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夫變了 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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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玄聞言不免一驚,他知曉自家阿妹之前對沈二有多上心,如今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然不要沈二了。 “是那沈二欺負你了?” 嘉禾片刻失神,頓了會兒,搖頭:“沒有。” 現下這個時候的沈云亭,尚未開始欺負她。 阿妹從不對他撒謊,她說沒有那便是沒有,還算那沈二有點識相。 程景玄忙道:“那沈二不過就是學識好了點,長得好了點,聰明了點,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回頭阿兄替你尋個更好的,保管比那沈二好一百倍。” 嘉禾朝他笑了,由衷地道了聲:“好。” 但愿從今往后,再也不要和沈云亭有任何牽扯。 “阿妹。”程景玄道,“再跟你說個事。” 嘉禾:“嗯?” “其實我早就看那沈二不順眼了,比看那西北悍匪頭子駱遠還不順眼,以前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隱忍不發,既然你現下不要那沈二了。”程景玄捏了捏拳頭,“下回我見到他,一定要錘爆他的狗頭!” * 高聳的山崖邊上,停著輛馬車,沈云亭靜靜站在崖邊,似在等著什么人。 他的心腹白子墨和侍衛魏風,坐在馬車上閑聊。 白子墨把玩著手里的折扇,朝魏風指了指沈云亭的身影道:“你覺不覺得思謙今日特別奇怪?” 魏風抱著劍,叼著狗尾巴草,不以為意道:“何以見得?” “我真是越來越不懂他了。我本想著今日他送的簪子被銀朱姑娘丟了,他多少也會有些不快,結果他笑了,笑得很開心。” “緊接著,我想著他送的簪子被程姑娘給丟了,他多少應該感到高興,一直纏著他的人終于不纏他了,結果他反而喪著一張臉。” “不光如此,飲宴一結束,就莫名其妙跑來這懸崖峭壁上。” 魏風撓撓頭:“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也許是來透透氣看看風景。” “你懂什么!”白子墨揮起這扇砸了砸魏風的腦袋瓜,“這處懸崖是附近出了名的跳崖圣地。誰會來這陰森森的鬼地方透氣看風景。” 魏風張了張嘴,看向沈云亭:“他該不會是想不開要跳崖吧!” “不過是被姑娘拒了而已,雖說多少有些沒面,也不至于為了這事搭上性命。”白子墨甩了甩折扇。 “我看他不像是想跳崖。”白子墨思忖片刻道,“倒像是等著什么人過來跳崖似的。” 魏風不解:“誰好好的會想尋死?” 第27章 團圓 臨近黃昏, 東街夜市賣吃食的攤子早早擺了出來。餃子攤冒著熱氣伴著rou湯的鮮香,賣柿餅的小販推著驢車沿街叫賣。 鮮香味、叫賣聲,仿佛都為七年前的京城增添了一抹鮮活色彩。 程景玄顛顛地跑去給阿妹買了兩串冰糖葫蘆。 嘉禾看著手里兩串沉甸甸的冰糖葫蘆, 抿著唇酸澀梗在喉頭。每次她一不高興, 阿兄便會買冰糖葫蘆給她, 哄她開心。 