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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她卻是直接從白宴手里把那巧克力接了過來,打開一個放進嘴里,眼睛忽地一亮,像是一只吃到了好東西的小貓,然后,另外一個被她放進了兜里。 白宴看著她的動作,問:“另外一個你怎么不吃?” 年曉泉臉上一紅,回答:“我…想明天留給我mama吃。” 白宴頭一回遇見這樣吃到一個好東西還想著給母親留上一嘴的家伙。一時坐在地上,有些說不出話來。他想到自己小的時候,似乎也有過這樣天真的時候,只是等邵以萍得知了白玄寧迎娶她的真相,開始變得瘋狂偏執之后,他便也再少有這樣的回憶。 白宴于是挪了挪胳膊,把年曉泉口袋里的巧克力又重新拿出來,塞到她的手上,十分強硬地說:“明天我讓人拿一大盒過來,今天這兩個你必須全吃了。” 年曉泉見他又恢復了平時那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倒是也沒生氣,乖乖地點了點頭,完了,還把手上粘著一小塊兒金箔紙舔進了嘴里。 她這個動作純屬是下意識的,就像喝了酸奶舔瓶蓋,吃了薯片吃碎片一樣。 但白宴沒有遇見過這樣的女人,他過去身邊的情人們,無一不是在盡力體現著自己的優雅與知性,即便里面曾有人,想試圖用這樣舔/弄手指的動作表現魅惑,但白宴那時看著也只覺得惡俗,如今他被年曉泉這個動作弄得眼睛一瞇,心中便莫名生出了許多復雜的情緒來。 他此時看著年曉泉的臉,內心仿佛天人交戰。他把腦袋湊過去,目不轉睛,年曉泉的臉無疑是讓他欣賞的,這就像他喜歡一只貓一只狗,是迎合美學與附庸審美的關系。但他不知道自己對于年曉泉的這份興趣會維持多久,又或者,說他能接受她的這份真實多久。 畢竟,愛情總是不那么讓人確定的東西,就算是再深愛的兩個人,一旦過了時限,也有心生偏見的時候,到那時,所謂的樸實與純情,便會成為窮酸;而懵懂的天真,則會成為生活不諳世事的負擔。 年曉泉像是也突然發現了白宴的靠近。 她微微抬起頭來,將原本享受的表情放平和了一點,之前像貓咪一樣彎起來的眼睛也重新睜圓,變得嚴肅而端正,品味著嘴里的巧克力,像是一樣什么格外鄭重的東西。 白宴被她的模樣勾得喉結下意識的滾動了一瞬,看過去,問:“好吃嗎?” 年曉泉點了點頭,小聲回答:“好吃的。這東西是進口的吧。” 白宴于是笑了一聲出來,靠在她的耳朵邊上,低聲問她:“想以后天天吃嗎?” 年曉泉一時睜大了眼睛,驚訝的樣子,有些像兔子。 白宴于是越發興致高昂起來,胳膊撐在地上,看著她的鼻尖,兩人的呼吸像是交融在了一起,告訴她:“叫一聲晏晏哥哥,以后就天天給你吃。” 年曉泉覺得此時的白宴應該是在占自己的便宜,他或許并不是故意而為之,只是他和那些曾經的情人調情慣了,一時也把自己放進了她們的角色里。 也或許,他只是因為自己白天把他當成了入贅的,因此生了些報復的心理,所以年曉泉輕咳一聲,便小聲回答到:“我不吃了,巧克力吃多了對身體不大好。” 白宴于是一時又變了臉色,表情冷淡下來,原本那張飄飄欲仙的臉,一時也變得有些駭人。 年曉泉被他嚇得咳嗽起來,好半天了,才支支吾吾地喊了一聲“晏晏哥哥。” 白宴像是聽不出她語氣里的不情愿,還顯得很是開心,他看著年曉泉故意裝作低頭吃巧克力、不看自己的樣子,忍不住笑著靠過去,若無其事地說道:“這東西一千美元一盒,里頭有六顆,以后,你可以換著花樣吃。” 年曉泉一時間像是嚇傻了,抬起頭來,愣愣地看著眼前一臉愉悅的白宴。 白宴覺得自己從年曉泉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絲羞澀,一絲驚訝。他能夠理解,畢竟過去他在女人面前一擲千金的樣子,也無不為人動容。 年曉泉雖然不是一個物質的女人,但她到底也是一個人,慕強的心理無法避免,所以,他伸出手指,在她沾著一點巧克力的嘴角攆了攆。 年曉泉于是小心翼翼地咽下最后一口巧克力,抬起頭來,滿含深情地望著眼前的白宴,等白宴低下頭,嘴唇似乎已經快要貼過來時,她才終于無比羞澀地開了口,輕聲道:“那…你之前欠的六萬八還還嗎?” 白宴此時動情的表情一時僵在原地。 好半天了,等年曉泉偷偷打出一個飽嗝。他才整個人一股腦地xiele氣,不甘心地閉上眼,左手捂住自己的額頭,為了不讓年曉泉看見自己此時紅透的耳朵,還有控制不住想要大笑起來的嘴角,連忙將自己右手張開,放在她的腦袋上,把她的臉扭向另外一邊,深吸一口氣,又深深地吐出來,望著地面,無奈地說到:“還還還,安心吃吧,你個呆子。” 作者有話要說: 五四青年節快樂,筆猩 感謝在2021-05-02 15:22:56~2021-05-04 22:51: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喲阿娜達 4個;我特么牛逼死了!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四月 10瓶;weiweijj518 5瓶;冬天來了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9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