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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退親后我嫁給了皇帝 第70節

    邊陽喝完水,抬眸瞧了個正著,不禁問:“皇上,您肩膀怎么了?怎么會有個疤痕……看起來像刀傷。”

    身為皇上的貼身護衛,皇上身上有傷,他必定是要追問到底,然后想辦法應對危險。

    “呵呵……”蕭弈洵笑了,斜睨了他一眼,“看來是時候給你賜一門婚事了啊!”

    “啊?”邊陽一臉蒙,突然扯這個作甚。

    “唉……”蕭弈洵嫌棄地又掃了他一眼,道:“自然是夫妻間的情趣,否則誰又傷得了朕。”

    邊陽干笑地撓頭,趕忙將話題扯開了來,“皇上,平南王的底細我們摸清楚了,暗樁也安插了進去,什么時候收網啊?”

    “不急,”蕭弈洵黑眸里閃過一絲冷意,“平南王縱橫沙場多年,豈是輕易就能扳倒的,朕倒想看看他還有什么底牌,你叫你的人看住他,若有什么異常,盡早來報便是。 ”

    “是,皇上,”邊陽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天氣越來越冷,進入深秋了,皇宮里的樹木有專門的宮人維護,倒也瞧不到幾分秋天的蕭瑟,只有幾顆冬天落葉的樹,掉禿了頂端的葉子,還留了些發黃的樹葉在椏枝上。

    永安宮,月橘快步走入殿中,走到林婳身邊,稟告道:“皇后娘娘,皇上遣人送了幾套騎馬裝來,說是過幾日子要出宮去皇家獵場圍獵,想帶您一塊去兜兜風呢。”

    林婳低頭畫她的落葉圖,頭也沒抬道:“扔出去,本宮不去。”

    月橘側頭看了看林婳,繼續道:“娘娘您離上回出宮都過去一個多月了,這難得有機會出宮透氣,娘娘您真的不去?”

    林婳筆尖一頓,墨汁倏地滑落滴在了畫紙上,暈染成了污跡,她登時失了興致,放下筆來,問道:“就單我一人去?還是其他娘娘們也一塊去?”

    “這沒說,”月橘道。

    林婳伸手把畫得差不多的落葉圖一把揉成了團,扔進了紙簍里,又鋪了一張新畫紙繼續下筆畫畫,“你去回了皇上,若要做騎馬裝,替其他娘娘們也一塊做幾套,正好大家伙一塊出門玩耍,我又不會打獵,自己去又有什么好玩的。”

    皇后娘娘這是想出門玩了,月橘面上也不禁一喜,連忙行了禮,“奴婢這就去回稟了。”

    去送騎馬裝的太監回了長明宮,將皇后娘娘的話轉達給了皇上。

    蕭弈洵自然是心情大好,馬上命小太監去傳話,給各宮娘娘都做了騎馬裝,至于什么款式、顏色、料子的不像給皇后娘娘做,他還親自指定了,這些隨便讓司制房去拿主意便是。

    他笑望向一旁的何瑞道:“還是你有辦法,她可算是搭理我了,想要什么盡管跟朕說,朕重重有賞。”

    何瑞面上笑瞇瞇著,“能為皇上分憂,是奴才的職責所在。”

    “怎么?跟朕也客氣起來了?”蕭弈洵劍眉微挑。

    何瑞道:“奴才在皇上您身邊伺候,也不缺什么,真沒有什么可求的。那奴才就斗膽給奴才的徒弟小德子討個封賞,他在皇上您身邊伺候得也挺久了,不如您給他往上升升,如此也能加些月例。”

    “呵呵,那好,朕便升他做個副總管,可好?”

    何瑞忙跪下謝恩,“奴才替徒弟小德子謝皇上隆恩!”

