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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退親后我嫁給了皇帝 第71節

    但是她這么一放煙花,立刻吸引了刺客的注意,只見得三四個刺客騰空飛來,使著刀向她劈來,林婳見罷,嚇得用力踢馬肚子,“快跑啊!”

    蕭弈洵見狀,想沖過來攔下這些刺客,但被其他刺客一時擋住了,又心急如焚,一時殺紅了眼,招招必取刺客性命。

    馬兒不知發什么瘋,不跑反而揚起前蹄來,林婳夾緊了馬腹,拽緊了韁繩,都繃不住地往下滑去,只見得馬兒又是一陣發狂,徑直把林婳甩下了馬匹,刺客都被這突如其來地天降好事驚呆了,還以為要追一陣子,沒想到人直接摔到他們刀下來了。

    “呵呵,”林婳哭笑不得,拿著百寶袋一陣掏,“幾位大哥,同是江湖人,何必自相殘殺,我不過是一介女流之輩,事情沒必要做得那么絕,”她從百寶袋里掏出了銀子、夜明珠,“吶,這些都給你們,還請各位大哥手下留情。”

    刺客緩緩地圍近了,驟然暴起,舉著刀向林婳砍來,說時遲那時快,林婳把從百寶袋里尋到的毒粉倏地向他們撒去,刺客哪想一個深宮妃嬪,還有這一招,沒有防備,眼睛被撒了個正著,這毒粉劇毒無比,當即毒得他們眼睛巨疼,眼前一片漆黑,看不清楚東西,心中惱怒只得舉著到亂砍。

    林婳轉身撒腿就跑,往禁衛軍可能來的方向跑。

    刺客雖瞎了,還中了毒,但耳力過人,聽著林婳的腳步聲,循聲定位,蓄力精準地砍向林婳,眼看著這幾刀就要砍下來,林婳自知大限已到,她是避不開了的,不想突然一個身影閃過來,蕭弈洵用手中的刀擊退了砍過來的刀,但最后一刀來不及了,他只得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林婳身前。

    噗嗤——這是血rou被刀破開的聲音,刺客那把鋒利的刀插進了蕭弈洵的胸膛。

    林婳震驚得瞳孔放大,她張了張嘴,想喊“蕭弈洵”,卻一時失語,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皇上會拿龍體替她擋下這一刀。

    蕭弈洵赤手緊握著刀身,不讓刀再更進一步,拿著刀的手反手一刀將刺客劈殺了,隨即忍著痛將刀從胸膛里拔了出來,血從胸膛里涌了出來,他忙點了幾處xue道,勉強先止血,但巨大的疼痛,讓他不禁身形趔趄著往后退去,林婳見狀忙上前扶住了他,“皇上,你——”

    “快走。”蕭弈洵回頭望了林婳一眼,見她安然無恙,一時放了心,面色慘白地站穩了,拉著林婳往深林之中跑去,禁衛軍沒來之前,只得先接住茂密復雜的叢林地形躲避。

    這些刺客見文宣帝傷得那么重,馬上刺殺任務就要完成,豈有那么容易放過他的道理,馬上提刀去追,一路上步步緊逼,將蕭弈洵和林婳逼至一個高坡之上,那帶頭的刺客先行一步揮刀而上,蕭弈洵以刀擋之,但刺客首領猛地又打出一掌來,他匆忙應對,但傷勢過重,沒接下這一掌,被他一掌拍在肩上,蕭弈洵噴出一口血來,身體往后一倒,連帶著林婳一塊摔下了山坡。

    山坡上長著厚而長的草,林婳一路往下滾,臉和露出的皮膚都被劃破了,滾到半山坡時,她半個身子滾進了一個地洞里,停了下來,眼見著蕭弈洵要滾下來把她撞下去,她忙往洞里一滾,用腳撐著洞,手臂用力一帶,死死地將蕭弈洵拽住了,然后再用力把他也拽進洞里來,兩人緊貼著,剛好能容身,這山坡上長勢高的草也正好能將他們淹沒。

    刺客首領也沒想到山坡上的草竟然這般高,人摔進去,直接沒了影。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他忙命令手下沿著山坡一路尋下去。

    林婳抱著昏迷了的蕭弈洵,正大口喘著氣,忽聞聽見刺客搜索近了的聲音,趕忙把四周的草攏過來,遮得更隱蔽一些,她手環著蕭弈洵的脖子,一手扣著他的腰,往地洞里更貼了貼,心里祈禱著:千萬千萬不要發現他們!她不會武功,蕭弈洵又昏迷了過去,若是被發現只有死路一天。

    十方三世諸佛,蕭弈洵雖說這人性格不怎么好,但怎么說也是一個負責為民著想的好皇帝,一個好皇帝總不能落得一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再說她自己,雖說對天下蒼生沒什么用處,但這些年也沒做過什么壞事,見著人有難,能幫都幫了,便也不該落得這樣的下場。

    刺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們用刀不停地揮砍著草,四下搜尋著。

    近了,很近了——刺客說話的聲音就在頭頂上,“奇怪,人拿去了?”

