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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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隔了幾日,書生回家時捧了一堆東西。 彼時我正泡在屋後的池塘里消暑。池畔植著綠柳修竹,翳起一碧涼蔭。我扯著柳條把玩,像握著他的發,一葉葉卷著折下,柳葉在水中載浮載沉、翻著清波飄漾。池里沒有魚、沒有蛙,也不種荷花;偌大的池面綴著幾許浮萍、偶爾風會送來些許桐花;綠油油襯著粲粲櫻白、甚是爛熳討喜。其余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真是個怪書生。 書生不養j鴨——他說不想平白便宜了我。果然是小心眼的小氣書生,不就吃了他幾只小j崽嗎,用得著念念不忘記到現在——他也不種桑麻,缺了什麼便到山下十幾里外的村莊采辦,反正他有輕功,不怕麻煩。 我也曾跟著他去過,村民們似乎很喜歡他,每個見到他的人都會同他搭話、問他幾句;我這才曉得:他不只會幫人寫字看病、還幫人批命算卦! 難怪那些小媳婦大姑娘個個稀罕他,磨墨遞水、拭汗端茶,怕他餓又怕他渴,送東又送西——大家都被他給騙了!滿嘴胡溜溜的愛裝模作樣的假神棍壞書生!! 村里的人對我也好,常給我點心吃。可書生不準我和別人說話,我只得裝啞巴,一邊看他逗姑娘們笑、一邊把嘴里的糖球嚼得喀吱作響。有天有個婆婆過來問我:「幾歲啦?許了人家沒有?婆婆認識……」我不能回答,書生將我拉到身後,替我回了話。那時我望著他的背,聽他們一問一答,嘴里的糖頓時像是沒了滋味,只覺得真是沒意思極了。 之後書生再不準我跟他去。其實無所謂,b起小村我更喜歡大城——城里新鮮好玩的東西多得多、人也多得多;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都有,我聽都沒聽過。 我尤其喜歡看戲,無論皮影或偶戲,乃至凡人上去演的,我總能看得津津有味。那些故事多好啊,到最後總有個圓滿結局。我不喜歡傷心。忘了有回看了什麼戲,每個人都死光了,只有男女主角在一起——死在了一起。沒來由覺得心酸氣苦,眼淚無論如何也止不住……真是丟臉,明知是假的,為什麼還要傷心呢? 那天的書生特別溫柔。幫我擦淚,還幫我擤鼻涕;他將我攬在懷里輕輕晃著搖著,大掌耐心地拍撫著我的背……他又哄又騙又引我生氣,不知花了多少工夫,我才總算緩了過來。 此後我再也不看人間的戲了。凡人終歸是要死的。姥姥說:「輪回之後,前塵皆空。」所以小婧始終不肯去投胎,她還沒等到她要找的人。我覺得小婧有些可憐,都過了那麼久了,興許那個人已經投胎轉世了好多次,早把她給忘了。她又何苦那麼執著呢? 每次進城書生總緊緊攥著我的手,怕我跟丟似的。我看起來真的很笨的樣子嗎?不過城里氣味雜,還是乖點好了,免得到時真找不著他。 我同他出門得帶著紗帽,隔著蒙蒙的薄紗,那些七彩繽紛的景物看來也像是蒙蒙的。 記得有回進城恰巧遇上……什麼節?想不起來了。只記得那晚的月亮又圓又大,就像塊餅。城里人個個都跟樂瘋了似的,興高采烈;人人臉上都戴著色彩斑斕的面具,看上去好笑又有趣。 