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親后我嫁給了皇帝 第14節
“那你去了嗎?”玉琴問。 “你們也說可怕了,我自然是不敢去的。”林婳小臉惶恐地拍著心口說:“我只盼著今晚別再做這樣的噩夢,你們瞧我的黑眼圈,我都好幾日沒睡過好覺了。” 玉琴公主的宮女勸道:“紫云郡主,您可千萬不要去啊,那翠兒定然是變成了水鬼,想勾你過去,讓你給她做替身呢。” 玉琴聽了好笑道:“方才是誰說不要說什么鬼神的,你現在自己說得倒是起勁。” 她的宮女道:“公主,奴婢也是好意勸阻。” 本來這事只是林婳的一個夢,大家聽了也是將信將疑,可萬萬沒想到玉琴公主膽子大,當天夜里就是個月圓之夜,她閑著無事就跑去荷花池畔,想探探林婳的夢是否真假。 大家也不知是真是假,但都知道第二天玉琴公主就病了,一直說瘋話,“鬼啊,饒命啊什么之類的話……” 賀太妃就這么一個小心肝女兒,急得如熱鍋螞蟻,都來過好幾次寧太后這里請太后想辦法驅鬼之類的,當然看林婳的眼神也怪怪的,可能是在怪,要不是林婳說什么夢啊的,玉琴公主可能就不會去荷花池,也不會撞見了邪祟。 林婳雖然同情玉琴公主,但這確實與她無關,她不過說了一個夢而已。 緊接著,又傳出一個宮女在月圓之夜路過荷花池,見到了水鬼,頭發長得到腳踝,一身濕漉地立在荷花池畔,嘴里喊著:“冤枉……”還說待它變成厲鬼之后,能離開荷花池畔,一定會去尋害她性命之人。 因著此事由林婳做夢開始,太后嘴上說不信,但還是叫人把長寧宮上下守得嚴嚴實實,以免讓荷花池里的水鬼把林婳勾了去。 嫻貴妃管著后宮,對于又出現的這種屢禁不止的傳言,著實頭疼得厲害,請了高僧來超度,又請了薩滿法師,荷花池畔弄得烏煙瘴氣,沒半點用,愈演愈烈。 怕又是人作亂,禁衛軍那邊也加強了巡邏,但這次沒尋到一點蛛絲馬跡。 皇后雖然不理事,位份上也還是皇后,宮中后妃每日都需要去給皇后請安。 不過皇后近日身子好容易好些,又嗜睡,妃嬪不好打攪皇后養病,便在傍晚時分前來請安,不想今日因著多說了些話,等離開時,天已大黑,一輪圓月高高的掛在青黑的天上。 離開長春宮,正經過那荷花池。 舒嬪面色慘白地說:“還是走快些吧,正巧是月圓之夜,我可不想見著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總之離荷花池越遠越好。”容美人也怕怕的,讓宮女攙扶住自己,腳下步子邁得飛快是。 季婕妤不以為然,大聲地說:“以訛傳訛的流言罷了,有什么好怕的?你們怕,本宮可不怕——”她話音還沒落下,隨行的一個宮女尖叫地指著荷花池畔說:“真的有鬼啊!” 眾妃嬪下意識望去,見到了荷花池畔慘白慘白的身影,齊聲驚叫,腿腳發軟,呼天搶地地往前跑去,去哪里都行,只要離荷花池畔遠一點。 第二天,便傳出了舒嬪一行人撞鬼,一個個都驚著了的消息,其中以季婕妤驚得最厲害,回去后直接病倒了,其他妃嬪緩了兩日也就好了,她直接不敢再出門。 容美人到嫻貴妃宮中小坐,提到此事止不住掩嘴笑:“當時季婕妤jiejie還說什么都不怕,哪想就她嚇得最厲害。平日里她看著膽大,原來膽子竟這樣小。” 這天晚上,又是一個月圓之夜。 一個輕裝簡行的黑衣人飛快地穿梭在皇宮漆黑的林子里,很快來到了長春宮附近的荷花池,小心翼翼地想一探究竟。 只見那落滿月光的荷花池畔真的站著一個穿宮女服,披頭散發的女人。 他可不信真有什么水鬼,黑衣人緩緩抽出手中的刀,以極快地速度砍向那荷花池畔的身影,是人是鬼!一砍便知真假。 那水鬼反應極快,一個側身躲過黑衣人的刀,抽出一把長劍反身刺向黑衣人,長發揚起,在月光下的臉一覽無遺,黑衣人瞳孔震動,萬萬沒想到竟然是何瑞!他如何會在這里?黑衣人抵擋住何瑞的一刺后,轉身便飛走,極快地逃命去了。 