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殿下,別玩火 第72節(jié)
越蕭也輕笑一聲,長臂攬著她的腰,氣息在她頸間游走:“算不得新奇。若是再黥個朱砂字,就全是照搬大jiejie的把戲了?!?/br> 當(dāng)日的鳳凰臺,越朝歌把他綁在架上,沾了朱砂于他胸口黥了個“王”字,看著他受辱卻紋絲不動的面容,覺得很是好玩…… 風(fēng)水輪轉(zhuǎn), 越蕭,當(dāng)真記仇。 如今人為刀俎,越朝歌想哭,眼淚溢滿眼眶。她吸了吸鼻子,嘲諷道:“呵,年紀(jì)小是會學(xué)的?!?/br> 越蕭勾唇,把她轉(zhuǎn)過身來,撈起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不輕不重地捏了捏。他騰出受傷的那只手,在她黥字的相同位置點了點,“大jiejie是不是沒搞清楚,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裂縫之外的光線太過灼眼,籠著勝雪的肌膚。 她不知道現(xiàn)在的她有多撩人。 越蕭喉結(jié)滑動,沒忍住。 埋頭臣服于她頸間,舌尖輕輕舐過耳朵下面的細(xì)弱皮膚,狠狠吮了一口,留下痕跡的同時帶起她一陣輕叫。 修長的手指輕輕點了點她黥字的相同位置,啞聲道:“這里,也該留下和朱砂一樣的顏色?!?/br> 雷霆之勢,不容拒絕。 越朝歌仰起雪白的頸,越蕭的絲絲碎發(fā)掃過她的下顎,若非懸于老樹根上,她幾乎就要癱軟下來。 “領(lǐng)軍大人——” “領(lǐng)軍大人,長公主——” 尋人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隔著石壁,順著光線流入越朝歌耳里。 她猛然一震,原想用手去推越蕭的腦袋,可手腕已被革帶束住高懸于老樹根上。眼淚猝不及防得流了下來,她急得喚越蕭的名字:“小弟弟,有人來了,快松開我?!?/br> 越蕭意猶未盡地,又嚙了一口。 他原也沒想在這荒野之地見證她的綻放,緩緩抬起頭算最后的帳。 墨黑的眸子攫住了她的,指腹撥開她汗?jié)竦乃榘l(fā):“當(dāng)年把我丟下,我不在意。日后再擅自離開,獨擔(dān)風(fēng)雨,你看看我會不會,弄死你?!?/br> 他學(xué)著她,“弄”這個字咬了重音。 黑眸太過深沉,語調(diào)比他平日的都輕緩溫潤,可越朝歌卻覺得他比任何時候都危險,絲毫不懷疑他弄死她的真實性。 他都還沒動刀兵。 她竟僅僅因為因這句話…… 光潔的赤足不耐地互相踩著腳面,緊張的腳趾抓皺腳下落地的衣裙。下唇被她自己咬得滲出血,眼淚從眼尾流了下來。 似是覺得越朝歌不信,越蕭蠻力扣上她的小腹,把她帶進(jìn)懷里,摁了摁,“信我,鴿子jiejie,我一定會傾盡全力?!?/br> 陌生的越蕭。 以前隱隱有察覺,但沒想到他驍悍霸道到這種地步。 越朝歌有些難以適應(yīng),可并不反感,甚至因此亂了呼吸。 * 他們在山洞里沒有待多久,被暗衛(wèi)親軍尋到的時候,越蕭已經(jīng)幫她穿好了衣服,領(lǐng)軍革帶也回了原位,牢牢扣在越蕭腰間。 穆西嵐帶著人馬在大堯山口等待,見越蕭和越朝歌兩人共乘一騎出來,眸底有些驚訝。及至察覺越朝歌身上衣裙皺襞,紅唇發(fā)腫,耳下猩紅一點時,突然明白了什么,心里突然涌起巨大的落寞。 她看向越蕭。 可越蕭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攏著他懷里面紅耳赤、眼尾泛紅的驕人兒,緩行出了山口。 穆西嵐看著他們的背影,捏著韁繩的手漸漸發(fā)緊,指節(jié)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駕!” 她驟然掉轉(zhuǎn)馬頭,縱馬往潘軍駐營的方向疾速而去。 越朝歌聽見動靜,仰頭問:“潘軍怎么樣了?” 眸光瑩亮,透著關(guān)切。 越蕭嘴角笑意漾開,道:“還有精力關(guān)心潘軍?” 他望向前方的村落,道:“別擔(dān)心,津門那邊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最多三日,潘云虎就會來找我投誠?!?