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夫變了 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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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比沈云亭先到府里,隔著紗帳替她把脈。 她捂著泛酸的胸口,雙眼有氣無力看向大夫,蹙著眉問:“我……這是怎么了?” 大夫閉著眼捋著胡須,確認了幾遍她的脈象,臉上忽然浮現一絲喜色,笑著回道:“夫人不必擔憂,您呀,沒病。” “就是有喜了。” 她覺得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大夫:“您說什么?” 大夫又笑著重復了一遍:“您有喜了,懷孕了,要做孩兒娘了。” “可是,我一直在服避子湯,怎么會……您是不是看錯了?” “避子湯也不是一定能保管起作用的,您就是有喜了。” 她瞪大了眼,怔了許久,低頭看向尚未凸起的小腹,不知為何眼里有涓涓熱淚滾落。 送走了大夫,半芹回來了。 半芹是一個人回來的,她朝半芹身后看了看,沒看見沈云亭的身影。 他沒回來。 半芹一臉為難地對她說了句什么,嘉禾聽不清…… 一瞬間記憶中的畫面在嘉禾眼前扭曲,一陣天旋地轉后,記憶繼續。 有了孩子終究是樁喜事,她獨自坐在杌子上,一針一線地為未出世的孩子縫小鞋。剛出生的嬰孩手腳稚嫩,得用最綿軟的料子細細地縫,這樣才不扎腳。 她邊縫小鞋邊想著將來孩子該叫什么名字。 想起和沈云亭幼時初遇的場景,那日月色很美,他背著她赤腳越過荒山,他說她的名字很好,嘉禾是好苗子的意思。 她替孩子想了三個名字備選,念月,小山,苗苗。怕自己健忘,趕緊用紙筆記了下來。 夜深,她剛縫好虎頭小鞋,沈云亭回來了。 他推門進屋,見著她說的第一句話便是—— “三日后,我會隨軍前往西北,此去生死未卜,你好好留在京城。” …… 倏然間記憶畫面如細沙般被風吹散,夢境結束,嘉禾猛地驚醒,額間滿是冷汗,薄透的寢衣被汗水浸濕。 每一次做這種夢,都好似要花光身上所有的力氣一般。 沈云亭看向驚魂未定的嘉禾,問:“怎么了?” 剛從夢中醒來,嘉禾腦袋一片混亂,不知該如何復述此事,喘了半天氣,斷斷續續地說出一句:“孩、孩子……” 沈云亭濃睫微垂,神色讓人瞧不分明,那雙半睜著眼里似壓抑著某種復雜情緒,半晌眼里逐漸恢復平和。 嘉禾盯著他,不知怎地,心里總有種莫名的酸楚,似是從記憶中的自己身上延續過來的情緒。 沈云亭抬手輕撫她皺著的眉心,難得溫柔道:“我們生幾個。” “名字你取。” 嘉禾睜大了眼張了張嘴,想起從前他總說她取得名字俗,不由問:“取成什么樣都行嗎?” 沈云亭恍神,思緒漸遠:“嗯,月月、小山、苗苗都行。” 理智回籠,他抬眸瞧她,卻見她睜大了圓眼,驚愕地瞪著他。 第22章 唯一 理智回籠,沈云亭抬眸瞧她,卻見她睜大了圓眼,驚愕地瞪著他。 “怎么?”沈云亭擰眉,“你不喜歡嗎?” 嘉禾搖了搖頭,垂眸,思緒紛亂。 是巧合嗎? 他說的幾個孩子名字,跟夢里她取的一模一樣。 幽靜深夜,嘉禾換了身干凈寢衣,身旁之人伸手將她攬進懷里。 嘉禾下意識從他懷里掙脫了出來,他又重新將她攬進懷里,比方才抱得更緊,好似不這么抱緊她,她就會消失不見一般小心翼翼。 “別不要我。”他在她耳邊道。 夢中酸澀的情緒尚未消散,嘉禾閉上眼久久未答。 身旁之人打在她脖頸的呼吸徹底亂了,忽起身覆上她的唇,想方設法討好她,待見她起了一些反應,安心地笑了。 嘉禾再睜眼時天已亮,昨夜躺在臥榻之側的人已經走了。 延慶帝求仙問道多年,身子早已拖垮,朝中重臣皆知,延慶帝大約熬不過這兩個月了。 然天子重病,太子故去多年,儲位依舊未定,致使朝中黨/爭紛亂,愈演愈烈。 二皇子與三皇子已公然在朝堂上撕破臉皮。 為著這事,沈云亭這些日子才會異常忙碌。他作為一朝宰輔,有穩定朝局之責。 朝堂之上暗潮洶涌,內宅亦不平靜。 