何瑞在黑衣人身后窮追不舍,他隱忍多時終于等到兇手現身,如何能放過! 兩人一逃一追,一直到清蘭軒外的竹林,黑衣人一個飛快閃身潛入黑暗中,何瑞丟失了黑衣人的蹤跡。 何瑞沒有離開,一直在附近徘徊,他好不容易布局等到兇手現身,找不到人誓不罷休。 正尋著,忽然聽見前方一陣腳步聲傳來,何瑞趕忙奔去,看到了有人走過來,握緊了手中的劍,卻不想來人是禁衛軍副統領韓立。 他手里提著燈籠,穿著巡邏的盔甲,見到何瑞滿臉驚訝,上下地打量了他一番,道:“何公公,你怎么做這身打扮?可把我嚇著了,本統領還以為撞見了今日宮里傳言的鬼,差點都要拔刀了呢。” 何瑞面色從容道:“咱家奉皇上之命,搜尋此刻,追至此處便不見了刺客的身影。不知韓統領,可見到了什么異樣?” 韓立立即警覺起來,道:“刺客?宮里鬧刺客了嗎?本統領方才從那邊巡邏過來,并未見到什么異樣。唉……真是可惜了!方才我應該驚覺一些的,現在恐怕早就讓刺客逃掉了。” 何瑞聽他說沒見到,欲掉轉身去其他地方尋,韓立見罷,抱了抱拳頭道:“何公公,您別擔心,本統領這就去遣人來幫公公您一塊找。”他提著燈籠,向竹林外走去。 何瑞目光在漆黑的竹林里搜尋著,漆黑一片見不到什么,但見韓立提著燈籠,便尋著他走的方向看去,想借那燈籠的光,先查看下韓立走過的竹林。 結果看到韓立走著走著,突然腳瘸了一下,但很快他又掩飾住了。 何瑞目光一凜,想起剛才跟黑衣人交手的時候,他一腳踩在了黑衣人的腿骨上,當時黑衣人悶哼了一聲,定然是受傷不輕。 難道黑衣人是韓立? 何瑞看著韓立走遠,并未輕舉妄動地跟上去,反而是在竹林里尋了一遍,等韓立叫了禁衛軍幫著一塊找,搜尋無果之后,這才佯裝放棄尋黑衣人。 “何公公,您放心,”韓立一臉鄭重地保證道:“本統領定然親自帶著人在宮里巡邏,定不會讓賊人輕易溜走的。” 何瑞淡淡然點頭,“那咱家便回去向皇上復命了。” 第16章 元宵夜宴之外 “盯梢得如何?” “回師父,那韓立并無異樣,日常巡邏,值崗,一到歇息時間,就會禁衛軍住所歇息。”小德子微弓著腰,道:“他不像其他禁衛軍歇息時會找點樂子,他總是回屋蒙頭大睡。” 何瑞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以后你就不用去盯梢了,皇上身邊需要人伺候,往后你就跟在我身邊學著。” 小德子欣喜應著,“哎。” 何瑞頓了頓,提醒道:“機靈點,別慌手慌腳地惹皇上惱火。” “知道了師父,徒兒一定仔細學著。” 何瑞帶了小德子一日,交代他如何打點皇上日常起居,以及各種習慣,便借口身體不適,請了幾日假。 小德子年紀尚小,武功和經驗上不是韓立的對手,他這幾日盯梢定然被韓立察覺到了。 何瑞借著這幾日假,日以夜繼地盯梢韓立,叫他發現了,韓立假借回屋睡覺,卻在半夜偷偷溜到屋外去,因著他是單人的屋子,旁人不會察覺他離開。 何瑞隱匿在暗處,跟著韓立一路到了清蘭軒外,隨后韓立輕車熟路地翻過墻去,進到了清蘭殿中。 何瑞詫異,這處宮殿是后妃的宮殿,韓立怎么會進到里面去? 他在墻下站了一會,還不見韓立出來,便借力翻上墻頭去,到里面尋韓立的蹤跡,夜已深,清蘭軒住著兩位妃嬪,一個是季婕妤,一個是周才人。他見著一處屋內還點著燈,便尋著燈光潛行過去,戳開紙窗向里面望去,只見韓立正與季婕妤廝混,嬉鬧著。 “你小聲些,萬一叫人聽見了可怎么好?”季婕妤道。 “怕甚?我方才給各屋熏了迷香,保證她們睡得死死的,什么都聽不見。” …… 何瑞悄無聲息退去,飛身翻過墻離去,黑森森的竹林里,風吹得竹葉簌簌作響,他心冷如冰。 紅袖的話在他腦海里回蕩,“那日在清蘭軒外的竹林撞見翠兒,見她慌張地跑走,落下了這支玉簪……” 他從袖子里拿出那支玉簪來,這是翠兒生辰時,他贈與她的。 