    轉眼間,便到了出宮去皇家獵場圍獵的日子,正趕上天朗氣清的好天氣,出行方便,心情也好。

    去的路上,大家都乘馬車,林婳剛到隊伍這邊,何瑞就巴巴地來請她,“皇后娘娘,皇上在那邊等著您呢——”

    林婳淡淡瞥了他一眼,徑直上了一輛空馬車,徒留何瑞在原地干笑,這時嫻貴妃走了來,四下看了看道:“馬車似乎不夠,皇上的馬車大,皇后既然不愿意去,本宮小小犧牲一下,便就去跟皇上坐一輛馬車了。”

    不等何瑞說話,嫻貴妃就往皇上的御駕走去,宮女掀了簾子,她扶著宮女的手正要上馬車上去,不想里面的文宣帝冷冷瞥過來一眼,“下去!”

    嫻貴妃僵住,面上討好地道:“皇上,我——”

    她話還未說話,何瑞急沖沖跑過來救駕,一把扯下了簾子,趕忙道:“貴妃娘娘,奴才方才點了點馬車,數量是對的,還有空的馬車。”說罷,降低了聲音,同嫻貴妃道:“娘娘,今兒個皇上心情不大好,您還是別湊近去觸霉頭了。”

    “呵!”嫻貴妃看著他冷笑一聲,怒得拂袖而去。

    人都到齊了,儀仗隊伍緩緩向皇宮外行去,一路途徑盛京街道,往幾十里外的皇家獵場去。

    皇上每年都有狩獵的習慣,獵場的一切都預備得妥妥當當的,不過還是頭一回帶了宮中的諸位娘娘來,一行人下了馬車,被引著往獵場住的屋宇走去。

    “真是奇怪了,嫻貴妃這些日子不是都病著嗎?”李美人、舒妃等人圍在林婳身旁,道:“怎么要跟皇上出門狩獵,她這病就一下好了。”

    “裝的嗎?”王婕妤小聲地說:“我聽人說啊,嫻貴妃是在皇上那里碰了一鼻子灰,面子上過不去,這才稱病不見人的。”

    舒妃道:“皇后娘娘在呢,你們都瞎說些什么。”

    “無礙,”林婳道:“你們說你們的便是,不用在意本宮。”

    林婳此刻心思已然跑遠,看著草場上跑來跑去的馬,只想去牽了一匹馬,到林子里去騎馬。

    “你們誰會射箭?”林婳問道:“可有箭法還不錯的?”

    林婳的臂力不行,射箭只能近程會一些,遠了就射不中了。

    一群妃嬪搖搖頭:“不會,只會騎馬。”

    “也行,等下午大家一塊騎馬,也是不錯的。”

    以往蕭弈洵到皇家獵場圍獵,都會帶一些臣子來同樂,這回他主要目的是哄皇后開心,便沒喊臣子了,也就他和邊陽帶的一批禁衛軍。

    這天下午,眾人便換上了騎馬裝,一同騎馬進林子里,打算在獵場掌事的帶領下,四處轉悠一下。

    “踏踏踏……”忽然聽見一陣馬蹄聲靠近,眾妃嬪望去,看到皇上騎著馬過來了,不由面上一喜,趕緊整理儀容,生怕自個兒被她人比了下去。

    蕭弈洵騎馬靠近了,便勒住了韁繩,笑問了句:“你們這是要去哪?”

    雖說目光是看著林婳問的,但這句你們——就足矣讓眾妃嬪心花怒放。

    容美人搶先道:“皇上,我們打算到林子里四處轉轉呢,”說罷,挽著耳邊的發絲,朝皇上拋了一個媚眼,“皇上,您讓司制房給臣妾做的騎馬裝,臣妾很喜歡,您看臣妾穿得好不好看?”

    林婳可不想聽蕭弈洵跟他的妃嬪們打情罵俏,拉了拉韁繩就往側邊的小道跑去,跟在她身后的月橘見罷,也連忙騎馬跟上了去。

    林婳一走,蕭弈洵的目光也隨著她一塊走,幾乎是想都沒想,便踹了踹馬肚子,向林婳追了過去。

    “皇上,”容美人嬌聲喊了句,也要騎馬追上去,幸而邊陽眼疾手快地攔下了,“容美人,皇上跟皇后娘娘有話要說,還請您留下不要前去叨擾。”

    容美人狠瞪他一眼,罵了句:“狗奴才!”

