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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濟琛本來想說開車帶她一起過去,想想又不妥,萬一兩人一起離開的時候被看到,對晗子影響也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當即把餐廳的地址告訴她。 田濟琛說的這家cháo州菜館子海鮮做的不錯,清而不淡、鮮而不腥,有一道生菜龍蝦晗子尤其喜歡,夾了好幾筷子。食物的美味有時候還真能緩解人的心qíng,品嘗到美食,晗子的qíng緒也沒那么難受了,跟田濟琛閑聊。 見她吃的高興,田濟琛主動道:這些天都沒看到小舫來接你,你倆的別扭勁兒還沒過去?說了不提他,又提。晗子嘀咕。 跟田濟琛相處久了,兩人的關系倒也不像以前那樣只是冷冰冰的上下級,他待人寬厚有度,就像兄長一般,讓她不自覺就親近。 田濟琛笑:好,不提他,這道鴛鴦膏蟹味道不錯,你嘗嘗,還有金瓜芋泥,這館子是我戰友開的,你盡管點盡管吃。晗子抿嘴一笑:您以為我是個老饕,我有那么大的胃口嗎,葉那誰他才是個吃貨。意識到失言,晗子趕緊改口。 田濟琛聞言大笑:你看你,說不了三句話就會提到他,還不讓我說。其實我找你,主要不是說他,是想跟你說說時墨言。晗子有些意外,抬起頭看著田濟琛:時墨言怎么了? 他叔叔以前是我的領導,時家不簡單,你也知道,七大軍區各有派系,他們時家就是南派的頭兒,我們上回去南京,你還記得吧,有個文工團的小丫頭叫小敏,一直跟我撒嬌賣乖,就是時墨言那個朋友陳沒派來的。田濟琛早把這事摸得清清楚楚,覺得沒有必要告訴晗子,才一直瞞著她。 啊,真的?他們為什么要這么gān?晗子想不明白了,時墨言難道跟田濟琛有什么過節? 田濟琛掐滅了煙,喝了口茶清嗓子:就是跟你那事兒有關,時墨言喝多了走錯房間,你沒對他客氣,他幾個朋友替他出氣,不是把你綁了去,他們事先留了后路,讓那下丫頭盯我的梢兒,趁我們去了云錦工藝廠,這才見機行事,不然他們能那么容易把你帶走? 原來是這樣,要說這群人也夠厲害的,做一件事要想好幾步策略,既要設埋伏又要等時機,看來做壞事也不是那么容易。 那小姑娘看起來挺單純的,沒想到居然是個臥底。那您跟她晗子狡獪的眨了眨眼睛,話說一半留了一半。 田濟琛自然明白她話里的意思,笑道:你覺得我會那么不謹慎嗎,在外出差,隨隨便便我就搭上個來歷不明的丫頭,得落多少把柄在人家手里。 這么說來,他那時倒是裝的挺像,連著好幾天把那小丫頭帶在身邊,周圍的人沒一個不誤以為他是陷入了溫柔鄉,卻不料他不過是將計就計。 官場如戰場,似田濟琛這般人物,能升的這么快,位子又能坐的這么穩,必然是處處謹慎,唯恐一個不小心落人口實,成為政敵攻擊他的把柄。 他又不是愣頭小伙,什么世面沒見過,什么女人沒接觸過,犯得著為一個小丫頭替自己坐禍?晗子想,自己有時候看問題確實過于表面化。 這件事他也知道?晗子不安的問。要是葉小舫也知道這事,難怪他生氣。雖說時墨言并沒有真把她怎么樣,傳出去卻不好聽。 當然,有什么事能瞞得過他呢,只要他想知道。難道你不覺得,與其等別人告訴他,不如我來說,他的脾氣你應該了解,很多事qíng他心里有數,卻不會說出來。田濟琛深邃的目光看得晗子有點不敢對視。那目光在傳遞一個信息,他還是隱瞞了一些事,而且不打算對她說。 作者有話要說:劇場版 陳沒:樣橷4唫茱児,鉨足艮讠隹鳪4足艮,мё滁孓仳tā銪錢,莂旳趽面吔仳tāqiáng 茜子:滾! 捉蟲 ☆、第二十章 我覺得這件事他想的有點復雜了。晗子想替時墨言辯解,事qíng其實沒葉小舫想的那么嚴重,可在田濟琛面前,她又如何開口。 田濟琛聳了聳肩:不管他怎么想,你和他溝通一下還是有必要的,你這么避著不見他,事qíng就能解決了?只怕嫌隙越來越深。他也沒來找我呀。晗子撇著嘴角。那家伙好像失蹤了一樣,自從那天跟茜子通電話,沒跟他再聯系過。 你還在生他的氣,所以他想等你冷靜了再找你。晗子,他是男人,你得給他個臺階兒下,你當著我和磊子的面數落他,他心里不好受、面子上也掛不住,這么多年,沒人這么跟他說過話,換了別的女人,借她十個膽子也不敢。田濟琛推心置腹的說。 憑什么我就得看他臉色呀,他整那么一出,存心讓我難堪,我跟時墨言又沒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擺出鴻門宴嚇唬誰呢,我說他幼稚難道錯了。晗子始終耿耿于懷。 田濟琛見她伶牙俐齒一番話,不由得苦笑:你怎么就不想想,他會那樣做是因為誰,他把時墨言請過去,就已經是落了下風,這道理他未必不明白,可為了你他寧愿先禮后兵。葉小舫什么時候在人前亂過方寸,你讓他陣腳大亂,說到底你倆都還年輕,遇到事qíng都不夠冷靜。 我已經很顧著他的面子了,看到那場面我心里氣得不行,可還得做出那番姿態,也就是對他,換了別人,我早把酒潑他臉上去了,當我是什么,給我下馬威啊。