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
佐助悠悠轉醒,直覺頭暈得厲害,無奈,只好一手揉著兩邊的太陽xue一手撐著床鋪強撐著讓自己直起身來。 “火影大人,勞煩。” 綱手還未動作,原本“睡死”的人已經掙扎著坐起,張大了嘴巴試圖緩解自己的不適。 綱手無奈的嘆了口氣,扶起鳴人讓他靠在床邊。 鳴人推開綱手的手,呼吸急促,臉頰泛著病態的潮紅,看著虛弱又嬌艷,只聽他虛弱的喚了聲:“小……小九。” 九尾會意,輕輕一躍跳到鳴人身旁,對綱手道: “這白癡交給我,你去看看那邊那小子。” 說完,九尾熟練的抬起自己的前肢,用眼神示意:可以開始了。 那邊佐助已經緩過神來,雖然看東西還是有些恍惚,但已經差不多可以視物。他沒攔下綱手的動作,只是那雙子夜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鳴人,怕極了鳴人會再出什么意外。 九尾用查克拉刺激鳴人所說的xue位,不過這種手段終是過于激進,沒一會兒,汗水便沿著鬢角滑下,待九尾收回自己的查克拉時,鳴人就好像失足落水的人,渾身都濕了個透。 鳴人抬眸看向綱手,嘴角勾起一絲孱弱的微笑,道: “吶,又給婆婆添麻煩了。” “你也知道自己是個大1麻煩啊?!” 綱手舉起握緊的拳頭,又悻悻松開,微微放柔了聲音:“……現在怎么樣?感覺好點了嗎?” “嗯。” 鳴人點頭,只是那張沒有血色的臉怎么看都沒有說服力,氣得綱手怒火中燒: “你小子……就給我作吧!” 她還是沒忍住,一拳擦著鳴人的頭皮打在墻上。 轟—— 不出意外,鳴人背后的墻壁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痕,又過了兩秒,嘩啦啦全碎了。 這根本就沒收住力道啊! 綱手甩著手,笑意森然。 “今晚給我好好的呆在這兒修養,別給我捉妖,聽、明、白、沒?!” “明、明白了!” 鳴人吞了吞口水,心道:完了完了!綱手婆婆是真的生氣了! “那,那啥……” 鳴人小心翼翼地瞄了眼皮笑rou不笑的綱手,活脫脫像只受驚的小兔子。 “還有事嗎?na-rui-tuo。” 綱手笑意更濃,直接嚇得鳴人一個激靈,差點沒跳起來! “那、那什么,黎曉他怎么辦?” “放心,鼬看著不會有事。你安心呆在這兒,懂?” “懂!懂!!” 鳴人嚇得連連點頭,在他敬愛的綱手婆婆“愛的注視”下,乖巧爬進被窩。 綱手雙手抱胸,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難得見你這么乖,婆婆就給你個坦白從寬的機會,想清楚了自己去我家里等著。” “嗨!” 鳴人被嚇得不輕,整個龜縮在被子中,不敢再有多余的動作。 解決了鳴人綱手將目光轉向佐助,用眼神示意,讓佐助陪她走一趟。 ……………………悲哀的分界線……………… “五代目有何吩咐?” 還未離開千手族地佐助便停了下來,他不想離鳴人太遠。 綱手皺著眉神色說不出的凝重。 要說以前她或許還會認為鳴人的身體沒什么大礙,但現在看來,事實恰恰相反! 這哪是沒什么大礙?簡直大了去了!還偏偏那混小子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兒!可著勁兒的作! 這是干什么?著急去冥界旅行嗎?! 綱手深吸了一口氣,道:“關于鳴人的身體狀況你知道多少?” 佐助不語,只是靜靜佇立著。就在綱手以為他不會說什么的時候,冷冽得毫無溫度的聲音響起,道:“我……不清楚。” 嗯,不清楚。 他不知道這些年他的吊車尾都經歷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他的身體糟糕到了什么程度…… 那個笨蛋,那個白癡吊車尾的什么也不告訴他,什么也不和他說明白,甚至想要將他一個人留在木葉自己帶著黎曉離開。 他……他真的……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綱手微微搖頭,她就知道那混小子打算一個人扛著! “那‘代價'呢?那又是什么?” 