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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兒,你在包袱里找些藥讓沈曜服下。”婉兒這次出來幾乎把她的藥全帶來了,現在正好派上用場了。 不遠處的小院里有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背對著她,一身黑衣坐在前面的小院里。金玉著急的跑了幾步,離得近了看那身影感覺有些陌生,她疑惑地停下奔跑,但腳下的步子并未停。 快到院門口時,院子坐著的男子將胳膊搭在木桌上,露出了他如玉的手。她確定這是則安的手,終于見到他了,一顆心忽上忽下的,時而驚喜時而焦急。她著急進了院子,快到他身邊時又停了下來,明明是她的則安,可卻給她陌生的感覺。 暗影皺著眉站在他三尺外,見到她,臉上露出尷尬為難的表情,她的疑惑更深。緩緩走到那人身邊,多日的擔心與思念隨著顫抖著的‘則安’二字從她嘴里吐出。那人沒有動,好像并未聽到她叫他,或是根本不想回復,連身子都沒轉。 暗影看不下去了。“王妃,王爺生病了。”金玉聽說他生病了剛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繞到他面前卻看到一張黑色能遮住上半張臉的面具擋住了他的容顏,面具下一條猙獰的傷疤,從面具下延伸至嘴角。 “則安你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金玉一開口聲音顫抖、沙啞。面前的人看了她一眼,就像看陌生人一樣,眼中毫無溫度。他并未回答她。 “王妃,王爺好像誰也不認識了。”暗影的話讓她的心不斷往下沉,怎么誰都不認識了?他到底怎么了? 婉兒拉著沈曜不讓他走,小姐說給他找藥,可又沒說找什么藥。她把每個藥瓶都打開,各倒出一粒,打算讓他全吃了。小姐的藥全是好藥,吃多了也不會有什么害處。 沈曜因為受傷發白的臉色更白了,她難道讓自己把這些全吃了?“婉兒,你找些治療內傷的,再給我些金瘡藥就行。” 看著他吃下婉兒才放他離開。 第四章無痕 金玉的心仿佛沉到了冰冷的潭底,她在心里快速思索,有哪種毒能讓人誰都不認得了,想來想去,卻忽略了她最熟悉的毒——無痕。 想到這里她驚的身上冒出冷汗,難道則安中了無痕?“則安,我看看你脖子上有紅點嗎?”他躲開她的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很生氣的樣子,他們見面到現在他一言未發。 金玉的情緒卻在看到他脖子上的紅點后崩潰了,蹲在地上大哭起來。果然是無痕,讓她忘記則安、忘記一切,每月都折騰她死去活來的無痕。好不容易她解了忘情蠱,記起了和則安甜蜜的過往,現如今他又中了無痕把她忘了,心底的悲傷、失落被無限放大。 婉兒過來見小姐在哭,著急尋問她怎么了。金玉只給自己一小會兒悲傷的時間,她要報仇,要找出給則安下蠱的人,讓他也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不知是不是傷心的原因,感覺體內的靈力有些不受控制,她盡力壓制這些靈力。 一名陌生女子走進小院,她穿著云壤的衣裙,手里提著菜籃,看到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目光并不友好。金玉覺得這女子好像認識她。 女子把菜籃放到桌上,笑著對則安說。“今日我們吃青菜炒rou。”語氣親昵,就像他們認識了好久一樣。而則安回答。“好。”這是從她出現到現在他說的唯一一句話。 身邊的婉兒急了,一下竄到那女子面前。“你是誰?怎么在王爺身邊?我們小姐是王妃。” 那女子聽到她是王妃,沒有一點兒吃驚的樣子,態度還是那么傲慢。“這里哪有什么王爺,他是我救的,理應和我在一起。” “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王爺又不是物件,你撿了就是你的,他是王爺身份貴重,哪由你一個山村丑八怪決定在哪兒。” 婉兒的話不光惹惱了那女子,更是讓他們吃驚的,沒想到婉兒吵起架這么厲害。 “誰是丑八怪,你說他是她的夫君,有什么證據?”女子指著金玉,讓金玉拿出證據。 她這是有意刁難,他們未大婚,她也拿不出婚書之類的,古代又沒有相機、手機,也沒法照相。則安失憶,把一切都忘了,怎么能證明他們的關系?想到這里眼淚又忍不住,雖然他們情深,經歷了那么多磨難,這世間沒有什么能把他們分開,可現在連證明他們關系的法子都沒有。 又覺得這女子很反常,人家的家人都找來了,可她為什么阻攔?看相貌不像云壤人,卻穿著云壤的衣裙。態度傲慢、目中無人,不像普通百姓家的女子,不知是在什么環境下成長的?她并不在意這女子的態度,她在意的是則安。 他從始至終就像個陌生人一樣,不理會這邊發生的事,看都不看她一眼。心里難過極了,一面失落一面安慰自己,他不是對自己無情,是因為無痕把她忘了而已,這么想著,可還是眼眶發熱。 “證據?”金玉難過地自言自語,從地上爬起來,淚珠還掛在臉上。 “我給你證據,他叫齊則安,是天盛的安王,是我的夫君。他身上共有十三道傷疤,前胸四處,分別是六寸長的砍傷、兩處兩寸長和一寸長的劍傷。六寸長的砍傷是他十三歲時帶兵攻打屢次侵擾我天盛的百進部落,親手將部落手領斬殺,這才留下這處砍傷。 兩寸長的劍傷是暗衛營混進了細作想刺殺他,他險險躲過致命的一劍,當時那劍只要再偏半寸他就沒命了。那一寸長的劍傷是他在北鎮府司抓一名犯人時被刺傷的,剩下那處動物抓痕是在燕南時被熊攻擊留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