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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傅承禹攔住了她,沒讓陸遠思離開,她便有些疑惑,既然傅承禹什么都知道,為什么還不走? 傅承禹對王禾說:“救你的父親?可你的父親不是已經死了嗎?” 原本哭得傷心的王禾瞬間瞪大了眼睛,他慌亂地往后退了一步:“殿、殿下在說什么……” “聽不懂嗎?”傅承禹說:“你本名陳何,陸家的家生子,父親為陸家趕了半輩子的車,卻因為陸遠成宿醉葳蕤閣,在駕車回府時車毀人亡。又因為陸遠成身受重傷,你受到牽連,被送入刑部,幾天前剛被人撈出來。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是誰救你出來的?” 陸遠思也沒有想到,傅承禹竟然已經查到了這么多,而她更驚訝的是,陳何竟然就是那天死的那個車夫的兒子! “我、我……” 陳何一下子說不出話來,突然推開鉗制住他的侍衛就要跑,但是他怎么可能跑得掉,幾乎瞬間就被抓了回來,傅承禹問陸遠思:“王妃覺得這人應該如何處置?” 陸遠思的腦子有點亂,她只想讓陸遠成付出代價,卻沒想牽連無辜。 她上輩子殺人如麻,一條小小的人命并不會讓陸遠思產生什么波動,可關鍵是死去的這個人是因為陸遠思的錯誤而出事的。 陸遠思一時有些頭疼,一方面陳何的確是受害者,現在看來是受了什么人挑唆才會出現在這里,鬧出這樣一通來,另一方面他又是敵人,陸遠思不講究以德報怨那一套,便覺得有些難辦,只好讓人先把他帶下去。 既然一切已經穿幫了,陳何也就不再偽裝,他在侍衛的鉗制下破口大罵,說是陸遠思害死了他爹,說她不守婦道是真的,有人在玉山館見過她。 陸遠思覺得很累,揮了揮手讓人帶下去,傅承禹問:“玉山館的事,你怎么不解釋說是我帶你去的?”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并沒有壓低音量,因此很多人都聽見了,紛紛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完全沒有想到堂堂王妃出現在小館館還有這樣的隱情。 就連叢嘯都哦豁了一聲,一副吃到了瓜的表情。 “你干什么?”陸遠思無奈地看著傅承禹,壓低了聲音說:“堂堂瑨王爺,帶著王妃去逛小館館,傳出去像什么樣子?” 傅承禹被她的理論震驚了:“你難道不覺得王妃包·養小倌的流言也好聽不到哪里去嗎?” 其實陸遠思并不覺得,但傅承禹都這么說了,她也不好反駁,只好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傅承禹接著說:“虧你還專程把他從刑部撈出來,誰知道是只白眼狼。” 陸遠思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當然是葉三告訴他的,但傅承禹不會說自己還在監視陸遠思,便說是齊盛查到的,順便告訴陸遠思今日陳何出現的時候齊盛便已經將此事查了個明明白白,所以他才能及時出現。 陸遠思覺得無所謂,她不怎么在意旁人如何看待她,傅承禹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抓住她的手:“你既然與我結為夫妻,那么你的榮辱便是瑨王府的榮辱,下次別讓我擔心了。” 第54章 小心 陸遠思嘆了一口氣,她原來并沒有…… 陸遠思嘆了一口氣, 她原來并沒有想到這一層,她原來只是一個孤家寡人,瀟灑隨意慣了, 所以能不在意人言, 卻沒有想到如今自己已經和傅承禹是一體。 一看他的表情傅承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主動牽住了陸遠思的手, 就好像早上的尷尬完全沒有發生過似的說:“不是說帶我來狩獵嗎?走吧。” 這是傅承禹第一次在眾人面前明確的表示對陸遠思的態度,從前兩人出門時,因為種種誤會, 所有人都認為陸遠思在外的囂張跋扈只是虛張聲勢, 她在瑨王府中應該是舉步維艱的, 要么就是瑨王軟弱無能,連一個不守婦道的王妃都管不住。 傅承禹一直都知道,但是他放任這樣的流言四起,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對他是有好處的。 畢竟在外人眼中,瑨王府越是一團亂麻, 越是不足為懼。 陸遠思不知道傅承禹百轉千回的心思,但是經歷了這么一遭, 只會讓她更放不開傅承禹,陸遠思想, 即便是他當真有移情別戀的那一天,她也絕不會給傅承禹機會。 “好,”陸遠思笑起來,看了一眼傅承禹的衣服,笑著說:“但是你得先去換身衣服。” 兩人便這么旁若無人地離開了,好像方才的鬧劇和他們無關似的, 原本看戲的眾人面面相覷,完全沒有看懂這是什么展開,只有吃瓜的叢嘯露出一副我心甚慰的表情。 他自言自語地感慨道:“我現在知道什么叫口嫌體正直了,嘖嘖嘖。” 明明是一場不小的風波,但是隨著傅承禹的到場,卻解決得輕描淡寫——雖然堂堂瑨王竟然帶著王妃逛小館館這消息同樣充滿爆·炸性,但畢竟沒有瑨王妃水性楊花來得刺激。 畢竟在這個世界,對男子荒誕行徑的容忍度總是要比女子高上太多。 傅承禹三年沒有再上過馬,重新回到馬背上的感覺陌生而熟悉,陸遠思一開始還有些擔憂他的身體狀況,但是看傅承禹并不吃力的樣子,還有些驚訝:“你如今的身體比我們初見時要好上一些了,那個時候你只要一咳嗽,我都害怕你出事。” 那是因為你沒有見過我當初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