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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渣夫變了 第45節

    程景玄嘆道:“可她現下不喜歡你了。”

    沈云亭回道:“我會讓她再喜歡的。”

    程景玄朝沈云亭握拳:“你若再對她糾纏不休,別怪我不顧念救命之恩,用紅纓槍打爆你的狗頭!”

    “打吧。”沈云亭面色不改。

    “你……”程景玄氣到笑出了聲,“沈二,我第一次知道,你這人臉皮其實比城墻還厚。”

    沈云亭褪去內斂的君子風范,無/恥且堅定道:“我會守到她回頭看我那天,一年不行就兩年,十年二十年,我這一生到死為止都不會放手。”

    程景玄舉起拳頭砸在他臉上:“你有病!”

    沈云亭的唇角滲出血跡,頭上的銀冠掉落,烏長的發落在臉頰兩側,月色之下精致的側臉略顯狼狽。

    程景玄看著沈云亭氣笑了:“守個鬼,我告訴你我阿妹遲早會嫁人,會有個好好疼她的夫婿,相夫教子,安穩度日。”

    “嫁給我。”沈云亭抬起染血的側臉,“生我的孩子。”

    程景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手上的力道重了幾分,一拳砸在沈云亭胸口,邊砸邊忍不住罵道:“這個混蛋!”

    沈云亭不躲,站在原地任程景玄死命地打。

    他想他的確是個混蛋,他本可以好好疼嘉禾,本可以和嘉禾有個他們的孩子,可他卻沒有好好疼她,沒有救回她和他們的孩子。

    程景玄看著倒在地上的沈云亭,殘忍又真實地告訴他:“我阿妹不會要你的。”

    沈云亭閉著眼,耳畔想起早幾日駱遠也對他說過,嘉禾不會喜歡他的。

    他們都說嘉禾不會再喜歡他了,他不信。

    嘉禾不知外頭動靜,正同玉箏銀朱她們幾個一起跪坐在蒲團上拜花神。

    忽聽玉箏“嘶”地輕呼了一聲。

    嘉禾朝她看去,見她臉色蒼白捂著小腹,走上前輕聲問:“莫不是小日子來了?”

    玉箏蒼白著一張臉點點頭:“似乎是,我也未料到小日子會提早到今日來。”

    她本就體弱,一來小日子身子便更加虛弱了,需人扶著才能站穩。

    嘉禾看了看玉箏咬著唇臉色慘白的樣子犯難,待會兒玉箏還要扮成花神游街,這樣可不行。

    “這花神廟后院有禪房,不若我扶你先去換洗休息一番?”嘉禾對玉箏道。

    玉箏疼得實在受不了,點了點頭應下了。

    花神廟前廳來往香客不斷,后院卻鮮少有人去,傳聞花神廟后院常鬧鬼,半夜曾傳出女鬼的哭叫聲。

    夜里后院靜得出奇,春日涼風颼颼,后院一盞燈都沒點,怪陰森的。

    玉箏靠著嘉禾,聲音弱弱顫顫的:“程三,我怎么覺得好似聽見了女鬼的哭聲?”

    “莫要多想,不過是風吹動樹枝的響聲罷了。”嘉禾安慰她道。

    玉箏吸了吸鼻子,怯怯地粘著嘉禾。

    兩人緩步朝禪房走近,越走近嘉禾越覺得不對勁。

    她似乎也聽見了女子的哭聲,那哭聲斷斷續續的,似是從禪房傳出來的。

    玉箏慌了神,閉上眼撲進嘉禾懷里,嚇得腿軟得走不了路:“女……女鬼。”

    嘉禾皺眉,她總覺得禪房里那女子的聲音似有些熟悉。

    兩人在禪房門前站了會兒,起先只能聽見女子哭啼之聲,過了會兒又傳出男人說話的聲音。

    原本玉箏還縮在嘉禾懷里害怕,在聽見男子說話聲之后,忽然怔了怔。

    這個男人的聲音,她化成灰都忘不了。

    是唐律。

    奇怪?他不是告訴她要在家溫書備考科舉,沒空出去趕花會嗎?

    怎么會出現在花神廟后院的禪房。

    玉箏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拉著嘉禾走上前。

    走近之后,禪房里的聲音便聽得更清晰了。女子的哭聲交雜著男子不穩的呼吸聲。

    嘉禾臉色沉了下來,她同沈云亭做了兩世夫妻,做什么的時候會發出這種聲音,她清楚的很。

    只聽禪房里那女子邊哭邊道:“哥哥我們在這里不會被人發現吧?”

    那男子油腔滑調地回她:“你放心,這花神廟后院‘鬧鬼’,沒人會進來。”

    “鬧鬼?說得人家心慌慌的。”

    “meimei別怕,哥哥在呢。什么鬼被哥哥的陽氣一震,定然都滾遠了。”

    “哥哥,你可別忘了答應人家的事。”

    “好meimei,你這么聽話,哥哥怎么舍得忘了呢?哥哥一定八抬大轎迎你過門。”

    “哥哥真好,可是……”

    “好meimei你別哭,你哭得哥哥心都碎了。有什么事告訴哥哥,有哥哥在你怕什么。”

    “可是哥哥不是要娶公主嗎?”