    “摔下坡底了吧,被刺了一刀,又挨了一掌,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了。”

    刺客說著話,繼續往山坡底下去,腳步聲漸漸走遠,林婳驟然松了一口氣,但也不敢貿然發出聲音,她低頭檢查蕭弈洵的情況,他雙眸緊閉,臉被劃破有幾道血痕,嘴唇蒼白得幾近沒有血色,她發現他胸口處的傷血流不止,血都浸濕了她的胸口。

    林婳想起百寶袋里有藥,趕緊拿了出來,先給他喂了一粒護心丹,又拿了金瘡藥替他上藥,但血依舊止不住,不停地往外流,再這樣流下去,人肯定活不了。

    林婳扯了扯衣袖露出里面還算干凈的中衣,準備將中衣撕了,用來替蕭弈洵按住傷口止血,今日穿的這身中衣還真是結識,用力地撕了好幾下都撕不破,偏生身上又沒有利器,沒辦法,她只得把貼身穿的小衣脫了,替蕭弈洵堵住傷口,用力按著不讓血繼續往外流。

    “堅持住,你可別死了。”林婳望著他道:“你要是死了,那都亂套了。”

    那些刺客又去而復返,“奇怪,人都哪去了?怎么突然一下不見了蹤影,那狗皇帝受了重傷,應當是跑不遠的才是。”

    林婳神經又緊繃起來,大腦飛速轉動,想著應對的辦法,手摸向蕭弈洵袖子里的匕首,心道:大不了以自己的命去引開這些刺客,自己死了最多家人朋友傷心一場,可是蕭弈洵死了,整個大齊都會動蕩不安。

    第78章 見色起意?

    她手扶著蕭弈洵的肩膀, 輕輕地將他推到一邊去,把他袖子里的匕首握在了手里,手撐著泥地, 正準備起身,這時忽聞一聲大喊:“皇上, 皇后娘娘……”

    這是邊陽的聲音,禁衛軍尋來了, 刺客聽罷趕忙撤離了。

    林婳重重地躺回到了坑里, 長長舒了一口氣, 可算安全了。

    待刺客走遠,禁衛軍走近了,她忙起身回應:“邊大統領, 我們在這。”

    邊陽聽見了聲音,忙帶著人疾步沖過來,看到林婳滿身都是血,嚇了一跳:“皇后娘娘,您沒事吧?皇上呢?”

    “我沒事, 他在這里面, ”林婳低頭一瞧,草恢復了原樣, 又把蕭弈洵遮擋住了, 她忙撥開了草, 把蕭弈洵露了出來,“他受了重傷, 趕快抬回去,叫太醫來。”

    邊陽趕緊叫人一塊抬著皇上回獵場行宮,一路上將林婳和蕭弈洵圍在中間, 保護得嚴嚴實實。

    “這些刺客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婳問道。

    邊陽眉頭緊鎖:“卑職已經派人去調兵,待將獵場圍起來,抓一兩個刺客來便知曉了。”他隱隱約約猜到是何人所為,但此刻不敢妄下定論。

    皇上受了重傷被抬回來,此事登時傳遍了整個皇家獵場,其他妃嬪們因為刺客目標不是她們,并未遭受到殺害,被后來的禁衛軍搭救了出來,聽到皇上受傷的消息,個個都擔憂地聚集到了殿內來。

    所有的太醫都來了,給皇上處理傷口,商討治療方案,寫方子抓藥等等,那么堅不可摧的皇上,突然一身是血,沒有一點生氣的躺在床榻上,叫人見了不愿相信這是皇上。

    林婳坐在一旁,任憑綠翹怎么勸也不肯離開去先換了衣裳,無法只得讓太醫先處理她的傷口。

    “皇后娘娘,您可真有意思,”容美人忽然出言無狀道:“皇上一身都是重傷的回來,您倒是安然無恙啊!”

