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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退親后我嫁給了皇帝 第11節(jié)

    趁著小太監(jiān)松開手的空檔,林婳轉(zhuǎn)身就跑,去扶地上的綠翹,“綠翹,你快醒醒,快醒醒,”她沒有辦法丟下綠翹自己跑掉,綠翹昏過去可是毫無反抗之力。

    “你逃不掉的!”小太監(jiān)用力地揉了眼睛,眼睛被刺疼得直冒眼淚,他不想放過林婳,能微微睜開眼睛后,就趕上來抓林婳,尖刀直直地刺向林婳的胸口,林婳驚得往一旁閃去,那鋒利的刀尖窮追不舍,小太監(jiān)的目標(biāo)很明確,只想殺她。

    林婳慌忙逃跑,小太監(jiān)扭曲著五官,睜著一雙紅透如血的眼睛,握著尖刀追在她身后。

    “來人,救命……”林婳邊跑邊高聲呼救,腳尖突然撞上一塊翹起的宮磚,跑得過快地她一下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真是人倒霉!逃跑都摔跤!

    “拿命來吧!郡主,很快就會過去的,”小太監(jiān)說著,舉刀向林婳刺來,眼前寒光一閃,一柄長刀刺來,錚地一聲挑飛了小太監(jiān)手里的匕首,禁衛(wèi)軍邊陽大統(tǒng)領(lǐng)從天而降,不費吹飛之力將小太監(jiān)打得口吐鮮血,跌到在地。

    “大膽狗奴才!竟敢對郡主不利,活得不耐煩了?”邊大統(tǒng)領(lǐng)呵斥了小太監(jiān)后,轉(zhuǎn)身過來扶林婳,“郡主,您沒事吧?”

    林婳搖了搖頭,忍不住問:“邊統(tǒng)領(lǐng),你一早就在這里了嗎?”

    邊大統(tǒng)領(lǐng)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后腦勺,說:“末將一直潛藏在一旁,保護郡主您呢。”

    林婳心口一哽,“大統(tǒng)領(lǐng),您出現(xiàn)得可真是及時呢!”

    邊陽趕緊抱拳請罪:“末將只是想從著小太監(jiān)口中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未能盡早現(xiàn)身,還請郡主訴罪。但末將有把握,絕不會讓這廝傷了郡主您。”

    “呵呵,”林婳面上笑嘻嘻,心里白眼翻上了天,還真是站著說話腰不疼呢!

    “快抓刺客!”這時,其他禁衛(wèi)軍趕到,迅速圍攏過來。

    小太監(jiān)見邊陽跟林婳在說話,猛地起身向逃,邊陽正欲追,他的同僚韓立比他動作更迅速,一個飛身俯沖向前,寒光一閃,長刀劃破小太監(jiān)喉嚨,小太監(jiān)當(dāng)場倒地身亡。

    林婳往后退了退,目光落在小太監(jiān)脖子噴涌而出的鮮血上,胃里忍不住一陣翻騰,猛地捂住了嘴,又往后退了退。她向來對血有陰影。

    “哎,誰讓你殺他的?”邊陽怒得一把揪住韓立,“本統(tǒng)領(lǐng)已將他拿下,他已然逃不走。你殺了他,誰知道還有沒有其他同伙?韓立,你腦子被驢踢了吧!”

    韓立單膝跪地請罪,“大統(tǒng)領(lǐng),屬下見賊人傷了郡主,如此兇悍,還要逃跑,怕他逃去娘娘們的宮里,萬一傷了娘娘們,豈不是大罪!便一時情急,這才下了殺手。”

    人已經(jīng)死了,再苛責(zé)也無用,邊陽不耐煩地踹了韓立一腳,“給我滾!本統(tǒng)領(lǐng)不想見到你。”

    “是。”韓立起身就走。

    “哎,把人抬走啊,還留在這宮道上作什么?”邊陽暴躁地喊道。

    韓立馬上叫了其他禁衛(wèi)軍,一同抬了小太監(jiān)的尸首退下。

    “郡主,”邊陽微微躬著高大的身體,討好地跟林婳說:“讓末將護送您回長寧宮吧,免得路上再遇上什么兇險之事。”

    林婳瞪了他一眼,氣憤他竟然拿自己當(dāng)誘餌,但綠翹還在地上躺著,抬轎子的太監(jiān)們跑沒影子了,她自己又扛不動,只得讓邊陽去背了綠翹,然后護送她回長寧宮。