佐助的眉宇間泛起褶皺,神色愈發復雜起來,道:“九尾說是因為我的緣故,能治嗎?” 綱手搖頭,給出回答:“我沒有太大把握。” 說起來要不是今天這一鬧,她甚至還不知鳴人身上有這樣的隱疾。所以在沒有得到最準確的數據前,她也不敢下定論。 聞言,佐助周身的氣勢越發陰郁落寞,好像要溺死在其中。綱手一愣,心下已是了然,當即將話題轉向他處。 “對了,鳴人的過呼吸癥為什么會突然發作?” 佐助頭也不抬,幽幽道:“大概是因為宇智波一族的石碑。” 關于“代價”的事他知道的不多,但鳴人的過呼吸癥為何發作他卻是能猜到一二的。 他記得清楚,鳴人看到石碑后的那種憤懣的,那種壓抑著的瘋狂。 這是他第一次在鳴人身上感受到這樣黑暗情緒。 “是嗎?” 綱手皺起眉頭,心想:鳴人對宇智波了解不深,又怎會被一塊石碑刺激到?這不合常理啊!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看好他,別讓他再鬧出什么幺蛾子。一會兒我會讓小櫻送藥過來,記得看著他吃下去。” 佐助頷首,轉身回了千手族地。 看著遠去的身影,綱手眉間的褶皺不但沒有平復,反而更深了些。 這兩個變扭孩子,要她怎么辦才好? 還有鳴人那笨蛋,真是長大了翅膀硬1了!這么大的事居然敢瞞著她?!當她是小兔子,吃素的嗎?! ……………… “吶,小九。我看到他了。” 佐助和綱手婆婆離開后,鳴人硬是拉著九尾聊天,沒有一絲一毫要關愛野生(?)動物的意思。 “宇智波佐助那混蛋?” 九尾被這一鬧,不免有些累了,整只狐懶懶地趴著床頭,就連眼睛都懶得抬,十足地敷衍了事! “不是!” 鳴人眼底笑意更盛,湛藍的眼眸中似是盛了一池春水,泛起陣陣漣漪。 “那是誰?” 九尾漫不經心的轉了個頭,看起來不在意,卻還是悄悄豎起了耳朵。 “尼桑,我見到尼桑了!” 鳴人再也安耐不住,翻身趴在床上,同時也毫不客氣的將九尾提了起來。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就是……等等!你是說因陀羅?!” “嗯!” 見自家通靈獸終于有了點認真的意思,鳴人滿意的點頭將它放了下來。 “尼桑說自己也在現世,讓我去找他。小九,他不生我氣了。” “靠!” 九尾忍不住爆了粗口,道:“那混蛋要是真在現世會放著你在木葉不管?” 雖然千年前那混蛋和鳴人鬧得不可開交,但那混蛋有多在意阿修羅它可是看在眼里的。那混蛋要真到了現世會不來找這白癡?會把這白癡扔在木葉不管? 真是,騙人也要有個限度啊!雖然這白癡是挺好騙的沒錯。 “或,或許是最近幾年才到的呢?” 鳴人有些底氣不足,但還是梗著脖子頂回去。 尼桑最好了!才不會騙他呢! 九尾嘴角抽搐。 你讓它該說什么好? 這笨蛋真是白癡得可以!簡直蠢得清新脫俗,自然無添加!! 因陀羅那家伙是誰?就那強勁霸道的陰之力除了轉生在宇智波一族還能去哪?現在宇智波就剩倆人,啊不,三人,而且這三人不說了如指掌,但一定的接觸還是有的。再加上那混蛋和鳴人的情況不同,它可以百分之兩百的肯定,只要接觸它一定能認出那混蛋!可是呢?它連個影子都沒見到!蒙鬼呢! “小九?小九?發什么呆呢!” “嘁!要找人就給我養好精神啊,白癡!” 九尾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算了,既然這白癡樂意那就先這樣吧,反正也沒啥壞處。 “不過這世間人那么多,找起來無異于大海撈針。你打算從哪開始?” “這我還沒想好。” 鳴人默默地趴回去,嘟囔著:“小九,要不我和綱手婆婆說修行不夠,讓她給我放個大長假怎么樣?” “呵!那‘曉'呢?還有你那寶貝兒子,都不管了?” 九尾似乎很喜歡打擊鳴人,沒事還好,一有事就總想著如何潑一潑冷水,怎么開心怎么來。 鳴人一愣,安靜下來。 是了,他怎么忘了,尼桑一直是黑絕計劃的中心,只要黑絕還在,那尼桑就永遠也擺脫不了這個局! “是我思慮不周。” 鳴人承認得干脆,隨后望著天花板出神。 九尾甩著自己毛茸茸的九條尾巴,走近鳴人,放緩了聲音道:“好了,現在你要做的就是什么也不想,養精蓄銳,徹底破了這局。” “嗯。” 鳴人合上眼眸,淺棕色的眼睫就好像兩把小扇子輕輕顫抖,在眼瞼出留下漂亮的陰影。 