小時候長牙,爹爹不讓她吃甜的,她便哭,阿兄心疼她,偷摸著跑去大街上買冰糖葫蘆回來哄她,被爹爹知道了, 爹爹一氣之下打了阿兄十板子, 把他打得在床上趴了整整一夜。 阿兄買的冰糖葫蘆是世上最甜的。自阿兄死后, 她再也沒有吃過那樣甜的冰糖葫蘆。 嘉禾張開唇,咬下一口冰糖葫蘆,酸甜的滋味在口中彌漫, 散至心間。眼前的一切由灰暗變得色彩斑斕。 能活著,真好。 嘉禾把剩下那串冰糖葫蘆給程景玄道:“分甘同味,阿兄, 這串給你吃。” 程景玄擺擺手, 一本正經道:“我一大老爺們不吃這東西,小爺我怎么說也是京城有名有姓的人物,被人看見在大街上吃糖葫蘆, 那多不像樣子!” 嘉禾看向程景玄。她阿兄如今也才十七八歲的年紀,哪算的了是大老爺們。阿娘死得早,爹爹又時常領兵在外,少有閑暇管他們兄妹倆。 阿兄長著長著便成了京城聞名的紈绔, 只他這紈绔之名,多少因著他肖似爹爹那般兇神惡煞的臉,不講道理的臭脾氣,和渾身上下那用不完的蠻力。 多是唬人用的,真正打家劫舍之事,阿兄是萬萬不會做的。 不止如此,若是阿兄碰到有地痞敲詐街上百姓保護費,還會本著行俠仗義之心,替百姓狠狠教訓那地痞一頓。 穿過東街,嘉禾隨程景玄回了永寧侯府。抬頭望向永寧侯府碩大的金漆匾額,一時感慨萬千。 現下的永寧侯府,門前臺階上沒有成堆蕭條的枯葉,大門上也沒有貼著封條。 老管家遠遠瞧見兄妹倆回來,急忙迎了出來,笑得滿臉褶子,喜道:“姑娘公子回來了啊,快些進去吧,侯爺今日回了府。” 延慶帝派爹爹駐守涼州,爹爹一年里只偶爾會回府與他們相聚。 嘉禾聞言疾奔了進去,提起裙角踩著風,朝正堂跑去,老遠便看見她爹爹直挺著背,精神抖擻地坐在正堂木椅上。 爹爹是父親,也是大鄴的戰士,前線永遠是第一位,留給家人的時間不多,他總覺得愧對他們兄妹倆。 爹爹以死謝罪前,從前線寄回來的那封信,還在對她講:小禾,爹爹對不起你,沒有像別人爹爹那樣,好好看顧你。 嘉禾眼睛忽然濕了,看著如今好好的爹爹,心砰砰跳得起勁,嘴角揚得老高。 在快要跑到爹爹跟前時,卻聽見耳旁傳來一陣熟悉尖銳的女聲,嘉禾的嘴角立刻掛了下來。 是她那位口蜜腹劍的二嬸盧氏。 程青松見女兒飛奔著進來,笑著喚了她一聲:“小禾。” 站在一旁的二嬸看著嘉禾道:“跑慢點,你這孩子冒冒失失的,這若是不小心被門檻絆著摔一跤該如何是好?” 永寧侯府從武世家,沒有京城貴眷那些文縐縐的繁瑣規矩。 爹爹從不拘著她,在府里她想跑便跑想跳便跳。 嘉禾瞥了盧氏一眼,沒搭理她,只走到程青松喚出了那聲久違的—— “爹爹。” 盧氏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嘉禾你倒是替二嬸勸勸你爹爹啊。” “嫂子走了那么些年了,你和景玄現下也長大了,你爹總不能做孤家寡人一輩子吧?是時候重新找個貼心之人陪在身旁了。” 嘉禾目光淡淡朝盧氏瞥去。 盧氏身著一條天水碧訶子裙外邊套著件御寒的寶藍外衫,配著一根樸素的銀菊簪子,打扮樸素,面容慈和。 她這位二嬸慣會做表面功夫,明明家中不缺錢財,可每次來侯府之時都是那副樸素的打扮,說家中這也缺那也缺。 爹爹是個簡單的人,一門心思都在戰場上,不懂她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聽她說二叔過得不好,給了二叔好些財物。 二嬸那一家子人幾乎每次來侯府都是空手過來,滿載而歸。 