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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慧妃的躺贏人生 第23節

    “主兒既然不想長大,就不必長大了?!杯傊γ佳蹨厝岬匦χ?,“左右一切有咱們cao持,上頭有老祖宗與太后在,主兒直笑每日歡歡喜喜地調香品茶做那些新鮮吃食,余者一切心機智謀之事,皆與咱們主兒無關?!?/br>
    烏嬤嬤亦是一笑,臉上的褶子好像都透著慈愛。

    下大雪也沒能打擊到佛拉娜對串門的熱情,她對娜仁的習慣心里有點數,來時辰時已過,雖空中還飄著雪花,也是天光大亮。

    她披著件蒼青色狐肷雪褂子扶著宮人的手緩步徐徐而至,另有一宮女在她身邊撐起青色油布大傘,頭上又帶著風帽,嚴密地擋住了風雪,手上是兔毛手捂子,進來時隨手交給身邊的雀枝,露出手上捧著的小手爐來。

    “給馬佳小主請安。”瓊枝與眾宮人與她道了萬福,笑道:“您來的不巧了,我們主兒沒起呢?!?/br>
    “還沒起呢?”佛拉娜略感吃驚,“我可是算準了時候才來了?!擦T,把你們主兒的好茶給我沏一碗來。”

    瓊枝要去叫娜仁,被她攔住了,“且讓你主兒睡吧,我在這兒坐一坐,給我尋塊料子來讓我扎兩針。她那性子,若是睡不好了,生生叫醒,我不是自己找臉子看呢嗎?”

    說著,眾人都笑了,瓊枝一揚臉兒,豆蔻去沏了茶來,桌上攢盒里又有柿餅、杏脯、海棠果干、林檎果干并霜頂蜜桃五樣果子,還有一攢盒五樣點心,均是精細可口的吃食,可見用心。

    豈蕙則打開炕柜從屜子里拿出一個小竹蘿,又有一匣子彩色絨線并一個針線包,都擺在炕桌上,佛拉娜也不拘謹,自己翻了兩卷絨線出來打絡子解悶。

    娜仁屋里的宮女與她都熟,沒一會兒,手上空閑沒差事的就坐了一地,說笑聲雖低,卻十分自在,佛拉娜這個指點兩句,那個指點兩句,一顆好為人師之心得到滿足,往日喜歡的果子半口沒動,倒是茶水喝了不少。

    沒一時,清梨也來了,她也是奔著解悶的心來的,身后跟著的尋春手上還捧著一本書,一進殿內,見娜仁還睡著,佛拉娜卻反客為主地帶領宮女們針線打絡子,不由微微一驚,先向佛拉娜微微一欠身,然后問瓊枝:“娜仁jiejie呢?”

    “睡著呢?!杯傊姲涯樕系男熳。沽藗€眼色示意竹笑去叫。

    清梨好笑道:“罷了,不必叫,我不過是來與娜仁jiejie討論琴譜打發時間的,既然她沒醒,馬佳jiejie卻在這里,我便與馬家jiejie說兩句話啊吧?!?/br>
    瓊枝忙道:“新得的君山銀針,馬佳小主喝著也說極好,奴才讓人給您沏一碗來?!?/br>
    這邊忙活著,娜仁瞇著眼睛從床上起來,一路摸到這邊,拉開帳子一看:“誰來了?好熱鬧啊?!?/br>
    “日上三竿了,才起?”佛拉娜吟吟笑道:“這是離了老祖宗身邊,就成了沒籠頭的馬了!”

    清梨也笑道:“時候不早啦,娜仁jiejie快梳洗起來吧,我帶了昨日撫的那一曲的琴譜,您可要看看?”

    娜仁好不羞恥甚至引以為傲:“能睡得好說明我心態好!你們兩個等等,我去洗漱去。吃過早膳了沒有?昨兒晚上吩咐星璇今早蒸一籠蜜豆玉米紅稻粘糕,嘗嘗?”

    佛拉娜無奈地擺擺手:“快去換衣裳吧!”