    邊陽護送林婳回長寧宮,免不得被太后一頓尋問,知道了事情經(jīng)過,也驚了一跳。

    又是召太醫(yī)給林婳把平安脈,又是叫人煮壓驚茶,還讓邊陽把長春宮四周的巡邏加強了些,至于那些逃跑得沒影的小太監(jiān)們,一個個都下放到宮里的馬廄去當(dāng)掃馬糞的苦力,這還是林婳為他們說好話的情況下。

    至于禁衛(wèi)軍大統(tǒng)領(lǐng)邊陽,林婳撇了撇嘴,看在他最后救了自己的份上,也替他說說好話,自己被當(dāng)誘餌的事,她也不計較了。

    一通折騰后,林婳終于回屋歇息。

    “呼……”林婳端著熱乎乎的壓驚茶,長長舒了一口氣,不由想起那個太監(jiān)說的話。

    下等人,螻蟻……只有這樣,你們才能感同身受。

    一瞬間,她心里像是哽住了一樣,有點難受。

    -

    嫻貴妃每日都要進行面部的美容保養(yǎng),這一工序都是由紅袖來負責(zé)的。

    可是今日一早就不見紅袖地蹤影,這事兒就落到了尋芳姑姑地頭上,忙活一上午,到午時,才見到紅袖鬼鬼祟祟地回毓秀宮。

    “給我站住!”尋芳姑姑喝住了紅袖,“你一上午都跑哪里去了?娘娘的事也撂下不管,真是越發(fā)沒規(guī)矩了。”

    紅袖回道:“我替娘娘辦事去了。”

    “你替娘娘辦事去了?我如何不知?”尋芳姑姑納悶,貴妃娘娘不可能繞過她,吩咐了紅袖去辦事吧?自己是娘娘娘家府里出來的,紅袖是后來進宮添的。娘娘一向更信任自己。

    紅袖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說:“我方才得到了消息,說是這些日zigong里鬧的那玩意抓到了,不是什么邪祟,是個小太監(jiān),人已經(jīng)被禁衛(wèi)軍當(dāng)場誅殺了。”

    尋芳姑姑雙手合十,慶幸道:“這事可算解決了,這些日子娘娘為了這事,不知受了多少cao勞,人都瘦了一圈,”突然,這話音一轉(zhuǎn),又嚴(yán)厲地說:“誰讓你自作聰明去探聽這事?若叫人看見了,保不齊以為跟我們娘娘有關(guān),到時候惹禍上身,你擔(dān)得起嗎?”

    紅袖道:“姑姑請放心,我就遠遠的瞧了瞧,沒人看見的。那小太監(jiān)啊,是奔著紫云郡主去的。您想想啊,紫云郡主跟皇后娘娘是什么關(guān)系,沒準(zhǔn)這事就與皇后娘娘有關(guān),若是能抓到些什么把柄,對娘娘來說,豈不是好事?”

    尋芳姑姑蹙眉:“你做好自己的事便是了,以后不許擅作主張去探聽這些事。還不快進去服侍娘娘,少找借口在外頭晃悠,”又告誡道:“你可給我記著了,不許在娘娘面前胡說八道。”

    紅袖垂著頭,嘴巴咕噥了兩下,十分不滿尋芳姑姑的話,但還是應(yīng)聲道:“紅袖知道了,姑姑。”

    殿內(nèi),貴妃娘娘閑著無事,翻了翻各宮的賬簿,紅袖站在她身后,輕輕地替她捏肩。

    紅袖臉上的神色一下變一個樣,在糾結(jié)要不要跟貴妃娘娘說這事,猶豫半天,還是忍不住道:“貴妃娘娘,奴婢有事要稟告。”

    “哦?什么事?”貴妃娘娘神色淡淡,目光依舊落在賬簿上。

    紅袖便將自己探聽來的事,全告訴了嫻貴妃,甚至連尋芳姑姑阻擾她將此事告訴娘娘的事,也一并說了。

    嫻貴妃思忖半響,纖手支棱著下巴,道:“你說的對,若真能抓到什么把柄,于本宮來說是好事。既然尋芳那邊不允許,你便悄悄替本宮辦了此事。若是辦得妥當(dāng),想要什么賞賜盡管開口。”

    紅袖欣喜異常,趕緊跪地謝恩,“奴婢謝貴妃娘娘賞識,奴婢一定會將此事辦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不讓貴妃娘娘您失望。”