/br> 隨著馬兒緩行踱步,越朝歌身形起伏。 她窩在越蕭懷里,難免會有相擦,“你揣匕首做什么,擱著我了!” 說罷,她素手回探,要來拿。 越蕭目色陡然發(fā),摁住她作亂的柔荑,咬牙道:“不是匕首?!?/br> 越朝歌一愣,恍然回過神來。 登時間熱意滿面,恨不得挖個地縫鉆進(jìn)去。 有人招惹,就有人不耐。 馬兒迎著夜風(fēng)奔馳千里,在西府上園騰蹄收韁。 越蕭沒想著在山洞行事,自然不想在滫濯堂難以自制,嬌貴尊華如她,合該在最妖冶圣潔的地方盛放。故而放了越朝歌自行沐浴,自己先處理驪京來信。 這么一番折騰,等越蕭沐浴完,已過了四更,月圓正盛,勉強(qiáng)算秋夕還沒過完。 他帶著經(jīng)久準(zhǔn)備的禮物,打算送去給越朝歌。 剛跨出院門,碧禾便來請,說她家主子叫他一道吃夜宵。 越蕭到的時候,越朝歌正橫臥在拔步床上端詳手心的血玉。 余光看見他的身影,越朝歌精神一凜,忙把手藏進(jìn)枕下,斜坐起身。 高懸的綃紗迎著夜風(fēng)裊裊飄動。 越蕭新浴,全身泛著冷冽松香。 比任何熏香都好聞。 他從月下走來,身姿修長筆挺,勁瘦悍利,披著一身冷冽光華,眉眼好看得不似凡人。 越朝歌用璨璨眸光迎他入內(nèi)。 視線交割,越蕭笑了。 他緩緩走到越朝歌面前,蹲下身,抬手撫過她烏黑亮麗的青絲,他清淺道:“秋夕團(tuán)圓,我有禮物送給你。” 越朝歌雙手撐在拔步床畔,垂頭道:“什么禮物?” 越蕭從懷里拿出一個細(xì)長的紫紅檀盒,打開,里面橫臥著一柄金釵,在燭光下反射著熠熠貴色。 越朝歌伸手從匣盒里把它取出來,把搖晃的釵尾捋到手心,細(xì)看之下,釵墜竟是一座建筑。越朝歌只覺得有些眼熟,便道:“瞧著總覺得見過?!?/br> 她偏過頭端詳。 忽而美目流光閃過,她驚愕看向越蕭:“長安舊宮!” 她從小長大的地方! 越蕭精于建筑線稿之道,構(gòu)思奇巧無人能及,未想他竟把建筑雕進(jìn)了金釵,這個角度,正是西府上園屋頂望向舊宮時,舊宮所呈現(xiàn)出來的輪廓模樣,精致到細(xì)小的風(fēng)窗也未曾放過。細(xì)看之下,階上坐著三個人影。 越朝歌立刻領(lǐng)略了越蕭的意思。 那三個人影,是她母后,她父皇,和她。 秋夕團(tuán)圓,他送了她一個團(tuán)圓。 越朝歌的心怦怦跳動著,手有些顫。 這柄舊宮流蘇釵觸及了她內(nèi)心最柔軟的部分。 偏越蕭還不好生放過,凈說些窩心的話—— “見你常戴著那柄小小的蜜合流蘇釵,看著是幼時的釵環(huán)。大概金釵,你會長久留在身邊。” 他選了釵做禮物。 是為了她長長久久留著他的禮物。 內(nèi)心的柔軟再度被擊中,眼眶酸澀,纖細(xì)的臂膀第一次對越蕭張開懷抱,攀著他的脖頸,淚濕肩領(lǐng)。 越朝歌紅著眼,哽咽道:“本宮也有禮物要還你?!?/br> 她不想把釵放回盒里落寞,便舉到越蕭唇邊,“咬著?!?/br> 越蕭聽話極了,張嘴橫著銜住。 越朝歌從枕下掏出血玉項墜,道:“這塊玉,本宮修好了,做成了掛墜,鄭重還你?!?/br> 說罷,纖臂繞過,她親手為他戴上。 “可惜了秋夕,沒吃到宮餅?!?/br> 越朝歌扯唇一笑。 忽而,嬌嬈的美目閃過一道亮光,紅唇勾起,“不知道小弟弟這塊宮餅,是什么餡的?” 說罷,蔥白的食指順著金釵流蘇,撫著他鋒銳野性的喉結(jié),順著肌rou紋理,勾開他的領(lǐng)口。 第55章 烈火(二) 【6.27單更】…… 月華如練, 清霜白水般蕩漾迷離漣漪。風(fēng)蕩起純白的綃紗,在兩人之間來回飄搖。 侍婢都被揮退,碧禾關(guān)了窗, 也出去了。 室內(nèi)重歸于寂。 裊裊熏香終于不再被風(fēng)吹散,揉成一縷升騰而起。 越朝歌素來知道越蕭身材修悍。 她最喜歡他的塊壘分明, 尤其眼下, 胸肌上沿滿實英挺, 胸骨中縫恰到好處猶如淺壑。 她坐在拔步榻上,居高臨下,蔥白手指有意無意勾著他的衣領(lǐng), 軟嫩指腹撫觸明晰的胸骨中縫。她指尖點了點,媚媚抬起眼皮,眸光動人。 只見她勾唇道:“本宮還想要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