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夫變了 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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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這次雖發了大水,但傷亡人數對比前世少了一大半。大水過后,雖有疫病,但都控制在小范圍內,并未禍及京城多地。 也因如此,國庫撥出的賑災銀比之前世節省了不少,也有了余錢為涼州前線擴充軍備糧餉。 年初燈會之時,她還提醒過太子要小心瘋馬。太子心細且他答應了會多留意。 嘉禾也不確定前兩世發生的事是否這一世還會再重演。還是同駱遠提了一嘴:“雖已準備完全,可還是多加留意為好。” “我記著了。”駱遠吃掉碗里的小酥餅鄭重點頭,把嘉禾交代的事記在心里。 午后,程景玄和駱遠一同回了軍營cao練。如今突厥頻頻挑釁大鄴,遲早必有一場大戰,軍中眾人不敢懈怠半分。 連爹爹這些天寄回來的家書也少了。眼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嘉禾每回給爹爹寄家書,都不忘提醒爹爹莫要大意,只盼爹爹不要和前兩世那般忠魂埋骨他鄉。 送走駱遠和阿兄后,嘉禾繼續回屋準備秋獵要用的騎射裝。 她的婢女流月掀開屋里珠簾走了進來。 嘉禾未抬頭,出聲問了句:“何事?” 流月將手中信封交到嘉禾手里,為難道:“沈少傅他又托人給您送信來了。” 嘉禾微微抬頭看向流月手中厚厚的信封,冷淡道:“你放下吧。” 流月應了聲“是”,將沈云亭寄給她的信擺在了床頭小桌幾上,隨后退了出去。 嘉禾瞥了眼信,面色無波繼續手頭上的事。 黃河發了大水,太子命沈云亭南下賑災,沈云亭已離京半個月。 這半個月里,沈云亭每日都會給她寄信過來。每回的信封都裝得滿滿當當的,似是在信中有說不完的話要告訴她。 嘉禾抿唇,思及前世沈云亭外放去邊關偏遠之地時,她也曾日日不斷地給他寄信。 因為那時她每日都在掛在他,想告訴他,她想他。還想問他一句,他想她嗎? 整整一年她都在盼著沈云亭告訴她那兩個字。 可到了邊關才知道自己這輩子都得不到他的答案,因為他從未打開過她送來的信。 迷戀一個人的時候,有很多事懂了卻想裝不懂。總想著再等等看,再等等他就會回頭看見她了。 現下她同沈云亭之間完全反了過來。看著沈云亭就像在看當初的自己一樣,鍥而不舍地想要抓住心里那個人。莽撞無知地想將一腔愛意都傾訴出來。 她忽然懂了當年沈云亭面對她時的感覺。 厭煩卻無可奈何。 只想早日擺脫糾纏。 越是被追逐越想遠離。 看著他掙扎,心中悲憫卻對他同情不起來。 待等到整理完秋獵要用的東西,嘉禾起身走到小桌幾前,揀起沈云亭的信,一眼未看,將信丟盡了香爐之中,用燭火將信焚盡了。 這是她燒掉的第二十七封信。 * 三日很快便過去,秋獵當日,嘉禾同程景玄一道去了白云山皇家獵場。 嘉禾一身騎射裝束,長發盤起,臉頰素凈白皙,秀眉長揚,多了一股往日沒有的干練英氣。 今年事多,先有西北悍匪之亂,后有黃河水患,京城百官忙于政務者甚多,好不容易辦了場秋獵,自是都出來了。 辦秋獵一則能讓忙碌已久的百官散散心,二則君臣一同參與秋獵也有君臣一心穩定朝野之效。 太子遙遙站在眾人之首,金冠紅纓身著淺金騎射裝,氣度非凡。他身側站著二皇子李銘和三皇子李熾。 三皇子李熾與太子一母同胞,乃是純儀皇后所出,乃嫡系血脈,身份尊貴。三皇子李熾與太子李詢雖是一母同胞,個性卻千差萬別。 太子仁厚謙恭,長得更肖似純儀皇后溫柔隨和,三皇子李熾則暴虐狠辣,五官硬朗與年輕時的延慶帝一般無二。 二皇子李銘的生母卑微,長相平平,連才德平平。傳聞乃是純儀皇后身旁的洗腳婢女,純儀皇后懷著太子之時,因一雙眼睛與純儀皇后頗為相似而被延慶帝臨幸。 這名侍寢的洗腳婢女本以為攀了高枝,卻沒想延慶帝只拿她當純儀皇后的替身消遣,純儀皇后生下太子之后,延慶帝怕惹純儀皇后傷心,本打算立即處死這個婢女,卻未料她懷了二皇子。 生下二皇子后,延慶帝將她一杯毒酒賜死了。留下二皇子寄養在宮中一名無寵太妃的身側。 也因此二皇子素來與太子和三皇子不合。二皇子在朝中勢力不如母家鼎盛的太子與三皇子。 前兩世三兄弟之中,死得最早的便是這位才貌平平生母卑微的二皇子李銘。 這一世二皇子李銘尚未變成掛在城門口的尸首,三皇子李熾身上還帶著未褪的少年氣。太子尚還溫雅謙和。 