    嫻貴妃瞧這情況,心中已然明了,皇上又豈會好心好意地帶她們這些妃嬪一塊來圍獵,不過是為了陪皇后一人,而拿她們當筏子罷了。

    “好了,”嫻貴妃拉了拉韁繩,往前騎道:“我們轉我們的吧,總不能在這一直僵著。”

    其他妃嬪也拉著韁繩,跟上了嫻貴妃,心想:這好不容易出宮一趟,可不能白白的來了?

    邊陽立在原地,看著眾妃嬪走遠,身邊就跟了些太監、宮女,便揮手讓一小隊的禁衛軍跟上,他則帶了兩個禁衛軍,一路尋皇上去了。

    深林里幽靜,可能是因為這么些馬驚著了鳥,偌大的林子竟不聞一聲鳥叫。

    容美人一路上抱怨不停,“我還道皇上怎么那么有興致,這次圍獵竟叫上我們,合著我們只是來作陪襯的。皇后娘娘可真是不厚道,從早到晚地霸占著皇上,便是再是妒婦,也沒見過像她這般的。”

    嫻貴妃聽著這話,只覺得痛快,也不喝止,就讓容美人口不擇言地胡說。

    但嫻貴妃在,舒妃也不好出頭喝止容美人,只說道:“容美人,你說這話似乎有些偏頗,皇上這些日子誰的宮里都沒去,怎么就是皇后娘娘從早到晚的霸占皇上?”

    “呵,”容美人出言譏諷道:“我還道舒妃你是所有人中最平常心的一個,沒想到也挺關注著皇上的動向啊,把皇上的事打聽得這樣清楚,可真會裝啊。”

    “你,你別血口噴人!”舒妃面上涌現薄怒。

    “喲,生氣了啊!”容美人有嫻貴妃撐腰,也不顧舒妃比她位份高,只管出言挑釁:“可是被我說中了心事,明明心里也惦記著皇上,還非裝得謙讓大度,其實心底嫉妒——”她話還沒說完,只見一支箭嗖地向她射來,容美人尖叫一聲,嘭地一聲摔下了馬。

    無數蒙面黑衣人涌現,手里拿著□□和刀,向她們一行人圍過來。

    護衛的禁衛軍忙拔刀應對,與黑衣人廝殺了起來,奈何對方人數巨多,禁衛軍一時處于下風,還來不及放出信號煙,便被斬殺或被擒拿。妃嬪們毫無武力,被從馬上拽下來,扔到了一處去。

    “狗皇帝呢?”領頭的黑衣人發現一行人中,并未見到文宣帝的身影,他順手逮起一個禁衛軍,詢問文宣帝的下落,禁衛軍寧死不說,直接被黑衣人頭領斬殺于刀下,他掃向了那些妃嬪,拿刀逼問。

    嫻貴妃和舒妃等人嚇壞了,不敢直視黑衣人的眼睛,都低著頭縮成了一團,倏然周才人驚得抬起了頭,與黑衣人頭領對視了一眼,于是便被黑衣人頭領盯上一把抓了起來,拿刀架在脖子上逼問:“你說,狗皇帝去哪了?”

    周才人嚇得哆嗦成一團,伸手指道:“他們往那個方向去了。”

    “走。”黑衣人馬上帶人去追,留下了幾個刺客,看守這些妃嬪。

    第77章 擋刀

    還跟著?

    林婳往后瞄一眼, 發現蕭弈洵還跟在她身后,不由踹了踹馬肚子,讓馬兒小跑了起來, “這人怎么沒臉沒皮的?不想搭理他,還非貼上來。”

    她這加快了馬兒的速度, 蕭弈洵也快馬追了上來,干脆直接跑著跟她平齊了, 倏然一個從坐騎上脫身, 使輕功坐到她的背后來了, 身形不穩地一把抱住了她,低笑道:“婳兒,你騎慢些, 再快我要摔下去了。”

    “你下去!”林婳拿胳膊肘撞他,被他用胳膊一把夾住,抱她抱得更緊了,他低頭貼在她耳邊說:“都過去一個多月了,你還沒消氣啊?”