    宮中鬧鬼這事是假的,是有人存心扮鬼鬧事,而鬧事之人已經(jīng)伏誅,這個消息在宮里迅速傳開來。

    紅袖本來想去壽安宮打探消息,結(jié)果還沒走近壽安宮里面,就聽見壽安宮外掃地的兩個宮女在談?wù)摯耸拢愣阍谝慌酝德牎?/br>
    “真是奇怪了,怎么大家都說小石公公是翠兒的相好?”其中一個矮一點的宮女說:“我雖然跟翠兒走得不是很近,但我也知道小石公公與翠兒是姐弟關(guān)系。”

    “是啊,我聽翠兒說起過,她跟小石公公是同鄉(xiāng),又是一塊被賣進宮里的。年紀(jì)相差跟她親弟弟差不多,故而把小石公公當(dāng)?shù)艿芤话銓Υ趺创蠹叶颊f他們是對食呢?”

    矮一點的宮女又說:“翠兒在宮里有相好,這事我是愿意相信的,但絕對不是小石公公。”

    “這怎么說?”

    矮宮女道:“你平日里難道就沒有發(fā)現(xiàn)翠兒經(jīng)常換新的首飾戴?前些日子,她還戴了一支成色十分不錯的玉簪子,我還想問她借來戴一戴呢,她好小氣,怎么都不肯。現(xiàn)在想想,應(yīng)該是她相好送的吧,就靠她自己的月銀,可買不起這么好的簪子。”

    “你這么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另外一個宮女道:“我三更半夜的起來更衣,就撞見過翠兒從外頭回來,莫不是去會相好去了。難道翠兒跟侍衛(wèi)私通的事,是真的?”

    “呸呸,誰會跟那個侍衛(wèi)私通?便是我也瞧不上。”矮宮女道:“那個侍衛(wèi)品行不端,咱們壽安宮好幾個姐妹都被他占了手頭上的便宜,躲都來不及,誰跟他啊。他一個小小的侍衛(wèi),每月的例銀怕都沒有翠兒多,哪里買得起首飾送人?”

    ……

    兩個宮女掃完了地,轉(zhuǎn)身回了壽安宮。

    紅袖聽到這些話,轉(zhuǎn)身就往回走,也不進壽安宮里去了。

    -

    一處昏暗的屋子里,有個身形瘦小的藍色太監(jiān)服的小太監(jiān)跪在地上,帶了哭腔道:“師父,小石子昨晚上沒了。”

    小太監(jiān)面前背站著一個穿著暗紅色繡蟒的太監(jiān)服的人,這人手里拿著點燃的香,對著桌子上擺放著的牌位無言,只見那牌位上刻著幾個大字“吾妻翠兒”,靜默了好一會,他拜了三拜,隨即將手中的香火插到了爐鼎內(nèi)。

    “你也不必難過,他死了,也是隨了他自己的愿。你是勸了的,可他勸不聽,非要一意孤行,”被稱做師父的人道。

    小太監(jiān)道:“可師娘她死的實在冤枉,小石子也是為了替師娘報仇死的。”

    他師父轉(zhuǎn)過身來,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沉聲道:“他不會白死的……你翠兒師娘也不會白死的。那些背后作亂的人,本座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昏暗的屋子內(nèi),只有桌上兩支白蠟燭點燃著,凄慘慘的光落在被稱做師父的人的臉上,叫人看清了他的樣子。

    那是文宣帝身旁的總管太監(jiān),何瑞。

    第13章 感情就來了嗎?

    冬天的荷花池里光禿禿的,唯有從青天上泄落的月光倒影在其中,清清冷冷。

    紅袖頭發(fā)上簪了一朵白色絹花,蹲在荷花池的一處假山旁,正在給燒紙錢,嘴里低念著:“翠兒,你走好,你是個好人,本來應(yīng)當(dāng)有好報的,可惜落到這樣的結(jié)局真是太可惜了。”

    “今天是你的頭七,若是你在天有靈,就來看看我。”紅袖抽泣了下,跌落幾滴眼淚來,“你若是有什么冤屈,到時候盡管跟我說,我若是有法子,一定替你洗刷冤屈。”

    “沒想到那日竟然是我最后一面見你,你走得匆忙,我也沒有機會跟你說說話。”紅袖一邊說著一邊拿目光注意著四周。

    今天是初六,是翠兒的頭七。

    若翠兒真的有想好,那這個人一定會在這里出現(xiàn)。

    為了選好時間來,她特地去查了查禁衛(wèi)軍巡邏的班次,就很巧,這個時辰有差不多半個時辰的空檔。

    能隨意調(diào)動禁衛(wèi)軍巡邏班次,難道是禁衛(wèi)軍里面的人?