皇權斗爭殘忍,嘉禾想起前兩世這三兄弟你死我活的結局,心下有些唏噓。 秋日風清云淡,所有的暗涌似都遮掩在平靜之下。 這次秋獵,玉箏也跟著來了,為得自然是和阿兄呆在一塊。她披著一件避風的小斗篷,緊挨著阿兄站著,阿兄忙站在風口替她擋風,兩人藏在衣衫之下的小指正勾連在一起。 上個月,爹爹得空從邊關回來了,一回來便進宮向延慶帝提了小兒女間的婚事。 永寧侯府世代忠良,且祖祖輩輩男兒從不納妾,延慶帝又早知自家寶貝女兒的態度,欣然應允了。 如今阿兄與玉箏只待擇期成婚了。 秋獵為期五日,第一日為自由狩獵,個人可以隨自己的心意捕獵。白云山幅員遼闊,獵貨豐富,草地叢林所分布的獵物不同,眾大臣在隨太子焚香祭天后,騎馬分散向各處。 阿兄帶著玉箏,同騎一匹馬去遠處山麓草地上打小兔子去了。 駱遠帶著一隊人馬守在山下。 嘉禾騎著棗紅馬駒獨自一人往山上叢林而去。接近正午,秋日艷陽高掛山頭,嘉禾騎著馬向陽而去。 遠處有一人,穩坐在驄馬之上,午時正烈的日頭照在他身側散開一陣光華。白皙精致的側臉在艷陽下泛著細碎的光。 山風呼嘯,他的素色銀紋長袖翻飛著。 他朝嘉禾走來,波瀾不驚的臉上漾開一抹笑:“好久不見。” 嘉禾神色微垮,只冷淡地問了沈云亭一句:“你怎么在這?”不是南下賑災去了嗎?更何況他素來對騎馬射獵沒什么興趣。 沈云亭一愣,望向嘉禾冷淡的臉龐,微喪地垂眼:“京中有事,我便回來了。我先前在信中同你說過。” 她不知道他回來了,應是沒看他送給她的信。 “信我燒了。”嘉禾道,“往后別送了,廢紙。” 話畢,嘉禾調轉馬頭避開他。 沈云亭追了上去,緩緩跟在嘉禾身后。 “南邊的山水和京城不同,更綺麗秀美。可以在成片的荷塘泛舟采荷,亦可踩在石板小逛遍大街小巷。那有很多你愛的小點,芝麻糍、甜豆花、麥芽糖糕、豆沙卷,我猜你會喜歡,還有……”沈云亭跟在嘉禾身后,輕聲說給她聽。 嘉禾皺起秀眉打斷他的話:“你同我說這些做什么?” “想告訴你我信上寫了些什么。”沈云亭嗓音略暖,似柔風劃過樹梢枝葉般,“我說給你聽,不廢紙。” 嘉禾:“……” 沈云亭道:“日后我帶你去。” 嘉禾抿了抿小巧嫣唇:“不必。” “你若是嫌路途遙遠南下太累,我畫給你那的風光。”沈云亭偏冷峻的臉上難得泛起了紅,“千山萬水,我都畫給你。” 嘉禾拉了拉韁繩,棗紅馬停了下來,她頓在原地無比煩躁,想起前世連一張小像都要反復求,他才肯畫給她。 現下他竟說要畫千山萬水給她。 越是這樣越讓她覺得過去拼盡全力深愛他的自己慘不忍睹,無限的悲哀自心頭泛至全身。 嘉禾含著慍怒回頭剜了他一眼:“你說完了么?” 沈云亭回道:“沒。” “我還要一句話想問你。” 沈云亭略過嘉禾冷漠的臉,低頭輕抿了一下唇,苦澀一笑,問:“這些日子你有想起過我嗎?” 第54章 快掉馬 嘉禾回過頭看沈云亭, 對上沈云亭的眼睛。沈云亭被她盯得眼睫微顫,面上血色漸褪。 嘉禾對他道:“大人還記得我曾對大人說過的那個前世的夢嗎?” 沈云亭微垂下眸:“嗯。” “前世大人被圣上欽點為狀元不久便外放去了邊關偏遠之地。那時候我也如同現下的大人一般,日日都給心悅之人寫信訴衷腸, 總想把心里所有的一切都掏出了給你看。” 嘉禾轉過頭, 不再看沈云亭, 她看著前方寬闊的山路,接著道:“我每日都會問大人,你想我否?這個問題,我從來沒得到過答案。” “現下大人問了我同樣的問題。”嘉禾道,“我也沒有答案。” “我終于懂了,那時的我上桿子用熱臉貼人冷屁股, 有多讓人厭煩。” 話畢, 嘉禾揮起馬鞭, 策馬揚長而去,只留給沈云亭一串淺淺的馬蹄印。 其實沈云亭是有答案的。他一個人在邊關的時候,也曾夢到過許多次, 她拿著小酥餅站在他跟前懵懂求愛的樣子。 這便是想吧。 當年在她從地上撿起那根玉簪護在手心的時候,他的尊嚴也跟著被撿了起來。 面對緊拽著簪子不放的嘉禾時,那種茫然與不知所措是他從未有過的。 害怕卻想要靠近, 心理不斷地反復煎熬, 惶恐羞怯,筑起心防將尖銳的某種想要闖進心門的東西阻擋在外。 第一世迷惑困苦了一輩子,第二世解了惑卻添新憂, 第三世想求一個圓滿卻百般不能了。 沈云亭自嘲地笑了聲,抬手撫了撫緊縮的心。她說她自己讓人厭煩,何嘗又不是再說他讓人厭煩。 拼命追逐在心悅之人身后,心悅之人卻連一個好臉色也不肯分給他的酸楚, 他也懂了。 他問自己:要放棄嗎? 絕對不要。 他試過照她說的不要靠近她,念想也好,偏執也罷,反正他做不到。 沈云亭拉起韁繩,朝嘉禾去的方向追去,追上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