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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亮了,傅承禹從被子里鉆出來,他原本想讓陸遠思到床上休息,但才剛有動作,陸遠思就睜開了眼睛,傅承禹可以從她漆黑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傅承禹笑了一下,鬼使神差的,他湊到陸遠思面前,雙唇貼在了陸遠思的唇上。 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傅承禹睜著眼睛,所以陸遠思的所有反應就都落在了他眼里。 剛醒來的陸遠思似乎并沒有平日那樣快的反應,在傅承禹靠近的時候下意識地往后仰了一下,但是動作幅度很小,基本等于沒有,在傅承禹終于親上她時陸遠思的瞳孔有一瞬間的放大,顯然并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傅承禹輕笑了一聲,在陸遠思嘴唇上咬了一口,然后迅速撤離,低聲對陸遠思說:“現在我們扯平了。” 終于清醒的陸遠思只覺得有一團火瞬間點燃了她的腦子,把所有的思緒和理智都燒成了灰,她慢半拍的感受到嘴唇上柔軟的溫度,下意識地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些什么,但是她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好像連怎么說話都忘了,因此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在發呆。 傅承禹皺了皺眉頭,似乎對陸遠思的反應不怎么滿意,于是壓低了聲音對陸遠思說:“你在想什么呢?” 聲音聽起來有些像是在抱怨,而陸遠思依舊在走神,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說:“我發現一件事情。” 看她的樣子,傅承禹以為陸遠思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也跟著認真起來,問:“什么事?” 陸遠思看向他:“你有一顆虎牙。” 傅承禹:“……” 傅承禹的耳尖瞬間就紅了,就好像剛才一臉淡定地咬人的不是他似的,陸遠思噗嗤一聲笑出來,撲上去抱住傅承禹,在他臉上咬了一口:“太可愛了!” 第65章 正如陸遠思所說,即便是…… 正如陸遠思所說, 即便是傅承浚密謀販賣私鹽被太子抓了一個現行,太子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陸遠思聽說在宣政殿上,傅承浚一口咬定自己只是見幾個朋友, 完全不知道太子的指控是從何說起, 又說自己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與商戶結交, 與小民爭利,請皇帝重重責罰。 如此一番痛陳己過,又追憶了幾句與太子兄弟情深, 要感謝太子將他從迷途中拉回來, 把太子堵得啞口無言, 好像他若是繼續追究下去,就是自己小肚雞腸,有意構陷似的! 偏偏太子最受不得這一套, 在宣政殿上一點也沒給傅承浚面子,直接將趙讓和劉紈的身份證據全部呈上,還有其他一些似是而非的證據, 總之都不是能直接給傅承浚定罪的,這樣一來, 傅承浚反倒更像是被他冤枉了,把一手好牌打得亂七八糟。 皇帝大半夜地被太子叫起來, 結果聽了一耳朵的相互算計,頓時大發雷霆,把兩個兒子都訓斥了一通,看起來傅承浚是觸怒了龍顏,可到最后也什么實質性的懲罰都沒有,反倒是太子惹了一身sao。 不過朝中倒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畢竟太子和傅承浚再怎么斗那都是暗地里,現在這擺到明面上來了可不行,太子一黨和三皇子黨派便你爭我斗掐得火熱,皇帝一晚上沒睡,早朝又被這么一吵,直接命刑部大理寺接手這個案子,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一腦門官司,誰都不好得罪,苦著一張臉回了衙門。 傅承浚自然是早就安排了人和趙讓二人串通口供,哪怕是太子防得再死,人移交到刑部的時候就已經被傅承浚攔下了,他親去刑部聽審,美其名曰是為了協助辦案,實則是怕刑部對趙讓二人動刑。 這二人到這時才知道傅承浚的身份竟然是當朝皇子,又有他親自坐鎮,哪里還有什么畏懼,一口咬定自己只是三皇子故友,一時腦子糊涂了才會找他幫忙。 他們心里的算盤打得精得很,左右已經得罪了太子,若是他們此刻緊緊抱著傅承浚的大腿,日后說不定能飛黃騰達,于是死也不肯張口。 事情到了這里,所謂的販賣私鹽就好像真的是太子構陷兄弟了,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太子又出了一個昏招,他命人暗殺趙讓和劉紈,想趁著目前尚無直接將此事做成一樁懸案,在構陷傅承浚殺人滅口,即便是沒有切實證據,這樣的名聲也夠傅承浚喝一壺的了。 可刑部辦案哪里是僅靠口供就能結案的?自然還有其他的證據,查出傅承浚販私鹽只是時間問題、外加皇帝的態度問題罷了,可偏偏太子出了這么一招,手腳還不怎么干凈,直接就把嫌疑拉回了自己身上。 這一下大昭最受寵愛的皇子和最為尊貴的太子一起卷了進去,誰都干凈不起來,刑部和大理寺能有什么辦法,只能私下稟告了皇帝,第二日早朝,兩派黨羽依舊是你來我往,皇帝大發雷霆,直接賞了傅承浚和太子各自一個月的禁足,享受和瑨王府同等待遇,強行將此事按了下來,趙讓和劉紈的死自然也是不了了之。 短短三天之內,太子就能將一手好牌打爛成這樣,也著實是令人驚嘆。 齊昧把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打聽清楚并且帶回瑨王府的時候,陸遠思正和傅承禹坐在院子里看書,聞言眉頭都快要打了結,傅承禹以為她是在好奇太子究竟是如何將大好的局面給搞成這樣,便安慰她說:“十幾年來,三哥在和太子的爭斗中就從未落過下風,有這樣的結果也是意料之中,想借這件事情扳倒三哥,本就是不可能的,前幾日你不是還和我說過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