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夫變了 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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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正拿弓想射不遠處的山兔,忙拉弓將兔子打了下來,撿起兔子奉到她手上。 沈云亭:“給。” 嘉禾:“……” 嘉禾抿著嘴憋了好一會兒,反問了沈云亭一句:“你是想展現你卓越的騎射功夫?” 沈云亭:“……不是,我想把你要的送給你。” 嘉禾道:“可我要打的是那邊的獐子,結果被大人一番‘好意’給嚇跑了。” 沈云亭被她拿話一堵,默了下來。 “我跟大人天生不配。”嘉禾鼓著臉氣道,“我們倆的心意合不到一起。” 沈云亭順著她的脾氣,回了句:“需慢慢合。” 又不要臉,又難纏。 嘉禾騎著馬走到分岔路口,圓潤的眼珠子一轉,轉身指向沈云亭身后的方向,故作驚訝道:“你看那里!” 沈云亭轉身朝她指的方向看了好一會兒,什么也沒看見。再回過頭,嘉禾已經消失在了分叉路口,不知她到底往那條路走了。 沈云亭輕笑了聲,嘆自己老謀深算了幾輩子,竟會中她這種幼稚的計謀。大約是習慣了去信她說的每一句話。 他騎著驄馬在原地頓了會兒,太子身旁的侍從過來尋他。 “可算是尋著您了,沈少傅,殿下在后山有請。” 沈云亭朝太子侍從微微頷首示意他知曉了。隨后扯了扯韁繩朝后山而去。 沈云亭斂眸,該來的總會來的,李熾差不多該有行動了。前世李熾謀害親兄奪走儲位設計讓太子墜崖,這輩子太子圍獵墜崖之事絕不會再上演。 今夜李熾必誅。 * 嘉禾避開了沈云亭,見天色不早,順著山路往這次秋獵的住所走。 這次秋獵,眾大臣的住所被安排在了山腳下的一座山莊里。那座山莊占地極大,可容納上百人。 永寧侯府所宿的別院與太子所住的別院相距不遠。 嘉禾回永寧侯府別院之時,順道經過了太子所住的別院。 太子似乎不在別院,東宮的馬奴牽著太子的御馬從嘉禾身邊走過。 許是想到前世太子是因受瘋馬連累墜崖而死,嘉禾忍不住去留意馬奴手上牽著的御馬。 太子的御馬耳小鼻大,馬眼炯炯有神,鬃毛發亮,實是一匹良駒。特別的是,馬的額前還有一塊朱色胎記。 嘉禾看著太子的御馬心里劃過一絲異樣,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以一時又說不上來。 這時從太子別院走出來一名身著絳紫服飾的內侍,他指著馬奴巡道:“你快點把馬牽回馬廄,明日殿下出獵要用。” 馬奴聞言忙牽著馬朝馬廄快步走去。 那內侍又道:“慢著點,這可是殿下的新馬,通人性的靈馬,矜貴著呢?磕著碰著了你拿命都賠不起。” 馬奴忙應“是”,又緩下腳步慢慢牽馬。 心頭莫名有些堵,嘉禾帶著疑慮回了永寧侯府所住的別院。 阿兄還未歸來,嘉禾騎馬出了一身汗,白皙的額前鬢發微濕。她吩咐流月準備熱水洗漱。流月備好熱水,替嘉禾散下綰起的發。發絲一散,嘉禾原本英氣十足的裝扮立刻添了一絲朦朧柔美。 洗漱完,嘉禾換上一身輕便的碎花襦裙,靠在榻上小憩。許是今日射獵累了,一閉上眼便睡熟了。睡了許久她做了個夢,夢里滿滿都是太子那匹御馬。 嘉禾在夜風拍打窗框聲中驚醒。 心里想找的那個答案在不斷思索回憶中漸漸清晰起來。如抽掉一層又一層的絲剝開蠶繭。 她恍然記起了前世的一件事。那時她已離京趕赴邊關偏遠之地找沈云亭。她在邊關之時常收到爹爹從戰場上提來的家書。 她隱約記得曾在某封家書中見爹爹說起過,太子冥壽,延慶帝大慟,下令屠盡整個大鄴身上帶有紅斑的馬。 這句話僅在嘉禾長長二十余年人生中出現過一回,故而她并未怎么記掛在心。可因著這事是在有些怪,故而仔細想想還是能將此事回憶出來的。 太子因瘋馬之故墜崖而亡,而太子冥壽之時延慶帝忽下令屠盡整個大鄴身上帶有紅斑的馬。 只有一種可能性,那便是身上帶有紅斑的馬會讓延慶帝觸景傷情,想起太子之死。也就是說極有可能,令太子墜崖的那匹瘋馬身上恰好帶有紅斑。 身上帶有紅斑的馬…… 忽一瞬,嘉禾腦中閃過方才馬奴牽在手里的那匹御馬。那匹御馬額前恰好有一塊朱色胎記。 她記得方才她路過太子別院時,太子的侍從說,這匹馬是太子的新馬,明日太子要騎。 嘉禾驀地榻上坐起,心里滿是涼意,慎得慌。如若那匹帶著太子一起墜崖的瘋馬就是方才她瞧見的那一匹。 明日太子就要騎那匹馬。 