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夫變了 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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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云亭賦閑在家沒過幾日,朝廷的調令便頒了下來。 命其為監軍,三日后啟程前往西北剿匪。 西北悍匪興風作浪多年,久未平定,殘忍兇猛,李熾明知沈云亭乃是文臣不擅帶兵作戰,卻派他前去西北剿匪,顯然是故意要置他于死地。 沈云亭卻一派風輕云淡,甚至還有閑情替嘉禾畫小像。 前些日子嘉禾生辰,他答應嘉禾要送她的小像,差不多快畫完了,只差人像嘴上的胭脂未點。 沈云亭坐在書案前,提筆蘸了朱砂,正要點在人像嘴唇上,嘉禾端著小酥餅跑了進來,沈云亭手微微一抖,筆尖上的朱砂滴落,掉在畫中人脖頸上,在脖頸上化開一點紅印。 “啊!”嘉禾看著自己的小像皺起眉,“糟了!” 小像脖頸上多了一枚紅印,著實不太好看。紅印顏色較深,也不太容易用別的顏色遮蓋。 沈云亭看著她發愁的臉,回了句:“不糟。” 嘉禾憋著嘴:“可是畫上多了個紅印。” 沈云亭將她攬到自己身旁:“可以補救。” “怎么……”怎么補的補字尚未說出口,嘉禾忽覺脖頸上一涼……沒過多久,上頭被他嘬出一枚紅印。 嘉禾拿起鏡子羞紅了臉,卻見沈云亭一臉坦然,清逸的臉似暈染了一層霧氣,朦朧泛潮。 往日冷厲嚴正盡失,他笑,嗓音低啞蔫壞:“這樣便同小像一模一樣了。” …… 夜里他擁著嘉禾而眠,貼在她耳邊告訴她,待他從西北回來,日日都為她畫小像。 嘉禾勾住他的小指,笑了笑小聲命令他:“一定要平安。” “一定。”他應道。 嘉禾起身,從柜子里取了些紅色繡線過來,在他手上編了個平安結,笑道:“平安結,很靈的。” 沈云亭盯著手腕上的平安結眸色微變,良久應了聲“嗯”。 * 離沈云亭去西北還有一日功夫。 啟程前留在京城的最后一夜,沈云亭帶著嘉禾去山上放天燈。 山路崎嶇難走,嘉禾記起去歲她生辰時,沈云亭作為丞相隨萬民放天燈祈福來年豐登,順道帶她上山放了一次天燈。 那日與今日走得是同樣的山路,夜里光線昏暗,那日她上山之時,不小心被石子絆到了腳,沈云亭領著百姓走在前面,全然沒有看一拐一拐跟著最后面的她一眼。 回去之后,他才瞥見她左腳腫了,隨口問了她一句:“怎么回事?” 她垂著眼委屈地告訴他,她扭到腳了。他沒問她疼不疼,也不問她怎么扭到的,只冷冷地叱了她一句:“冒失。” 今日剛到山腳下,沈云亭便將她背在了背上,一步一步地背著她上山,生怕她不小心磕著碰著了。 明明是心疼想嘉禾,卻嘴硬說是因為有前車之鑒,怕嘉禾太馬虎,磕著碰著后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嘉禾趴在他背上:“我還是喜歡你不嘴硬的時候。” 沈云亭噎了噎,應了聲“哦”:“嘉禾,我怕你累。” 他難得老實,嘉禾圈著他的脖頸,趴在背上咯咯笑。時隔多年,他又背著她走山路,他的背還是同小時候那般暖暖的很寬闊。 夜空中飄著盞盞天燈,似星河一般。每個月十五月圓的時候,便有許多人來天上放天燈祈愿。或求姻緣或求平安。 入春寒潮未退,山頂風大,沈云亭脫下身上大氅,披到嘉禾身上。 嘉禾肩上一重,抬頭看他:“我已經披了件厚絨斗篷了,不冷的,再加衣服要出汗了,大氅你自己披。” “我熱。”沈云亭回道。想起方才嘉禾說更喜歡不嘴硬的他,默了好一會兒,改口道:“我怕你冷。” 嘉禾白皙的臉上頓時覆上了一層甜蜜的紅暈。在白色錦帛上寫下—— 望爹爹早日安息,望阿兄早日歸來,望夫君此行平安。 然后將寫好的白色錦帛掛在天燈上,點燃天燈,任天燈隨風慢慢上天。 沈云亭望著徐徐上升的天燈,眸光漸沉,有些心愿大約一輩子也不能實現了,但尚能完成的,他會盡力。 “此去西北,途經涼州,我會帶著你爹爹的骸骨回京安葬。” 永寧侯戰敗后自刎于涼州,數萬將士血灑疆場,領兵之人不論如何都有不可推卸之罪。然究其根本乃是國力積微已久之故。 大鄴早已不是二十年前萬邦來朝的大鄴,朝政腐朽,軍備陳舊,涼州一役大鄴慘敗其實早有預兆,只是誰也沒想到結果會那么慘烈。 此戰敗因,延慶帝心知肚明,卻將所有罪責都算到永寧侯頭上,為日漸衰敗的大鄴蒙上了一塊遮羞布。 永寧侯戴罪之身尸骨永不得回京。深愛這片土地的高傲戰士,在戰場上豁出去一輩子,打了無數場勝仗,因為這場注定會敗的戰役,埋骨他鄉,永遭世人唾罵,終究是不該的。 可惜上一世她沒來得及見到他帶著她父親的尸骨回京安葬。 嘉禾眼睛起了一層水霧:“多謝。” “不必。”他道,這世上只有她的感謝他不敢要。 夜深,沈云亭背起嘉禾下山。 嘉禾捶了捶他的背,羞紅著臉小聲道:“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沈云亭不放開她,默默走了好一段山路,抬頭望向天上圓月,極輕聲地道:“明日便要離京赴往西北,我再背一會兒。” 聞言,嘉禾趴在他背上不亂動了。 “夫君,你去西北之時,能否代我尋尋阿兄。” 沈云亭頓了會兒,眼簾微垂藏起眼里復雜情緒,應道:“嗯。” 嘉禾伸手圈住他的脖頸:“等你平安回來,若是阿兄也能回來,便能一家團聚了。到時候我們再生一個壯壯和一個妞妞,你說好不好?” “好。” 嘉禾心滿意足地笑了,又道:“去歲我生辰那日,我在天燈上許了愿。” 沈云亭忽然腳步一頓。從前他從來沒好好和她過過生辰,去歲他隨一眾百姓上山放天燈祈福來年豐登,只是隨口提了句帶她一道去,她便興高采烈跟來了。 上了山,她便急著要寫錦帛許愿,還笑著跟他說,要把藏在心里很久的愿望放上天。 他想,除了想和他早日成親生子,她還能有什么愿望。 整日便只知道惦記這些無用之事。 程嘉禾真讓人厭煩。 她到底還要纏他纏多久,一輩子嗎? 他不要。 程嘉禾那么笨,他不要同她綁一輩子。 “思謙,你要不也許個愿,聽說可靈了。”她笑得一臉歡喜,非要拉著他一起許愿。 …… 思緒回籠,沈云亭繼續下山的腳步。 嘉禾唇貼在沈云亭耳邊輕問:“你猜我許了什么愿?” 沈云亭眼睫顫得厲害,啞著聲問:“是想與我早日成親?” 嘉禾搖了搖頭,在他耳邊極輕地笑道:“我許的是,愿思謙日日歡喜,歲歲平安。” 沈云亭腳步一滯。 “對了。”嘉禾問,“那日你也放了盞天燈,你許了什么愿?” 沈云亭仰起頭閉眼。 他在天燈上寫了—— 程嘉禾永不如愿。 后來她真的沒有如愿。 他沒有日日歡喜,也沒有歲歲平安。 夜夜夢魘,年年病痛。 再也沒辦法抱住那個在被所有人背棄的落魄時光里全心全意愛著他的嘉禾。 嘉禾圈著他脖頸的手上忽有小水珠接連落下:“下雨了嗎?” 她抬頭望天:“咦,好像沒下。” “嘉禾。”他喚了她一聲。 嘉禾:“嗯?” 他再也不要放開她,他想說。 次日清晨天未亮,沈云亭把嘉禾連人帶行李送去了沈府。 嘉禾舉目無親,他不在京城的日子,比起待在丞相府,有長公主坐鎮的沈府顯然更安全。 岑雪卉帶著嘉禾進府安置。 臨別在即,沈云亭難得軟下語氣同沈元衡道:“我夫人勞煩府上代為照看了。” 沈元衡假客氣了一番:“不勞煩,你放心去吧。” “如若……”沈云亭沉下臉,“如若她少一根毫毛,我不會放過你。” 說罷,沈云亭翻身上馬離去。 待他身影看不見了,沈元衡小聲罵了一句:“狗東西。” 嘉禾跟著岑雪卉進府,岑雪卉領著嘉禾去了之前,她與沈云亭來沈府時住的那間客房。 客房的擺設一塵未變,熟悉的涂朱漆長凳、流云八曲屏風、雕花紋木床,睹物思人,這些東西之上仿佛都能看見沈云亭的身影。 此一去,快則幾個月慢則數年,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方才臨別之時都沒有好好與他說會兒話。 思念翻涌,下一瞬嘉禾沖出客房。 岑雪卉驚道:“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