所以,翠兒便是撞見了季婕妤和韓立的私情,這才遭人誣陷,甚至殺人滅口的? 韓立是禁衛軍副統領,要在禁衛軍里找個替罪羊輕而易。 他心口鈍痛,拳頭倏然捏緊,想就此返回去,揭穿了這對狗男女的私情,可他不得不考慮皇上的臉面。 皇帝的威嚴,豈是這對狗男女能踐踏的? 可仇是不能就這么算了的,他要想個辦法,既能維護皇上的威嚴,又能泄恨報仇。 他需要從長計議一番…… “給郡主請安。” 林婳剛從皇后宮里出來,走到鋪了碎石子的小徑上,何瑞身旁的小太監過來給她請安。 “起來吧。”林婳道:“可是你師父讓你來找我的?” “是,”小德子壓低了聲音道:“我師父讓我多謝郡主您出手相助,不過現在真相已經水落石出,郡主您不必再說噩夢一事了。” “真相水落石出了?是誰?”林婳好奇問。 小德子為難道:“我師父也沒跟我說,只讓我過來轉告郡主您一聲,道個謝。” 何瑞這是不愿意說? 也罷,畢竟是人家自己的事,還是傷心事。 該幫的忙,她也幫了。 至少能彌補一下,那日被翠兒攔轎,她并未出手幫忙。 年很快過完,到元宵了。 嫻貴妃主辦了一場元宵夜宴,因為天氣還很冷,夜宴就設在暖閣里。 太后、皇上、皇后、各宮妃嬪,太妃們也攜還尚年幼的公主們出席了。 林婳當然也被寧太后帶著一塊來參加。 夜宴的節目很豐富,又有樂師奏曲,更有舞姬跳舞,好不熱鬧。 不過很奇怪,林婳注意到皇上身邊今日不是何瑞在伺候,而是換了另外一個太監在身旁伺候。 真奇怪,平時何瑞在皇上身邊寸步不離,今日怎么不見他的蹤影? “師父,您真的決定了嗎?”小德子看著正在穿夜行衣的師父,忍不住勸道:“您大可不必如此。那兩人犯了私通之罪,師父您直接向皇上告發便是,何必搭上自己的性命?” 今日元宵夜宴,季婕妤稱病未參加,后宮各位妃嬪都聚集到暖閣那邊去了,這么好的機會,韓立不可能不光顧清蘭軒。 既然不能有損皇上的顏面,那他就直接替皇上解決了這一對狗男女,殺了之后,把季婕妤偽裝成暴斃,到時候他再去跟皇上請罪。 “小德子,以后皇上就拜托你服侍了。”何瑞叮囑道:“怎么服侍皇上以后可以慢慢琢磨,慢慢學。但是有一點你要記著,你永遠要把皇上擺在第一位,事事為皇上著想,謹記這一點,你這輩子就穩當了。” “可我不能不替翠兒報仇,我得拼了我這條命去殺了他們,這是最好的辦法。” 小德子紅了眼圈:“師父,您放心。我一定會服侍好皇上,一定會做好您吩咐的一切。” 清蘭軒內,宮女都被迷香放倒了,韓立和季婕妤在殿內肆無忌憚作樂,笑聲連連,毫不遮掩半分。 很快他們就笑不出聲來了,何瑞穿著夜行衣破窗而入 ,手里拿著劍直直向他們二人刺去,“好一對jian夫□□,拿命來!” 韓立不愧是習武之人,反應極快,拿起一旁的刀就與何瑞打斗在一起,兩人武功都不錯,打了幾十招,也還沒有分出勝負,何瑞便假意向季婕妤攻擊,那韓立分出神來幫季婕妤,這下讓何瑞抓住了破綻,挑飛了他的刀,一劍向他的胸膛刺去,韓立慌忙旋轉躲開,被割破了手臂,保住了小命,但同時也失去戰斗力,敗下陣來。 季婕妤早就嚇癱在地,韓立敗下陣來,眼神黯淡一下,當即單膝跪地,抱拳求道:“不知閣下是何人?若閣下能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我們一定為閣下效犬馬之勞。” “放你們一馬?呵呵……”何瑞冷笑著,扯下臉上的面巾,厲聲道:“你們當初為何不饒她一命?你們的命是命,她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韓立和季婕妤見是何瑞,嚇得面色齊變,身體發軟地癱下來,沒想到竟然是皇上身邊的何瑞,這般說,他們的事皇上已經知道了? 他們完了,不僅僅他們,連他們兩個的家族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