嘉禾抬頭望向窗外,夜色將明,她得趕緊去告訴太子別騎那匹馬,套了件外衫,跑著沖出別院,往太子所住的別院而去。 天未明,山里正下著雨,土地混著枯葉泥濘不堪,嘉禾顧不上越下越大的雨,騎著棗紅馬疾奔著到了太子所住的別院。 守在正院前的侍從,見有個姑娘火急火燎朝院里奔來,認出嘉禾,知她是太子放在心尖上的人,恭敬道:“程姑娘,你這是?” 嘉禾騎坐在馬上,朝院子里望去,道:“我要見太子。” “哦,你說殿下。”侍從回道,“他不在院里,你過些時候再來吧。” 嘉禾望了眼空空的馬廄,心中忐忑道:“殿下的御馬去哪了?” “殿下的御馬自然是被殿下騎走了。”侍從答道,莫名其妙地望了嘉禾一眼。 太子正騎著瘋馬,嘉禾急了,忙問道:“他去了哪?” 侍從繼續回道:“似乎是去了后山校場。” 后山校場? 大半夜的太子緣何會去后山校場? 顧不了那么多了,侍從的話剛說完,嘉禾已騎著馬朝后山校場而去,一溜煙便不見了人影。 山路濕滑,嘉禾騎著馬一路沿著大道去后山,地上泥濘不平,濺起泥水弄臟她的裙子。雨越下越大,嘉禾身上套著的衣服在滴水。 寒意順著雨水滲進體內,嘉禾卻渾然未覺冷,她一心只想著,趕緊趕到后山,讓太子從瘋馬上下來。 穿過山道,離后山校場越來越近,雨幕之中嘉禾恍惚看見前方校場被一片火光環繞。 大雨都澆不滅的火光。 火光之中兵刃之聲傳來,矛與盾摩擦“滋啦”作響。再靠近看才發現,原本平靜的校場已變成了戰場。 太子的人和三皇子的人正廝殺著。 一瞬間仿佛讓嘉禾回到了前世宮變之時。慘烈、殘酷各種令人窒息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壓得嘉禾喘不過氣來。 太子騎著馬處變不驚地站在不遠處山丘之上,他騎的馬額前并無朱紅胎記,不是那匹瘋馬。 他身側的驄馬之上的人輕揮了揮素色銀紋廣袖,恍如在棋盤之上點棋為將。 沖在前鋒的戰士高喝一聲,頃刻間校場上掛著李熾家徽的戰旗倒在了地上。 三皇子李熾當場被太子的人生擒。 嘉禾恍然在火光中看清那人的臉,冷冽無情又精致到攝人心魄。 他似乎也隔著火光看見了她。 沈云亭微怔,對身旁太子說了些什么,太子朝他微微頷首。隨后他騎著馬朝她走來。 走至她近前,脫下身上外衫罩在嘉禾濕漉漉的頭上替她遮雨,與白日順著她脾氣的樣子有些不同,皺著眉,語調微沉:“大半夜這么大的雨,你怎么來了這?” 嘉禾開口:“我……” 嘉禾尚未說完,他抿唇道:“這里沒地方躲雨,你隨我來。” 嘉禾應聲跟上了沈云亭。沈云亭帶著嘉禾去了太子停在不遠處的金漆馬車上。 馬車上有厚重的車簾遮著,風雨不進,嘉禾身子暖和了許多。馬車寬敞車坐上墊了軟墊子,里頭擺著塊檀香木,散著淡香。 嘉禾坐在馬車的一側,沈云亭坐在另一側,兩人對面而坐。沈云亭扯了馬車上的軟布,聲音溫和地對她道:“我先替你擦發。” 嘉禾望了眼自己正滴著水的長發和濕透的衣衫,從沈云亭手里取過軟布,道:“我自己來。” 嘉禾用軟布細細擦著濕軟烏黑的長發,緩緩抬頭對沈云亭道明了自己的來意:“我是來尋太子的。” “大人該記得我之前同你提過我夢見過前世。” “嗯。” “此處只有我與大人二人,我便直言不諱了。”嘉禾道,“前世太子死在了這場圍獵之中,原因是他騎的馬忽然發瘋,帶著他一同沖下了山崖。” 嘉禾擦干軟發上水珠,濕法散著與她身上一般無二的淡香。 沈云亭朝她微點了點頭,認真聽著。雖然他對此事的起因緣由皆一清二楚,但她的話他總是要好好聽的。 “我偶然間發現太子秋獵要騎的那匹御馬便是前世發了瘋帶著太子墜崖的馬。” 沈云亭順著她的話推測出了前因后果:“所以你聽說太子在后山校場之后,便立即尋了過來。” 嘉禾點頭,然后抬眼看他:“你可以告訴我后山校場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有人要謀害太子。”沈云亭直截了當地告訴嘉禾,“你口中說的瘋馬便是三皇子李熾暗中做的手腳。為的就是至太子于死地,謀奪儲位。” 嘉禾微愣,前世太子死后繼承儲位之人的確是李熾,難怪前世宮變太子毫不念兄弟情分斬殺了李熾。 原是因為七年前他的墜馬便是李熾所設計的。 前世李熾成功設計了太子并將自己隱藏得很好,可這一世卻暴露了? 太子身旁一切變數似乎皆來自于沈云亭。 嘉禾疑惑地看向沈云亭,仔細地盯著他看,眼神由平靜變得沉冷。望著眼前這個滿臉溫和對她淺笑的男人,嘉禾的心沒來由地咯噔一下。 一個念頭在她心中悄然升起。 眼前這個沈云亭他會不會是…… 第55章 墜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