柔軟的發, 輕笑出聲:“我知道你是想嫁給我的。” 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她都是想嫁給他的。就算是騙他的那也好。 “嫁給我挺好的,我聽話又干凈, 比李詢能干。”沈云亭眉眼染了欲色, “我哪都比他能干,你知道的。” “你很喜歡。你喜歡我用枕頭墊高你的腰,還喜歡我親你的……”沈云亭抓著嘉禾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道, “你嫁給我,我伺候你。嗯?” “我見你羅襪高挑,金釵斜墜。又聞得恰恰鶯聲,不離耳畔。” “鴛鴦被里成雙夜, 楚腰纖細掌中輕。我愿為你憔悴死,與卿顛倒到天明。” 狀元郎喝醉了秀起了好文采,簡直不堪入耳。這種穢詩都念的出來,往日那層清冷持重的皮全褪了。 嘉禾又羞又憤:“你喝多了。” 沈云亭笑:“你知道我聽見那恰恰鶯聲從你口中傳出之時,想的是什么嗎?” 他自說自話地答道:“想堵上你的嘴,入侵和攻占,因為……” “細聲破碎的鶯啼聽起來更美妙。”他低啞著聲道。 他簡直壞透了。 嘉禾:“別說了。” 沈云亭“嗯”了聲。 似乎是知道了嘉禾不會再和李詢有瓜葛,沈云亭“嗯”過之后,閉上眼安心睡了過去。 他呼吸聲格外平穩,面上帶著溫柔淺笑,微透著點薄紅,似入了一場春意nongnong的夢。 嘉禾從熟睡的他懷里掙脫出來,抬手整了整凌亂的衣衫和頭發,替沈云亭壓好薄被,穿好鞋履起身朝門走去。 幽靜的偏殿回蕩著嘉禾的腳步聲,她走到門前,回頭望了眼躺在榻上安心閉著眼的沈云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