    林婳置若罔聞,目光盯著床榻上的蕭弈洵,已經容不了旁人,她縱然還因阿姐的事記恨他,可他替自己擋下的那一刀,說心底不震撼,不動搖那是不可能的,她此刻惟愿蕭弈洵能渡過難關,趕快好起來。

    容美人見林婳不搭理自己,心中起了怒意,又出言譏諷道:“難不成大敵當前,您只管自己跑了?”

    舒妃替林婳辯解道:“那些刺客有多兇殘,你不是沒見過,何必將皇上受傷之事,怪到皇后娘娘身上?”

    嫻貴妃也摻和進來,“皇上武藝高強,那些刺客再厲害,又豈能傷得了皇上?皇后娘娘這絲毫未傷,真令人不得不懷疑。”嫻貴妃看熱鬧不嫌事大,故意把林婳跟那些刺客聯系起來,最好是能栽贓她一個通敵之罪,她這皇后可就當不成了。

    “是,是我的錯,”林婳突然道。

    眾人一驚,紛紛看向林婳,皇后娘娘的錯?難不成這些刺客真的跟皇后娘娘有關系?

    林婳道:“如果不是皇上替我擋了一刀,此刻躺在床榻上的人便是我了,是我讓皇上身陷險境了。”她目光直視著眾人,“如此因此,你們要治我的罪,我無話可說。”

    “皇上?您醒了?”太醫突然驚喜地道。

    眾人一喜,紛紛起身湊了過去,林婳也過了去,但被嫻貴妃和容美人擠開了去,她們高興地看向蕭弈洵,喊道:“皇上?皇上?”

    蕭弈洵并沒有反應,只是眉頭緊蹙。

    “不是說皇上醒了嗎?”嫻貴妃不滿呵斥道。

    太醫道:“方才皇上確實是有反應了。”

    “婳兒,婳兒……”突然,蕭弈洵又有了反應,他的手想要抓住什么,似乎做噩夢了,嫻貴妃和容美人的臉色當場就不好了,這里閨名叫婳兒的,除了皇后還能有誰?

    “快,皇后娘娘,您快喊一喊皇上,”太醫急忙招手讓林婳過去,位置就那么點大,林婳過去,必然要有人讓開了,嫻貴妃和容美人不情不愿地讓開了路,讓皇后過來了。

    林婳走過去,坐在床畔,試探地喊了兩聲:“皇上,皇上——”

    蕭弈洵沒什么反應,太醫又道:“皇后娘娘,您喊皇上的名字試試。”

    林婳又試探地喊道:“蕭,蕭弈洵……”

    “繼續啊!”太醫催促道。

    “蕭弈洵!蕭弈洵!”林婳連續喊了兩聲,倏然,她的手被蕭弈洵抓住了,緊緊地握在手里,他囈語道:“婳兒別怕,朕會護你一輩子周全,我不能失去你——”

    滿屋子的妃嬪紛紛變了臉色,合著她們爭寵來、爭寵去,竟都爭成了一個笑話!

    皇上不是性子涼薄,對誰都冷冰冰不待見,而是他心里早就放了別的女人,根本就容不下她們。

    蕭弈洵喊完,又睡了過去。

    太醫連忙上前檢查了蕭弈洵的狀態,歡喜道:“恭喜皇后娘娘,皇上已然渡過難關,沒什么大礙了,只需要好好養傷便是。”

    “辛苦了,”林婳愣愣地看著被蕭弈洵緊握住的手,他在這種情況下,還在擔心自己的安危,若之前不信他說的那些話,可現在無意識說的話,是真正的真心話,她沒有理由再去懷疑。

    何瑞終于說話了,伸手請道:“諸位娘娘們也辛苦了,請先回各自住處歇息吧。等皇上醒來,奴才再派人去通報一聲。”

    留下還有什么意思?臉被打得還不夠疼嗎?

    看著皇上緊緊握住皇后娘娘的手,那種舍不得放開的深情勁,便是看上一眼,那心里的醋意就要涌出來了,她們入宮那么多年,竟然還比不上一個才入宮半年的小丫頭。

    她們忘記了,比起她們入宮的時間,皇后娘娘與皇上可是青梅竹馬一塊長大。

    眾妃嬪走了之后,何瑞把屋子里伺候的人都屏退了,只留了皇后娘娘在里面守著皇上。

    林婳嘗試著把手從他手里抽回來,他握得太緊,怎么也掙不脫,她嘗試著回握他的手,低聲道:“你可以松開我的手了,我此刻很安全。我不會走的,我會一直守著,守著你醒過來,一直照顧你,直到你的傷好了。”