    沒一時,娜仁梳洗整齊出來,二人著眼細看,見她身上月白淺碎花銀鼠襯衣外搭松綠繡寶瓶花卉夾棉褂襕,頭發用一根長簪挽住,臉上不施粉黛,也未曾描眉畫鬢,清清淡淡,足下踩著一雙氈底燕居鞋,一身家常裝扮,素雅非常,襯得整個人溫柔和藹。

    “這身衣裳好看,從前沒見你穿過,看針腳,定然是豈蕙的手藝?!狈鹄冗B聲稱贊:“不愧你喜歡她,這手藝好,性情也好。要不是她是你的貼心人兒,我都想把她要去了?!?/br>
    豈蕙抿嘴兒一笑:“馬佳小主快別說這個了,奴才可使一顆紅心向著我們主兒,這輩子都不想離了這永壽宮,就在這兒扎根最好?!?/br>
    “你這話說的,以后不嫁人了?”佛拉娜微微挑眉,豈蕙默默垂頭未語,外人只以為她是羞澀,瓊枝卻忍不住滿是關懷地看了她一眼,得到一個淡卻溫和的笑。

    娜仁隨口道:“你別說這個,合著你是嫁人了。……你們兩個今兒怎么這么默契,一起來了?”

    “卻不是一起來的,想是不約而同,因今兒個皇后娘娘免了請安,故來尋娜仁jiejie說話解解悶?!鼻謇鏈販睾秃偷匦χ鹄纫颤c點頭。

    三個女人隨意說著話,娜仁邊用早膳,也不過一碗米粥、幾樣小菜點心,她用得不緊不慢,細嚼慢咽,清梨笑道:“這養生之道在于細嚼慢咽不食足,飯后少飲茶,若能百步走,則得長長歲?!?/br>
    “前兩點我都能做到,至于飯后百步走……隨緣吧?!蹦热史畔轮嗤?,漱口后取帕子拭了拭唇角,一副無賴樣子。

    佛拉娜與清梨均是忍俊不禁,飯后三人坐著閑談,不知怎么就說到了衣著打扮上。

    佛拉娜拄著下巴看著清梨,笑道:“你的模樣好,穿什么都搭。不過你梳頭還是梳你們南邊的樣式好看,我見你剛入宮時的發式就比如今的新奇俏麗?!?/br>
    清梨聞言,不由得抬手撫了撫鬢角,微微笑道:“那發式瞧著俏麗,梳著也繁瑣,倒是宮中時興的這兩種,梳起來很是方便,如今我身邊的丫頭都說給我梳妝省事了?!?/br>
    這邊閑說著話,清梨見外頭雪勢小了,笑道:“我從前在南邊住著,可從沒見過這樣大的雪,昨兒晚上把我新奇壞了,后半夜聽了聲兒就起來,嬤嬤強趕著我打發我睡去,只說一早給皇后請安的事兒,然而今早皇后娘娘又說把請安免了,我打趣了嬤嬤兩句,嬤嬤又惱了,我只好出來走走?!?/br>
    “我道怎地,原來你是被人趕出來的?!狈鹄葘⑿∏傻拇擅姘僮忧O手爐往旁一遞,雀枝從袖中取出一個素面荷包,自其內拿出兩三個梅花香餅添進去,拿小銅著兒撥撥火蓋子好好蓋上,又與佛拉娜。

    清梨隨意一眼瞧著,道:“這手爐樣式倒新巧,只是花樣子俗氣,我見這宮里處處都是百子千孫,jiejie又捧著這個,也不嫌鬧眼睛?!?/br>
    “可見你是小孩子脾氣?!狈鹄葥u搖頭,笑道:“這卻是皇后娘娘賞的,瓷面兒也不似那銅的、鎏金的晃眼又燙手,我倒是喜歡得緊。這百子千孫啊,宮里都用了多少年了,你一時還不念著這個,等到了日后,真正承了寵,只怕你先緊趕著把花樣子換上。”

    清梨聞言呷了口茶,神情淡淡的,垂頭半日未語。

    佛拉娜瞄她一眼,指尖點點娜仁的胳膊,神情奇怪地低語道:“這、是我說錯話了怎地?”

