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夫變了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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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禾來不及細想,門外的婢女聽到房內聲響,端著熱水帕子進來。 為首的婢女有些年紀了,名喚半芹,是丞相府的管事娘子,對沈云亭忠心耿耿。 半芹吩咐人將浴桶搬到屏風后邊,在浴桶中盛滿熱水,躬身走到嘉禾身旁道:“大人吩咐我替夫人梳洗。” 大病初愈加上昨夜那般大動干戈,嘉禾渾身軟綿綿,一點力氣也無,紅著臉應下:“勞煩你了。” 嘉禾抱著膝蓋,瘦小的身體浸沒在溫熱的水中。凝脂般白皙雪膩的手臂上、肩膀上布滿了沈云亭留下的紅色印記。 似在喚醒她昨晚的記憶。 她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半芹,羞得將臉埋進熱水里。 “夫人。”半芹了然一笑,開口叫了她一聲。 嘉禾從水里冒出頭,雙頰微紅,濃長的眼睫上掛著忽閃忽閃晶瑩的小水珠,睜著濕漉漉羞怯怯的大圓眼望向半芹:“怎么?” 半芹從屏風后提了籃子花瓣過來:“大人交代了,夫人沐浴喜歡用新鮮含露的玫瑰花瓣增香,這是特地命人為夫人采來的。” 玫瑰花瓣沿著桶壁沒入水中,清香傳來,嘉禾看著漂浮在熱水之上的玫瑰花瓣發愣。 她覺得現下的處境比想象中的好太多了,至少在下人面前,沈云亭給足了她做夫人的體面。 這么想著嘉禾心里的難過少了幾分。 沐浴完,半芹替嘉禾換上了一身素凈的襦衫長裙。 “府里沒幾件合身的女子衣物,夫人先將就穿著,回頭再添。” 嘉禾點頭應了聲“好”。 沈云亭不近女色,往常就只有她在他身旁晃悠。 在昨日之前,府里除了半芹和幾個年紀大的婆子,沒有其他婢女。 梳洗完半芹端上早膳,甜漿粥、杏仁面湯、豆沙油糕、桂花藕粉……全是她喜歡吃的小點。 “大人說夫人太瘦,要多吃點。” 嘉禾抿了一小口甜漿粥,香滑甜糯熱乎乎的,暖到心里。她眼睛亮了亮又立刻黯淡了下來,沈云亭應是對她昨晚的乖順很滿意。 正用著早膳,半芹又端了碗藥湯進來,紅褐色的藥汁冒著熱氣,嘉禾的心不由緊了緊,她記著沈云亭在紙上寫的話—— 他可以娶她為妻,但他不要子嗣,每次同房,她必須喝避子湯。 回憶起避子湯的苦澀,嘉禾忽然沒了胃口,她已經沒有親人沒有家了,寄人籬下還欠了沈云亭六千兩銀子,沒有別的路可走。 她放下手里的甜漿粥,垂著黯淡的眼眸對半芹道:“放著吧,我一會兒喝。” 半芹應了聲“是”放下藥碗,笑道:“這紅糖姜湯得趁熱喝,大人說了這對夫人的風寒好。” 姜湯? 嘉禾圓眼微睜:“不是避子湯嗎?” “避子湯?”半芹搖了搖頭,“大人從未有過這樣的吩咐,只叫我好好侍奉夫人。” “可是他……”明明說過不要和她有子嗣的。 “而且我……”身無分文,根本買不起避子湯。 “夫人莫要多想,好好養身子。”半芹想起今早沈云亭對她的千般囑托,要她好好照顧新夫人,“大人疼您疼得緊。” 半芹見嘉禾還皺著眉,好聲勸道:“等您養好身子,早日為府里添個小公子。也好讓這冷清的丞相府熱鬧些。” 嘉禾的心忽然不受控制地撲通撲通跳著,問半芹:“大人在哪?我想見他。” “大人從方才起就一直在書房。” * 丞相府書房內,縷縷煙氣自銅制雕花香爐孔眼中緩緩散開,沈云亭靜坐在書案前,半斂著眸看著自己的手腕。 光潔,干凈,沒有一絲刀痕也沒有涓涓鮮血自腕間傷口流出。 盛著水的筆洗隱約映著他年輕時的模樣。 他以為他死了,一睜眼卻發現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新婚之夜。 一切都太匪夷所思。 沈云亭指尖托著下頜,面無表情地望了望窗外陰森森的天。 無趣,沉悶。 思緒紛亂,沈云亭習慣性地摸向袖口。 藥,怎么不見了? 哦,二十多年前程嘉禾還好好的。 他還沒病,不需要那種鬼東西。 不會動不動就莫名其妙的失落、暴躁、惱火,也不會日復一日的頭疼夢魘。 果然,欠了程嘉禾的債總是要還的。 命他已經還了。 至于別的,她想要什么他便盡力滿足。 書房門外傳來噠噠腳步聲,青蔥年少時,聽過無數回這般迫切歡喜朝他奔來的腳步聲。 