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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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打手呢。”阿九調笑。 婁簡望向窗外,對街的云良閣矗立在夜色里,燈火通明。光暈籠罩四周,照亮閣外方寸之地,如月輝盈盈。無垠的夜色里,依舊是伸手不見五指。 “樓中挑空里安置的軸梁距離高臺地面足有五丈。剛出事沒多久下官就命附近的衙役封鎖了云良閣,一干人等全部在屋內聽候傳喚。這中間……最多半刻的功夫。吊死的尸首是如何消失的?” 崔舟立與夏驚秋站在帷幔下,里頭空空如也。沒有鬼,也沒有人,連吊死人的繩子都沒有。 “太離奇了,才半刻的功夫,尸首怎么被人處理干凈的。”崔舟立站在帷幔下說。 “上去瞧瞧。”說罷,夏驚秋大步跨上臺階,幾個翻身便上了三樓。 崔舟立提起衣角匆匆上樓,邊跑邊道:“長史,等等下官。” 云良閣挑空處大約有一處半層樓高的閣樓,圍著挑空而建,像許一旬這樣的高個子的人怕是要彎著腰才能行走,里頭機關密布,齒輪、木梁互相連接,密密麻麻,擋住了去路。 二人抬頭望去,再往上便是藻井,向下看,“米”字狀的房梁兩兩抵抗,撐住了整個屋頂。 “按照位置來看,尸首應該就是從那個地方吊下的。”崔舟立用蝙蝠扇指著“米”字中間道。 夏驚秋二話沒說,踏著橫梁朝遠處走去。崔舟立臉色忽白忽紅:“長,長史!”他掀起衣角欲跟隨,又不敢邁開腿。 “不必勉強。你站在那里就好。”一眨眼的功夫,夏驚秋便站在了橫梁中間,他拿著火折子附身勘驗。 須臾,又走了回來。 “敢問長史,那房梁如何?” “沒有絲毫印記。”二人面面相覷,“按照道理來說,無論是自縊還是死后懸掛,繩索與房梁摩擦都會產生痕跡。那梁上,沒有。” “可是事后有人補過漆?” “你都說,前后不過半刻功夫了,既然來不及處理尸首,又為何有時間補漆?”夏驚秋忍不住嗆聲。 “是,是下官愚鈍了。”崔舟立拱手道。 “既然沒有尸首,那預言也就做不得數了。”一樓高臺上傳來婁簡的聲音。 夏驚秋聞言,順著四周梁柱順勢而下。輕然落于高臺上,他口氣生硬:“你不在屋里好好躺著,來這里干什么?還有你,許一旬,讓你好好看著她,你怎么也跟來了。” “你都攔不住阿簡,干嘛指望我啊。”許一旬聳肩。 婁簡披著白色毛領斗篷,素簪將頭發隨意挽在腦后,鬢角兩側,發絲松散。看上去來得匆忙:“你可有驗過河里撈起的尸首?” 夏驚秋貪看住了。 “說話啊,你腦子進水了不成?” “三娘,你怎么出來了,外頭風寒大,快些回去。”崔舟立巴不得腳底踩輪子,快步跑向婁簡,氣喘吁吁。 “有勞崔大哥掛懷了。”婁簡半蹲行禮道。 “崔大哥,三娘?你們二人什么時候這般熟絡了?哥哥meimei的叫著。”夏驚秋的心思全寫在臉上。 “夏長史祖上是干廚子的吧,添油加醋也是祖傳的?” 果然,婁簡還是婁簡。張嘴便是揶揄人的話。 “你怎么又罵我?”夏驚秋瞥了一眼身旁的崔舟立道。 “別說當面罵你了,你若是聽不清我還能刻你碑上呢。” 許一旬嗤笑出聲:“你活該挨罵。” “罷了,君子不與女子爭斗,否則顯得我小肚雞腸。”夏驚秋指著玉升樓的方向道,“大門在那兒,慢走不送。” “夏長史確定,不需要民婦幫忙?” “不用。”夏驚秋略感疑惑,湊上前問,“你怎么不請自來?平日里讓你幫個忙,伸手便是要錢,今日倒是殷勤,不對,肯定有詐。” “報你救命之恩。”婁簡說得鄭重其事,“眼下,季應的尸首在哪兒?” “在河邊,派衙役們看著呢。”崔舟立搶話道。 婁簡朝著夏驚秋嘆了口氣:“你倒是給句痛快話,要不要幫忙?” 夏驚秋面子上下不來臺,擺著一張臭臉抱怨道:“還報恩呢,哪有你這么將人頂在杠頭上的。” “我又不是梯子,哪來那么多的臺階給你下。”婁簡甩下一句話,徑直朝著河邊尸首走去。 寒風如刀,刮在人臉上生疼。河邊,衙役們將人群與尸首分離開。季應的尸首仰天而臥,一旁圍著兩名仵作。 “敢問先生勘驗如何?”婁簡一個女子冷不丁地冒出來,自然是沒人將她放在眼里。 “去去去,哪里來的娘子,擾亂辦案。拖出去,拖出去。” “本官讓她來的,江仵作有什么異議嗎?”夏驚秋上前,站在婁簡身后道。 見著夏驚秋,江仵作立馬換了一副嘴臉,諂媚道:“夏長史安好,長史有所不知,驗尸需得除去尸首的衣衫,季應是男子,這位娘子在……怕是。” “大凡檢驗,無男女。”婁簡道。 “這位娘子,我也是為你好,你一個女兒家清清白白……” “清不清白,也不是靠一具尸首就能定奪的。” “問你話,你就答。”夏驚秋呵斥,“哪來那么多廢話。” “諾。”江仵作雖有不滿,但只能照辦,“死者季應,四十有五,是云良閣的樂師。斷氣最多一個半時辰,約莫著是酉時三刻。尸首無痕,應該是失足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