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殿下,別玩火 第71節
“越蕭!”越朝歌被他激怒。 靈透的聲音打斷水滴石穿的規律,四壁回蕩。 越蕭見她像是炸了毛的貓,唇角掀起笑意,他潤潤答道:“我在。” 話音落下,越蕭狹長的雙眸里,瞳孔陡然放大。 越朝歌輕輕仰身,一手撐在他腿上,一手按…… 她把越蕭的反應納入眼底,臉上抿出一抹滿意的笑容,昂著下巴,一雙美目無聲地說:“叫你惹我。” 越蕭的眸瞳以可見的速度激沉滾沸。 鋒銳的喉結滑動,他抬起手,把她向后拄著的白皙手臂強行撈了出來。大掌按下她的后背,把她摁撲入懷。 “乖,別拱火。” 他壓抑得太狠了,聲音如鋸。 越朝歌暢懷。 旗開得勝。 還有什么讓越蕭吃癟更好玩的事情嗎? 她說不出來這是什么感覺,越蕭對她越是忍讓,越是拿她沒辦法,她就越是開心。 有時候,越朝歌也怕他反撲。 可眼下他受傷了,從雪坡上滾落下來,她被他護在懷里,越蕭一身磕磕碰碰留下的傷不算少,想來無力反撲。 這種時候不乘勝追擊,更待何時? 越朝歌被他摁入懷里,干脆順勢軟了脊背,癱軟撲在他身上,臉頰勾著一抹促狹的笑意,貼著他有力的胸膛,瑩白的指尖挑起的青絲,無聊地繞著。發絲若有若無地掃過他胸口黥著的“王”字,有些癢。 “認錯的越蕭。”越朝歌突然軟了聲調,喊他寫在請帖上的落款。吐氣如蘭,氣息噴薄在他身上。 “嗯?” 臉頰下的胸腔震動了一下。 越朝歌能感受到他聲線里的緊繃。 再接再厲。 “我來之前去過鼓鼓里了。看見了你準備的燈籠,還有上次我們待過的蓮花籠。” “你當時在蓮花籠里,好乖啊。在我手里,燙得嚇人。” 越蕭眼皮猛然一跳。 明明是她嘴里能聽到的最溫軟的語調,卻說著最讓人想狠狠懲罰她的話。越蕭的額角快要炸開,全身血液都在叫囂著,恨不能立刻讓身上這個不知所謂的妖絕嬌嬌哭著認錯。 越蕭全身緊繃。 越朝歌察覺到了,有些膽怯地坐直起來。 山雨欲來之前的平靜,她還是能感受到的,心里退堂鼓敲得急,她想著不然就到此為止,也算大勝,下次再來。 然而慌亂之中,她看見越蕭正抬眼盯著她看,眸色似乎有些放空。順著他的視線,越朝歌垂頭,發現他目不轉睛看著的,是她身上的湛藍地紋金羽系帶。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越朝歌反而穩下心神。 “長公主殿下。”越蕭忽然啟唇。目光不錯地盯著那條湛藍系帶,喊他寫在帖子里的抬頭,回應了她方才喊他的那句“認錯的越蕭”,聲音啞到極點。 “對不起,惹你生氣了。” 他五指活動,把越朝歌的柔荑攬進手心,捏了捏。 越朝歌被他突如其來的道歉搞得有點懵,美目一眨,道:“少給本宮裝糊涂,本宮都親自來這深山老林尋你,自然已是大發慈悲地原諒你了。此前本宮也有不對,但本宮不想認,就此一筆勾銷。” 越蕭眼睛已經泛起赤紅,他突然道:“就像當年你在這里丟下我,現在在這里找回我一樣,一筆勾銷嗎?” 越朝歌一怔。 緊接著,她理解了越蕭的話。 一股洶涌的駭意從腦海迸開,化成激|流涌向四肢百骸。 他記起來了。 越蕭,恢復記憶了。 她從這處山洞醒來,尋找出口的時候,就記起來了,這里就是當初的灰熊窩,她最后見到越蒙和越蕭的地方。時過境遷,老樹根盤踞,灰熊遷徙,只有她留在石壁上的一處木炭黑色鴿子栩栩如新。 她怕越蕭看見會問,她不想再提往事也不想撒謊,所以特意滅了火折子。 可他…… “第二個問題。大jiejie方才,算是主動了嗎?” 越蕭極力壓著最后一根弦,“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一、二、三,默認了。” 越蕭發出一聲啞然喟嘆。 他就著這個姿勢,把越朝歌抱在懷里,憑著過人的腰力站起身來。雙手環過她的腰身承載她的重量,唇瓣輕擦她巧致的右耳,“接下來,該我了。” 大掌一拍,“抱緊。” 越朝歌沉浸在越蕭憶起往事的無措里,心口發脹,殊不知越蕭雖然想起,可這只是他用來爭取“默認”的借力。 