    玉箏站在禪房門口,聽到這話時臉色蒼白得似一張白紙。

    嘉禾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心。

    玉箏屏息聽著,等待著里面男人的回話。

    “你說那小病秧,那是她一直要纏著我的,我根本不想尚公主,規矩又多還得看她臉色,小病秧那身子骨怕是都不能為我唐家繼后香燈。再說了……”

    “再說什么?”

    “小病秧哪有meimei你身上香。”

    “討厭,哥哥你可真壞!”

    初春帶著涼意的夜風拂過玉箏蒼白的臉,吹落她積在眼眶的淚水,“嘩啦”一下推開禪房的門。

    躲在禪房榻上緊貼在一起的男女大驚,那女子嚇得“啊”大聲尖叫一聲,忙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臉。

    只不過方才嘉禾已經看清了那女子的臉。

    竟然是程令芝。

    她竟躲在禪房內同唐律做這等事。

    玉箏看著禪房內驚慌失措如臭水溝里老鼠一般的唐律,心死如灰。

    那個在她面前溫柔暖心,如玉一般的君子,內里竟如此下作,同未出閣的女子在花神廟后院做出如此丑事。

    “玉、玉箏,你聽我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的,是……”唐律指向躲在被子里的程令芝,“是她,她在我茶水里放了東西,我……我是迫不得已。”

    程令芝躲在被子里哭哭啼啼。

    玉箏不說話,只冷冷地看著唐律強辯。

    方才程令芝那一聲尖叫,引來了其他人。

    銀朱唐露芝幾個最先過來。

    還有程景玄和沈云亭,怕嘉禾出了什么事,聞聲趕了過來。

    玉箏見眾人都朝自己看來,低下頭捂著小腹艱難跑了出去。

    程景玄忙追了出去。

    被捉jian的禪房一片狼藉,銀朱鄙夷地朝榻上一男一女看去,捂著鼻子:“真是世風日下,惡心。”

    唐露芝看見自家阿兄這副模樣,氣得臉都綠了,她早知道自家阿兄不是個好東西,但沒想到他竟然能下作至此,忍不住上前刮了唐律一大嘴巴子。

    程令芝裹著被子朝嘉禾爬了過來,哭求道:“三jiejie救救我,你救救我。”

    此事若是私下未被他人察覺倒還有救,只不過像如此這般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捉jian在床,這輩子算是毀了大半。

    若那個與她有肌膚之親的人愿意娶她還算好,如若不然怕是只能伴著青燈古佛過一輩子了。

    嘉禾低頭看著程令芝,有一瞬想到了前世的自己。

    前世成親前她便同沈云亭有了夫妻之實,當沈云亭說出從未對她動過心之時,她心里的絕望大約不必現下抱著她的腿慘哭的程令芝少。

    那個時候,如果她愛自己比愛沈云亭更多一些,懂得保護自己,也許就不會走到前世最后那一步。

    嘉禾看著眼前在這一片狼藉,心中煩悶,頭轉向外邊想吸幾口干凈的氣,誰知一轉頭就對上了沈云亭的臉。

    他唇邊眼睛青灰一片,額角的血順著白皙臉頰滴答流下,強撐著站著,捂著胸口對著她露出一個笑。

    嘉禾:“……”

    她從未見過沈云亭這副慘樣。

    臉雖還是精致好看的,但他慘兮兮對她笑著的樣子,莫名透著點悲戚和滑稽。

    第40章 疼嗎

    嘉禾收回眼神不再看沈云亭。

    程令芝還趴在她腳邊哭哭啼啼地喊著讓她救救她。

    唐律把所有的臟水都往程令芝身上潑, 說她勾/引他,還給他下了不干凈的東西,否則他絕不會做出如此不堪之事。

    程令芝哭花了眼愣愣地望著不停在那里替自己辯解的唐律, 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是方才同她共赴云雨, 甜言蜜語信誓旦旦說要娶她為妻的男人。

    一個女子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心愛之人構陷, 衣衫不整被人看盡顏面掃地,一生都將活在他人異樣的目光之下。

    嘉禾望了程令芝一會兒,走上前拿帕子擦去她身上的粘膩,替她將衣服穿戴好。

    同為女子,同樣犯過傻,嘉禾替她保留最后一點尊嚴, 這也是嘉禾對她僅存的最后一點憐憫。

    程令芝抓住嘉禾的手, 尖銳的指尖在嘉禾白皙手臂上留下紅色掐痕, 像看見救命稻草一般求嘉禾:“三jiejie我錯了,你救救我,救救我……”

    嘉禾垂眸, 想起前世落魄街頭,被二叔一家落井下石的樣子,一點點掰開她的手, 冷道:“我救不了你。”

    程令芝瞪大了眼急道:“公主她同你那么要好, 你替我去求公主,求她不要將此事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