爹爹其實不糊涂,只不過是念著跟庶出的二叔從小一起長大的情意沒拆穿罷了。 總說他跟二叔雖不是同一個娘生的,但到底是一根藤上的瓜,不必斤斤計較。 可當侯府落難之時,最先將侯府踢開的人,便是二叔一家。 嘉禾記得清楚,今日二嬸過來是給父親說親的。說的便是她的遠房表妹王氏,也就是后來她的繼母。 王氏本是江南一小縣縣令之女,早些年失了夫婿,獨自一人將女兒撫養長大。之后來京城投奔表姐盧氏。 上輩子侯府被封后,二叔家卻莫名其妙富了起來,一向小家子氣的程令芝竟闊綽到能買下價值千金的古玉。 她一直有所懷疑,爹爹死前欠下的那六千兩銀子,大抵和二叔有關。 只不過爹爹的印章乃是貼身之物,就算與二叔再親也斷然不會把印章交給二叔。 除非有人幫著二叔將爹爹的印章偷了出來。 這個人極有可能是她繼母王氏,王氏本就是二嬸的表妹,與二叔一家有聯系不足為奇,且她又是爹爹的枕邊人,趁爹爹熟睡之時偷拿印章也不是不可能。 盧氏繼續勸爹爹道:“大兄,那王氏雖出身不顯又嫁過人,但勝在花容月貌、溫柔賢淑,是個會伺候人的。你總領兵在外,家里多少需要人打點吧。且她自個兒也是做娘的,知道疼孩子,有她在嘉禾也多個人疼。” 王氏貌美倒是真的,當著爹爹的面也的確是溫柔賢淑的好繼母好妻子。 只是侯府落難之時,一向與爹爹“鶼鰈情深”的王氏卷走了侯府僅剩的一點財物,連夜帶著繼妹跑了,將她逼到了絕境。 盧氏道:“不論你想不想娶,這人你總得先見見吧。” 程青松正色道:“此事不小,且關乎我的家人,我需好好想想。” 盧氏見狀忙朝嘉禾道:“嘉禾你是好孩子,你想想你阿娘走了整整八年了,爹爹孤家寡人了這么些年,這今后景玄是要繼承他的衣缽做將軍趕赴前線的,你是要出嫁的,等你爹爹老了誰照顧他?” “說起來那王氏還有一個與你差不多年紀的女兒,那孩子跟她娘一樣懂事溫柔,跟你定能玩得很好。” “王氏的容貌德行我是能擔保的,她若是入了侯府,你不單多個疼你的人,還能多個姐妹作伴,多好。” 多個姐妹作伴?是多養了只黃鼠狼吧。 嘉禾笑了,她那位繼妹,總趁她不在,進她房里偷拿她首飾。被發現了還理直氣壯地說:“自家姐妹,有好東西要一起分享。” 盧氏費勁唇舌想把自己的遠房表妹王氏塞給爹爹,不過是想在侯府安插自己的眼線,也好方便她在侯府斂財。 上輩子爹爹問她愿不愿意接納王氏,嘉禾點了頭。 她想爹爹能開開心心有個伴,不想爹爹一直孤獨。 可她的點頭卻換來了對爹爹更大的傷害。 所以這一次,嘉禾沒有點頭,而是湊在程青松跟前任性撒嬌直言道:“爹爹,我不想多一個人疼我,也不想要多一個姐妹。” 嘉禾話音剛落,程青松毫不猶豫轉頭拒絕了盧氏:“弟妹好意我心領了,我暫時無意續弦。” 爹爹很疼她,不需要任何心機和手段,只需直接告訴爹爹,她不想要。哪怕再任性的要求,只要他能辦到,便會辦到。 就像前兩世她喜歡沈云亭,他便想盡辦法幫她去要。 盧氏還待再說些什么,瞥見程青松兇巴巴的眼神,腳步不自覺往后縮了縮。 程青松朝盧氏揮了揮手:“沒什么事,弟妹便先走吧。” 逐客令一下,盧氏也不好多留,捏著手帕不甘心地走了。 盧氏走了,程青松朝嘉禾道:“這下可安心了。” 嘉禾嘿嘿一笑,由衷道:“爹爹最好。” 雖不能時常伴在身邊,可分隔兩地之時,她總望著月亮,想著戰場上的爹爹,那是她最好的爹爹,也是她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