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親后我嫁給了皇帝 第12節(jié)
“何事奇怪?” “奴婢最后見到翠兒jiejie的時候,就覺得翠兒jiejie反應有點奇怪,如今想來,怕是遇到了什么事,很可能這件事就導致了翠兒jiejie的冤屈。” 紅袖說完,偷偷抬頭打量何瑞的反應,何瑞沉了半響,道:“接著說。” “還有其二,奴婢打聽到除夕夜傍晚,翠兒jiejie從暴室逃脫了,半道上攔了紫云郡主的轎子,聽說還向紫云郡主求救了,可惜紫云郡主趕著去除夕夜宴,并沒有管此事。” “接著說!”何瑞聲音加重,顯然對紅袖說的話有了反應。 “這其三嘛,那就是深夜紫云郡主撞見了翠兒jiejie跳荷花池,奴婢想這紫云郡主怎么就那么巧撞見了翠兒jiejie兩回,恐怕紫云郡主在這件事中起了不可忽視的作用。”紅袖分析道。 “可探聽到了什么?”何瑞沉聲道。 “沒了。”紅袖道:“奴婢覺得只要總管您多多注意紫云郡主,必定——”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遠處有禁衛(wèi)軍巡邏過來的聲音,她頓住,下意識向何瑞看了看。 何瑞擺了擺手:“你且先行離開,之后若有什么事,本座自會傳喚你。” “是,何總管。”紅袖欠了欠身,收拾了祭拜等物,匆匆忙忙地離開。 她前腳剛走,后腳就有一個小太監(jiān)從旁閃了出來,“師父,此宮女說的話竟與您查到的一模一樣,看來此事跟紫云郡主脫不了干系,那這仇——” 何瑞抬手阻止小太監(jiān)繼續(xù)往下說,“她奉的是貴妃娘娘的命令探查此事,自然要在其中挑撥一二,在沒有真憑實據(jù)之前,斷不能胡亂下定義。” 小太監(jiān)拱了拱手,“是。” 禁衛(wèi)軍的腳步聲愈來愈近,何瑞立在荷花池邊,望著那深深不見底的池水,微不可聞地嘆了聲氣,冬天的池水冰涼,光是想一下就冷到了骨子里,她跳下去的時候,該有多冷…… 風拂過荷花池,月光下只有寂然的池水,立在岸邊的人早已離去。 - 初七一早,林婳都不用綠翹催促起床,自個兒就爬起來穿好衣裳,殷勤地跑上跑下伺候?qū)幪蟠┮率嵯础?/br> “你今日怎么起得這樣早?”寧太后直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好笑道:“你來宮里這幾日,哪日不是日上三竿才起床的?” “婳兒這不是想著也要服侍、服侍母后您嗎?”林婳乖巧地討太后歡心,“能服侍母后您,是婳兒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來,母后,您抬一下手,婳兒給您把外披穿上。” “呵呵……”寧太后對林婳的殷勤很受用,一早上就眉開眼笑、如沐春風,看著林婳忙前忙后地伺候自己,頗有種養(yǎng)了許久的女兒終于長大的自豪感。 正用著早膳,宮女來報:“太后娘娘,謙親王來請安了——”話音還沒落下,蕭弈謙就大步踏進殿內(nèi)來,清朗地喊道:“母后,兒臣來給您請安了。” 蕭弈謙單膝跪地給太后請安,寧太后笑著道:“不用行那么大的禮,快起來吧!可用了早膳?” 