書生將我拉到角落,摘下紗帽,攏好發,將斗篷的帽子遮上、系好繩結;又替我戴上面具。然後他說去買點東西,讓我待在這不要亂跑——書生真是傻了,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可能不亂跑。 我戴著面具胡亂瞎逛,對什麼都感興趣,忽然前頭一陣喧囂,我抬頭一看:哇!好多人擠在橋上!我以為有什麼好東西,也順著人潮擠了上去。 我個子小,扎在人堆里更覺得氣悶,好不容易抓著石欄,探出頭吸了口大氣——河面飄著一盞一盞小小的水燈,從橋上望去同銀漢星河似的、可愛得很;華美精致的畫舫上人影幢幢、絲竹與觥籌聲交錯不絕於耳……我正瞧得入迷,遠方驟然傳來轟隆隆巨響,把我嚇了一跳!黑鴉鴉的夜空登時變得有如白晝般光亮,我忙抬頭看—— 天上多了好多好多的花! 什麼顏色都有,我叫得出叫不出的、各式各樣色彩繽紛的花兒在黑絲綢般的夜幕上綻放,一片又一朵、一閃又一爍,看得我眼花撩亂、目不暇給。只能張著嘴癡癡望著天空,滿心滿身,全然沉浸在那極致的美麗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響聲停了,花也沒了,人潮陸陸續續散去,我方才回過神,想找書生說剛才的事。橋上煙霧彌漫,夾著塵硝,我打了個噴嚏;卻似嗅見熟悉的氣息…… 我轉身看去—— 橋的另一側,站著一個人。我眼里只見著了那個人,心里只想著那個人,滿心歡喜地朝他奔去。我站在他面前,踮起腳一把掀開他的面具——果然是書生! 就說嘛,我鼻子靈得很,才不可能認錯。 「找著你了!」我咯咯笑,手指轉著他的面具,另一手調皮地拿他的發梢搔刮他的下巴,像極戲里調戲良家婦女的紈褲子弟——就是討厭的身高差壞了我精湛的演技——他低頭望著我,面容隱在斑駁光影間,瞧不真切,唇角彎彎似在笑。他一手握住我作怪的手腕,一手慢慢解開我的面具……面具剛剛揭開,一陣天旋地轉,背已抵在了望柱上;我還來不及說話,他便俯身噙住了我的唇。 突如其來的吻熾烈又沉猛,火燙的軟舌拼了命似地絞纏廝黏,身後是橋欄、身前是他,無論怎麼閃避都無法逃離。淚水不由自主地滲出,整個腦袋暈呼呼的不知身在何處,全身軟綿綿的都要化了……他卻不愿放過我,像要把我整只吞吃下肚。 「被你……找到了呢……」許久、許久,他緊緊擁著我,抵著我的唇急促喘息,xue口劇烈地起伏,我彷佛能聽見一下一下澎湃的鼓聲。 然後他帶著我從橋上躍了下去。 幸好當時已經沒什麼人,否則不引起sao動才奇怪。跳河可不是人人都能隨便跳著玩的。書生就是這點討厭,每當我以為自己已經很了解他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原來根本一點都不了解他。他總是穿著青衫布衣——明明和小婧的衣服顏色截然不同,為什麼都叫做青?——我以為他喜歡低調;可是和那些騎著駿馬、帶著仆從、錦衣華服的世家公子們一b,書生卻b他們更加醒目招眼。 至少在我眼里看來是這樣。路上每個擦肩而過的人都像在偷偷窺覷他——也許這就是姥姥說的氣勢吧?原來不管是用來唬妖還是唬人都挺好使的。 