    “不是你說錯話了?!蹦热市χ鴵u搖頭,寬慰她一句,其實也不知清梨怎么了。

    還是好一會兒后,清梨自己抬起頭,笑道:“兩位jiejie見笑了,我不過想起些年幼時的事兒來。”

    她神情一如往常,不過笑容淡了些,娜仁與佛拉娜對視兩眼,并未追問,轉說起旁的閑話來。

    后來興致突起去了御花園里賞雪,娜仁這些年多是在慈寧宮小花園里賞花賞景,御花園倒是少去,故而佛拉娜與清梨提議起來,她便答應了。

    瓊枝像個老媽子一樣給她套上一件哆羅呢雪褂子,又在外披上了厚厚的羽緞甁花狐肷斗篷,風帽戴上,脖子也系上了毛領子,足下蹬一雙絨毛里羽緞面馬蹄底鞋,手上捧著手爐外又有一張淡綠緞面銀鼠毛手捂子,三四人團團簇擁著,擋住風雪,她在里頭走著,好像一大團子在雪地里蹭。

    清梨柔聲笑道:“我本還覺著這天兒略冷些,見娜仁jiejie這樣一裝扮,倒覺得熱氣兒從里往外透出來一般?!?/br>
    佛拉娜仔仔細細看了一圈兒,對瓊枝笑道:“難為你了,能讓你主兒這樣聽話?!?/br>
    娜仁輕哼一聲:“人家背后有人撐腰,我敢不聽話嗎?”

    聽她咕噥著抱怨,清梨忍俊不禁,攏了攏身上的斗篷,在雪地里緩步前行,白雪落在她的鬢邊,不似白頭,只添清冷,微微低垂的眉眼含著三分笑意,宛如星子墜落人間,一眼望去讓人心都化了。

    “佛拉娜身邊,穿水紅斗篷的那個是誰?”不遠處,康熙停住腳步,問身邊人。

    梁九功忙回道:“與慧妃主并馬佳小主走得這樣近,想來是啟祥宮的李小主?!?/br>
    “李家……”康熙沉吟著,梁九功道:“可要傳召三位小主過來?”

    他們說話的功夫,娜仁等一行人已見到他們,忙向康熙問安。

    康熙快步上前扶住了娜仁,笑問道:“這是要做什么去?大冷的天兒,阿姐卻出來了。都起來吧?!?/br>
    娜仁笑道:“本是不打算出來的,偏生她們兩個一早兒就來鬧我,要賞雪去,我也鮮少去御花園賞雪,便跟著了?!?/br>
    康熙想來另有要務,不過閑話幾句便往清寧宮去了,娜仁攏攏斗篷預備繼續前行,回眸間瞥了清梨一眼,見她輕扶鬢邊一支短簪,不知想著什么,神情恍惚。

    “你今兒個怎么了?”娜仁足下動作放緩,與她并肩,低聲問。

    清梨回過神來,微微一笑:“沒什么,許是昨兒晚上沒歇好吧?!?/br>
    娜仁深深看她一眼,談了口氣,搖搖頭,抬步往前走。

    御花園的一角,兩個宮人小聲嘀咕,這個說:“今兒鶼鰈姑娘又是紅著眼圈出來的,定然是昭妃娘娘又罰她了。”

    那個說:“昭妃娘娘看著清冷優雅的仙女兒似的,沒想到私底下卻如此苛待宮人,實在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這個又說:“這都說不準的事兒!你看這宮里的娘娘們,有哪個真是個賢惠人?鐘粹宮那個就是個大醋缸;永壽宮那位每日除了吃喝就是玩樂,半分不知上進,就是在宮里,真放到外人誰家里,活生生爛在閨閣里,阿瑪額娘都要愁死!那位李小主,你看一心只攀附慧妃,與一宮的張格格都沒多說幾句話,身份一樣的人不搭理,只揀高枝兒攀去了!”

