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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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何意?” “父王,除卻佃農領工錢度日,農戶們多是自產自銷,都知道蜀地農耕糧食產量是大頭,但瓜果蔬菜這些不能征收進賦稅的作物才多被農人拿來換錢,一是因為屯不住,二是因為種類多適合交易。所以兒子便以為管理好市集就可以使農戶維持穩定進益,也避開了朝廷和賦稅。” “嘶——”蜀王雙眼被驀地點亮,乍聽有些意思,但也并無頭緒,“市集向來無人承管,你如何想到要管理市集?若要管,又該從何管起?” “從買賣的貨品開始管。”慕容澄道,“我看到市集上多是作物和織物,還有些農具,雞鴨豬牛之類的活畜,除卻那些雜項,多數貨物都可以靠品相劃分定價,還要有人維持秩序,統一用錢幣交易,當然這些該由專人來定,我不懂,只是覺得這是百姓錢財交易的地方,不該亂相頻出無人監管。” 他之所以能例舉得如此清晰,是因為這都是他親眼所見,自己不過是在指出問題,至于解決方案,大家各有所職,他一個藩王世子何須cao那份心? 一番話叫蜀王頗為驚喜,市集,他怎么沒想到?現今成都府最大的交易市場便是蜀王府外不遠的長街,因此蜀王府的府兵在長街駐守,那條街也算是蜀王府的管轄。若要從市集入手,和官府打交道也順理成章。 從書房出來,慕容潛追著慕容澄夸,“太厲害了,世子怎么對外頭集市如此了解?我聽說世子所的人偷摸出府,還以為是為著享樂偷摸出去,想不到是為著打探民情!” 慕容澄拐棍一撐走得比腿腳好的時候還快,猛然頓住,“你從哪聽來的?” 慕容潛笑道:“府里那么多雙眼睛,那么多張嘴,雖說都不敢議論主子,但要想一點風聲不走漏是不可能的。” 說的是,這些宮人們私下里也要到處打探,也有自己的圈子,這世上有的主子還得聽下人的,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還有那獨輪的車子、長脖子的麒麟、綠眼睛黃頭發的洋人,可惜慕容澄一輩子出不了蜀地,若非皇帝召見,藩王和藩王世子都不得離開封地。 “瓊光!”慕容潛扭頭見慕容汛走在后邊,招呼道,“一起上世子所坐坐?” 慕容汛微一頷首,兄弟三個都到了世子所去。 其實這局面叫慕容澄有些腦袋發緊,上次慕容汛拜托自己的事還一直擱置著,但他斷了腿身邊要人伺候,不能把隨身侍候的婢女拱手讓人,這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這么想,他也就心安理得了。 世子所內,蓮衣正在膳房教庖廚燉揚州獅子頭,聽吉祥說世子爺回來了,隨行還有兩位郡王,她連忙掣過巾子擦干手,囑咐庖廚注意火候。 眼看入了冬,氣候卻暖和起來,這種暖洋洋的日子維系不了幾天,等第一陣雨下下來,馬上就要轉寒。 蓮衣走在廊上半個身子被日頭烤的暖融融的,心情大好,端著茶盤去正殿廳堂,廳里兄弟三個正說起慕容澄提出的市集經管,都覺得十分可行。 茶水注入杯中聲響打斷了三人探討,慕容澄裝模作樣舉目看向蓮衣,就好像不知道進來的人是她一樣,“怎么是你?平安呢?” 蓮衣覺得慕容澄見了自己起碼有大半時候要問她平安在哪,這是雷打不動的開場白,究竟多嫌棄她從旁伺候,難道只有平安才是合他心意的? 平安也不過是會拍馬屁,這種小伎倆她還不愿意使呢。 “世子爺今日瞧著真不一樣!”蓮衣笑盈盈端了茶湯到他手邊,狗腿道,“今日瞧著面色格外紅潤,格外俊朗!許是能下地走了,心情好起來,人也跟著一并精神!” 她殷勤撲面,慕容澄顯得異常矜重,背打得筆直,“我瞧著沒什么不同,今早照過鏡子,我一直都是這模樣。” 慕容潛笑了笑,幫腔蓮衣,“世子今日是瞧著格外俊朗,特別是父王問起課業站起來答話的時候。你說對不對?瓊光。” 慕容汛正從蓮衣手中接過茶盞,跟著微微一笑,先謝過她的茶,“對,世子今日風采出眾,不比秋狩那日遜色,策論周全,令人欽佩。” 蓮衣好奇地眨眨眼,“沒能見識到世子爺今日風采真是我一大損失,敢問是發生什么事了?” 慕容汛目露溫柔笑意,飲茶與她娓娓道來,幾句話說明白了今日學上慕容澄的精彩表現,蓮衣驚訝于慕容澄偷摸外出的真實目的,同時也很陶醉在慕容汛溫潤如水的話語聲中,想看又不敢看地瞧著他低垂的眼眸。 “咳咳。”慕容澄指節敲敲臺面,冷聲道,“杯子不干凈,拿下去洗洗。” 蓮衣端起那汝瓷杯細瞧,彎著腰歪著頭,門外的光照透了瓷盞,在她手中仿佛一顆明媚的珍寶。 沒看出來哪不干凈,“世子爺,杯子是干凈的。” “你看不到么?”她總看著瓊光,叫慕容澄心跳得很煩,他抄起拐棍隨手一指,“明明有灰。” 蓮衣以為他要拿棍子打她,嚇得直往后縮,腳底慌亂左腿絆右腿,眼看著要仰著臉摔下去,趕緊揮動胳膊把握平衡。 可這一揮不要緊,整盞涼透的茶水悉數潑向了慕容澄。 “哎——!” 慕容潛從座位上跳起來,慕容汛也放下了茶杯,四人表情各異,姿態各有各的張牙舞爪,時間都像是定格在了這一刻,這一刻隔著水幕,慕容澄來不及躲,只想伸手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