越朝歌淚眼婆娑,抬起手臂環過他的脖頸,喉嚨哽澀道:“你要帶本宮去哪里?” 她腦海里閃過無數想法,覺得把她丟出去喂狼的可能性最大。 越蕭沒回答她。 她腰上橫著劃過一道拉鋸的壓力,越朝歌順著越蕭的手臂往下看,只見他緩緩抽出腰間的黑金領軍革帶,腳步不停,帶著她往前走去。 越朝歌忽然有些無措,“你你,你要干什么!” 別是要把她綁了再丟出去。 沒綁還能跑,綁了就跑不了了。 越蕭沒有回答她,邁著步子,樹根前站定。 唇瓣在此擦過她的耳骨,“你說我要干什么?” 他的聲音很輕,很沙,帶起越朝歌一片戰栗。 越蕭抱著嬌貴的長公主殿下,把手里的黑金革帶橫著咬在嘴里,垂下手摸到她的細足,稍一盤剝,繡鞋便落到手里。 厚底黑靴踏碎清水鏡面,他把懷里的人放到老樹根下。 兩個人,入了月光老樹的雅畫。 越朝歌無措地站上光潔的石頭,腳心傳來一陣涼意。 她長眉輕蹙,擔憂地看向越蕭。 一抬頭,那張俊臉遽然放大,強勢而狂熱的吻毫無預兆,鋪天蓋地傾落下來。他摁住她的后腦,近乎撕咬地吻住她的雙唇,舌尖探入貝齒,狠狠攫取飴津。 樹根裂縫的白光打在她身上,把她臉上的嫣紅和細軟的小絨毛照得清晰可見。光線勾勒著兩個人的輪廓,畫盡她們絕美的腰身。 越朝歌哪里受過這種兇狠而霸道的吻,不一會兒便有些呼吸不過來。她難受得嗚嗚兩聲,越蕭才意猶未盡地離開她紅腫的唇瓣。 一雙鷹眸掠盡她臉上的嬌俏,他的聲音沙啞到極致,“我說,該我了。大jiejie不該罰嗎?” 越朝歌瞪著眼,淚盈于睫,“本宮說,本宮是有錯,但本宮絕不認錯!你敢罰本宮!” 迎著她憤怒的目光,狹長的眸子越發赤紅。修長如玉的手指擦去她的淚,道:“敢,而且,才剛開始。” 說罷,他便握著越朝歌的肩膀,把她轉過身去。方才拭淚的手指還帶著淚濕,繞到她身前,好看的指節一動,湛藍地金羽系帶松開。那雙白皙修長的手握住系帶,往上移了些許,蒙上那雙顧盼生姿的美目。 眼前一片漆黑,所有的感官倏然放大無數倍,落在腳邊的融雪水滴也顯得尤為清晰。 驟然被蒙去雙眼,越朝歌惶然無措,剛要質問,便聽越蕭附耳輕嘲:“大jiejie,就這點本事嗎?” 越朝歌一怔,把唇邊質問的話壓下。 恍然,她反應過來,越蕭口中所謂的她該罰,并非罰她當年把他丟下,而是罰她方才逞兇逗趣…… 圈圈繞繞,似乎在越蕭心里,當年被她丟下這件事,原本就并非什么大事一般。 越朝歌一愣,忽然也想了個明白。她珍而重之的生命,對于受盡苦難的越蕭來說,實在算不上什么天賜幸運。想起越蕭過去的活法,她心尖驟然一酸。心口痛縮,失去湛藍系帶的衣裙就此嘩啦啦落到光潔的石頭上。短衫代替了襦裙,堪堪遮住溫軟嬌軀。 月光重新描繪她姣好的身影。 飄逸松垮的短衫和白皙筆直的長腿嵌入老樹根的名畫。 越蕭眼底的燎原火更烈了。 他從后面把溫軟嬌軀攬入懷中,下巴抵著她的肩窩,頗為流連地同她耳鬢廝磨。 “可以嗎?” 他啞著嗓子征求意見。 可以嗎? 可以,還是不可以? 越朝歌聽到他的話,呼吸亂了,骨頭縫里生發出蓬勃的悸動。僅是一句話,她差點就棄甲曳兵敗退千里。 可骨子里的驕傲不容許她認輸。 她微微繃直脊背,笑道:“本宮自然可以,難道,小弟弟不行嗎?” 喚來越蕭一聲危險的輕笑,“大jiejie,別后悔。” 緊接著,越朝歌察覺有什么冰涼的觸感纏上她的手腕—— 是他方才抽出來的那條領軍革帶! 心里的驚掣還沒消散,她便覺得手腕一提,越蕭竟是綁了她的手腕,恐怕是掛到了老樹根上! 湛藍的系帶在她腦后迎光飄動。 越蕭看得眼熱,把她的脊背摁近懷里,修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唇湊了上去。 越朝歌背薄,感受著他全身肌rou有序舒張,就連蓮花籠里任她磋磨的,此刻也悍悍跳動。 “呵……”越朝歌心臟劇烈跳動,嘴上卻不饒人地道,“本宮還以為是什么新奇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