晗子嘴上這么說,心里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動搖。 哪怕心里再生氣,她也知道,葉小舫那么做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時墨言的行為確實出人意料。 田濟琛嘆了口氣:你這丫頭,最大的毛病就是太好qiáng,這在事業上是好的,在生活中難免吃虧,尤其是婚姻,若是這般針鋒相對、各不相讓,有幾對夫妻能白頭到老。 人都是從年輕時過來的,田濟琛對此深有體會,他和前妻就是為些jī毛蒜皮的小事沒完沒了的吵,誰也不肯相讓,結果感qíng越吵越淡,最終離婚收場,再婚以后,他對小他十幾歲的妻子事事謙讓,妻子自然也對他百般體貼,日子過得舒心了,心胸自然也跟著開闊。 他這番話,晗子擱在心里想了又想,覺得他雖然有點偏袒葉小舫的意思,卻也不失為逆耳忠言,在婚姻和愛qíng這件事上,事事較真必然不能長久,就算葉小舫有一時之錯,自己為什么不能原諒他,也體諒體諒他? 她再次抬起頭,卻看到田濟琛一臉無奈的接電話,不知道在跟誰通話,眉頭一直擰著。田參,又是您兒子?晗子猜測的問。 田濟琛點了點頭,把手機放回口袋里:大貓那小子現在在阿布扎比住皇宮酒店,讓我匯錢給他。那地方可比迪拜的帆船酒店還貴,您對兒子可真舍得。晗子撇了撇嘴。眼見田濟琛表qíng嚴肅,她也就不再多嘴。 大貓是田濟琛和前妻生的兒子,不過十七八歲,個xing古怪卻異常聰明,上學時連跳幾級,十五歲便高中畢業,之后游手好閑兩年多,滿世界旅游,回來就跟他爸爸要錢,田濟琛一直覺得自己在離婚再婚的問題上傷了孩子的心,所以大貓的xing格才會那么怪,特別慣著他,幾乎是有求必應。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生活中除了心智不全的,誰沒點煩心事,有些人是天生樂天派,懂得自我化解;有些人個xing內向,就會憋在心里。晗子既不是前者也不是后者,把自己的思想理順了之后,她就開始思考應對之道。 這天傍晚,晗子臨下班時接到一份資料,讓她盡快翻譯出來,首長開會等著要。又得加班了,晗子沮喪的嘆氣。整個科室就她英語水平最好,一有什么外文資料,田濟琛最先想到的就是她,別人譯的,田濟琛看都不看。 七點多的時候,葉小舫打電話給她,讓她下樓,他已經到他們樓下了。借著路燈的微光,看到葉小舫的車停在院子里,晗子猶豫著,不知道是該理他,還是該把電話掛了。 電話打到你家,沒人接,我猜你又加班了。葉小舫清朗的聲音聽起來倒是十分悅耳。晗子心里倒也不十分惱他,只是心里那根倔qiáng的弦繃的緊緊地,不肯就此原諒,在電話里推脫:田參給了一份資料,讓明早就jiāo給他,這會子我沒空。 加班也得吃飯吧,不會耽誤你很久。葉小舫并不放棄,他知道晗子只是跟他鬧qíng緒。他早跟田濟琛串通好了,安排晗子加班,好讓他有機會過來獻殷勤。 這個人固執起來真是夠嗆,一句哄人的話都不說也就罷了,還非得人家順著他意思,晗子偏不理他:我不吃了,我這陣子胖了五斤,要減肥。 這段時間她除了工作,還要忙著軍區組織部的gān部考核,明顯的瘦了一圈,哪里有一點點要減肥的影子,可除此之外,她找不到別的借口。 我怎么沒覺得你胖了,反而比之前看起來還瘦。葉小舫的聲音忽然變得很近很近。晗子驚訝的回頭,果然看到他已經到了辦公室門口。 葉小舫放下手機,兩道深邃的目光如寒潭秋水,直視著她。晗子別過臉去,不說話。葉小舫走上前,手扶著她的肩,迫使她一定要看著自己,才見她側著臉,滿眼的委屈和不悅。 走!葉小舫一聲令下,不容置疑。發號施令成習慣了,對誰都來這一套,可我不是你手下的兵,晗子腹誹不已,沖他背影扮鬼臉。 明天早上我一定要jiāo翻譯稿的,要是耽誤了,領導開會時開了天窗,主任會殺了我。晗子心里有一百個不qíng愿,動也不動。 打電話給他,說你沒時間,我看誰敢動你!葉小舫下頜微抬,表qíng很是清肅。晗子見他找上門來還這么盛氣凌人,心里有氣,不愿搭理他,坐下去繼續看她的資料。 葉小舫過去直接把她從椅子上抱起來,椅子踢到一邊,要帶她走。晗子又驚又怒,沒想到他居然耍起了無賴,猛捶他:gān嘛呀,放我下來!會給人看到的,放我下來! 讓我放你下來也行,你乖乖的跟我走。葉小舫不會輕易妥協。晗子知道他脾氣,他真要想做什么的時候,會qiáng硬到底,只得妥協,等他把她放下來,把資料收拾整齊,裝在包里,準備帶回家去,熬夜也要譯出來。 忍著一口氣,晗子被葉小舫緊緊的抓著手腕,默默的跟在他身后,兩人一起下樓。怕被同事看到,她縱然有什么qíng緒,也只能隱忍,心里卻恨透了葉小舫的**。 趁著葉小舫去開車松開了她的手,晗子靈機一動,抱著包想往外跑,剛跑了兩步就被抓回來,他把她拖到停車場,塞進車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