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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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婁簡也這么說,許一旬聽話的點了點頭。 “德行。”夏驚秋翻了白眼。 “你行你上啊?!痹S一旬雙手叉腰不甘示弱。 “好了,吵得我頭疼?!眾浜啈牙锏亩逡哺瘟嘶文X袋,“得想個法子去尚書府看看。” “翻墻?上梁!”許一旬靈光乍現(xiàn),“咱們也不是沒干過這事,一回生二回熟,這次必然手到擒來?!?/br> “尚書府戒備森嚴,你打算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亂找?”夏驚秋蹙眉問。 “這件事……或許可以問問柳憐南?!?/br> * 柳憐南瞧上去,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模樣。大約是七八年前被方應淮納進府中,成了姨娘的。那時方應淮已經(jīng)四十有余,府中人議論他是老黃瓜刷綠漆,裝嫩。年近五十還不懂節(jié)制,日日宿在柳姨娘院里尋歡作樂,即便是壽終正寢,怕是也活不了幾年了。 平日,柳憐南在尚書府的日子也算是順風順水,成婚沒多久便讓方應淮老來得子,更得夫君寵愛。婁簡思來想去,柳憐南態(tài)度反復的原因,大概就在她的孩子身上。 “聽聞,柳娘子育有一兒一女?”夏驚秋不緩不慢道。 “是,民婦的確替阿郎生了兩個孩子。長女七歲,幼子五歲,正是長得乖巧的年紀?!绷鴳z南生了一雙狐貍眼,眉目含情,她雙目紅腫像是一連哭了好幾日。 婁簡細細打量了一番柳憐南。即便她眼下狼狽不堪,可依舊能看得出她平日被養(yǎng)得很好。至少,方應淮沒有虧待過她,府中上至主母下至仆婢也不敢肆意怠慢。按理說,一個婢妾做過得比尋常家的大夫人還要體面,應當是沒有理由殺害自家阿郎的。 “大人,民婦是冤枉的?!绷鴳z南淚眼婆娑,叫人看得心疼,她連連叩首:“諸位大人,請你們救救民婦的孩子。” “救人?”許一旬裝出不解的樣子。 “民婦的孩子被人賣了。他二人雖是庶出,但也是正經(jīng)人家的哥兒姐兒,怎可隨意發(fā)賣?” “你的一雙兒女如今在何處?”說到這,婁簡猜出了個大概。 “有人看見他們二人被賣到了鳴翠樓。” “是春祿告訴你的?” 柳憐南點頭。幾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夏驚秋問:“春祿是怎么知道的?” “他有一發(fā)小成日混跡于大街上,是他的發(fā)小說,看見民婦的孩子被人賣了?!?/br> 婁簡垂眸,冷言道:“拐賣孩童之事,自有京畿衙門處理。大理寺專司刑獄卒,不管拐賣孩童之事。” “那你們放了我,我自己去找!”柳憐南急切道。 “放了你?你怕是糊涂著t沒睡醒,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夏驚秋問。 “我沒有殺人,阿郎不是我殺的。” “既如此,那你被捕時為何草草認罪?”婁簡問。 “都是那個老太婆逼我的。她用我一雙兒女逼我認罪,若我不從,便要將民婦那一雙兒女賣給人牙子?!币妿兹瞬恍?,柳憐南扯著嗓子道,“諸位不信,大可去府中問問。主母向來善妒,府中上下人人皆知。是她自己害死了阿郎,非要我去認罪?!?/br> “依你所言,尚書府的主母是故意嫁禍于你?”夏驚秋挑眉問。 “是!” “一派胡言!堂堂尚書夫人,為何要陷害你?”夏驚秋拍案而起。 “那我為何又要殺害自己的夫君呢?”柳憐南紅了眼,“阿郎生前待我百般好,若是還活著,我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哪個神志清醒之人會給自己刨墳?” 第六十三章 蹊蹺 婁簡總覺得,這事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蹊蹺。 “春祿的原話是怎么說的?”婁簡問道,“你將那日春祿同你說的話,一字不差告知于我?!?/br> “那日……春祿應當是喝了些酒……” 春祿好賭,十有九輸平日里??偸菙[著一副苦瓜臉,明眼人都能瞧見,那日來尋柳憐南時顯然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誒,柳憐南。你啊,有救了?!贝旱摱自诹鴳z南的牢房邊。 柳憐南不解。 “出獄之后可別忘了我春祿?!彼Φ妹佳蹚潖潯?/br> “出獄?我殺了人,怎么可能還出得去?” 春祿露骨的眼神將柳憐南從上至下打量了個遍:“翻供不就得了,反正又沒下判令。”見柳憐南有些吃驚,春祿繼續(xù)道,“我有個發(fā)小,在西城是出了名的地頭蛇,前日他說他瞧見了鳴翠樓收了兩個孩子。瞧那兩個孩子的衣裳是從富貴人家出來的。女娃子后頸有一塊胎記,男娃子約摸著四五歲的樣子。兩個孩子身上各戴了一塊雕花翠玉?!?/br> “你說什么?”柳憐南蹙眉急問。 “我就是說個趣事給你聽。”春祿打趣地看著柳憐南,“鳴翠樓那種地方,你懂的……里頭的人十二三歲便能掛牌,能活到三十都算命大的了。” 柳憐南頻頻搖頭,她一把抓住春祿的衣袖:“你說清楚,你給我說清楚!” 春祿甩開柳憐南:“我也是瞧你可憐,這才想幫幫你。你要是想救他們,得靠你自己?!彼靡庋笱蟮钠鹆松?,走向遠處。 春祿收賄是真。按理說,若是他背后的金主是尚書府的人,怎會花錢給自己家找麻煩,讓他將此事說與柳憐南知曉。 還是說,此人知道誰是兇手。這么做,就是要讓真兇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