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櫻 第6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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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燃著火盆暖如春日,經脈活絡后,櫻櫻也越發覺得腳上痛癢難耐,自己試著把腳往毯子下藏了藏,沒想到碰著傷處,疼得她輕嘶一聲。 當真是生凍瘡了。 陸云渡連忙握住她的腳踝防止她再亂動,吩咐侍女道:“去取藥過來。” 侍女飛快翻箱倒柜,把前一刻才放好的凍傷藥膏找了出來。陸云渡接過,旋開瓶蓋,指尖挖了一抹藥膏,就要往她腳上涂抹。 櫻櫻卻往后躲了躲。他單膝蹲在地上,手上抓著她的腳腕,只疑惑道:“怎么了?” “太丑了……”她低如蚊吶的聲音傳來,聽起來有些悶悶的。 世子爺本還有些懊惱,責怪自己沒能體諒到她身子病弱,竟害她第一天就生了凍瘡。這會見她低垂著腦袋,不敢抬起頭和自己對視的難為情模樣,他心疼無奈中又有些好笑。 夫妻之間,哪用分得這么清?什么好看難看,在他眼里都是一個樣,都是他的櫻櫻meimei。 原本跟嫩筍似的白生生圓嘟嘟的腳趾,此時腫得紅通通的,就連腳背都腫得老高,確實不算好看,但他看了只覺心疼。 將藥膏細致地涂到凍瘡的每一處后,又親自替她穿上一雙干凈厚實的棉襪。 見他單膝跪地,低頭替自己擦藥穿鞋時的耐心細致的模樣,仿佛不是在替她擦藥,而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品,一絲嫣紅早在不知不覺中爬上櫻櫻的耳垂。 擦完藥后,侍女們端著一盆盆熱水魚貫而入,將熱水注入沐浴用的木桶之中。 “這是做什么?” 世子爺簡單解釋道:“給你洗澡。” 櫻櫻自動忽視了他話里的“給你”二字,只道:“可是我的凍瘡不能碰水……” 起先她還以為今天安置下來就能洗澡,誰料卻生了凍瘡,這對愛干凈的她無疑是個晴天霹靂。 “給你抬著腳。” 直到人被他放進桶中,她才明白什么叫“給你抬著腳”。 世子爺屈尊紆貴,讓她兩腳搭在他掌心中,而她整個人坐進浴桶中,這樣既能泡澡,又能避免腳上沾水使傷口惡化。 幸好他不喜歡侍女貼身伺候,早早把侍女們都趕了出去,不然她可不好意思用這種奇怪的姿勢泡澡。 周身都浸泡在熱水中,粉面被熱氣蒸騰得微紅,連頭發絲兒都泡得舒舒服服,差點連指尖都抬不起來,櫻櫻著實享受了一次世子爺的伺候。 晚間歇息時,陸云渡念及她今日受寒,沒再像前幾日那樣鬧她,還替她把腳捂在胸口處,捂熱了才放回暖融融的被褥中。 上路兩個月以來,今晚無疑是櫻櫻最輕松舒心的一晚,她困倦得哈欠連連。待世子爺把一切都收拾妥當后,她早已埋首在他懷中睡去。 作者有話說: 柿子:雖然氣氣,還該捏的還是要捏 第70章 第二日櫻櫻睜眼時, 身邊已經沒有陸云渡的蹤影。 昨日他同方司馬的會面雖然不甚愉快,但他向來公私分明,不會叫私事耽誤了公務, 是以他一大清早就領著下屬前去巡視,連睡在他枕邊的櫻櫻都未曾被驚動。 櫻櫻知道他公務繁忙,自然不會計較,只慢慢起身梳洗打扮,準備待會兒只會下人們再把這間宅子好好整飭一番。 光是他倆睡得那張床就得重新調整榫卯, 昨夜睡下后陸云渡剛想拉著她做壞事, 那床就嘎吱怪叫一聲,在黑夜里聽得清清楚楚。 饒是世子爺臉皮厚, 也受不住這床一翻身就要怪叫的毛病。櫻櫻看得好笑又害臊,連聲安慰他明日就著人來換床, 他臉色才算好看了些。 許是昨夜陸云渡給她擦藥捂腳起了藥效,此時踩著一雙厚底棉鞋下地, 慢慢走動, 倒不覺得疼痛, 只是微微有些癢,都還在她的忍受范圍之內。 慢慢走到廊下, 卻見文竹和修文兩個站在院中池塘里,池塘邊堆了不少竹子, 每人手持一柄鐵鍬,正賣力挖著里面的亂石污泥,大冷天熱出了一腦門的汗。 這池塘昨日進宅子時就瞧見了,是個廢棄的池子, 里面的水早已干涸, 只剩些怪石嶙峋的假山, 那有什么好挖的? 