    那個忙接道:“也別說李小主,你看那張格格,每天拉著納喇格格東家長西家短的,看這個那個,凡是得了好東西的,沒有不眼紅的!便是那位皇后主子,看著是個賢惠人兒,關起門來誰知道,陪嫁的人都送到清寧宮伺候去了,不就為了拿住皇上的心嗎……”

    “咳咳!”娜仁面帶尷尬地重重咳了兩聲,見那兩名宮女滿面驚慌地跪下求饒,眉頭微蹙,命:“亂講宮妃是非,來人啊,都給本宮送去慎刑司服役!”

    她一甩袖,眉目冷冷厲聲吩咐,眾人少見她如此疾言厲色的模樣,俱是驚懼交加,冬葵連忙應聲,那二人不嚇得不斷告饒請慧妃息怒,娜仁卻沒有回轉心意。

    清梨躊躇半刻,上前對娜仁道:“你這氣生得好沒道理,不過是叫人說了幾句罷了,你那還叫輕的呢——”

    “我并非因我被她們嚼舌根子而生氣?!蹦热势綇椭瓪?,冷哼道:“我是氣她們嘴里不干不凈亂講是非!今日打入慎刑司是輕的,若是老祖宗當面,單憑你們嘴里不干不凈地掛著帝后,拉出了剮了都不為過!”

    她徐徐環視四周,冷聲道:“都給我記著,妄議后妃,這就是你們的結果!”

    那日賞雪,弄了一番怒氣之后,又在御花園的軒閣中玩了半日,不出所望,娜仁第二日果然‘病’了。

    當然這并不是她主觀上的病,而是為了符合人設,太醫院向帝后給她報了病,開了驅寒溫補的湯藥,與她喝了兩劑,余下都喂給屋子里那一盆萬年青了。

    近半年內,娜仁屋里的萬年青消耗格外得大。

    她病了,宮中的嬪妃們都來看過,皇后帶的禮物最為豐厚,慰問一番后離去,并未多停留。

    佛拉娜與清梨多坐了一會兒,對娜仁的病略感愧疚。

    彼時娜仁正靠在床頭翻新進的話本子,里頭浪子回頭金不換的男主人公與十年如一日癡情賢惠的女主人公讓她憋了一肚子火氣,見有人來了,把話本子往旁邊一撂,招呼道:“快進來,皇后上午過來,剛走沒一會兒,你們就來了?!?/br>
    “就是怕與別人撞上,我們才來得晚,也是與馬佳jiejie約好了的。”清梨握一握她的手,道:“屋子里好濃的藥氣,也該尋些香薰出來,熏熏屋子。”

    “皇上倒是讓花房送了一盆臘梅來,回頭擺上,省了香薰了,冬日里點香火氣重,香熏球倒是有,這要味太濃,不當什么。”娜仁含笑道。

    見她手往床頭去,清梨忙端起茶碗試試溫度遞給她,面帶愧疚地道:“都怪我,昨兒個非說要去賞雪,不然哪至于犯了寒癥?!?/br>
    “也是我的不是?!狈鹄葒@著氣,自袖中取出一個鵝黃繡卐字不到頭的錦囊與瓊枝,道:“這是從寶華殿的法師那里求來的平安符,人說用碎瓦片子壓在門檐上,消病去災,無論準與不準,三日后佛前連著錦囊燒了,與香爐灰一勺,一共埋在房前樹下?!?/br>
    瓊枝瞧著眼熟,娜仁也笑了:“這東西我這兒都燒了多少個,但凡一個有用——”

    “話不是這樣說的?!狈鹄忍盅谧∷淖?,柳眉微蹙,道:“阿彌陀佛,這人年幼無知,您老人家千萬莫怪?!?/br>
    她雙掌合十向西方拜了三拜,又催促著娜仁“呸”一聲,敲敲床頭高幾。

    娜仁滿臉屈辱地被她和瓊枝壓著動作,清梨在旁瞧著有趣兒,忍不住笑起來,一雙水光瀲滟的眸子泛起水光微微,鬢邊的紗花隨著她的擺動輕晃,襯著面容艷麗如桃花灼灼。

    娜仁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你也不救我?!?/br>
    “誰讓某人有口無心的。”清梨取帕子拭了拭眼角,眼尾微微泛紅,看得人身子都酥了。

