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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校、海龜畢業生在LCC一抓一大把,沒什么稀奇的。 相反是這種…… 這種…… 這種看似不聲不響、不爭不搶,一消失,卻能讓總裁連茶都喝不下去的女人。 李維多沒學歷、沒背景、不交際,甚至不說話,她剛進LCC時,也曾一度以為,她是個小打雜。 直到半年前,總裁第一次單獨派她出差。 那次她出差了幾天,低氣壓就持續了幾天,她一個下午就被訓斥了三回——還不是被許盡忱,他根本沒空管她是誰。 從那以后,李維多再沒單獨出過差 許盡忱就像把她和他綁在一起,去哪都帶著她。她偷翻過她的備忘,發現她除了上班,還要幫許盡忱整理臥室、搭配衣服…… 這哪是一個單純工作助理的職責范圍? 一點聰明、九分人脈才是成功。只會拼搏的人,永遠比不過既會拼搏、又會躺贏的人——這不是歧視女性,而是男女皆宜,不是現今如此,而是古今如此。 勾踐為了讓夫差高興,連夫差的屎都吃。妓.女出賣她的身體,勾踐出賣他的食道,性.欲和食欲,都是人的基本欲.望,憑什么分高低貴賤? 勾踐,比妓.女好多少? 所以李維多,她是不一樣的。 張純垂下長長的睫毛,微微笑了一下,言盡于此,不再說話。 …… 茶水間背靠落地窗,從這里往下望,車流、橘燈,庸庸碌碌的行人,都是小小的點。 李維多攏了長發,站在盥洗臺邊洗杯子。水流嘩嘩地流過她的手指,咖啡的殘漬旋轉著流進下水道。 她把洗凈的杯子放在一邊,準備稍后拿回許盡忱辦公室。 許盡忱沒什么潔癖,但有點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但凡是他的東西和他想要的東西,都要放在眼皮子底下。 比如杯子 比如錢。 又比如她。 倒不是說她多重要,只是這個男人的習慣,從小莫名其妙。 盥洗臺上的水龍頭沒關緊,滴滴答答流著小股水流。她站了片刻,忽然把剛收好的杯子重新擺開,又泡了一壺紅茶,連著十幾個小空杯子,一起用托盤端在手上。 有些公司開會,茶杯方向都有規定,許盡忱不講形式,茶水還是要備的。 從這里到會議室,正好要經過警察占用的房間。空闊走廊,長長一排都是落地玻璃,陽光灑進來,剔透光暈,猶如水晶。 她一眼就看到那個男人。 他坐在所有人中間,一身淺茶色針織長衫,黑發微長。窗外天空高闊,屋檐漏著一絲絲日光,他修長身形被窗外光暈拉成剪影,模模糊糊,虛虛實實,風與云一起流轉。 他有一只,非常漂亮的手。 即便背對著她,看不清臉,但一只手就已足夠。有些過于漂亮的東西,無需去認識它的全貌,就像有些詩句,讀半闕就能使你疼痛,就像冬日葦花落下,只要看一眼,已經讓人神傷。 她很快移開目光。 作者有話要說:好啦,小可愛們晚安趴。 雖然我們都沒有性生活,也祝單身節快樂。:) 第4章 走廊地上鋪著厚厚地毯,她走路本來就輕,此刻就像貓一樣沒有聲音。屋里七個警.察或坐或站,其中一個綴三枚三角形肩徽,背影莫名熟悉。還有兩個外聘的大學法醫系分析員,一男一女,戴著姓名牌,均面色肅然。 所有人都制服嚴整,除了那個坐在中間的男人。 他襯衫別著精細寶石袖扣,手邊放著黑色胡桃木手杖,腳邊還安靜地伏著一只毛茸茸大狗,清淡閑適得不像是在案發現場。 所有人坐的都是LCC的椅子,除了那個那個坐在中間的男人。 他不知從哪搬了一張胡桃木扶手椅,椅背上還雕刻《赫格索墓碑》浮雕,身后還恭敬地站著一個穿燕尾服的眼鏡男子,差一頂假發就能客串女王的管家。 不是,燕尾服??? 他以為這是什么地方??? 法國大革命路易十四凡爾賽宮cosplay現場??? 一般自殺或謀殺,一般都是先由片警出面,再根據情況移交案偵大隊,這次怎么會帶了個用手杖的怪咖?這案子還有破的希望嗎??? 這條走廊有監控,她不敢放慢腳步,端著托盤,一側身拐進隔壁的洗手間。 裝修時她天天被許盡忱帶來監工,清楚大樓構造。這扇墻與七號會議室相鄰,是用土壤、沙子和秸稈壓制的合成墻板,隔音性弱了很多。她輕手輕腳把杯子空的一側貼在墻上,實心面貼在自己耳朵上,房間里男人說話的聲音頓時清晰可聞,像山間松林被風吹過,松針輕輕落在耳畔。 很輕,但每一個字都非常清楚。 尤其是聲音,好聽得讓人懷孕。 ……不對,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現場警.察意見好像產生了分歧,那個特別好聽的聲音,正淡漠地說: “也就是說,樸警.官,你們讓我幫你們破解密碼,卻不想把密碼全文給我?” “不是不給你,而是何雙平的身份,遠比你想得更復雜。” 會議室里,樸浦澤雙手撐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還沒等他接近男人,男人腳邊的大狗一下站起來,威脅性地齜了齜牙,一副“我超兇”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