沒多久,門外傳來吱呀的聲響,門被打開了。 進來的佐助見鳴人睡得正香便沒打擾他,自己放輕了腳步慢慢走到鳴人身邊。 九尾抬眸看了他一眼,懶得說什么,直接回到封印報著尾巴沉沉睡去。 反正照現在的情況看這混蛋也不會對鳴人做什么,既然如此,還不如安心睡覺呢。 佐助在床邊坐下,看著鳴人熟睡的容顏出神。 鳴人,那個人是誰?為什么你說他很重要很重要? 佐助回想著那人的模樣,裝扮,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具體是什么。還有那石碑上的文字。為什么鳴人會一口咬定那并非真實?還有……那人的眼睛…… 他看到了…… 佐助輕笑,眼底透著無奈和失落。 鳴人,你說宇智波的真實到底是什么呢? ……………… 原本佐助還在奇怪,為什么綱手姬會特意囑咐自己看好鳴人,現在看到鳴人那絞盡腦汁推脫逃竄的模樣,他總算是明白了五代目的用心良苦。 這家伙……根本就是個沒長大的曉孩子嘛! “小櫻!我保證,我的身體已經沒是了,就是單挑小九都是妥妥的!” 鳴人一蹦跳到三米開外,警惕得緊。 春野櫻額角的青筋跳得歡快,怒火熊熊燃燒!怒吼著:“白癡鳴人!你吃不吃?!” 不就是個藥嗎?有必要搞得跟如臨大敵一樣嗎? 就他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怎么著他了呢! “哈哈,那啥,我,我真沒事!” 鳴人苦著臉打哈哈,他是真的不喜歡吃藥啊! “你!” 小櫻氣得跺腳,醫院還有不少要事等著她處理,不過這也就算了,重點的是戰時的醫用物資她還沒清點完畢,那有那么多時間和鳴人在這里干耗著? “給我吧。” 一直“冷眼旁觀”的佐助終于看不下去了,目光涼涼地掃過貼著墻想拔腿就跑的某白癡,流露出“敢跑試試?!”的兇狠! 小櫻也是爽快,當即把湯藥往佐助手里一塞。 “交給你了,絕對要讓這白癡吃下去!” 說完,小櫻也往鳴人那看了一眼,直到鳴人臉色的笑意再也掛不住了這才滿意的離開屋子。 小櫻一走,鳴人直覺要完,立馬和佐助打氣商量: “佐助,我們打個商量唄?” 佐助挑眉,似乎有幾分興趣。 “那……就是……額……” 鳴人直覺自己的每一根汗毛都在顫栗。 內心狂呼:完全沒什么可以和佐助商量的余地啊! 勉強還可以運轉的腦細胞艱難的在記憶中耕耘,好半天才從不知什么犄角旮旯里扒出一條有用的信息,連忙喊到:“那,那個我可以想辦法徹底解決你們的血繼后遺癥!” 佐助慢慢走近鳴人,示意鳴人繼續說下去。 “然后這藥就當我已經喝過了,好不好?” 鳴人滿腦子都在想著如何才能不喝藥,直接忽視佐助的逼近,就連臉上也依舊頂著一副萬事好商量的模樣。 “真不喝?” 佐助已經走到鳴人身前,這個距離鳴人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不喝!堅決不喝!” 鳴人說得肯定,一雙湛藍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佐助,就差將“寧死不屈”四個大字刻上臉上! 佐助邪笑,左手端起湯藥送到鳴人嘴邊。 “確定?” “當然!” 鳴人扭頭避開,這苦不拉幾的湯藥他才不要喝呢! 佐助稍稍退開,這個舉動讓鳴人暗自松了口氣,要是可以的話,他說不定還會拍胸口慶賀自己逃過一劫。 佐助挑眉,仰頭將苦澀的湯藥悉數倒入口中。 趁著鳴人吃驚的空擋一把將鳴人摁在墻上。 砰朗—— 沒來得及顧及的藥碗碎了一地,而鳴人也被佐助死死壓制,動彈不得。 苦澀的藥汁被強制送入口中,鳴人奮力掙扎,棕褐色的湯汁沿著嘴角滑落,待佐助放開他時,就連衣襟上也沾了不少。 “這不是喝下去了嗎?” 佐助看著鳴人,那雙藍色的眼睛就好像名貴的藍寶石,倒映著天空的大海,溫潤,透亮。 “你!” 鳴人徹底說不出話來,他怎么也沒想到佐助會用這樣的方法練強制他喝藥! “我、我要睡覺了。” 鳴人慌忙的避開他的眼神,好似逃似的推開他走到床'邊躺下。 佐助看著那驚惶失措的身影,好久才慢慢蹲下1身來清理起地上的碎片。 大丈夫,至少他沒有露出厭惡的表情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