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慧妃的躺贏人生 第87節
佟妃搖搖頭,先命人將四阿哥抱下去玩,方對芳兒:“大公主小人家,對這事能有多少想法?從她那送給禛兒的,又是梁九功親自送來,可見慧貴妃必然知道。她知道——皇上前幾日對禛兒到底養在養在哪邊一直沒表態,如今忽然打發人幫送東西給禛兒,定然不止是皇上的意思。若真是慧貴妃在這里頭……我倒是要承了她的情了。” 佟妃一時神情頗為復雜,坐在那半晌,只是心里愈發亂了,好一會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后只吩咐芳兒打探打探永壽宮究竟有什么動靜,便不再理論這個,暫且將這些事情壓下。 等打探的消息回來了,再做打算也不遲。 佟妃心里如何外人暫且不知,因她被禁足降位而在內宮里嫌棄的軒然大波終止于慧貴妃開口替佟妃說話留住四阿哥。 一群女人左思右想也沒摸清娜仁心里到底想著什么,不過如今永壽宮眼看著大勢已成,也沒人樂意在這關口去招娜仁的眼,原本預備去踩佟妃一腳的也安分了。 德嬪私底下還納悶呢,靠著炕頭恨得牙根癢癢,與貼身宮女念叨著:“慧貴妃這什么毛病?不是佟妃先犯了她才遭了罰,我把四阿哥抱回來,叫佟妃也嘗嘗那痛楚,不正合了她的心意,替她出了口惡氣嗎?” 六阿哥哼哼唧唧地哭起來,哭聲微弱,德嬪便不由一皺眉,先不理論那些,喚道:“奶娘?沒聽到阿哥哭了嗎?快喂奶去。這小六兒的哭聲,我總聽著不如當年四阿哥的聲音有力。可我胎里養得不好,這日后如何能補上呢?” 她貼身宮女端了一碗燕窩與她,緩聲道:“太醫既然說徐徐圖之,好生將養,那就必定是有法子的。這燕窩是新貢上的,皇上第一個賞了咱們這里,您快嘗嘗,都說最是養人的。慧貴妃娘娘行事素來不與旁人一般,您瞧她不顧皇上的忌憚也要養了純小王爺便可以知道了。如今誰又知道她的打算呢?許是有什么要發作的地方在后頭呢。” 德嬪沉吟半晌,暗自思忖著,覺著倒是有理,便端著燕窩慢慢攪著,不再多想這上頭的事。 她要抱四阿哥回來,本就是為了叫佟妃不快,如今一計未成,后來還有許多預備著的手段呢,她就不信了,慧貴妃還能次次都出來護著佟妃不成。 那可真是成了圣人了,不過她素日里冷眼瞧著,永壽宮那位,可不是圣人的品格。 如她這般不解的后宮中比比皆是,倒也有一二個了解娜仁的揣摩出娜仁的想法,不過靜等日后罷了。 娜仁確實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性格,約莫過了幾日,總算將六阿哥滿月宴籌備妥帖了,這日下晌,娜仁抽空便帶著瓊枝與冬葵幾個往承乾宮去了。 佟妃早做好了她會過來的準備,前幾日提心吊膽地等,今兒把人等來了,竟然莫名地松了口氣。 她隨口吩咐人沏茶去,對娜仁道:“都說慧貴妃喜歡大紅袍,不過宮中進上的大紅袍多半賞去了永壽宮,我這里是沒有的。倒有些品質不錯的普洱,是我閨中時舊存的,你若不嫌棄,可以一試。” 娜仁一揚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自顧在炕上東上首落了座,“佟妃好客氣啊,我竟有些不習慣。” “大公主那事,是我的不是。”出乎娜仁意料的,佟妃開門見山,坦坦蕩蕩地道:“禛兒的事,我很感謝你。