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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樣是不夠的。必須連續喂十天,才能徹底解毒。 謝云棲的身體里有菩提玄葉,那是劇毒也是千年仙藥,當年謝云棲被半仙藥圣趕出師門斷絕關系,就是因為他偷了這味絕頂罕見的藥材。 這血加之丹白子和婆靈葉,便是一種□□,可以令人身體虛弱。更重要的是,邪血相呼,他可以讓小皇帝隨時斃命。這是他控制別人一種常用的方法。后期的戰神將軍傅如鞍就是被他用這種方法控制了的。解讀的方法就是以毒攻毒。連續十天喝下他的血,小皇帝體內的丹白子和婆靈葉就會被毒血腐蝕無法生效。小皇帝身體也就不會再虛弱了。 可是連續送十天的血……罷了,罷了。 孩子乖巧,總不能讓他平白斷送了性命。 元衡喝下一碗血,半夜就幽幽醒來,謝云棲親力親為喂了他小半碗粥,又陪著他睡過去。 次日清晨,又備好一碗,說是鹿血,哄著元衡喝完了。 到了第六七天,謝云棲臉色慘白如雪。整個人都麻木冰冷,頭重腳輕。 連放十天血,問題倒還沒這么大。謝云棲隱隱有別的擔憂。 結果怕什么來什么,第九天夜里,那個六指的規墨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又過來搞刺殺了。 驚了,反派能不能不要這么敏銳這么會見縫插針啊! 謝云棲這次不比上次,臉色白得像紙一樣,可氣勢半分都不少。他冷峻一笑,看著規墨:“我不是說了,你殺不了我嗎。” “既然如國師有如此能耐,上次你為何沒有殺我。” 謝云棲繃緊了下顎。 原著里規墨有這么聰明嗎。 還是說,是有人在背后指點了他。 “怎么,還求著我殺你啊。行,如你所愿。”謝云棲自上次未凝出劍,便開始日日佩著一把,可算是派上用場了。 月色泠泠下劍鋒如寒霜,國師長身立于庭中,稍稍一越便至檐頂。謝云棲想引開規墨,免得再波及到他那脆弱的小徒弟。 可小徒弟偏偏還在此時不只是為了賞月還是怎么的,非得跑出來。 真是令人頭禿。 第8章 重傷 “師尊!”元衡急切地喊到。 規墨當下就朝著元衡刺去,謝云棲險些來不及攔下,飛身掠下劍尖堪堪挑起規墨的彎刀。 他沒空看小徒弟是不是嚇傻了,抬劍又是一刺:“快走!” “去哪兒……師尊,我絕對不會丟下您!” 傻孩子,是為師想丟下你。 你且走開不要影響為師我發揮。 謝云棲幾招下未能落敗,可是右手因為放血過多而有些使不上勁故而都是左手對招的,多用的是巧勁。規墨也發覺了這點,攻勢十分剛硬。 隱隱地,謝云棲覺得哪里不對。 余光一瞥,小徒弟身邊多了個人。 是元離啊我去。 謝云棲十分懂變通,一邊跟規墨從地上打到了屋檐,一邊寒聲裝傻充愣不戳破,道:“你不就是想帶走元景嗎,好,我放你們走。” “元景”卻冷笑了一聲,跟著飛掠上屋檐。 怎么,二打一? 要臉? 元離只是站在邊上,忽然瞅準了時機,一腳踹在謝云棲身上。力道還稍稍控制了些,沒有立刻踢碎了他的肺腑。 這么記仇的嗎。 謝云棲彎腰吐出一口血。 “元景”低下頭,走到他面前,抬起他的下巴借著月光仔細地看他的臉。這姿勢讓謝云棲渾身惡寒。他又瞥了眼國師的右手,若有所思的樣子。 許久,才淡淡地說一句:“國師待我那小侄兒,果真是掏心掏肺。” 趁著對方離得這么近,他佯裝無力的模樣,又將一口血吐出,裝作一副快死的樣子,他們倆果然沒有急著補刀。 瞅準了機會,手里的毒藥適時拋出。 二人紛紛中招,登時手腳就有些麻痹了。 謝云棲忍不住嘴角飛揚,好一派意氣風發的模樣。手背將青絲理于身后,踱步于“元景”面前:“還是太年輕了。剛剛我放你走你不走,現在,呵,誰也別想走了。” 這反派臺詞,拿捏得應該時分到位。謝國師沉迷于角色扮演。 “元景”一動不動的。像是被嚇懵了。也是個傻孩子,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只知道盯著自己看,莫非人臉上還能長花不成。 “你放心,這只會麻痹你手腳一個時辰,不會要你的命。”他忍著疼,掠下屋檐。小徒弟看到他嘴角的血跡,手顫顫巍巍地伸出來替他擦著,眼眶忽然就紅了,“您……您為何不跑呢。” “哼,他們不是我的對手。” 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那元離卻只是自上而下,睥睨了那rou麻師徒好一會兒,然后才陰惻惻開口。 “陛下,你是從何時起竟已修至結丹。” 小叔父元離的注意力卻并不在國師身上,而是仔細地打量起了小皇帝,眼神極是銳利,手心一抬,滋滋啦啦地冒出一圈刺目的靈團。 秋風頓起。 吹過小叔父鬢發,那人眉心一點靈痕若隱若現,衣角怒揚,腳尖凌空漸起。 宛如神祇降世。 元離竟在此時已修到分神期! 這無異于半只腳跨進了仙人行列,只差一場渡劫,就能拋卻俗世直接飛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