蕭弈謙倏然起身,笑著說:“用了一塊糕點,特意留了肚子來母后您這里用早膳。” “好呀,”寧太后忙喊人加了碗筷,又囑咐了小廚房多添幾樣早膳。 蕭弈謙一坐下,林婳就猛朝他使眼色,問他:今日武林大會的行程可安排好了? 蕭弈謙給她拋了個放心的眼神,林婳喜笑顏開,又張羅著把太后哄開心了,“母后,您嘗嘗這個蝦餃,味道好極了。” “你自己吃吧,哀家自己會夾,”太后看著碗里堆成小山的御膳,無奈地說。 “呵呵,”林婳一陣笑,不再給太后夾菜了。 “王爺,您喜歡吃的小餛飩,”秋璇姑姑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小混沌放在蕭弈謙的面前,接著又把其他的早膳端上桌。 食不語,在太后宮里沒這條規(guī)矩,她自己就不遵守。 用早膳的工夫,一直在問蕭弈謙的事,從學業(yè)、騎術(shù)、下棋等等問到府中大小事務。 “唉……”寧太后忍不住嘆氣,“自從皇帝給你開辟了府邸,你住到了宮外去,哀家這心里啊……就空落落的。” “以后兒臣多來宮中探望母后您,”蕭弈謙呵呵地笑了兩聲,心中忍不住腹誹:從前住宮里,也沒見母后您對兒臣有多關(guān)照,那關(guān)照啊全都在林婳身上。 想著過往那些太后對林婳的呵護,他這個做兒子都有些嫉妒林婳了。 不過他也沒那么慘,再慘也慘不過他皇兄。好歹母后對他還是比較仁慈的,對皇兄那可是一個叫嚴厲,就從來沒見母后對皇兄說過一句好話。如今皇兄當了皇帝,母后對他倒是和顏悅色不少,沒有以前的那種嚴厲了。 桌子底下,有一只腳一直在偷偷地踹他的腿,順著用力的方向望去,只見林婳朝他擠眉弄眼的,頻頻示意他跟太后提起出宮之事。 “……”蕭弈謙無語地看了林婳一眼,隨即跟太后道:“母后,今日初七,宮外有市集,天下各處的人都匯聚于此,十分熱鬧,您可想出宮走走?” “不巧了,哀家約了賀太妃她們打葉子牌,實在是推托不得。”寧太后道。 “母后,母后,”林婳一個欣喜過頭,小心思暴露無疑,“我有空,我想去逛市集。” 寧太后目光一下看看林婳,一下又看看蕭弈謙,恍然大悟,難怪婳兒這丫頭一早就那么殷勤,嘴又甜。而弈謙這孩子一大早的就進宮來請安,合著是在這里等著她呢。 不過——寧太后越看他們倆心里越歡喜,這是大了,感情就來了嗎? 還專門約了一塊去逛市集? 哎喲,這婚事得慢慢cao辦起來了啊!寧太后臉上劃過一絲激動,很快又恢復平靜,清了清嗓子道:“你要去也不是不行,就是去了得買些小玩意回來給哀家,哀家好些年沒出宮去,都不知道宮外有什么好玩的小玩意。” 林婳高興點頭,一口應承下來:“好啊,我一定給母后你帶很多、很多好玩的小玩意回來。” 這得了太后的同意,林婳連早膳都不用了,起身拽起蕭弈謙就往外跑,“那還等什么?我們這就走吧!” 看著這兩個孩子急沖沖地跑出殿外去,寧太后無奈地笑道:“早去早回,可別玩過了頭!” 秋璇姑姑看著也跟著笑,過來替太后續(xù)茶,“太后娘娘,您也太寵著郡主和王爺了吧?” 寧太后挑了挑細眉,道:“以前年輕的時,哀家沒人寵著,就讓這兩個小的替哀家圓圓心愿吧。” 第14章 人倒霉喝水都塞牙縫 出了皇宮,表哥葉庭風就在外等候著,帶著她先去換了一身男裝,就連綠翹也被扮成了小廝。 