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殿下,別玩火 第73節
近乎撒嬌的語氣,帶著清淺倨傲,嬌貴地要糖吃。 越蕭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沒人比他更知道,她說的禮物是什么。 難忍地,喉結滑動了一下,金釵被放回匣盒,越蕭明知故問, “想要什么禮物?” 越朝歌垂下頭,白皙的手愈發不安分了, 瑩潤的指甲輕輕刮過他的舊疤,“小弟弟今夜, 就留在我這里做禮物如何?” 她尤不知險, 所說的話狂傲大膽,姿態撩人,媚意入骨。 越蕭的小腹燃起荒古熱意, 奔涌貫入四肢百骸。 搭在越朝歌腰上的手掌指尖微蜷,他感受著掌心莫名的空洞感,生生忍住想要抓緊什么的沖動。 半晌,胸腔駭涌稍有回落。 他勾唇淺笑,意味不明,視線探了過來。 他的話里帶著縱容,面色從容,緩緩道:“好,做。” 他太平靜了,有些反常。 越朝歌見他面色和緩,簇起眉頭:“你是不是沒懂本宮的意思?” 越蕭在她不滿的目光里,摁住作亂的小手,站起身。 筋骨分明的修長指節動作優雅,握上領軍革帶,隨著革帶抽落,廣袖黑衣散開。手指利落間,那革帶和黑色交領長衫都被他拎到手里。 突然這么做,越朝歌眸光有些無措。她直起脊背,檀口微張,想說些什么。 越朝歌并非后悔,說的話也不是戲弄,更是做了心理準備,可沒想到越蕭這樣自覺。 “不滿意?”越蕭迎向她閃躲的目光。 須臾,他把手里的長衫和革帶仍向拔步榻內,修長的指尖勾過潔白的里衣領,片刻后,潔白如羽的衣角從越朝歌余光里飄過,逸然疊落到黑色長衫上。 線條平滑好看的手臂撐到越朝歌身兩側,他的氣息籠了下來。 越朝歌聽見他沉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問:“大jiejie,是這個意思嗎?” 冷冽松香頃刻間盈滿越朝歌的呼吸,她的心狂亂跳動著,腦袋有些發脹,不能運轉。被一雙長臂圈著,左右都不是出路,她只能憑著本能往里悄悄縮去。 慌亂間,余光所及都是他白皙的紋理,有些地方還留有淺淡的刀疤。 一聲低沉的悶笑從她頭上傳來。 越蕭悠然看她徒勞的退縮,抬手,捏起她巧致絕倫的下巴,懶懶嘲道:“這就是大jiejie的本事?” 越朝歌被迫與他對視,聞言視線一頓,耳根紅得快要滴血。 她心臟劇烈跳動。 抬眼看向越蕭的眉眼,鬼使神差地,手一動,攀上他的肩膀,挺直脊背把臉夠了上去。 櫻唇落在他修長的睫羽上。 她的動作很輕很輕,像鵝羽掃過水面。就連聲音,也帶上了嬌嬈的余韻,“小弟弟,我們玩個游戲吧?” 越蕭眼睫一顫,“什么游戲?” 越朝歌紅著一張臉,勾唇附耳,“誰先忍不住誰就輸的游戲。” 越蕭輕笑,交頸含住她的耳垂,用牙尖輕輕咬著并不松開,道:“大jiejie,輸定了。” 拔步床上還有矮桌,太過狹隘。越朝歌被抱到了里間榻上。 她的榻向來羅帳輕盈,潔白如新,陳設也一應簡單。已經入了秋,碧禾幫她換了一床稍厚些的衾被。此刻,越朝歌仰著陷入衾被之中,越蕭的手撐在她兩側。 距離太近了,近到越朝歌忍不住閉上眼。 原先要玩游戲的豪情壯志,在撞上越蕭灼人guntang的眸光以后,滾滾化成灰燼。 越蕭額角已經出了細汗。 可仍決意循規蹈矩。 他不想讓她怕。 越蕭束起的青絲從肩頭散落,垂散到越朝歌鎖骨上。 他的氣息緩緩降落,越朝歌感覺到,他在她額前落了輕輕一吻,不似他往日的蠻橫和轟烈。 緊緊攥著的手慢慢松張開來,緊緊縮著的肩膀也落入衾被里。她小臂抬起,仍有些小緊張地,情不自禁扶住他。 她抓緊了手心里窄勁修利的線條,唇上迎來了溫柔的呼吸。