修文是個會來事的,見到少夫人往他們這邊行來,擦了一把額上的汗,主動行禮道:“見過少夫人!” “這是在作甚?”櫻櫻裹著石榴紅的鵝毛大氅,伸出一點涂了鮮紅丹蔻的指尖,遙遙指著那個干枯的池塘。 “郎君今早吩咐了,咱們要在這兒住上一兩月的功夫,便讓人把池子清理出來引些活水來,燒成熱水從熱水房通到屋子里去,方便少夫人用水。”婉月在她身邊輕聲解釋道。 修文見少夫人身邊的侍女已經解釋了,又添了一句道:“郎君親自畫了圖紙,交待咱們照著搭管道呢!郎君還說,怕少夫人覺得這院子單調乏味,這池子清理后還能養些錦鯉,好給少夫人解解悶!” 不過昨晚泡澡時抱怨了一句水涼得太快,他竟想出這樣的法子來,櫻櫻心底不可謂不感動。當著這么多下人的面,她微微翹了翹嘴角,準備待他晚上歸家再好好犒勞他。 她見兩人都累出滿頭大汗,另一個小廝文竹還在旁埋頭苦干,似乎不敢抬頭看自己。雖然她也不知道文竹為何這樣怕她,還是道:“先歇會吧,大冷天的,也不急這一時半會。” 修文知道少夫人是個體恤下人的,當即笑著應了,但見文竹還在揮舞著鐵鍬悶頭干活,仿佛他成了偷jian耍滑的那個,忍不住給了兄弟一手肘,“少夫人讓咱們歇會兒呢。” 文竹這才放下鐵鍬,面上有些訕訕的,“少夫人,我不累。” 路上走了兩月,他漸漸發現少夫人為人分外親和,與郎君也恩愛非常。他一想起自己前次收集來的消息,知道這消息差點壞了郎君和少夫人的姻緣,心底就忍不住發怵。 如今少夫人還這樣照顧他們,叫他更是愧疚得沒臉面對。 “少夫人,您不知道這小子厲害著呢,上次一個人都把咱們府里的池子給摸透了,這會挖個池子當然不累了。”修文故意在少夫人面前損他。 櫻櫻聞言,倒是來了些興致,“府里的池子那么大,何苦下去,可是有什么貴重的東西掉進去了?” 文竹不敢居功,連忙回道:“是郎君叫咱們把一個小物件撈出來,說來也是奴婢運氣好,幾十個下人都被叫過去撈,唯獨奴婢下池子沒多久就撈出來了。” 修文當時也是跟著一起撈的,他不想被文竹獨占功勞,也急著補充道:“就是郎君先前送給少夫人的那對耳墜子。” 他當然知道這對耳墜子的重要性,先夫人留下的寶石料子、又特意送到大郎君鋪子上去鍛造,可不就是郎君和夫人的定情信物么! 那天郎君突然叫他們下池子去撈,他這才知道這耳墜子竟然被扔進了池子里。不過也是文竹這家伙運氣好,竟這么快就撈到了。 他說完這話,卻見方才還笑吟吟的少夫人突然變了臉色。 他只當是兩人話說多了冒犯少夫人而不知,正思量著這么開口求饒,忽聽少夫人道:“沒事了,你們繼續吧。” 說罷,她轉身離去。 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瞧瞧文竹,見文竹也是一頭霧水,只好拿起鐵鍬繼續干活。 櫻櫻一人回了房中,坐在榻上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原來那天晚上陸云渡來找她,說他親自下水去給她把耳墜子撈了起來,都是騙她的。 虧得她還以為陸云渡這樣癡情,這才心軟原諒了他,事后還把耳墜子好好收了起來舍不得戴,誰料全都是夸大其詞。 她也不是無理取鬧之人,不是非要陸云渡親自下水去才算真心實意。可明明就大張旗鼓地使喚了幾十個小廝,他怎么好意思在自己面前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若不是今日修文和文竹兩個嘴快告訴了她,她不知道還要被蒙在鼓里多久呢! 櫻櫻自個兒在房里生了半日的悶氣,一條手帕子在指尖攪來攪去,直到侍女進來提醒她該給凍瘡換藥,才將她喚回神來。 趾尖還殘留著些許痛癢之感,但經過昨夜的小心呵護,已經好了不少,連侍女們都紛紛恭維世子爺心細懂得體貼人。 她想著昨夜陸云渡那樣小意溫柔地照顧自己,心底微微柔軟,氣也不知不覺散了大半。 罷了,看在他近來表現良好的分上,暫且原諒他一次,回頭再跟他算賬。 不過世子爺沒能體會到櫻櫻的情緒轉變。因為他整日忙著巡邊、防范凍災、體察民情等雜務,往往風塵仆仆回府來時,櫻櫻已經撐不住睡下了。 