隨即,他們一行趕往盛京城附近的瓊城,武林大會,在瓊山舉行。 路上,林婳把宮里鬧鬼的事跟表哥庭風和蕭弈謙說,這兩人騎著馬兒,聊江湖事聊得正歡,給她的反應很是敷衍。 “哼!”林婳怒氣沖沖地放下馬車簾子,不過想想宮里的那點事,比起廣闊江湖里的事,確實不夠瞧了。 等他們趕到瓊城,已經(jīng)是午時。 他們在瓊城的一處酒樓歇腳,順便用午飯。 這酒樓里啊,來往的都是江湖人士,隨身帶著各種武器,像刀啊,鞭子啊,鐵錘啊等等,奇形怪狀,好些林婳見都沒見過。 這些江湖人士他們高談闊論,說著江湖里的恩怨情仇,一邊大口喝酒、吃rou。 林婳感興趣極了,豎起耳朵興致勃勃聽他們說話,發(fā)現(xiàn)他們說話都帶些口音,還盡不相同,是天下各處地方的口音。就連打扮也不同,所有的一切都讓林婳很趕興趣,一雙圓溜溜的杏眸一下好奇看這個,一下好奇看那個。 “哎哎,”葉庭風伸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提醒道:“你這雙眼睛能不能收斂一點?別傻乎乎地,那么肆無忌憚地盯著人家瞧,容易拉仇恨,到時候打起來我可顧不上你。” “哦哦,”林婳這個江湖小菜鳥趕緊收住目光,不敢再亂瞧,趕了半天路,肚子早就餓了。 正巧小二過來,她豪氣地點了一堆高價招牌菜,頗有點二世祖的架勢,給小二樂得合不攏嘴,“這位小公子,小的這就吩咐廚房去做,您稍后!諸位客官稍后!” 林婳端起粗糙的茶碗,如牛飲水般的大飲一口,這粗茶喝起來沒滋沒味,可她就覺得好喝。 “啊……舒暢!”她學著酒樓里江湖人士的豪爽勁,給葉庭風和蕭弈謙逗得忍俊不禁,倒也沒覺得不妥,今日帶著她出來見識,做什么都順著、寵著便是。 這時,有一個抱著琵琶的小娘子帶著一個小丫頭走近飯館來,一桌桌的詢問著:“大爺,您要聽曲嗎?兩文錢一曲,不貴的。” “去去,別來煩老子,”一連好幾桌都被驅(qū)趕開來,生計所迫,小娘子裝著膽子,又接著問下一桌,“大爺,您要聽曲嗎?奴家會唱《琵琶行》、《秦淮》,或者您點曲也行的。” 這一座是三個彪形大漢,其中一個刀疤大漢放下酒碗,一抹嘴道:“小娘子,唱曲多沒意思啊!要不陪大爺我喝一壺酒,陪酒你收幾個錢啊?”說著,還調(diào)笑地伸手拉小娘子的手,小娘子抱著琵琶驚嚇地往后退,打算走人,卻被同桌的另外兩個大漢攔著。 “小娘子,你別走啊,不陪喝酒,那陪不陪說話啊?爺就喜歡聽你嬌滴滴的說話。”刀疤大漢笑道:“嘖嘖,瞧你這水靈靈的模樣,看得爺心癢癢。” 小娘子被大漢緊緊拽住,不得脫身,她身旁跟著的小丫頭夠兇,“你放開我娘!”沖過來抓著大漢的胳膊就是一個狠牙咬下去,可哪里是大漢的對手,一個甩手,就摔了出去,幸而一旁的小二眼疾手快,給一把撈住了,這才沒磕著頭。 “幾位爺,都是出來混江湖的,又何必——”小二想勸阻,卻被大漢喝止住,“少管老子的事。” 小娘子被欺負得眼淚都冒了出來,偏生力量懸殊,不得脫身,只得苦苦哀求道:“這位大爺,奴家女兒不懂事,你莫要與她計較……” 在江湖中,見義勇為的人無非就這么兩類人,要么是實力絕對碾壓地方的大俠,要么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少俠。 