越蕭抿含著她的櫻唇,舌尖輕柔地探取飴津。她輕輕探出舌尖回應,輕易觸發他沉重的悶哼。 隨即,越朝歌身子一僵。 她的衣裙推聚出褶皺。 越蕭的手掌散發著駭人熱意,灼得嬌膚上細密的毛孔怦然張開。 烈火燎原。 平原慢條斯理地燒了個干凈,大火蔓延高原。 越朝歌微微躬起脊背,咬緊了下唇,眼尾泛出生理性淚水。 越蕭指尖帶著余香,擦去她眼角的晶瑩,啞聲道:“怎么哭了?” 說罷,未等她回答,軟唇代替指尖,吻去她的淚水。 越朝歌發覺吻去淚水的唇也guntang。 烈火未盡,灼然復起。 越蕭輕輕嚙咬的時候,越朝歌沒有忍住,發出一聲屈叫。 這是越蕭第一次正正經經聽她如此。 聲音嬌嬈,話音帶著喟嘆。 細汗打濕她的額發。 妖美絕倫的臉上倨傲褪去,脆弱和稚嫩占了上風。 越蕭抬手,輕輕撥開她汗濕的額發。 他看著那雙水洗過的眼睛,又吻了她的唇:“大jiejie,放松。” 修節如玉的手再度回到越蕭的眸光里,指尖還留有余熱,泛著盈盈光芒。 “大jiejie。”越蕭緩緩跪坐起身,端肅喚了她一聲。 籠罩的氣息陡然退散,越朝歌有一瞬失神,她抬起后頸,望了過來。 只看見越蕭勾唇淺笑,眸里寫盡侵略。 越朝歌微愣。 突然,整個人順著視線方向被勾拽了一把,隨即劇烈的疼痛駭然沖擊到腦內。一瞬間,什么天上人間,什么清風朗月舊事新煙,通通都是一片空白。她疼得全身發麻,一聲喊叫死死卡在她喉間,無法發出來。 越蕭短促低沉地“嗯”了一聲,額角跳動近乎炸開。 他單手支著,俯身把她攬入懷里,感受著她細密的顫抖,啞得厲害:“大jiejie。” 這句話勾動了越朝歌。 越蕭又短促“嗯”了一聲,汗珠從額角低落,手背青筋暴起。他仰頭微微張嘴,難忍地動了動。 越朝歌的疼痛是短暫的。 意識漸漸回籠,她抬起淚濕的眸子,艱難喚了一聲,“越蕭——” 未說出口的渴|求,越蕭心領神會。 他脖子上還帶著越朝歌送還給他的血玉項墜,此時俯身,便懸在半空。 越朝歌話沒有說完,血玉便在眼前晃動起來。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多綺麗。 也不知道自己多脆弱。 血玉晃動的速度稍一加快,她便像被拋入狂風暴雨的海面,溺水的窒息感卡在喉間,化成尖叫迸發出來,深海之浪翻涌重疊,把她無法掌控的身軀推向浪涌至高點。 躬起的脊背落回衾被。 越朝歌迷迷糊糊地覺得,她好像同夢里的深海之浪一道,化成了柔軟的水,全身上下似乎沒有一處是自己的。 她甚至隱隱覺得:越蕭這個禮物,她有些吃不消。 就待沉沉睡去之時,血玉又輕輕晃了一下。 越朝歌陡然驚醒。 便聽越蕭低低道:“大jiejie……換個地方好不好?” “不說話默認同意。” 血玉離開視線,身子陡然懸空。 她被越蕭抱著走到窗邊,放下。 越朝歌這才發現她幾乎站不住,雙手抓上窗戶鏤空的花紋,勉強維持站立。 蔥白如玉的手指嵌在赭紅的鏤空窗花里,格外好看。 越蕭在她耳下落了一吻,道:“趴到窗上,踮腳尖。” 倏然,越朝歌五指疏攏,鏤空的窗花陡然吃力起來,發出吱呀響聲。 越蕭在她耳邊“噓”了一聲,低聲道:“侍女們就在窗下守夜,大jiejie聽不見她們說話聲么?” 越朝歌心尖驟緊,猛然噤聲。 她咬住牙,屏息聆聽。 晃動之間入耳的,除了窗戶和他們發出的聲音,確實還聽見了丫鬟清淺的笑聲。 意識到距離那些小丫頭只有一墻之隔,她全身緊繃起來,回過頭來就要罵越蕭,可一啟唇,說得話就完全變了腔調。 越蕭嘴角噙著笑意,撈著她。 見她搭在窗上的手指已然有些泛紅,便騰出一只手握著她的柔荑,裹著按在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