那夜,書生的心情似是極好極好,既沒弄疼我,也沒弄傷我,卻把我給弄哭了……頭暈目眩,像陷在最深沈的夢里難醒,那個看不清模樣的人卻執意拉著我一同沉淪……我背靠著艙壁,腿彎被迫抵著他的肩,衣衫凌亂地堆疊在腰際……圓潤被掬捧住,我的十指無措地糾纏著他的發,一剎——腰肢顫抖著弓起,像連最深處都被徹底侵占般……我啜泣著討饒、求他放過我,他卻不管不顧,非要把我催b至極限……耳旁傳來潺湲的水聲,身下鋪著的墊褥濕得像是浸了水,暈h月光透過弦窗上的竹簾照出交疊的身影。依稀,舟楫隨著清波慢慢蕩遠了…… 回去後我才發現手腕上不知何時多了根紅繩。 我問書生,彼時,書生正喂我吃j。聞言,他用一種「蠢妖不可教也」的無聲目光瞟我一眼,漫聲答:「這是約定。」 「約定?」我不記得同誰做過約定啊? 我老實問了。書生放下手里的j,無視我嗷嗷張大的嘴;逕自捏著我的臉,笑:「你這般駑鈍,偏偏又不聽話,我擔心你同昨日那樣走丟,於是幫你作個記號,日後好相認。萬般不是,總歸是我的東西,可不能讓人隨意覬覦了去。」 我覺得他的笑容朗烈得有些可怕,連忙附和地點頭,他這才滿意地松開我的頰rou,繼續喂我吃j。不知怎的,屋里的氣氛像是有些怪,而源頭貌似就來自坐在面前的書生……我忽然想起小婧說的話:騙之首要,先騙自己。表情動作言語、乃至感情,無一不可作假……所以方才書生是在對我假笑嘍?可他為什麼要對我假笑?我不敢看他的表情,怕又被他給騙了。眼珠滴溜溜四處亂轉,才發現原來他手上也系著根一模一樣的紅繩! 那亂七八糟的結看上去倒挺眼熟的……我倏然憶起:那不是昨晚上他哄著我綁上去的嗎? 可昨夜的記憶顛三倒四太多我實在記不清,趁著書生去溪邊刷碗,便溜到後頭的池塘重蹈往昔。 我蹲在池畔,嘴中默念著咒語,掌心憑空出現一方匣。匣身呈半通透,似籠著朦朦云霧,曖曖流轉輝光。我掀開匣蓋,從里揀了顆紅珠,彈指投入池里—— 紅珠打了個旋兒沒入水中。水面倏地漾開圈圈波紋,泛起紅光;昨夜的情景隔著粼粼水波儼然再一次重現於我眼前。 我越看越臉紅,心跳得飛快——卻是氣的!討厭的臭書生壞書生,竟趁我失神迷糊時哄我說些怒煞妖的渾話! 大抵來說,可分為: 前半夜—— 「啊……別……快些……給我……嗚嗚……」雙腿死命夾纏著他的腰,手里環著他的頸肩,尾巴在身後一晃一晃,似邀寵似獻媚,臉上充滿迫不及待的殷切。 「……噓……莫哭。不是教過你了嗎,想要什麼便老實說出來,我總會滿足你……」他密密吻著我的臉,手下動作未停,腰卻是輕輕一挪,又滑了開去。 「哈啊……嗚!別弄……我要……給我嘛……」我滿臉不知是汗是淚,看上去著實有些狼狽。 「要什麼呢?」他額上亦淌著汗,滴滴落在我身上,卻仍饒有耐x地問;我這廂看著卻恨不得給他一爪子!不過當時的我顯然已經被欲望沖昏頭,竟然真順著他意—— 「我要你!要你……進來,快!」我看著自己拼命扭腰的模樣,突然發覺自己挺有當蛇的天賦;待法術學好些,哪天化成蛇把色書生活活絞死好了。 「都給你,」他沉沉笑了,疊蕩的水波在他黑瞳里倒映出洵洵波光,竟似盈滿了淚,「……全都給你。」他說著,便挺身進入了我。 我百無聊賴地盯著水面,又是嬌喘又是低吟,婉轉似鶯鳴、幽咽若鵑啼,嘖,妖臉全丟光了。我也不曉得為啥玩兒時總容易玩昏了頭,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滿腦子像糊了漿糊、暖呼呼泡在溫水里,愜意得什麼都不去理會……只想永永遠遠一直賴在他懷里。不過玩時明明是那麼舒服的事,為何事後卻總是渾身酸疼呢?