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絕代小后媽[年代] 第39節
“不行,明年我升二年級了,到時候讓我奶奶去跟校長說, 讓你也升二年級。要是再不行,我就讓我爺爺去找校長。我爺爺是司令,校長不敢不聽。”陳洪澤拍拍胸脯,向他打包票。 對于上學、升級毫無概念的程白楊,重重的點頭答應了。他覺得能和陳洪澤一起上學,就是件有趣的事兒。 哭唧唧的小女生不好玩,尤其是最近吃了好幾次虧,每次爸爸還兇他,有理說不清。所以他是男子漢,男子漢要和男子漢玩。 舒月給自己和兩個小姑娘都換上了舊衣服,爬山怕弄臟,萬一磨破了也不會特別心疼。 今天要去爬的楓波山,是軍營、軍屬生活區和島上原住民生活區交接的地帶。軍事管轄區域以后再走一公里,海邊有幾個連綿起伏的小山頭,山上有一片小樹林。 舒月特意帶了一個小籃子,看看能不能采到一些野菜吃。她在京郊住了兩年,做了幾次直播,通過跟粉絲互動認識了不少野菜。根據粉絲建議,她做過苜蓿rou的餡餅,薺菜餃子,涼拌灰灰菜,味道還不錯。 老規矩,首先還是跟孩子們講規矩:“今天我就是領隊,你們要跟緊我哦,不要亂跑,注意安全。否則,誰不配合,下次就不帶誰了。” 程白楊就怕不帶他玩,趕緊先表態:“沒問題,大家都聽小媽的。”眉頭一皺頓了一下又問:“那我們聽話的話,是不是應該有獎勵?” 這家伙腦子轉得倒挺快。 “晚上做豆角燜面吃。”對付吃貨,最好的獎勵自然是美食。 程白楊心里提了口氣,暗暗發誓,豆角燜面一定要吃到,對陳洪澤說:“你跟緊我。”又對兩個女生說:“你們也跟緊。”做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程白鷺給了他一個“不愛搭理你”的眼神,卻乖乖把手遞給舒蘭拉著。 舒月走在最后面,看著前面不斷行進,路線飄忽的四小只,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牧羊人。 牧羊人舒月想象自己手里有個小鞭子,一邊揚著鞭子一邊悠閑地數著羊,嘰嘰喳喳的嬉鬧聲仿佛是羊“咩咩咩”的叫聲。 夏末的午后,驕陽似火,路上空蕩蕩的,不如唱歌解悶。 原主記憶里,《一分錢》、《北京的金山上》耳熟能詳。別的兒歌不確定是不是這個年代已經有了,不敢亂唱。 “小羊……小朋友們,我教你們唱《北京的金山上》吧,我唱一句,你們跟著唱一句。完了咱們再一起唱。” 舒月:“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 四個小孩打起精神跟著哼唱起來:“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 舒月:“□□就是那金色的太陽~~~” …… 她的聲音清脆柔韌,穿透夏日晴空,歌聲悠揚飄散。四小只聽了以后心情也歡快起來,積極的跟著哼唱。 一遍唱下來,舒月發現程白楊和陳洪澤簡直沒有五音可言,經常跑調,舒蘭聲音很輕,時有時無。而程白鷺一開始不好好跟著唱,最后唱的那幾句卻音色圓潤清亮,最普通的哼唱也沒破音。雖然發音不清楚,有些詞唱得不對,沒有任何歌唱技巧,但是以她鋼琴九級的造詣,能聽出來,程白鷺是個好苗子。 看看這清清爽爽、萌萌糯糯的小模樣,說不定未來真能當個歌手或者演員。 小小年紀,能做到哭的時候目標明確,情緒收放自如,還真不簡單。適合娛樂圈。 舒月突發奇想,也許自己能養成一個娛樂圈大佬呢。 如果長大以后,她沒長殘的話。 沿著海灘走到了楓波山下,很快便爬到一個小小的坡頂。 轉身遠眺,蔚藍的天空下,大海碧波萬頃,讓人覺得大自然溫情而博大。 第一次來海邊,舒月覺得自己如浮游般渺小,這一次來,心境截然不同。她的生活有愛、有歡笑,也有期待,她已經不知不覺融入了島上的生活。 