    娜仁道:“你這淚來得快,好似我欺負你了一般。”

    清梨搖搖頭,接過宮人端來的茶水輕啜兩口潤了潤喉嚨,方輕聲道:“我打小就這樣,笑一笑眼淚就出來,或者情緒一激動,眼圈兒就紅了。我還為這個惱過呢,你說我與人生氣,剛要與他辯駁幾句,眼淚兒來了,或者人家說個笑話,我多笑兩聲,眼淚來了,人家以為怎地了呢?!?/br>
    “誰敢惹仙女兒生氣,還讓仙女與他辯駁?臉愣大呢!”娜仁笑吟吟打趣著,得了清梨含嗔似怪地一眼,頓覺此生無憾矣。

    除她二人外,更讓娜仁吃驚的卻是昭妃,她的性子素來清冷,與宮妃來往都少,與娜仁也不過見面三分笑的交情,沒想到她來了竟然很賞臉地多坐了一會,說了會話。

    昭妃是個極清冷桀驁的性子,與娜仁只談風月,倒也還算投契。坐了半日,天色漸晚,她宮里來了個人送手爐,昭妃看著那琺瑯彩繪百子千孫手爐,輕挑眉梢冷冷一笑,“你們倒是聽她的話?!?/br>
    娜仁聽著不過隨口一句,那宮女卻戰戰兢兢瑟縮著跪下,眼見就要求饒,昭妃一擰眉:“你有在這里做戲的功夫,不如回去多編兩句書。”

    她說得沒頭沒尾,娜仁聽得一頭霧水,不過那宮女她看著眼熟極了,這會兒一看動作,一個激靈想起——這可不就是與鰲拜殿前對峙當日,昭妃說出內務府與鰲拜交往過密的一名太醫后被昭妃看了一眼然后反應過度的那個宮女嗎?

    她當時只覺得奇怪,今日見這主仆二人如此行舉,前世閱覽狗血小說無數打下的堅實基礎此時就顯露出優勢了,登時她就腦補出百萬長篇狗血小說,旋即目光怪異地看著主仆二人——這是、現實版無間道?

    不過昭妃并沒有多滿足她一顆吃瓜的心,她并沒有在永壽宮多停留,見那宮女如此舉動,她皺著眉一甩袖,移開目光,對娜仁道:“你好生將養,我便不多打攪你了。”

    “改日再來啊。”娜仁笑道:“久聞景陽宮的梅花開得好,等花開的時節,像你討一枝如何?”

    昭妃微微頷首:“然?!?/br>
    這些人輪流探了一回,永壽宮便徹底安靜下來。

    因她抱病,永壽宮上上下下陪著主子養病,小廚房連日湯湯水水不斷,娜仁感覺自己臉都圓了一圈兒,烏嬤嬤仍嫌不足,日日倒騰著老方子與星璇煲湯做點心,各種吃食琳瑯滿目,引人胃口大開。

    又有一貫長袖善舞活潑開朗的豆蔻每天給娜仁講講外頭的新鮮八卦,福寬與瓊枝把永壽宮守得鐵桶一般,外頭的種種半點沒傳進來。

    然而閑話還是聽了不少的,聽得清梨盛寵,聽得皇后舉出一個月知來分寵,如今已有了格格的名位,以本姓‘董’姓為號,如今住在景仁宮東偏殿。

    再有景陽宮昭妃與康熙相看兩相厭,侍寢第一夜對著康熙念了半日的經,從諸子百家到道教經典,氣得康熙揮袖而去,第二日卻厚賞昭妃,景陽宮仍然門庭冷落,昭妃娘娘仍然喜怒無常,她身邊的宮人仍然生活于水火之中,冥冥之中卻又仿佛有什么不一樣了。

    不過這些都與她無關了,她正忙著寫信怒罵寫那些智障話本子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