    突然身后又枯枝被踩響的聲音,紅袖心口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心中得意,翠兒的相好果然來了!

    她轉(zhuǎn)頭向后看去,面色唰地一下白了,沒想到竟然是文宣帝身邊的總管太監(jiān)何瑞。

    是他!竟然是他!

    何瑞踩著枯枝,緩步走了過來,目光掃了燃成灰燼的錢紙一樣,隨后落在紅袖的臉上,略帶諷刺地說:“見到本座,很驚訝?難道你不是在這里特意等本座?”

    “我,我……”紅袖不自覺結(jié)巴,比起禁衛(wèi)軍里的侍衛(wèi),這個何總管要可怕得多了,許是在皇帝的身邊伺候久了,身上也沾染了些皇帝身上的冷意,只被他盯一眼,身體就不由自主地顫抖,她精心設(shè)計地說詞,一時之間發(fā)揮不出來了。

    “你,你跟翠兒是什么關(guān)系?”紅袖咬了咬牙,自己居然問這種愚蠢的問題。

    何瑞不回答紅袖的問題,只問:“你為何到此處來?”

    紅袖道:“我與翠兒是好姐妹,今日是她的頭七,我自當(dāng)來送送她。”

    “呵,”何瑞諷刺道:“好姐妹,為何本座從未聽她提起過你?”他的話剛落,倏然伸手用力地掐住了紅袖的脖子,“說!你到底有何企圖?還是說翠兒的死與你有關(guān)?”

    紅袖面色一下憋紅了,她用力地掰著何瑞的手,他的手好像鐵鉗一樣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窒息感鋪天蓋地,再不松開,她就要死了。何瑞的眼中,分明有殺意,他想殺她,不,他會殺了她。

    紅袖想到什么,趕緊從衣襟里掏出一支玉簪來,遞到何瑞的面前,何瑞看到那支玉簪,一下松開了手,伸手拿走玉簪。

    “咳咳……”紅袖得以重新呼吸,她猛烈地咳嗽著,整個人慌得不行,差一點她就要死了。

    “你為何會有這支玉簪?”何瑞俯視著她道,眼底暗藏殺機。

    被這么一刺激,紅袖可算想起了她自己準(zhǔn)備的那些話,趕緊說:“奴婢與翠兒jiejie,雖算不得什么好姐妹,但在宮中也算是有來往的。翠兒jiejie是個心地善良之人。”

    “那日我路過清蘭軒外的竹林,撞見了翠兒jiejie。我還向她問好,可她慌忙地跑走,落下了這支玉簪,也不知遇上了什么事,我怎么喊她,她也不回頭。”紅袖道:“那日我有事在身,這玉簪本想第二日還她,豈料第二日她便被關(guān)進了暴室,還被扣上了私通的罪名。我斷然是不相信此事的,想等著她安然無恙回來,哪想當(dāng)天夜里,翠兒jiejie人就沒了。”

    何瑞默然,只低頭看著手中的玉簪,對于紅袖說什么并不在乎。

    紅袖見他這般反應(yīng),心虛地把自己老底給掀了,說:“何總管,奴婢來此處,其實不僅僅是奴婢向來送送翠兒jiejie,也是貴妃娘娘的意思,因為這件事貴妃娘娘遭太后責(zé)罰。貴妃娘娘她知道奴婢跟翠兒有幾分交情,便讓奴婢來查查這其中的究竟。”

    她話剛落,何瑞抬眼向她看來,“你倒是機靈,知道本座會來,故意在此處候著本座。你且盡管去告訴貴妃娘娘本座與翠兒的關(guān)系,看貴妃娘娘有沒有本事敢管這件事。”

    紅袖在嫻貴妃身邊服侍已久,自然知道皇上跟自家貴妃娘娘的關(guān)系,怕是貴妃娘娘說的話,皇上一句都不會信。

    她膽寒地道:“奴婢不敢,奴婢發(fā)誓絕不會將此事透露一絲半點給貴妃娘娘知曉,何總管,您大可放心。”

    何瑞將玉簪收入袖中,撫了撫衣袖道:“你且說說這些日子,你都替貴妃娘娘查探了些什么出來?”

    紅袖低著頭道:“奴婢愚笨,也查不出什么來。只是有些事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