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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簾半卷,夜風拂試,燭火影微。 “早前我們在邊鎮也曾經抓了兩個jian細,其中一人服毒自盡,另一人逃走,不過看著樣子那兩人只是打探消息。”袁斌緩道。 如今他身子已經大好,下地也能行走自如。 “屬下看著似乎有人在故意攪亂大局,目前尚且不知此人是知還是友。” “上次的行刺之事,并不是我們的本意,是有人朝隊伍中擲了東西,然后我們才被發現的。” “這么說來,此人是敵?”徐蕭年道。 “屬下覺得,他似乎是在看戲,看著我們大打出手。” 徐蕭年挑眉,“鷸蚌相爭,坐收漁翁之利?” “爺。”攜一陣風,杜陵走進了室內,在徐蕭年耳邊低語。 “照她說的做,要盡最快之力找。”徐蕭年眉宇緊皺,“這個陳仲海,如今休沐在家,也這么不知趣。” “屬下聽著那幾人的意思,是要把小娘子嫁去劉家。”杜陵看著他,試探道:“眼下許世清那小子也在惦記著,要不咱們也去提親?” 徐蕭年心頭一熱,輕笑道:“她還小呢,容我再想想。” 杜陵袁斌二人看著他那一慣冷然的臉,突然有了一副赧羞之色,不禁一愣,這是思春了? “十四歲還小嗎?”杜陵一道,“不小了吧。” 徐蕭年回神,輕咳一聲,轉了話題:“李吉那邊有消息了嗎?” 袁斌就接道:“李太醫在京的出診記錄,并沒發現什么問題,不過,赤禹的那一場瘟疫,太醫院的存檔的脈案中,有一處似乎被人撕了一頁。” 大康太醫出診,共存三份脈案,太醫院、太醫以及病家各自留底一份,以便日后查詢。 “屬下早前叫人去找李娘子,她給我們的手扎中,發現被撕掉的一頁上頭記錄,是一個姓蔣的病家。”袁斌繼續道。 “姓蔣?”徐蕭年一怔,“全名叫什么?” “蔣景航。” “快去查英國公家譜字輩排行,看看是否有發現。”徐蕭年驚道,赤禹一戰,屠城近萬人,能活下的人不多,為什么要撕掉那頁脈案記錄,是否在隱瞞什么? “然后去找臻娘,把那手扎取回來。” “爺,你去哪。”杜陵看著他一個轉身就出了室內。 “去陳府。” 第101章 密函 是夜, 月光如媚,皎白透過窗隙,將屋內照得透亮, 似白晝。 周mama和念平都已經歇下, 屋內偶能聽夜風微掠的聲音,輕輕一聲嘎吱響, 一道風卷進內室。 “是誰?”陳滿從床上芝猛然坐起身。 “是我。”低低的一聲回應,而后似有落座之音。 “徐蕭年?”半響, 陳滿芝才反應, 忙從木架上取了衣裳套上, 再將散亂的發髻微微一挽,從室內走出來。 “你怎么來了。”她驚訝道。 “事情我都知道了。”徐蕭年看著緩緩而出的那人,“你受了傷?嚴不嚴重?” “無事, 不過一點小傷。”陳滿芝看著他起身。 “抱歉,這幾日一直在忙。”徐蕭年道,“是我考慮不周,若是你愿意, 就讓杜陵伴作護院直接進到陳府?” “劉二郎的事,只是一個意外,她們傷不了我。”陳滿芝道, “多謝你的好意,這陳府內之事,我會自己處理。” 她轉身點了燭火,屋內, 兩道身影卓立。 徐蕭年幾步上前,走到書案暗處,一本正經的看著她:“不管如何,我會無條件的相信你。” 陳滿芝微愣,嗤得一笑,走近案桌從屜格中取出木盒,“世子爺是覺得我吃虧了嗎?” “這一次,吃虧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她的笑,燦若繁花,徐蕭年的心,頓時似簇了一團火,烈焰熊熊,他的眸子,添了一抹癡意。 他微微咽了聲,攥緊了手幾步側讓,啪的一聲響,她手中的木盒,被他的動作甩掉,跌落在地。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奇怪的木盒?”徐蕭年彎腰將其撿起,仔細的看了幾下,“似乎沒什么不同。” “是。”陳滿芝有些沮喪,“晚上我也仔細看了,可能真的只是個普通的木盒。” 徐蕭年瞇著眼,半響才緩道:“不一定。” 他看著木盒靠底部的一側上被摔出的一條小裂紋,從懷里取出一把小的匕首,“ 這似乎有個夾層。” “夾層?”陳滿芝微疑,這裂痕之前自己看著沒有,難道是今晚摔出來的? 她看著他將木盒放在桌上,而后匕首在木盒上一處一撬,不過片刻,木盒側邊裂開一條大縫隙。 “當真有夾層。”她驚奇道。 徐蕭年雙手用力一掰,木盒從側邊被撕開,而后有東西跌落,陳滿芝直接伸了手將那物接住。 “是一封信。”她驚愕,抬眸看著身邊的男人,“這會不會是你們要找的東西?” 徐蕭年將木盒放好,“打開看看,是什么東西這么神秘。” 陳滿芝頷首,迅速將那信打開,泛黃的信箋,上頭密密麻麻的筆畫,勾勒出一排排蒼勁有力的字跡,信箋最后落款處,有一抹朱色。 她的心,似墜入萬丈深淵,全身似被抽干了精髓一般無力。 眼看她欲倒,徐蕭年一手攬過她的肩,“怎么了?這信有什么問題?” “他……這是,這是要陳氏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