有時候也不自覺的想到,會在這里住多久呢?未來的人生是會一成不變,還是充滿波折和驚喜? 未來,萬事都值得期待。 她看著大海,仿佛看到海邊有一個年輕女人的身影正往大海深處走去。 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一般軍屬沒人有閑情逸致來這邊玩。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 沒看錯! 舒月怔愣了一下便反應過來:這人要投海自盡吧! 那個年輕的身影還在往大海更深處走去,在她的視線越來越遠、越來越小。 海浪向遠處翻滾,又折返回來拍打沙灘,一次次翻滾,一次次拍打,人露在海水上面的身子越來越短,腰以下全部淹在海里。 眼睜睜看著人往大海深處一步步走去…… 她不可能見死不救! 情急之下,舒月往山坡下跑去,她把手中的籃子給舒蘭,邊跑邊告訴孩子們“就在這里等著,不要亂跑。” 她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往海水中跑去,顧不上衣服會不會濕,她徑直走進了海里。雙腿在海水中感受到一股冰涼,心臟砰砰砰劇烈的跳動著,整個腦袋都一片嗡嗡聲,她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奮力向前,去救人! 不管想投海的人是軍屬,還是島上的居民,那都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也許漫長的一生中誰都有想不開的時候,也許這個坎兒邁過去了,人生又是一片清風明月。 總之,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想死,因為什么想死,先把人救下來再說! 海里的人越走越慢,慢慢停下了腳步,好像有片刻猶疑。可能思考的太沉浸,加之海浪的聲音過大,她并沒有察覺身后越來越近的舒月。 舒月不敢驚動她,她的位置海水已經到了胸膛的高度,如果被刺激之后很可能下意識做出過激行為,那樣非但救不了她,還很可能把自己置于險境。 程白楊和陳洪澤也看愣了,沒見過這種形勢,隨即驚慌起來,吱哇亂叫: “我們怎么辦?” “我小媽會不會有危險?” “我們快去搬救兵吧!” “對!我去找我奶奶!” 陳洪澤立刻決定回家找奶奶去,程白楊讓舒蘭和程白鷺別動,他和陳洪澤一路奔跑準備回去找方大嫂。 路上遇到穿軍裝的叔叔,不管是誰,先求救:“叔叔叔叔,快去海邊救人!有人跳海!” 兩個孩子神色慌亂,語氣急迫,正準備去養殖場的鄭水清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大事不好! “在哪兒?怎么了?” 程白楊指了指那邊:“海邊,爬山的那兒,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鄭水清料想小孩能跑過來,應該不會太遠,最近的就是楓波山。他也管不了養殖場的豬崽子們都在等他喂食,撒腿就跑。 程白楊和陳洪澤搬了救兵,還是打算回去告訴方大嫂。 等鄭水清趕到的時候,舒月正吃力地扛著艾冬雪從大海深處往回走。 身形魁梧的鄭水清因為長期跟豬崽子做斗爭,身手矯健,跑起來健步如飛,三步兩步便跑到舒月跟前。 舒月看到鄭水清,終于松了口氣。 她剛剛趁著艾冬雪猶豫、愣神的功夫,眼疾手快,半蹲下去把她扛到肩頭。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爆發出那么大的能量,竟然把人扛了起來。 肩上的女人一開始還在哭鬧,舒月用嚴厲的聲音喝止她:“別鬧!我沒那么大力氣,你再掙扎的話,咱倆都得死!” 后來舒月也感覺到她全身緊繃的弦突然斷掉,一下子就癱軟了下來。 