林婳無疑是后頭這種。 只見她倏然站起身來,揚了揚漂亮的下巴,招手道:“這位漂亮的jiejie,本公子要聽小曲兒,你過來唱吧。”說著,就從袖子里掏出兩片金葉子,“這是本公子給漂亮jiejie你的賞錢。” 比起粗魯?shù)牟菝Т鬂h,出手闊氣,又長得秀氣的小公子一下俘獲了酒樓眾人的好感,甚至有人發(fā)聲支援道:“幾個大漢欺負人家唱小曲的柔弱女子,還有沒有一點禮義廉恥!” “是啊,還不快快放開小娘子。” “放人!放人!” …… “哪來的黃毛小子,敢跟大爺搶人!”刀疤大漢還是很橫,目光一掃,呼喊聲漸弱,大家都認得這是天下第一幫青龍幫的三大金剛,平日里沒少仗勢欺人,奈何背景硬,旁人不敢輕易招惹。 “你是哪個道上混的啊?知道我是誰嗎?活得不耐煩了?”刀疤大漢一腳踩在了葉庭風坐的長凳上,囂張的抖著腿,眼神猥瑣地打量林婳,“你這小公子長得細皮嫩rou的,怎么看著像個娘們?呵呵,該不會真是個娘們吧?來,給大爺我笑——” 他的話還沒說完,致感覺一陣風向自己襲來,嘭地一下,臉上挨了一拳,身形不穩(wěn)地往后退去。 原來是葉庭風出手了,直接一個暴擊揍在刀疤大漢臉上,刀疤大漢的半邊臉頰迅速紅腫起來。 這下可直接把馬蜂窩捅了,刀疤大漢吃痛地捂著臉頰,喊道:“兄弟們,都給我上,往死里打。” 林婳打架不行,看形勢還是非常有眼色的,拉著綠翹趕緊閃到一旁去,不忘給葉庭風鼓勁,“哥!揍他們!我看好你哦!” 一旁的蕭弈謙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就知道這次出門會這樣! 他轉(zhuǎn)身一腳把沖上來的大漢踹翻在地,跟葉庭風一人守一邊的一塊收拾這些大漢,打成一團。 乒鈴乓啷…… 桌子翻了、椅子裂了、茶杯碗碟摔碎了一地。 酒樓里的人鬧哄哄地圍在一旁瞧熱鬧。 “打得好!早該收拾他們著三大鱉孫!” 江湖人士就是這么不拘小節(jié),哪里有熱鬧往哪里湊。 酒樓的小二也看淡了,這些天,在他們酒樓打架的人還少嗎?瓊山要舉辦武林大會,各處的江湖人士都來了,嘗嘗一言不合就開打,這桌椅,碗碟什么的砸了就砸了唄!反正賠錢就是了。 樓上雅座上的客官,也被樓下的聲音吸引。 “主子,那不是王爺他們嗎?”何瑞驚訝道。 微服私訪的文宣帝正坐在樓上雅座,穿了一身低調(diào)的灰色常服,通身矜貴難掩。 他聞言向樓下望去,看到皇帝蕭弈謙和葉庭風兩人正在與三個大漢纏斗,當然是單方面地揍對面三個大漢,而一旁的小公子……他蹙了蹙眉頭,正是女扮男裝的紫云郡主林婳,只見她雙手握拳興奮地站在一旁看著,嘴里還喊著:“左邊,右邊,打!用力!” “啊,原來紫云郡主也在啊,”何瑞這才認出了林婳,道:“不是還要在宮里小住嗎?怎么就出宮來了?”頓了一會,又道:“哦,應該是與謙親王出宮一塊游玩來了吧。主子,要不要小的去幫一把手?” “我們此番出宮有要事在身,旁的事不必理睬。”蕭弈洵目光在酒樓里掃了一圈,突然停在了樓下角落的一處桌子,此人穿著一身黑色勁裝,皮膚很黑,腰間別著短刀,大堂里打得這樣熱鬧,他也不看一眼,只邊喝著茶邊打量著酒樓里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