難道是書生技巧差,玩壞了? 隨手抽了根柳枝撥撥池面,影像晃了晃,變快了些。看來極限也就這樣了,總歸修為不夠啊不夠。我暗忖。 小舟咿咿呀呀響了半宿,我在岸旁看得瞌睡連連,總算是熬到了重頭戲: 後半夜—— 「不要了……拜托……我累……」腿兒軟軟搭在他腰旁,身子化成泥似的癱靠在他胸膛,眼眸半睜半瞇,目光渙散。尾巴也擺不動了,耷耷垂在一邊。如若不是他始終牢牢扣著我的t,我應該早躺下了。 「不行。為人處事必須堅持到底、貫徹始終。」他仍在我體內,又深又急,好幾次像是睡著了,又被頂得驚醒。 「我是妖不是人……」我憊懶地說,腦中靈光一閃,剛想念咒化為原形;他卻一把揪住我尾巴,y冷地威脅: 「我知你是妖,但我是人就夠了。」他撫了撫我的尾巴毛,忽然笑道:「你若又敢變回原形,我亦不介意換換口味。」 我瑟縮了一下,難道真被我猜中了?他真的對獸類……心頭不禁爬上一陣惡寒。人形就已脹得難受,如果是狐貍真身應該會整個裂開吧?絕對不要!! 於是只得繼續。 他拉著我換了個姿勢。背跪著他,t兒翹起,他箍著我的肩,緊貼著我;如野獸交媾的姿勢。他沖撞的越發用力,我卻越來越虛軟,好幾次都以為頭會撞到艙壁。 又過了半晌,實在困乏得厲害,偏偏他像故意似的愈撞愈深、輾轉碾磨,小肚子都被戳出了痕跡;我捱不住,哀哀切切地告饒: 「……真的不要了……拜托……饒了我……求你……」我看得心似有火燎燒,誰求他啦!明明是他求我才對! 聞言,他放緩了動作,將我重新攬回懷里;雖仍撐著,卻不再那麼難受。我抱著他嚶嚶啜泣,「……我會乖……都聽你的……求求你……」 他似嘆了口氣,「真的都聽我的?」 我忙點頭,他的大掌輕輕拍撫著我汗濕的背脊,耳邊傳來「噗咚噗咚」的規律響音,似催眠似安慰…… 「那便先欠著吧。」 恍惚中,他不知從哪掏出了兩根紅繩,一根他幫我系在了右手腕上、另一根則由我綁在他左手腕,他深深凝望著我,我彷佛從他眼里望見漫天璀璨繁星,「紅線為憑,莫要忘記。」 輕輕的,他吻上了我掌心。 *** 看畢,我氣得用柳枝拂亂書生的臉。什麼嘛!討厭的差勁的胡亂哄騙妖的臭書生壞書生!我才不承認那種破約定呢!毀約耍賴怎地,我本是妖,才不受人類那些條條框框約束! 伸手便要扯下那紅繩,心卻驀一顫:萬一被他發現可還得了,不如繼續裝傻,當沒這回事得了。 嘴里「嘿嘿」笑著,像戲里得志小人般g指喚回紅珠,珠子滴溜溜浮了上來,剛想彎腰去揀,另一只手卻b我更快地拾起了紅珠! 冷汗「唰」地浸透了脊背,我僵著笑,扭頭去望不知何時立在我後方的書生—— 他亦揚唇笑睇著我,修長好看的指里正挾著紅珠把玩,另一手則拿著我的匣子…… 「看來你藏著不少好東西。」他意態閑適地對我說,垂睫輕啄了啄那紅珠,眉目似含情,竟透著股說不出的魅惑俊逸,「既是都想起了,該是還債的時候了吧?」他將紅珠收回匣內,一把擒捉住我的後領,將我攔腰抱起。可恨我竟連化形的機會也無。 「能不能……」我想同他商量商量,妄圖為自己爭取些……什麼呢? 「你說什麼都無用,因為你得聽我的。」才幾下工夫,他已將我壓入被褥,熟練地剝開我的褻衣,「欠債還情,以身抵債,天經地義。」 討厭的苛虐的萬惡的無良的b妖為奴的臭書生壞書生!他就是那惡大爺!他就是那h老爺!!我欠的債何時才能還清哪! *** 方才說到哪? 是了,我想起來了。 