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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繞過白箬,而落在其身后那群呆滯的刺客身上。 白秦帝君手下,當真廢物扎堆?那黑衣不滿的念想著。 白箬毫不畏懼的聲音,卻忽而傳來:“客套話就免了,如今我人已至,還勞煩貴國先歸還我帝君。” 她見不得齊浩箋受半點委屈,此刻更想盡最快速度將齊浩箋自那黑衣手中救下。 不想,那黑衣卻厲聲拒絕道:“哦?齊浩箋手握白秦江山,可是一枚上好棋子。有他在,北巍即可控制白秦自如,我為何放人?” “我拿萬重軍令交換。”白箬自袖中取出一玉牌道。 “不可!萬重軍令涉及我白秦安危,怎能說給就給!”齊浩箋慌忙勸阻道。 可自齊浩箋眼底,卻微不可查的滑過一絲滔天恨意。 萬重軍令,可調動白秦最精銳的九旗精兵,在白秦乃是最高軍權的象征。 曾幾何時,齊浩箋軟硬兼施的向白箬求取,卻從來都求不來這萬重軍令。 如今,白箬這一開口,就要將萬重軍令交給黑衣。如此做法,讓齊浩箋不禁妒火中燒。 但眼前的黑衣,卻好似并不信白箬所言。他只是玩味的問道:“我又怎知,你那軍令真假?” “信不信由你!”白箬冷聲對答。 見白箬如此難纏,黑衣人憤然下令:“搶!” 聞聲,自茶肆頂端,忽有二三十黑衣如天兵降臨,朝白箬殺去。 “卑鄙小人!”白箬一聲冷笑。 她早已猜到茶肆內暗藏玄機,在進入茶肆前,便已借琴聲編造幻境,以盡數控制一樓的百來名刺客。 而方才齊浩箋所聽的刀劍之聲,亦不過是白箬誘敵出現而略施的一方小計。 如今,面對那天降黑衣,白箬即刻撫琴而彈。一曲琴音中,如有萬千鐵衣百戰沙場,如有將士征戰四方,沆碭之音,令人心驚。 自茶廳四周,忽涌現百名刺客,于琴聲控制下,與從天降黑衣拼殺一團。 “渣妃果真使的一套好手段!。”緊挾著齊浩箋的黑衣冷哼一聲。 他抬手一揮,忽將一飛鏢擊向從旁處的繩索。 瞬間,只聽茶肆頂端有悶響傳來,隨即一道巨大的鐵籠直落而下,仿佛即刻便要將整個茶廳困禁其內。 “少主危險!”自茶肆四面八方,忽有數人凌飛而至。 他們身輕如燕,極快的閃現至白箬身畔,以rou眼難極的速度,在鐵籠掉落前將白箬拉離茶廳。 待看清來人,齊浩箋的眉心微蹙道:“幽穹十八衛,他們怎還活著?” 要知幽穹十八衛乃幽國赫赫有名暗殺軍團,他們行蹤不定,手段百變,曾是令天下最聞風喪膽的存在。 幽國被滅后,白箬便已在奏書中言明:幽穹十八衛已隨幽國滅亡,天下之間,再無如幽穹十八衛般可怖的暗殺軍團,可威脅齊浩箋。 有了白箬的那一奏章,齊浩箋才有了段自認為高枕無憂的日子。而不懼于幽國殘余勢力潛入宮內,伺機尋他報滅國之仇。 然而,此刻他深諳了白箬的欺瞞。幽穹十八衛非但沒死,反而在為白箬效忠! 察覺到齊浩箋投來的森冷目光,白箬慌忙解釋:“帝君,幽穹十八衛一事背后另有隱情,待日后我再與你解釋。” 這就是白箬,一個在眾人面前冷傲無比,在齊浩箋面前卻翼翼小心的女子。 即便眼前境況兇險無比,她最先在意的,仍是齊浩箋每一分思緒起伏。 可在一旁的幽穹十八衛首將云烽卻再也看不下去,他警惕的環望四周道:“少主,此地危險,快與我們離開罷?” 他們追隨白箬多年,向來僅聽白箬一人之令行事。 幽國覆滅后,他們本已在白箬的解散令下,各自隱藏蹤跡,分散而居。 可近來白箬連滅數城,風聲大起,令他們為之擔憂,這才重聚一起,趕赴至此。 眼下,他們唯一的念想便是將白箬活著帶離茶肆,帶離北巍。至于齊浩箋如何,從來都與他們無關。 僅是,一心只系齊浩箋的白箬,又哪肯棄齊浩箋于不顧,茍且而獨活? 她望向齊浩箋,心下決定道:“云烽,我令你即刻帶幽穹十八衛離開此地。今日之事,與爾等無關!” “不可!”齊浩箋匆忙制止。 “箬兒,有云烽一行在,你我活著從此地離開的幾率就更勝一籌。你怎能在此刻,令他們離去?再者,幽穹十八衛誓死追隨主人。你若死,他們即便安然離開,也勢必在事后隨你自盡!如此,還不如讓你我與他們一起放手一搏!”齊浩箋煞費口舌的勸說道。 第五章 針鋒相對 齊浩箋的勸說字字巧妙,說得白箬心底直生動搖。 在來楚夕前,白箬本不愿帶一兵一卒隨自己送命。 偏偏幽穹十八衛一意孤行,在她全然不知下,隨她殺入了茶肆。 此時,白箬雖有心趕他們離開,希望他們各自尋了樂土安度余生。 但楚軒茶肆內機關重重,又讓白箬深知自己即便強令他們離開,也未必能保他們全身而退。 猶豫間,只見幽穹十八衛齊數拔劍,皆表忠心道:“少主,我等愿誓死追隨,到死無悔!” 劍出鞘間,茶肆內忽有煞氣翻滾,天穹若受影響,而忽然暗沉下來。 凌厲劍風狂卷,狠狠的刮剮在每一個人的肌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