沈云亭抬眼朝房門看去,死水般沉寂的眼睛里微微起了一絲波瀾。 來了,程嘉禾。 嘉禾小跑著去書房,到了書房門口,腳步頓了下來,伸了伸手想推門進去又縮了回去。 她在書房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書房門“嘩啦”一聲,猛地被人從里面打開。 第6章 蜜餞 沈云亭挺拔清瘦的身影赫然出現在嘉禾眼前,素色深衣一絲不茍地套在他身上,愈發襯得他整個人清冷嚴謹。 他倚在門邊一言不發直直盯著她,目光是從未有過的專注。 兩人目光交匯,嘉禾手足無措地抓了抓裙子,圓潤的眼睛紅了一圈。 明明有很多話想問他,比如他為什么還要招惹她?把她從牢里救出來,又替她還了六千兩的債。明明說了厭煩她還要不擇手段強娶她,把她綁在身邊。她都已經決定好不要再和他有牽扯了。 嘉禾喉嚨好像被什么東西梗住了,一句話也問不出來。 忽聽見沈云亭輕嘆了一口氣。 嘉禾睜著通紅的眼睛,迷惑地抬頭看他。 “你用膳太急,甜漿粥沾到臉上了。”沈云亭抬手,指尖在她鼻尖上輕輕揩了揩,揩去沾在她鼻尖上的糖漬,低頭溫聲輕叱了一句,“冒失。” 嘉禾心弦一顫,微微往后退了一步,腳步略有些不穩,身子向后傾斜。 沈云亭忙伸手扶穩她:“笨手笨腳的,小心點。” “非要弄的身上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嘉禾鼓著腮幫,紅了臉。 沈云亭看了眼嘉禾緋紅的臉,伸手探向她的額頭:“燒退了嗎?” 額前傳來他手掌的溫度,嘉禾愣愣地睜大了眼。 沈云亭觸到她的眼神,側過頭立刻收回手,神色如常判斷道:“燒退了。” “不過該服的藥,你一副也不準落下。你每回吃藥都是丟三落四的,所以病才好得慢。”他一臉正色,“這回我盯著你。” 他的語調和往常一樣冷淡,嘉禾的心卻像被什么燙了一下。 似責備似關切的話從不合時宜的人口中傳出,嘉禾比適才更加手足無措,她心里麻麻的,鼻尖發酸,望了沈云亭一眼,亂著腳步跑開了。 嘉禾小跑著奔出院子,微風吹開她的裙擺,裙擺下鴛鴦鞋若隱若現。 沈云亭垂眼看向她的鞋子,微微一怔。 她大概急著來見他,鞋子穿反了也沒察覺。 “馬虎。”沈云亭低聲叱了嘉禾一句,幽黑沉寂的眼眸望向雪后初升的太陽,覺得天氣似乎沒方才那么沉悶。 午后暖陽高照,屋檐下的積雪漸漸融化。化雪比下雪冷,炭盆里的炭燃得差不多了,屋子里涼颼颼的,嘉禾裹著被子縮在床角。 “嘎吱”一聲有人推門進來,陣陣藥味飄了過來,聽見來人沉穩的腳步聲,嘉禾閉上眼裝睡。 沈云亭瞥了一眼縮在床上那一團,把半芹喚了進來,指了指腳邊的炭盆:“去換盆新炭來。” 半芹看了眼炭盆里快燃盡的炭:“是我疏忽了,我這就去換。” 嘉禾躲在被子里一動不動,眼皮悄悄睜開一條縫,偷瞄沈云亭。 他把冒著熱氣的藥放到床頭的小桌幾上,拿著卷書坐在靠窗的羅漢榻,安靜翻起了書。狹長的眼下,落著長睫的影子,光影交錯,他的眉眼如潑墨山水畫一般雅致雋秀,寧靜致遠,蕩人心魂,美好到讓人挪不開眼。 一室寂靜,沈云亭指尖劃過書頁,面無表情出聲揭穿道:“你還要裝睡到什么時候?” 嘉禾嚇了個激靈,合上眼縫,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繼續裝。 沈云亭“啪”地把書合上,起身走到床邊,對著裝睡的嘉禾沉聲道:“起來把藥喝了。” 高大的人影子罩了下來,嘉禾眼睫微顫。 “程嘉禾。”沈云亭道,“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他聲音不帶一絲起伏地平靜陳述:“你睡熟的時候會打微鼾,回回如此,風雨不改,雷打不動。” 這話里的意思很明了:你每次睡熟都會打微鼾,你有沒有裝睡,我一聽便知。 說得好像他跟她一起睡了很多回似的,嘉禾終于裝不下去了,鼓脹著臉不情不愿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沈云亭站在床邊上,把小桌幾上的藥碗遞給嘉禾,示意她喝藥。 嘉禾捧著藥碗,看著一大碗紅褐色的藥汁神色有些退卻。 沈云亭見她不動,閉了閉眼,蹙起眉心,語氣冷了幾分,口吻變得有些嚴厲:“你的年紀不小了,吃個藥還需要人三催四請哄著你喝?” 嘉禾眼神一黯,緊抿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