若有什么我能幫得上你的——我如今這樣子,也沒什么能幫你的,你想要我做什么,只管說吧。” 她坦然地抬起頭注視著娜仁,神情平靜,不悲不喜,唯有緊緊攥著帕子的手彰顯出她的緊張來。 然而娜仁夏一句話就叫她破功了。 “我要你協同嬪妃代我打理宮務,我要你穩妥處事平衡后宮,我要你做個真正的賢良人,甭管心里怎么想,你要做出來。”娜仁目光銳利如刀,直直盯著佟妃,“我這一貫不喜歡彎彎繞繞地說話,你對皎皎動手確實惹惱了我,所以咱們大概沒有關系破冰的那一天了。但宮中事務交給你處理我會很放心,所以我還是會向皇上進言用你。做好你分內的事,那一部分宮權就在你手上一天。若是哪日你連分內的事都做不好了,我能抬你起來,也能把你打落塵埃。博爾濟吉特氏與你佟家的區別,你應該看得清楚。若是沒有孝康章皇后,何來你當日佟貴妃的風光,我卻與你不同。但愿你想得開,咱們還能維持表面上的和平。” 她的話說得不大好聽,佟妃聽著身子一僵之后,面上卻隱隱透出些激動來,她話音剛落,便忙道:“你是什么意思?” “你說我是什么意思?”娜仁自顧自站了起來,道:“你安安分分地當你的賢惠人,明年的貴妃就還有你份,承乾宮的風光仍是因為你而來的,佟家的風光也會由你延續下去。但你若是不選這條路……擎好吧咱們,這宮里啊,新人舊人,就是有來有去,有人得意,自然有人落寞,你說是吧?” 佟妃被她的話一激,猛地抬頭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嘴唇囁嚅著,好一會才擠出一句:“我懂了。” “懂了就好。”娜仁抬手任由瓊枝給她穿上披風,輕輕一嘆:“今兒好大的風啊。” 佟妃在她身后端莊地道了個萬福,柔聲道:“貴妃娘娘好走,外頭風大,仔細著。近幾日天寒,伺候的人記得添件衣裳。” 娜仁撥了撥小腹處的披風扣子,很嚴謹地把它擺正了,聽了佟妃這話不過隨意地擺了擺手,“看你表現。多謝關心。” 沒頭沒尾的前一句,佟妃聽明白了,待她出去方展出笑意來。 芳兒瞧著娜仁帶人繞過影壁,徹底出了承乾宮,也微微放下心,走到佟妃身邊,面帶狐疑地道:“您瞧瞧,慧貴妃的話可是真心的?” “只怕在她看來,我是不配叫她做一場戲的。”佟妃也不知是哭是笑好,兀自靜坐了好一會,才發出幾聲嗤笑,用帕子掩面發出一疊聲的笑,愈發叫芳兒心驚,忙問:“您怎么了?” “我是想啊,我趨之若鶩的,卻是人家入不得眼的。”佟妃慢條斯理地理了理鬢邊的碎發,咧嘴一笑,目光悠遠,似乎眺望遠方,低聲喃喃道:“慧貴妃娘娘……您等著看吧。” 言罷,她不再言聲,收攏膝蓋雙手交疊置在上頭,重拾起端莊姿態來,優優雅雅地笑著,氣度雍容。 縱如此坐著,她卻微微有些出神,手指輕輕摩挲著衣裳,好一會,才似突然回過神來一般,吩咐芳兒:“備一份厚禮給大公主賠罪吧。只怕慧貴妃不會賞咱們的面子,開我那兩口大箱子,揀幾樣好東西給大公主送去。我記得有一對掐金絲包嵌紅寶石的赤金手鐲不錯,還有一對東珠瑪瑙墜,都與了公主吧。” 芳兒訝然,忙道:“那可都是您壓箱底的好東西啊。” “若是在宮里沒個立足之地,壓箱底有個什么用?”佟貴妃將手中的帕子疊了撂在炕上,手臂枕著迎手,下巴微昂,脊背挺直,仿佛只要儀態仍在,便仍然是驕傲優雅的,她神情卻有些復雜,感慨中又微微落寞,“終究是我先算計了人家,賠禮也是應當的。” 