各家飲宴,二皇子黨和三皇子黨的家眷,涇渭分明,各管各的,互相嘲諷暗地設計令對方勢力出丑,都是常有之事。 這場紛爭最終在一個月后定下了勝負。 對于儲君人選,延慶帝終于有了決斷,他舍棄了生母卑微才德平平的二皇子,立了母族強勢的三皇子為儲君,即日入主東宮。 儲位之爭從來都是殘酷的,在三皇子入主東宮的當天晚上,二皇子飲下鴆酒自/盡。 三皇子李熾,性情暴戾,手段殘忍,毫不念手足之情。 次日,二皇子妃及其長子被人發現淹死在城外臭水溝之中。二皇子府其余家眷涉嫌各項罪責,流放的流放,充軍的充軍,處死的處死。 朝政迅速落入三皇子手中。一場殘酷的屠戮,悄然拉開序幕。 處理完昔日政敵家眷,他開始著手清理朝堂上的二皇子黨。 這段日子,京城陰云密布,街市大亂,家家戶戶關門閉戶。 就在此時卻從太傅府傳來喜訊。 銀朱入了東宮,成了三皇子的良娣。 聽聞兩人是在上回三皇子妃辦的賞梅宴上,因品鑒一副名畫家的詠梅圖而結緣。 三皇子從前便頗欣賞她的才華和美貌,只不過礙于銀朱從前是他未過門的長嫂才作罷。 兩人因對作畫人在詠梅圖中所傳達之意理解不同而起了爭執。 銀朱并沒有因為對方是三皇子而放棄己見,據理力爭堅持自己所理解的畫意。 三皇子見慣了溫柔小意,小心討好他的女人,反而覺得銀朱這樣烈性十足的女子,挑起了自己的征服欲,十分有意思。 起先銀朱斷然拒絕了三皇子的示好。可越是得不到的越新鮮的越好,三皇子反而來了勁。 在三皇子鍥而不舍的攻勢之下,銀朱答應了他。 三皇子大喜,對其寵愛非常。 先是為銀朱一擲千金買下名家遺作,后又逾越禮制,以太子妃之禮迎她入東宮。 三皇子妃素來身子不好,傳聞三皇子打算等三皇子妃過身之后,立銀朱為太子妃。 待到他日三皇子繼承大統,銀朱便是皇后,母儀天下,世間女子無人能比。無論何時,銀朱都不會讓自己輸。 短短一個半月的時間,京城已然徹底改頭換面。 朝中的二皇子黨雖尚未連根拔起,但也已清理得差不多了。 李熾手段狠戾,剛處理完二皇子黨,尚未等朝局緩和下來,便隨心所欲,開始處理那些從前跟他對著干的人。 沈云亭處事素來謹慎,從未與三皇子李熾有過過節。 除了之前詩社焚箋得罪過三皇子如今捧在手心的寶貝。 李熾此人做事心胸狹隘、睚眥必報,本來自尊心就比其他人高,容不得任何人踐踏。日日上朝都得對著他心肝寶貝傳聞中的“舊情人”,心里自然不會舒坦。 毫無意外,沈云亭遭到了貶斥。 這些年沈云亭在朝中威望日增,再加上長公主的庇護,也不是說能動便能輕易動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沈云亭對此異常平靜,沒有半分掙扎,安安分分地接受了李熾的貶斥。 從丞相之位上退了下來,賦閑在家。 嘉禾憶起,年幼時他背著她,站在荒涼山頂之上,從山頂上往下望著山下萬家燈火,他說想成為父親那樣的好官。 十一二歲的年紀,嗓音略帶稚氣,豪言要令這腳下萬里山河,永垂不朽。 多年過去,物是人非,冷漠理智代替了年少熱血,或許心中對父親的崇拜逐漸磨滅,但當年那份信念尚存心間,如滾滾奔流的江河,從未停息。 他從來沒有對不起過腳下這片山河。 驟然遭逢低谷,嘉禾以為沈云亭多少會有些失意。 沈云亭卻沒有。賦閑在家,一大早他興致頗好教嘉禾下棋。嘉禾擔心地問了他關于被貶之事。 他靜了片刻,撈起嘉禾到懷里,教她觀棋局。 棋盤之上,黑子居多,已將白子的前路堵死。 “黑子之勢迫使白子只能往后退。朝堂之上,李熾之勢似這棋盤之上的黑子,我則如同白子,被貶斥乃是形勢所逼。” 沈云亭的掌心覆蓋在嘉禾手背上,執起她的手,捻起一枚白子,將白子落于棋盤之上,而后沉聲道:“以退為進,方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嘉禾盯著他落子之處,吃了一驚。白子若是往此處退,明明是在自斷后路。可再仔細一看,方才已陷入死局的白子,竟因這看似自斷后路的一步而重現生機。 所以被貶斥之事全在他意料之中? 沈云亭低頭將唇覆在她眼睫上,吻開她的眼睛。 嘉禾睜圓了眼看他。 “別擔心。”眼前人濃睫微垂,薄唇輕動,“我帶你看一場顛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