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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森至極間,除去白箬仍眸含春風,從容淡定。其余眾人皆在詭譎無比的氛圍中,面露驚恐,豎發驚心。 “傳說幽穹十八衛快如風,烈如火,所到之處寸草不留,強弓利劍,善騎善射,未曾一敗。如今一見,竟比傳聞中更恐怖如斯!”黑衣呢喃。 他原以為北巍要對付的只是白箬一人,豈料還招惹來這樣一支可怖至極的暗殺軍團。 要知這支軍團曾獨自面對蠻族五萬精兵,并將對方殺得片甲不留,甚至連孩子和老人都不放過。 他們是人,卻更像是披著人皮的魔鬼。 與這樣惡名昭著的軍團交戰,北巍勢必要折損諸多兵將! 如此一思,黑衣忍不住咬牙切齒道:“白秦帝君當真打得一手好牌!” “兵來將擋,怎么,你莫不是怕了?”齊浩箋皮笑rou不笑道。 在走出雅間的時候,他本還猶疑于是否要真對白箬痛下殺手。 如今看來,他非但要殺,還要借機將白箬的舊部連根鏟除! 否則他日白箬得勢,后果不堪設想。 而眼下,巧借北巍之手,對齊浩箋而言當真屬上上策之舉。 “怕?我凌耀行軍布局,何曾有膽怯時刻!”黑衣應道。 他乃北巍鎮國將軍,奉墨楚涵之令來這茶肆,協助齊浩箋暗殺白箬。 起初,在見到齊浩箋邁步雅間時,他未馬上現身挾持齊浩箋,本就帶著刻意刁難的目的。 墨楚涵信齊浩箋,北巍眾臣信齊浩箋,楚夕城更是舉一城之力,以助齊浩箋完成今日計劃。 偏偏他凌耀對齊浩箋滿是反感,甚至至今都在懷疑齊浩箋的計謀中暗藏其它詭計。 只不過他無法說服北巍一干重臣,這才請命來此,親手挾持住齊浩箋。 齊浩箋若有什么對北巍不利之舉,他也好挾天子以令白秦。 “讓她令幽穹十八衛退出楚夕城!”凌耀低聲威脅道。 “獵物入籠,豈有放歸自然?”齊浩箋答道。 好戲才剛剛上幕,又怎能讓它即刻結束。 “你!”凌耀氣結,又奈何不得齊浩箋半分。 他在憤怒里,盡可能的壓低著話音,唯恐自己與齊浩箋的話被白箬聽得,被雅間里的墨筱趣知曉。 在白箬闖入茶肆后,凌耀才在墨楚涵的飛鴿傳書里,得知墨筱趣也來了此處。 此時墨筱趣雖藏身雅間,但外面的風云變幻,絕瞞不住墨筱趣。 而只要墨筱趣在,齊浩箋便如得了護身符,讓凌耀不得逾越半分。否則,他平白被墨筱趣扣個只記私仇,擾亂國事的罪,便是要誅九族的。 “凌堅,攜我軍牌,速去調十萬精兵來此!”凌耀回眸對躲藏暗處的一個人影說道。 “凌堅必不負師令?!睂Ψ綉艘宦暎銖街毕г诹瞬杷林小?/br> “北巍早如此做,哪會折損了我那么多貼身侍衛?!饼R浩箋漠然說道。 茶廳的那些侍衛,不過是他拋出的誘餌,真正的好戲盡在后頭。 他要白箬與幽穹十八衛盡數折戟于此,自然不可能只帶些雜碎前來。 只是北巍想坐收漁翁之利,也是他絕不答應的。 二人話鋒互擊間,一樓茶廳里的白箬已下定了決心,誓要與軍團同生共死,救得齊浩箋離開此處。 她拍了拍為首的云烽說道:“此生能有你們,是我幸事?!?/br> 說話間,樓上忽有掌聲響起。 墨筱趣人未見聲先達:“好一個士忠主慈,今日,我就讓你們這些個幽國余孽命喪此處,黃泉路上好再作伴當主仆去!” 說罷,又是一陣嬌俏魅人的笑聲,自二樓的雅間飄搖而出。 “誰?”云烽怒聲道。 “放肆,我北巍公主豈是爾等能造次的!”凌耀怒斥。 “無妨。”墨筱趣妖媚動人的聲音再度傳來。 爾后,只聽雅間的木門吱呀一聲開啟,一個曼妙的人影緩邁蓮步,婀娜走出。她眉眼含笑,妖嬈百生,仿若暗夜里狡黠多姿的妖精。 一襲輕紗,半遮著她的面龐,若隱若現的展現著邪魅朱唇,反倒給人以無限遐想。一雙纖手,隨意地搭在欄桿之上,一行一舉間滿是誘人味道。 她輕繞青絲,從容的看著樓下殺氣騰騰的幽穹十八衛,眸里竟看不見半點驚懼,全然不像一般女子。 “幽穹十八衛當真特別,難怪幽國覆滅后,白將軍還對你們這般不舍?!蹦闳ず成溆暗?。 在墨筱趣心底,白箬充其量不過是幽國余孽,白秦棄子,稱呼上自然也不可能讓它與“白秦皇后”沾上半點邊。 況且,她還在籌謀著北巍一統天下后,她能在齊浩箋的封國內,當齊浩箋的皇后,又怎會承認白箬是后的事實。 “北巍公主好生無禮,該殺!”幽穹十五提著沙啞的嗓門說道。 白箬在白秦雖是人盡皆知的大將,可在他國面前,卻始終是至尊的白秦皇后。墨筱趣的稱呼,顯然是對白秦、對白箬不敬。 主辱臣死,幽穹十八衛齊齊轉頭,十八雙眼睛如同利劍穿透面具射向墨筱趣,殺氣有如實質般洶涌而來,墨筱趣驚呼一聲,連連后退。 凌耀輕嘆,擁軍當如幽穹十八衛。 瞬間,他忽然堅定了將幽穹十八衛全數抹除的決心。此軍團不滅,當永遠是北巍的噩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