    “你放開我, ”林婳掙扎著, 氣紅了臉,“蕭弈洵, 你不要太過分了!”

    蕭弈洵驚訝挑眉, “你叫我名字了, 哈哈,這還是你第一次叫我名字。”

    月橘見兩人打情罵俏著, 拉停了馬兒,不跟上去打攪他們了。

    “你厚顏無恥!”林婳拉緊了韁繩,想讓馬兒停下來, 可是此刻完全被蕭弈洵掌控了局面,他用腿輕輕踢著馬肚子,馬兒得到指令,緩步向前走去。

    蕭弈洵道:“我要再不厚顏無恥,你怕是一輩子都不搭理我了。婳兒,我錯了,上次的事都是我不對,我不該趁人之危,更不該反駁你的話,你罵我、打我,我就該受著。”

    “不要叫我婳兒,我跟你沒那么熟,”林婳緊繃著小臉,道:“停下,我不騎馬了。”

    蕭弈洵不松開,反正已經厚顏無恥了,再厚顏無恥些似乎也沒什么了,他繼續踢著馬肚子讓馬兒往前走,道:“我們不熟?你我都是夫妻了,”他雙手叩緊了她的兩只手,“我們如此親密無間,難道還不熟?”

    “你到底想干嘛?”林婳難以招架他的進攻,逃也逃不掉。

    蕭弈洵低頭笑了,“我只想與你做一對鶼鰈情深的夫妻。”

    “鶼鰈情深的夫妻?”林婳笑了,“那得彼此相愛啊,你會愛我嗎?”

    “我愛你。”他毫不遲疑地把一顆真心捧到她面前。

    這突如其來的話,讓林婳難以招架,愛?他怎么可能愛自己?定是胡說八道,誆她玩。

    可印象中的文宣帝從來說一不二,又豈會拿這種事誆她。

    帝王的愛,怎能當真?誰知道會不會過兩日就變了?

    蕭弈洵見她不答話,雙臂微微又收攏了些,俯身在她耳邊蠱惑道:“那你呢?你會愛我嗎?”

    他不敢說此刻,只敢說將來,也許將來她會愛上他。

    “少來,”林婳用胳膊肘用力撞了下他的腹部,道:“我可不是你那些好哄騙的妃嬪,跟我玩這種把戲,我很好騙嗎?”

    蕭弈洵也不生氣,牽著馬掉頭往回走,“我說的都是真的,也只對你一人說過這樣的話,也只對你動過心。”

    林婳沒接話,蕭弈洵坐在她后面,也看不清她的神情,兩人騎著馬緩緩往回走。

    這時,突然有幾支箭破空朝他們的面門射來,蕭弈洵見狀忙帶著林婳一同匍匐下來,躲了過去,還未直起身來,只見在叢林中殺出無數黑衣刺客來,將他們團團包圍住,手中的刀直直地劈向他們來。

    “走,”蕭弈洵讓林婳拉緊了韁繩騎馬,用力一踹馬肚子,馬嘶鳴一聲向前沖去,他從袖子里拿出一柄匕首,拔開了從馬背上飛身而起,與黑衣人廝殺起來,林婳被馬直接帶出了包圍圈,她往回望去,只見蕭弈洵被無數黑衣人團團圍住,個個下了死招對付蕭弈洵,而并沒有人來追她。

    就算蕭弈洵武功再高,這么多人將他圍得死死的,各種殺招頻現,怕不用半盞茶工夫,人就會沒了。

    對了,她帶了信號煙火,她拉停了馬匹,趕緊摸過自己的百寶袋,從里面翻出了信號煙花,然后朝著天上拉線,咻——地一聲,一朵紅色的煙花在樹林上空炸響,想必附近的禁衛軍定能看到,馬上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