他只能在外間默默烤火,等驅散一身的寒氣后,再悄悄溜進被窩中,摟著暖融融軟綿綿的嬌妻安然入睡。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快半個月,櫻櫻見他每日都早出晚歸,心疼他還來不及,哪里來得及計較耳墜子的事。 這日又下起雪來,櫻櫻打定了主意要等著他回來,便坐在燒了炭火的熱炕上,就著燈火和窗外雪光做針線。 世子爺匆匆進屋時,瞧見的就是她跪坐在窗邊,低頭做針線的模樣。淡黃油燈給她鍍了層溫柔的側影,眉眼微微低垂,鴉黑長發柔柔堆在雪白頸間,一派嫻靜安寧。 他心中亦是脈脈溫情,上前去從后擁住她,“這么今晚還不睡?這么暗還在做針線,仔細傷著眼睛。” 他下巴就擱在她肩窩里,因近來連日忙碌而來不及打理的下巴冒出點點青黑,刺著她頸間柔嫩的肌膚。說話時呼出的熱氣全灑在她側臉,叫她忍不住偏了偏頭,“還有兩針就完了,你別鬧我。” “我哪里鬧你了?”世子爺說著,竟捏住她兩只手,跟著她穿針引線。 “世子爺也要做針線不成?”櫻櫻笑著斜睨他一眼,輕輕咬斷了最后一截線頭。 閑書上講女子閨閣時,連女子做針線時吐出的“唾絨”都要拿來做一番文章,世子爺往日只覺得文人酸腐,但此時見櫻櫻潔白貝齒咬斷一截線頭,櫻唇微微濕潤,仿佛在誘人品嘗,他忽然就難以自持起來。 將小娘子往懷中一摟,大手扣住她的后腦勺,就著深深吻下去。 他早出晚歸了半個月,兩人也就半個月未曾親熱過,本就是氣血方剛的年輕郎君,此時哪里還忍得住,立馬就有了反應。 不過剛要把人抱到床上去,懷里的小娘子忽然伸手攔住了他,“等等,我有事問夫君。” “什么事?”陸云渡此時只想把她扔到床上去,哪里留心到她話里的盤問之意。 “夫君親自替我下水去撈了那耳墜子上來,我還不曾好好謝過夫君……” “meimei若是真心謝我,今晚咱們用那個姿勢!”之前他在馬車上就想用了,只是櫻櫻臉皮薄死活不同意,今天機會不就來了嗎。 在他就要翻身而上時,櫻櫻及時伸手擋在兩人身前,“你還不給我老實交代?” 世子爺只一頭霧水,兩手撐在她身側,“交代什么?” “你還想騙我?那耳墜子根本就不是你撈起來的!”她杏眼圓睜,一雙眼睛在黑夜里波光粼粼,伸出指尖在他額頭上沒好氣地一點。 陸云渡哪里想到她會提起這耳墜子,電光火石之間,他知道此事肯定瞞不住了,但死到臨頭還想垂死掙扎:“我讓下人去撈,不也是我的一片心意嗎?” “好啊,世子爺當時說得可好聽了。”櫻櫻故意學他當時的腔調,“meimei,這是我親自下水去給你撈上來的,還求meimei原諒我……” 說罷,她一甩手上帕子往他臉上抽去,“打心眼里糊弄我呢!” 誰料她一甩帕子,他反倒捂著眼睛“唉喲”一聲。有了上次的教訓,櫻櫻豈會又被他的小花招騙去,只倚在被褥上冷眼瞧著他。 世子爺也不好意思再裝下去,訕訕放了那只裝模作樣捂著眼睛的手,試探著去牽她,“meimei……” 一犯錯就只知道管她叫“meimei”,臭德行! 然而她剛要把他的手拍開,就被陸云渡撲來壓在身下,“都是夫妻了,還計較這么多做什么!” 然而這床雖經過修整,平日睡覺翻身不會有動靜,此時他稍一用力,床架子又嘎吱嘎吱叫了起來,在黑夜里簡直聞之驚心。 世子爺氣得錘了一把床榻,干脆把人抱到了另一邊的美人榻上去。 這美人榻不過一個狹窄長條,陸云渡這手長腿長的大男人壓下來,立馬搖搖欲墜起來。 櫻櫻怕他當真把美人榻給弄塌了,豈不是白白惹人笑話,一掌打在他肩旁,“滾一邊去。” 這也不合適那也不合適,世子爺簡直快被憋死,他一手撐在榻沿半跪在地毯上,氣喘吁吁盯著上首好整以暇的櫻櫻。 然而她很快就得意不起來了。 他長臂一伸,將小娘子拉下美人榻,櫻櫻猝然滑落到他懷中,剛想問他又要做些什么,忽被他從后抵在了美人榻的榻沿。 被他壓著從后折騰時,櫻櫻忽然想起兩人身下的地毯是她特意從金陵帶過來的,她只能一手撐著美人榻借力一手捂著嘴,只有幾聲喘息細細從指縫泄露: “我從金陵……帶過來的,別、別弄臟了!” “別怕。”世子爺吻著她的耳垂安慰道:“回金陵后再買,整間房全部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