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正道美男圖鑒》 p o1 8c g. c 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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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婉用了柳輕寒的藥膏后,休息了一晚上,下身總算是不再隱隱作痛了。 還是那片竹林,風吹過的時候,竹葉颯颯作響,也許是因為即將入冬,這樣的情境無端讓人心生幾分涼意。 幾個月前,于此處舞劍之人一襲玄袍,劍勢颯然有鬼神皆慟之風; 如今舞劍之人一身藍裙,劍意雖不及他凌厲,卻亦有幾分翩若驚鴻之姿。 王婉停劍收勢:張子承教自己的這一招,自己總算是有幾分得心應手了。 “不錯啊小師妹,看得出來是師兄的真傳。” 身后人的聲音傳來,王婉希望來的是張子承,但這語氣顯然是云宸不假。 “云師兄好。”王婉客套地打了招呼,“張子承呢?” 如今已是辰時,早就過了他們往日練劍的時辰了。 云宸對她敷衍的打招呼方式十分不滿:“小師妹你也太不地道了,我大老遠專程跑來,就只為了見你一面,結果你滿腦子就只有張子承那個重色輕友的家伙。” 王婉白了他一眼,對他向來只會嘴上說說的特質了然于胸:“不說?剛好我手上也有給你的東西,不說的話你也拿不到。” “別別別啊。”這句話果然擊中了云宸心中的好奇心,趕忙伸手抓住王婉的衣袖,“怎么了師妹,總算是良心發現,想起我這個師長了?”更多免費好文盡在:j ile hai . “不是我給你的。”王婉首先聲明,同時從懷里拿出傅憐做的那個小木人。 云宸聽到這句話后,先是神色有一些失落,又在看到這個木人的樣子后覺得新奇起來:“衣帶飄飄、仙風道骨,這不就是我云宸嗎?說吧,是哪一宗的師妹給我做的?” “我三師姐傅憐。”王婉坦白道。 自己不過是一個中間人,真正如何發展還要看他們是否兩廂情愿。此刻她更愿意知道的是另一件事:“東西我帶到了,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云宸愛不釋手地將那小木人收進懷中,斂起滿臉笑意:“額,其實,今日本就是師兄托我過來的。” “那你還不快說。”王婉沒好氣道。 “是這樣,昨天師兄剛一回來,便被掌門師尊喊到后山禁地去了,約莫是每三年到這個時候都要去例行維護結界,掌門讓師兄去協助,大概是得閉關一段時日。” 說好要每日一起練劍,結果第一天就失約。 王婉雖知道事情重要情有可原,但心里也還是難以避免地有幾分失落:“那他什么時候出來?” “嗯……這個說不好,短則四十九天,多則三個月。”云宸摸摸下巴,見她有些難以掩飾的低落,便打著哈哈寬慰,“你也別太難過,天下大計,畢竟沒辦法的事。像他如今還好,若是以后真的當了掌門,恐怕一年大半時間就都得待在后山了。” “知道啦,我還不至于為了這個同他過不去。” 王婉很快便從情緒之中脫離出來,想著張子承閉關的這段時日,她也恰好能夠嘗試著突破金丹期的瓶頸,去沖擊元嬰境界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日,王婉每日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閉門不出,終于在某一日的清晨,一道驚雷從天而降,落入王婉的院落之中。 …… “現在的年輕人,當真是不可限量啊。” 凌霄殿內,清曜真人抬眸瞥了一眼殿外,不動聲色地將杯中的茶飲盡。 隨著驚雷響過,青崖山上迎來了一場久違的大雨,雨點驟然轉急,將另一人的聲音掩蓋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之中。 “青崖山上,這應當是突破元嬰境界的第四人了吧?” “不錯。看方位,應當是我門下的弟子。” 修長的指端輕撫在茶杯蓋上:“如此一來,真人門下弟子超越那位首徒,倒也指日可待。” 清曜真人冷笑一聲,語氣中多少有些不屑:“掌門那人雖然行事多有不妥之處,但看人的眼光卻向來不差。當年若不是我受傷閉關,張子承那家伙又怎會成為他門下的弟子?” “往事罷了,真人不必介懷。真人只需知曉,一切都在方某人掌控之中。” 清曜不由得又仔細打量了對面的人一番,只見他只是側倚在座上,微閉的雙眸里看不清神情。 利益之交,他并不想將一切放心交到他人手里,但此刻似乎別無選擇。 對面的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喝了一口茶后,將茶盞放回桌上:“時候不早,過會兒你那個剛突破元嬰的弟子,多半會來找你。方某不便多留了。” 清曜微微一愣,隨后向他辭別。 …… 王婉撐著傘往凌霄殿走去,準備找師尊清曜真人問問元嬰以后的修煉法訣。雨下得實在太大,到了凌霄殿門口時,裙子便已經濕了一半。 傅憐非要跟著她,一路上延續著喋喋不休的傳統。 “小師妹,我記得你下山之前還是金丹前期,怎么一回來就直接突破元嬰了?你快告訴我,是不是偷偷吃了什么靈丹妙……” 一句話沒說完,在看見凌霄殿前站著的一個人后立即噤了聲。 王婉也在同時看到了遠處站著的那個人。 他負手獨立于凌霄殿一角的屋檐之下,素衣紅帶,被大雨天冷洌的風微微撩起,又輕輕放下。 他雙目微閉,明明看不見眼神,卻讓人知道他似乎是在等著雨停。 驚為天人。 這是王婉心中直觀想到的四個字。這樣的感覺,就算是她在面對青崖山的掌門時,也從來沒有過。 明明相隔甚遠,她和傅憐還是大氣都不敢出,這是極端的修為差距所帶來的威壓感。 “……他是誰啊?”片刻之后,王婉還是悄悄挪到傅憐身邊,問出了這個問題。 畢竟如果是青崖山上有這么一號人,以傅憐自來熟的性格,一定會認識。 傅憐似乎也有一些不能確定:“感覺像是……凌虛宗掌門方逸白?” “你怎么知道?你見過他?” “沒有。”傅憐壓低了聲音,“但是我在《正道美男圖鑒》上看過他的畫像。” “……好吧,以后有圖共享。”雖然她記得這本《正道美男圖鑒》應該是一本裸男圖冊,有些疑惑為什么堂堂凌虛宗掌門會出現在這樣的小畫冊上,“對了,他為什么一直閉著眼?” “因為他是瞎子啊,唉,天妒英才。” 傅憐說這句話的時候,也不知是不是被聽見了,只見那原本孑然獨立的人影突然動了一下,微微側過頭來。 王婉和傅憐嚇得趕緊一溜煙跑進了凌霄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