不過做了就是做了,沒什么好后悔的。 佟妃微微垂眸,諷笑著想。 自承乾宮出來,娜仁沒傳轎輦,伴著瓊枝等人迎著春風慢吞吞地走著,冬葵遲疑著不知該不該開口,娜仁斜睨他一眼,隨口道:“有什么事,說吧。” “奴才只是想,您不怕養虎為患嗎?”冬葵道。 娜仁冷笑一笑,“按你這個說法,養狗的怕被咬,養貓的怕被撓,都不比養了。做事若只顧畏手畏腳的,有什么意思?我和佟妃后續不會有什么利益上的矛盾,經此一回,她也吃了教訓。若還屢教不改,收拾她容易。不過若是在此就摁死了她,我豈不是給自己找了許多事?日子還長著呢,且看日后吧。” 冬葵低眉順眼地應了聲“是”,娜仁又道:“這個時節,食味軒的桃花酥估計要上市了,哪日你出宮,帶些個回來,還有桃花乳酥、桃花蜜糕,他們家桃花口的點心做得比別處都好,微微的藥香反而更合人口味了,也不知是怎么做出來的。” 瓊枝笑道:“從星璇到如今的茉莉,都琢磨了多少年了還是沒做出來,可見真是人家的秘方。” 那家的桃花點心確實做得極好,又不似尋常桃花入菜做茶會微有些副作用,他家的點心毫無顧忌地吃多少都不會有些旁的不快,很叫人放心。皎皎便最喜歡他們家的蜜糕,康熙喜歡乳酥,娜仁的境界更高,可以說是海納百川的博愛,三種都喜歡。 冬葵笑著應著,主仆幾個慢吞吞地向西六宮去,卻沒直接回永壽宮。 臨到門口時,慈寧宮門口站著的一個小宮女揚聲喚道:“慧主兒?老祖宗叫您過來呢。” “可真是省了兩步路了。”娜仁口中如此打趣著,不過小姑娘的聲音清脆悅耳,著實動聽,她笑吟吟地應著,走過去還和她打了個招呼。 入了慈寧宮,娜仁本奔著正殿去,卻見蘇麻喇站在小佛堂門口,沖她招手。娜仁便抬步過去,問:“老祖宗有什么事兒嗎?” “進去就知道了。”蘇麻喇面上盈滿笑意,看著娜仁的目光竟叫她莫名地有點瘆得慌。 娜仁抬步入了小佛堂,聽著推開門的“吱吖”一聲,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方才蘇麻喇那神情目光,竟有幾分自家狗子和別的狗打架打贏了的驕傲。 第79章 “聽說某人今兒個可是厲害了一把。” 一入了小佛堂,檀香氣撲面而來,沒等娜仁抬頭看去,便聽見一道笑盈盈的女聲,循聲一看,卻見太后坐定在羅漢榻上,手捧茶碗含著笑看過來,臉上滿是打趣,還隱約透著些欣慰。 娜仁才被蘇麻喇方才的神情目光瘆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此時不由抖了抖,道:“您這是怎么了——” 太皇太后緩步走過來,手持一串念珠,眉眼帶笑地看著她,又是欣慰又是感慨,“總算是見你立住一回,果然還是要戳你心尖尖才叫你發怒。佟氏向皎皎一伸手,可是把你的手段都給激出來了。” “都打趣我。”娜仁自顧在羅漢榻另一邊坐了,斟了碗茶自飲,太皇太后斜睨她一眼,輕哼一聲,“本還想著既然你打算立起來了,日后便叫你做些事情,如今看來倒是我空想了。挑撥德嬪的手段不錯,就叫她們狗咬狗一嘴毛,才好從中獲利。” 娜仁一聽她的話,沒等聽完,便忙道:“您可饒了我吧,那些事我是處理不來的。”又聽她后頭一句,嘿嘿一笑,靦腆溫吞的樣子若是叫佟妃見了,只怕一口老血都要吐出來。 見她這樣子,太皇太后就氣不打一處來,心里又是無奈好笑,只得瞪她一眼,問:“前段日子留恒不是染了風寒,如今可好了?