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大宋賣花花[全息]、那年煙雨落金陵、我在末世打恐龍、普通人當乙游女主、作精在逃生游戲當團寵[無限]、我靠美食系統躺平[系統]、論小三的各種上位方式(男出軌,女小三)、天文特征(校園1v1)、爐生香、光夜陸沉同人
再看她,睜個水靈靈的大眼睛瞧他,含著下巴,唇rou嘟嘟的,總感覺微微撅著,不知道在生什么悶氣。 慕容澄揚眉問:“你還不高興了?” 蓮衣睜圓了眼睛,想不通他是怎么發現的,“我沒有,冤枉啊世子爺。” 慕容澄一抬下巴,多順理成章似的要她演示,“那你生氣是何模樣?” 這問題叫蓮衣摸不著頭腦,略顯遲鈍,平安在旁咂舌,一股傻小子勁兒,“世子爺問你話呢,生氣是什么樣的!” 哪有這么問的……蓮衣不明就里,想了想,表情生硬地動動手腳,不自然地將重心歪向一條腿,單手掐腰,鼻孔出氣“哼”地跺了下腳,然后猶豫地看向慕容澄,“是這樣的?” 慕容澄叫她那一跺腳跺得有些心悸,早早收回眼神,將湯碗送到嘴邊,又挪開,別扭道:“出去吧,有平安在這就行了。” 蓮衣蹲蹲身,只感到莫名其妙,“…是,婢子告退,世子爺請慢用。” 倒像是她叫慕容澄沒胃口了似的,蓮衣退出去,門剛闔上她就扭頭做個鬼臉,不伺候就不伺候,樂得清閑。 正好餓了,到膳房看看有什么好菜剩下,吃晚飯去! 第14章 該說不說,慕容澄這段日子睡得安穩不少,幾乎沒再因為噩夢驚醒在黑夜里干瞪眼珠子,睡得好了,白日里也不再恍惚,脾氣都變得平和許多。 平安這幾日還念呢,說世子爺這腿壞得真玄乎,整個人都跟著轉性。 當然他也只敢在背后議論,當著慕容澄的面最多偷偷觀察,世子爺是有哪里不一樣了,不是腿的事,是別的地方,精氣神?不全然,更像是變回兩年前還未出征大渡河的世子了。 那時候的世子爺雖然一樣驕矜,一樣偶爾討嫌,但性子遠沒有后來那么急躁,高興了還知道和宮人們打趣,臉上也總有笑意。 真好啊,世子爺回來了。平安拍拍手掌,心想時間果真是最好的良藥! 這日蜀王檢查兒子功課,背著手來在書房外,透過大開的窗寮看三個兒子在案前聽教習講課,教習看見了他,他便掩唇低頭,示意不要聲張。 書房空間寬敞,教習手捧書冊漫步講桌前,講桌下是三張書案,慕容澄坐在為首的一張,慕容汛和慕容潛坐在下首。三人坐姿各異,屬汛兒最端正。潛兒散漫,小動作頻繁。澄兒…… 澄兒高架著一條傷腿在邊上,單手持書靠坐椅背,看上去,看上去非常柔韌。 哎…… 眼見教習講得差不多了,蜀王清清嗓,邁步進入書房。 眾人作勢起身請安,蜀王道了聲免禮,“世子腿腳不便,都坐下吧。你們可都知道我今日來是要驗收什么?近一個月的時間,你們可要交出一份說得過去的答卷。” “說得過去”作為標準實在門檻太低,沒辦法,自己的兒子自己心里有數,澄兒潛兒都不是讀書的材料,唯有汛兒從小便對詩書有濃厚興趣,愿意刻苦鉆研書本上那些看似乏味的道理。 其實最初定下這個題目便是蜀王心血來潮,蜀地百姓并不歸蜀王府管轄,而是由各州府的官府治理。各地藩王與藩地官府關系各異,關系近了必然引起朝廷注意。 蜀王是太.祖帝的嫡四子,也是先帝最信任的弟弟,蜀王自幼脾性軟弱,是太.祖皇帝眼中最沒有帝王之相的一個,也因此因禍得福,封地川蜀,住在偌大的蜀王府只等著頤養天年。 但蜀王潛心向佛,仁慈心善,時常造福蜀地百姓,西番蠻子進犯,他便從王府拿錢為邊城百姓重建家宅,賑災施粥。此番讓三個兒子做這道功課,也是為了叫他們關注民生,將來承接其衣缽照拂蜀地百姓。 他將三個兒子依次叫起來,慕容汛是第一個,他起身道:“兒子從衙門借閱了近五年來成都府的稅收賬冊,按照大豊律法,凡官田畝稅六升四合五勺,民田減兩升,重租田十升五合五勺,沒官田一斗三升。相比較成都府夏秋兩季畝產,占比約是三十稅一,就太平年來說這樣的比重可謂輕徭薄賦,但兩年前西番戰事吃緊,因此朝廷加收蜀地田畝稅作為糧餉,光是一個成都府,其一年稅收便高達二百八十萬石。而同年浙江一省的稅收也只有二百七十三萬石。” 說到這里,慕容汛躬下身,兩臂平放于身前朝京城方向作揖,“兒子認為,官府若能向朝廷請令,減少蜀地戰后五年賦稅以緩解戰時增收,可以令蜀地百姓恢復往年進益,逐步使蜀地振興。” 說罷書房內十分安靜,慕容汛直起身來,目光卻看著桌案,可見他自己也知道這番話有多逾越,大豊賦稅由太.祖帝在開國時制定,就連當朝皇帝都不敢輕易變動,他一個藩王庶子豈敢妄議? 他說得不假,但也不可能實行,甚至這番話也只能留在這間書房,決不能帶出去。 “汛兒,你坐下吧。”蜀王看向慕容潛,叫他起來說話。 慕容潛頭都快抓破了,站起來笑笑,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地胡說一通,臨坐下前不忘附和慕容汛,“兒子認為瓊光說得不錯,賦稅減免當是唯一出路。” 蜀王對他本就不抱期望,叫他落座,看向慕容澄,“輪到你了,澄兒。” 慕容澄從凳子上將腿撤下來,撐著桌角起身,“瓊光說得是不錯,當年加收賦稅的確叫農戶們吃不消。”這話不出所料,蜀王一早知道哪兩個兒子會跟著渾水摸魚,卻聽慕容澄又道,“只是他給的辦法不大可行,不對,是半點不能實施,因此我最開始就沒打算和官府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