    睡著的蕭弈洵似乎真的聽見了一樣,當真松開了手,林婳輕而易舉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托著他的手臂,塞回到了被子里,又給他掖了掖被角,隨后坐在一旁守著,目光在他臉上打量,臉上的劃傷已經傷了藥,幸而只是淺傷,養幾日就好了,可能是因為胸膛上的傷口疼吧,他面色有些蒼白,薄唇因為天氣干燥,起了皮。

    林婳見罷起身來,倒了一杯水,用手帕沾了,一點點地幫他把唇瓣打濕了,倏然又是一頓,笑道:“得讓人送些口脂來才對。”

    林婳不愿意離開皇上半步,綠翹便只能把皇后的東西送了來皇上的寢殿,何瑞把偏殿布置了下,用來安置皇后娘娘的東西。

    林婳這便才沐浴了一番,換了干凈的衣裳。

    綠翹替林婳收拾臟了的衣裳,發現少了貼身小衣,正想問她,林婳卻飛快地離開,又去守在了皇上的龍塌旁,綠翹只能作罷。

    夜深了,何瑞走進寢殿來,見到皇后娘娘守在皇上塌邊困得不行,忙走近了,道:“皇后娘娘,要不您去睡一會,奴才會在這里守著皇上的。”

    他又道:“您不必擔心,太醫們一直在殿外候著,不會出什么意外的。”

    林婳坐直了身體,睡眼朦朧地搖了搖頭:“不,我想在這里等他醒來。”

    何瑞聽罷,笑了笑道:“要不奴才讓人搬一張躺椅過來,娘娘您睡在躺椅上,總比干坐著要舒適些。 ”

    “也好,”林婳點了點頭,雖然很困,也努力打起精神來看著蕭弈洵。

    何瑞轉身出去辦這事,走了兩步,回頭又看了皇后娘娘一眼,不禁笑了笑,心想道:皇上可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蕭弈洵醒來,第一反應便是找林婳,忍著痛起身來,看到林婳就睡在床榻旁的躺椅上 ,登時松了一口氣,又捂著傷口小心翼翼地躺下了,又側過頭去看她,只見她裹著一張狐皮毯子睡得正香,還有淺淺的酣聲,不禁啞然失笑,守著病人也能睡得這么香?

    沒過一會,何瑞進來查看情況,見到皇上醒了,大喜過望地走過來,“皇上,您可算想了!”

    “噓!”蕭弈洵示意何瑞噤聲,怕打攪到睡著了的林婳。

    何瑞笑了笑,壓低了聲音道:“皇上,皇后娘娘可是守了您一天呢,這會實在是困了,才睡著了。”

    “沒事,朕見到她安然無恙,便就放心了,”蕭弈洵道:“邊陽呢?”

    見到林婳沒事后,他又關心起刺客的事來。

    何瑞道:“他親自去追刺客了,這會還沒回呢。”他又道:“皇上,要不要讓太醫進來給您瞧瞧?”

    “不必了,” 蕭弈洵道:“去幫朕準備點吃的。”

    “哎,”何瑞笑道:“皇后娘娘已經吩咐過了,讓小廚房一直備著吃食呢,奴才馬上就去給您端來。”

    林婳在睡夢中突然想起自己還在守著皇上,怎么能睡著了,便強行地要睜開眼睛來,迷迷糊糊見到何瑞端了一碗粥進來,視線隨著轉,她看見蕭弈洵醒了,登時眼前一下清明起來,林婳眨了眨眼睛,看著坐起身來準備接碗過去的蕭弈洵,身隨意動一個挺身而起,“皇上,您醒啦!”

    她這么乍一下起身,把兩個人都驚了一跳,林婳挨過去坐下,伸手一把接過他手上端著的粥,道:“你手上還有傷呢,吃東西不方便,我來喂你,”說罷,舀了一勺輕輕吹涼了,這才送到了蕭弈洵嘴邊。

    蕭弈洵愣愣地張開嘴,一口吃下了那百合蓮子羹,還未咽下去,心口就暖了起來,目光一眨不眨地看著林婳,她眼里的關心,她喂他喝粥的細致,他抿了抿唇,眼底泄出一絲絲歡喜來,又很快地隱去,裝得一本正經。

    “何總管,”林婳轉頭道:“勞煩您去叫太醫來,讓他們給皇上再檢查一下情況。”

    “哎!”何瑞應下了,馬上去叫了太醫來,經驗老道的太醫逐個的給皇上檢查了情況,慶幸皇上年輕、身體一直很健壯,這刀傷養寫日子便能好了,不打緊。

    “要養多久?”蕭弈洵問。

    “起碼得一個月,”太醫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