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你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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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大漢被趕出了帳篷,只能圍在帳外一角的篝火前竊竊私語。 “凌虛宗掌門?難怪我方才一靠近他,便覺得呼吸不暢。” “廢話。化神大圓滿是什么概念?你我活一輩子能見上一面,已經算無憾咯。” “我開始好奇姐的身份了。能讓凌虛宗掌門跑到這破地方來找她,能是普通人么?” …… 帳篷內。 篝火噼啪作響,王婉提著燒得guntang的馬奶酒,給方逸白斟了滿滿一碗。 方逸白似乎對那酒一點興趣也沒有,任由它在眼前冒著熱氣。 “你在此處倒是待得自在。” “誰說不是呢?”王婉把手往懷里揣了揣,“這還要多謝方掌門的安排,讓我過上了夢寐以求的好日子。” 方逸白聽出她話里的幾分陰陽怪氣,神色卻是不改:“我并不知曉你在此處。近日那些弟子們向我遞交一年的新弟子名單,我才知道你也入了凌虛宗。” 王婉抬眸望了一眼眼前的人:“方掌門總不會是專程來找我的吧?” “說不上專程。”方逸白道,“近來剛好在四處探查這些小型結界,恰巧路過此處,便來看看你。” “哦?方掌門有什么任務,需要親自派給我么?” 方逸白聽王婉一直是這樣的語氣,也不禁皺了皺眉頭,但也只是須臾便舒展開來:“沒有。” “但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親自問問方掌門。” 王婉端起自己面前的那碗馬奶酒,仰頭飲了一大口。辛辣guntang的感覺從喉嚨一路燒到胃里,然后通過經脈抵達大腦,叫人頭腦里也跟著熱了一熱。 借著很快上來的酒勁,王婉終于問出了那個在心里埋了十余年的問題。 “方逸白,臨仙城陣法破裂之事,也有你一份吧?” …… 王婉盯緊了方逸白放在桌邊的那只手。本以為自己問出這個問題,對方多少會有些細微的動作,卻不料方逸白卻只是笑了笑。 “這個猜測倒是很新奇。說說你的想法。” 方逸白的淡然讓王婉隱隱覺得自己氣勢上好像弱了一分,但還是將自己的猜測和盤托出:“其一,臨仙城陣法雖說缺少維護,但四十二城中年久失修的陣法又何止臨仙城一個?更何況,臨仙城是陣法最完備的叁大主城之一,陣法破裂雖不奇怪,但破的是臨仙城,此事本就不合理。” 王婉說話的同時也在緊緊觀察著方逸白的一舉一動,又接著道:“其二,凌虛宗離臨仙城千里有余,方掌門是如何做到聽聞消息后,幾個時辰內便趕來的?除非,你早就在周圍靜觀其變了。” 方逸白只是安靜聽著,并未說話,嘴角卻隱約浮現出一絲弧度。 王婉已經知道自己多是猜對了大半,剩下的話,說出來也就更加容易。 “其叁,除了魔道,有能力也有手段做這件事的人,也只有你方逸白。” 最后,還有他之前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 這些假設,如果是放在一個一直想要打破四十二城結界的人身上,也便具備了充分的動機。 王婉說完之后將一直端在手里的酒碗放在桌上。她很想知道方逸白會對此作何解釋。 誰知方逸白也只是點了點頭,聽她說完便稱贊道:“你很聰明,我時常覺得,若是凌虛宗那些弟子們,能有你一半聰慧,那該有多好。” 王婉愣了一愣,方逸白一句都不狡辯,反而出乎她的意料:“方掌門承認得倒是爽快。不過,此事若是讓元曜掌門知道,方掌門往后在正道之內,又該如何自處?” “那正好。”方逸白反而笑意愈深,王婉覺得好像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在他意料之中似的,“不妨也幫我帶一句話,問問元曜傷勢如何,可還能與方某再對弈一局?” 王婉徹底愣住了。 他這句話,一來是在說,元曜如今自身難保,更無精力與他周旋;二來也是在說,以他與元曜的關系,元曜必然會選擇相信他,而不是這個普普通通的女弟子。 此人的心機手段,完全在她之上。 王婉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慌了神:“就算掌門信不過我,你覺得張子承會不信我?” 誰知方逸白更加坦然了:“那你我不妨猜猜看,張子承如今是怎么想的——是仍舊死心塌地維護青崖山結界,還是覺得這結界連自己最愛的人都守護不住,破了也罷? 他頓了頓,接著道:“還是說,你覺得這么久他都毫無作為,是因為他很笨,你都能猜到的事情,他卻毫無察覺?” …… 事到如今,王婉總算是意識到,她本以為能將方逸白一軍的一局,卻是自己在負隅頑抗。 他說的一點也不錯。就憑張子承這些年寧肯自己辛苦也要堅持的這些決策,便足以印證這一點。 但縱然事實擺在眼前,她也總是心有些許不甘。 十年前,不棄劍穿胸而過的那一瞬間,她只是不去想,但不代表她會忘。 “所以說,我身受重傷靈根被毀,也是你計劃中的一部分?” 直到此刻,那只放在桌沿上的手,指節方才動了一動。 面前的那碗馬奶酒,終是被他端起,卻在觸碰到他唇角時,又被重新放回了桌上。 “不,你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