那孩子身子到底弱些。” “他娘算是盡力了,拼著一條命帶他到十個月,又把自身的元氣給了他不知多少。雖然弱些,也不是什么大事,唐別卿盡心,我又叫福寬去照顧,她一貫仔細,把留恒養得很好。” 聞言,太皇太后放下心,又嘆了口氣,道:“他們都好狠的心啊!這孩子你養得不錯,若是不由你來養,我也是放心不下,若接到慈寧宮來,合不合規矩且是兩說,我也沒那照顧孩子的精神頭了。” 這幾年她的身子還算將養得不錯,不過年輕時留下的病根到老了總是要發出來的,宮內的太醫們醫術高明也不能妙手回春,只能在將傾的屋室上一點點地修補,太皇太后上了年紀,倒也聽起勸來,四季養生,按律吐息,今年開春竟比往年都好,精神頭和氣血都足,沒犯一場風寒病癥。 這就叫娜仁很是放心了,此時聽她這樣說,一邊起身讓她坐,一邊道:“不過是規矩上的說辭罷了。真算起精神頭來,您比我還好呢!說起精神頭,皎皎學過了英吉利語,又要學德意志語,她可真是一股子蓬勃向上的精神勁頭,我一看她那本子都眼暈。” 她好歹是書海里走出來的,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也走過,以前學英文的時候還能插兩嘴,如今皎皎又把目光投到旁的地方——她是真的毫無主場優勢,不過仗著這輩子記憶力好了不少,腦袋靈光,勉強跟上皎皎的進度。 畢竟皎皎還是老師一對一授課,她就是翻翻皎皎的筆記本子什么自學。 每每學會一點,打算驕傲驕傲了,皎皎已經一身拼勁沖向下一個難點,她這個做額娘的也只能咬牙跟著。 “皎皎是好學上進的孩子,你養了她這么多年,她也記著你的好,那就好。”太皇太后滿面感慨,忽地又問:“你三嫂子幾個月了?” “八個月了。”娜仁笑道:“產期將近,太醫說多半是個兒子。” 其勒莫格想要個女兒,對此微有些失望;尚紅櫻倒是接受良好,把原本預備的那些粉紅兜兜收進箱子里,打算日后再戰。 太皇太后卻眉開眼笑,“兒子好啊,兒子好。你三哥年紀也大了,真要先開花后結果是折騰不起的。如此有了一定,日后如何就隨他們小夫妻了,怎樣都有個保底的。” 娜仁聽了不由訕訕,抬手摸了摸鼻子,仔細思忖,竟覺著太皇太后這話還算有理。 雖然在她看來,其勒莫格還年輕呢,俗話說男人三十一枝花嘛,但在這個年代,而立之年的男人,確實是到了膝下要有一定的時候了。 太后也道:“等你三嫂子生了你定然要告訴我們,這個熱鬧還是要湊的,洗三滿月,一個不冷落下。你二嫂也快了吧?可真是雙喜臨門。” 娜仁點點頭,朵哥與尚紅櫻都有了身孕,月份也相仿不過朵哥發現得早,尚紅櫻發現得遲了些,如今都是產期將近,在府內小心安胎。 “都說愛聽喜事就是老了,莫非我也老了不成?”太后輕撫自己的臉頰,嘆息道。 娜仁挽著她的胳膊笑吟吟地道:“不老不老,花兒一樣!” 太后自己被惡心得夠嗆,輕咳兩聲,勉強道:“我只當真話聽了。” 太皇太后白了她們兩個一眼,自顧自起身念佛去了,全當耳旁風過。 被嫌棄了的娜仁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自己頭上濃密烏黑的毛發,樂呵呵地對太后道:“咱們好像被嫌棄了呢~” “誰說咱們被嫌棄了?只有咱們嫌棄人的份,哪有旁人嫌棄咱們的份?”太后也樂呵呵地,倆人對視,默契地相視而笑。 