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書迷正在閱讀:追風望月、知秋、營業成真[娛樂圈]、yuhuo(出軌,1V1)、同居不試婚(簡體版)、總裁教我攻略他自己、和影帝上夫妻綜藝爆紅了、博士畢業論文、死去的道侶歷劫歸來了、他登基為帝后我重生了
閣中有人陸續察覺到了不對勁兒。很快,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自閣中挑空中彌漫出來,眾人抬頭。只見帷幔盡頭,血跡像絲線一般淌下,隨后血流如注。 藕色帷幔上,血跡似乎有著生命,它們扭曲著、掙扎著,編織成四行文字: 天網恢恢 不漏微塵 善惡有報 因果循環 替天行道 誅殺惡賊 “轟隆!”巨鳴之下,帷幕上浮現出一個鬼影。不對,確切的說,是一個人的影子。 他穩穩地停在半空,雙腳懸起,離里足有三丈。一根繩索卡在脖頸處,延伸至看不清盡頭的天際。 樂聲戛然而止,夏驚秋身旁的人回過神來,一個個面如白紙,倉皇逃竄。很快,樓中各處的人也跟著躲避,眾人摩肩擦掌,唯恐躲避不及。 一時間,云良閣從人間仙境成了鬼哭狼嚎的地獄。 “秋哥兒……”金寶被人群擠著,流出了云良閣。他拼了命想要逆流而上抓住夏驚秋,可再向人群中看去時,夏驚秋已經沒了人影。 順著四散的人群,金寶被沖到了河邊。接連兩聲重物砸穿水面的“撲通”聲鉆進耳朵,他聽見有人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落水啦!” 河堤旁,金寶瞧見一直白色小貍奴,囁嚅道:“二五?” 二五急得原地打轉,猛地扎了撲子鉆進水中。 第二十八章 河底尸 “快去救人啊,掉下去的是個胡人娘子!這么冷的天掉水里,是要死人的!” 這是三娘陷入水中之前,最后聽到的一句話。 冬日的河水像是一副枷鎖,起先是纏著三娘的四肢讓她動彈不得,隨后便如同無數只巨手捂住了她的口鼻、眼睛,朝著深處拽去。 好冷,她想起,很久以前,自己被府中姐兒踹進水里時,也是這樣一個冬天。 “小雜種,雜種生的小雜種。” 好冷,她想起,自己罰跪在雨中整整三日,也是寒冬臘月。 “不必管她,一條賤命罷了,若是死了就拉去外頭喂狗。” 好冷,她想起,好像這輩子所有的痛楚都與該死冬天有關。 “三娘?畜生不如的東西,還配有名字。” 水,劇烈地灌進胸膛,擠走原本就不多的空氣。 她掙扎著,向下沉去。口中的氣泡不受控制地冒出來。 明明沒有東西束縛,卻怎么也逃不掉。 “撐住!” 陰冷的水底,探進一縷光。 慈悲的,遍臨每個黑暗的角落t。 婁簡被人從水里撈起來的時候,臉上粉黛盡褪,露出真容。她額頭抵著一人的肩膀,懷里是同樣被凍得瑟瑟發抖的二五。 “許一旬,快找件衣裳!”哄鬧的人群里,許一旬左右持劍,右手拿著大氅,飛身而來。他將衣裳蓋在婁簡身上,“這位胡人娘子沒事吧。” 二五聽見許一旬的聲音,跳進了許一旬的懷里。 “這是?二五?”許一旬抬著二五的前足,仔細打量。 “什么胡人娘子。”夏驚秋扯下婁簡的面紗道,“是婁簡。” “阿,阿,阿阿,阿簡!”許一旬又驚又喜,憋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她,她,她……她怎么……變成女的了。” “婁簡一直都是女子。是你小子自己蠢。” 許一旬抬起婁簡的左手,虎口上的傷疤清晰可見,他下意識地吞咽了幾下。耳邊傳來崔舟立的聲音:“三娘,三娘!” 崔舟立上前拱手道:“多謝夏長史救命之恩,眼下不是說話的地方,需得把三娘帶去暖和點的地方。” 說罷,幾人朝著玉升樓走去。 大約半個時辰的功夫,婁簡有了意識。她試著挪動四肢起身,腳剛沾地便重重地摔向地面,動彈不得。 腿腳,也開始不聽話了,婁簡撐起半截身子苦笑。 “三娘,你這是干什么?”門外扎在彩色小辮的阿九聽見動靜推門而入,她趕忙扶起婁簡,朝著屋外大聲喊道,“小郎君,三娘醒了。” 許一旬聽見動靜,急忙跑了進來,幫著阿九把婁簡扶了起來。婁簡迷迷糊糊的時候好像聽見了夏驚秋的聲音,她問道:“夏驚秋呢?” “你就沒有什么想跟我說的嗎?”許一旬蹲在婁簡床邊,略帶慍怒地問。 婁簡捏著他的臉頰道:“阿旬又長高了。” “我該喚你阿簡還是三娘?” 婁簡彎起眉眼:“都是我。”她瞧向屋外,又問了一遍,“夏驚秋呢?” “這會兒,夏司馬和崔錄事怕是在勘驗尸首。”阿九接話。 “是那個吊死的人嗎?”婁簡問。 “不是,是方才與你一起,從河里撈起來的尸首。”阿九撲閃著眼睛問,“好像是對面云良閣樂師,季應。臉漲得又紅又腫,眼睛都要掉出來了,嚇人的很。”阿九捂著心肝說。 “說來,你是怎么掉進水里的。”許一旬端來熱茶。 婁簡回憶起,放在自己被人擠到了木橋欄桿處,并非是沒有站穩,而是被人推了一把。 “許是,人多,被人不小心推到河里的。遇到命案,正常人第一反應就是逃跑,碰著肩膀手臂,絆個腿什么的不是什么奇怪事。” “也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讓我逮著,定要拿他來給你賠禮。”許一旬磨拳霍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