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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是決明單純的不想自己痛快!偏要把費琉這位王爺身邊的嬌花放在自己眼前膈應自己罷了! 也罷,又有什么所謂,不過是眼見心煩了些,“好,大人,那便讓費小姐以您的安排住進南華寺祈福罷,我是沒有這個本事可以把她安排進去。” “已經安排好了,就住在你禪房旁。”決明又對費琉說:“你去了可要好好討教一下忘塵的醫術道法,王爺沒有讓你學武功、易容術之類,這一點小事可得辦好。” 費琉巧笑應道:“是,大人。王爺是看我前幾月練習道法都已形同枯槁,面色如土,才免了的。我們走吧,忘塵師太?” 余舟愣住,看著她勻稱而比自己多嬌嫩的手掌和肌膚......聽到那句‘不必習武’時心里沒由來空了一拍,莫名其妙有些黯然——自己卻不是這樣的。 江聞真的是如決明所說一般對世間女子......均處處留情么...... 剎那卻又回神,右手持珠串,面無波瀾道:“好,我們走吧。” “殿下,已近三更,不如明日再批閱奏疏罷?” 沈謹獨坐在別苑書房里,面前的折子堆了半人之高,這樣的情形已經持續了一月——怕是陛下在時不敢奏的,統統趁著他監國的檔口遞了上來,多不怕他為難,反是怕他不為難的。 “無礙,再一會兒罷。” “是,殿下。” 屋內的燈燭一夜便換了好幾盞,如今又昏昏暗暗,齊是輕輕置了一盞新的,撤去舊臺。 “七出,禮部和兵部關于下個月五月五禮佛的事情準備的怎么樣了?” “回殿下,禮部盛尚書已經上報了去禮佛的各方名冊和所用車駕、人員、物品等,說是距禮佛仍有二十余日,計劃于半月后再更正一次。兵部文尚書說是派往南華寺的人手已經開始布置,京里與驍騎營鄭都尉協商有些問題,還在處理。” “問題?軍中的問題斷不能輕視,除了禁軍護送,再從軍中選拔出一支隊伍來跟隨。一個月了,單侍郎的事如今還是沒有著落,朝中非議越來越多,這不是偶然,是陛下對本宮的考驗。” 沈謹放下朱筆,長吁了一口氣,“可算是批閱好了。歇息吧。” 立于屋門兩側的七進七出聞言作禮退下,齊是服侍沈謹就寢后便于外屋守夜。 在這種案牘勞形之下,沈謹近日的面色rou眼可見的差了起來,由是齊是在夜間總多添幾柱安神香。 “是,殿下。” ......... 翌日清晨,奉天殿。 “眾卿平身吧,這次禮部派的何人去南華寺預先籌備?” 禮部尚書盛臨出列道:“回殿下,是禮部員外郎王必信和禮部侍郎何紀安等禮部官人,共計七十二人,另有官兵服侍官人等百余人同行。” 沈謹點了點頭,示意他退下,“各本名冊今早本宮已經概閱一遍,盛尚書辦的很周全。文尚書呢?” 兵部尚書文善出列道:“回殿下,臣在。” “工部早早地籌劃好了路線規程,如今禮部等也妥善安排,為何獨獨兵部遲遲未有消息?” “回殿下,是臣失職之過。”文善跪地道:“近來陛下南游調走了四分之一的禁軍守備和部分南方軍隊,又有單侍郎南查一事所用兵力愈發增多,如今五月禮佛又在南方。臣以為不可調動大量禁軍守備,只可從南方或北部調動才是,由此多方協調未果,延遲至今。請殿下恕罪!” “原來如此,本宮并沒有怪罪你的意思。細心點也總是好的,既然文尚書提到了單侍郎一事,可有消息?” “回殿下,近日有軍中消息說此事還卷入了部分江洋之匪,派去的官兵損失慘重。有人曾于連州青江城見過單侍郎人等,前幾日殿下再次派去的官兵已經到達,不日便能得知結果。” 林中書出列道:“殿下,臣有一言,求殿下思慮。” 沈謹道:“講。” 林中書:“值此軍中動蕩之時,雖我國國力強盛,民生富饒,但臣斗膽妄言,單侍郎一事至今未能水落石出,又有軍中、江湖的紛擾,殿下不如......取消此次勞民傷財的五月禮佛大典!” 此言一出,滿堂文武面神一變:禮佛乃是國之大典之一,尤其是陛下尊重佛禮,此事向來由陛下主持決定。多年的國泰民安,禮佛已經成為年年必有之國典。 若是由太子取消,不就意味著當今這世道要變了天?林世豪此舉,又意欲何為? 語驚四座,卻無人出聲。 而沈謹面對自己外祖林世豪此言,并未過多驚喜流露。思慮片刻之后,緩緩開口說道:“林中書此言,雖是為百姓國安著想,但對本宮來講,怕是逾矩了罷?” 沈謹又垂眸說道:“但如今情形,此言有理。不如這樣,本宮今日便派人送書去陛下行宮,詢問陛下的意見。眾卿以為如何?” “殿下......” 未等林世豪再言,何丞相率先出列道:“殿下睿明!但臣以為,此乃國之大典,既彰顯了我朝的國力強盛,給百姓心安。又是歷朝歷代的傳統,于天祈福,不可棄置,望殿下三思。” 賢王沈意此時也出列道:“太子殿下,臣贊同何丞相所言。并非說林中書所言不是,只是想給殿下一個建議。至于殿下如何決斷,自然是殿下的事。” 沈謹淡淡看向堂下一臉虛情假意洋洋自得笑看自己的沈意,也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絲毫未有不快:“賢王所言不虛,朝堂本就是眾卿給予堂上之人意見的地方,都是為了樺國民子和未來,不必拘言。但這件事并不是只看本宮的意思,而是陛下和萬官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