里間的太皇太后哀愁地嘆了口氣,家里這兩個傻子哦。 因她念佛去了,娜仁沒在這邊多留,與太后隨口絮叨幾句便要告退了,正要出門的時候,忽然被太皇太后喚住:“你等等。” “怎么了?”娜仁疑惑地扭身,太皇太后道:“佟妃這事里頭,皎皎有些小動作,你多少是知道的,本也沒什么,但內務府的趙易微私下里幫了皎皎兩回,我想著,還是要告訴你知道。素日雖沒什么往來,但趙易微既然向皎皎示好,你那邊也不遠了。” 娜仁隨口答應著,帶了瓊枝等人出了慈寧宮慢吞吞地往回走,迎面春風和煦,天氣不冷不暖剛剛好,紅墻內高大柳樹已有了青嫩鮮潤的顏色,墻角探出的一枝桃花粉瑩瑩的一簇簇開得正好。娜仁信手折了一枝花持著,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又轉瞬即逝,只能微微擰眉,心中疑惑迷茫伎樂 “怎么了?”瓊枝低聲問,娜仁搖搖頭,道:“……沒什么。只是好像忘了什么事,一時半刻也想不起來了。” 瓊枝道:“那就不要逼著自己想了,總有想起來的時候。” “也罷。”娜仁深感她說的話有理,人生在世不就圖個快樂嗎?總逼自己做什么。 娜仁坦坦蕩蕩毫不愧疚地如是想到。 國家和黨培養我,我也回報了黨和國家。現在身處百年前的異世,我還奮斗什么?咸魚躺罷遼。 不過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里,從繁忙宮務中抽身出來的慧貴妃娘娘便覺著不大快樂了。 這日午后,天氣晴暖,娜仁帶人抱著留恒在后院曬太陽,皎皎在旁朗聲誦讀外文名篇,娜仁不時和她搭兩聲,留恒將睡未睡,樂呵呵地流著口水,娘仨正和樂著,只聽小女孩尖銳的哭聲突然響起,破空傳來,隱約伴著更奶氣些的哭聲,如兩重奏一般。 留恒先天不大足,原是是易受驚嚇的,此時卻如習慣了一般,懶洋洋地地打了個哈欠,小手握拳攥著身上的薄片子抹了把嘴角的哈喇子,淡定地用小腦瓜蹭蹭身邊的娜仁的腿,在羅漢榻上翻了個身,睡去了。 娜仁眉心直跳,一邊拍拍留恒的背,一邊擰擰眉,命瓊枝:“你去看看。” “我去吧,便把三meimei帶過來,便安靜了。兆佳娘娘也不會吃虧。”皎皎站出來道。 娜仁一想也是,便點點頭,叫她去了。 噪音的來源正是居住于翊坤宮的三公主皎定與尚且未滿周歲的四公主皎淑。 且說自去歲宜嬪搬入翊坤宮后,與原住戶兆佳氏便偶有沖突,畢竟兆佳氏還帶著個公主,皎定又正是活潑愛玩鬧的年紀。宜嬪養著四公主與五阿哥,愈發聽不得吵鬧,皎定便是與宮女們在院子里踢毽子也不許了,自然不歡喜。 手心手背都是rou,叫皎定去擷芳殿住,兆佳氏也舍不得。康熙對此無奈,但兆佳氏在宜嬪面前多有忍讓,沒爆發出更大的矛盾沖突,他也只能叫皎定多出來玩,又再三敲打宜嬪,不過效果不大。 宜嬪見兆佳氏多忍讓,便更加得寸進尺,幾次三番挑剔,每日早晚晨昏定省不算,皎定也要隨著額娘一日兩次向她請安,這本都沒什么,人家是主位,都是規矩內的。但她愈發防賊一樣防著皎定,每每皎定要看看弟妹,必定被宜嬪的心腹隔開,兆佳氏雖覺著就此可以免去許多事端,心中卻大不樂業,不過都咽到肚子里。 等如此林林總總爆發出來的時候,便是驚嘆動地的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