一個浪沖過來,舒月只有腦袋露在海面上,艾冬雪見這陣勢,也有些怕了。 剛才最后一刻,她突然有些猶豫、有些害怕、有些不舍得,正在努力下最后決心的時候,被舒月一把扛了起來。 生和死,就在一念之間。如果不是舒月,也許她就順勢把自己投進了大海。 她得知自己被救,想到剛才差點就死了,整個人后怕起來,膽子都嚇破了,軟成了一攤泥。如果舒月不扛著她,她也沒有力氣站起來。 舒月低著頭,鉚足了力氣正在一步一步艱難的往沙灘的方向走去,她抬頭看見鄭水清,便看見了希望,向他喊道:“快來接著!” 鄭水清這會也顧不得是男是女,輕輕松松便扛在肩上,把人放到了沙灘上。 舒月從海里走出來,已經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一下子就躺倒在沙灘上。 艾冬雪卻小聲嗚咽起來,舒月也不去管她,任由她哭著。 鄭水清坐在一旁,尷尬的腳趾摳地,只確保她不再有什么想不開的舉動…… 休息了片刻,一個中氣充沛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這是咋啦?” 舒月勉力抬起腦袋,循聲看去,是方大嫂來了,后面還有兩只小尾巴。 方大嫂看到這三個人,立刻就猜到了故事。斷然不可能是舒月和鄭水清想不開,她走到艾冬雪旁邊,問道:“咋回事?” 第38章 自我 趕鴨子上架。 艾冬雪被放到沙灘上以后, 徹底回過神來,嘴中嗚嗚咽咽,臉上涕泗橫流, 聽到方大嫂問她,身子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不住的搖頭。 方大嫂看她哭得不答話,就過來看看舒月:“你沒事吧?” 程白楊和陳洪澤也圍了過來, 程白楊看她躺地上有氣無力的樣子, 關切的問:“小媽,你沒事吧?用不用我去叫爸爸?” 舒月趕緊搖頭:“不用不用,我沒事。” 她對他倆去喊救兵的行為表示贊賞:“你倆做得不錯,晚上給你們做好吃的。” 又問程白楊:“舒蘭和meimei呢?你們去把她們領過來。”一方面是把他們支開,不讓小孩子摻和這種事兒, 另一方面也是讓他們去照看一下兩個小姑娘。 程白楊和陳洪澤聞言便飛快的往山上跑去。 鄭水清看司令夫人已經來了, 他也沒什么用處了,走之前忍不住朝舒月豎起大拇指:“舒同志, 你剛才真厲害, 沒想到你還能把一個人扛起來。” 舒月擠出一個笑容:“幸好你來了, 不然我真撐不住。”又交待他:“千萬別跟別人提起,就當今天這事兒沒發生過。” 鄭水清點點頭便走了,還有一豬圈的豬等著他吃飯呢。 雖然他長得體型彪悍,脖子上掛個金鏈子就能讓人誤以為是黑/社會老大,但是他性格卻溫和、老實, 舒月一說他就明白了。這事兒要傳出去, 豈不是讓人家女同志沒臉在這島上待了。 方大嫂聽了鄭水清的話,驚訝的看著舒月,“你真能把人扛起來?”結合兩個孩子說有人要跳海、舒月去救人, 再看看一旁哭泣的艾冬雪,聽到鄭水清的話,她對整個過程也就明白的七七八八了。 舒月對自己剛才爆發出來的力量也有些震驚,她從來沒想過自己能扛起一個人。這會仔細打量了下艾冬雪,個子不高,身材很瘦,估計也就八十斤,才慶幸道:“幸好她瘦,不然我真不行。”如果換做一個一百二三十斤的,再怎么爆發,她都不可能把人扛起來,還走了那么遠。 方大嫂再次看向她,心里不禁贊嘆,這么柔弱的一個女孩子,竟然有這么大力氣,還這么勇敢。今天要不是她,艾冬雪就不會坐在那兒哭了。 她把目光轉向事件主角:“到底咋回事?這是有什么想不開的?” 艾冬雪哽咽,還是不答。 舒月恢復了些體力,起身走了幾步,坐到艾冬雪旁邊,朝方大嫂道:“先不問她了,讓她好好哭一會。” 方大嫂笑了:“頭一次聽到勸人多哭一會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