我聽見他進門的聲響,胸臆驀地涌起一陣sao動,有股迫不及待的心切;顧不得穿上衣裳便沖了出去,遍t濕淋淋地蹭在了書生身上。 他被我撞得一個趔趄,手里的東西險些落了地,幸虧他反應迅速,呼啦一道掌風,將東西都給送上了木桌;安安穩穩,絲毫無損。我垂涎地盯著桌子,推開書生立馬便要往桌上撲,卻被他鎖在了懷里。 我坐在他腿上,一邊吃點心、一邊瞅著j;身上裹著他的外衫,光裸的足在空中踢踏晃悠著、間或踩著他的鞋面。他正幫我擦發,掌心暖烘烘的送著熱氣,甚是舒適愜意。 這次發大發了,不只有點心、還有兩只j、更有一簍蛋! 不知道書生是不是哄騙上哪家守寡的富太太了?這般闊綽!我斜瞥著他,唇角勾起邪魅的笑……不曾想卻被撓了癢癢! 「我見你愛笑,不若笑得痛快些可好?」他嘴上問得殷摯,手下動作亦不含糊,rou得我周身都要抖散了,直抓著他的手臂又是喘息又是討饒。 於是他總算罷了手。呼!差點被點心噎死。我忙搶過他的茶喝了一口。要是成為古往今來第一個被點心噎死的妖,應該能成為妖界傳奇吧?可若這般輕易便能死,姥姥也不會總想著化人了。 我胡亂想著,卻見書生打開其中一個包袱,里頭疊了好幾件新衣裳:淺粉翠綠、湖藍鵝h、甚至還有一件嫁衣! 我頓時懵了。 書生拿著嫁衣朝我b了b,長了一截,想來不是給我的,他對我可謂是了若指掌、鮮買錯不合適的東西。我吁了口氣,心底莫名的揪緊,像哪兒不對勁。 「我托人做的……你認為小婧姑娘會歡喜這式樣嗎?」他問,漆黑的瞳底倒映著我,我從他眼里看見自己怔愣的臉。 沒來由便發了怒。陡地揮開那紅得刺目的嫁衣,跳下他的膝蓋,欲往門外走,嘴里哼道:「我怎知,你不會自己問她?」 在我拉開門前他已然由後方牢牢抱住了我—— 驚怒之際,本能地便咬住了他的手,入口溫熱咸腥,咽了幾口他的血,方才喚回了我的理智;他竟是未曾防備!我欲查探他的傷勢,他卻死不松手、摟得死緊。 見他渾身顫得厲害,想必是疼得緊。唉唉,只怪自己牙口鋒利,一時沖動,誤傷書生。反正血也喝了,那股莫名的氣也像是消了,我都不知自己為何突然生那麼大氣……無法,我只好哄他。定是這被子活該他欠的(其實我始終不懂究竟g被子底事?是因成年成夜不是被壓便是壓人,故須償還嗎)否則為何每次都被他吃死死? 就不知這債日後能否討得回? 我哄他道:「你別摟著我啊,我幫你瞧瞧傷,治好傷便去向小婧提親;小婧喜歡白嫩嫩的俊俏書生,不喜歡帶傷的……若她不答應,沒關系,待你死後,我便將你的骨同她葬在一處;生不得同寢,死若能同性也是好的,總是能在一起。戲里說:『烈女怕纏郎。』熬個千百年,指不定小婧便愿意跟你手牽手相約來世了呢……」 誠然,我是騙他的。小婧的屍骨埋在哪我根本不曉得,只略為猜測是在那桃樹底下;相約來世更是愚不可及的妄言,偏生世人愛信這套,誰讓活著總得有個念想。姥姥的念想是化人,小婧的念想是等人,至於我的念想……應該是吃雞8? 「……不是的……不是的……」他卻只是喃喃反覆念著這句話,整個人傻拉吧唧,跟個獃子似的。我的牙應該沒毒吧?怎把個好好的書生給咬傻了?? 無奈地嘆了口氣,見他傷處尚在淌血,想想浪費可惜,便將唇覆在上頭,啜啜吸吸,舔了舔、又舔了舔。書生的血味道甚好,醇濃可口,有股莫名的甘甜;沒留神便耽了進去,直到背上驀然一沉,才驚覺書生不知何時暈了過去。 罪過啊罪過。 書生這一暈便是半日。我覺得疑惑,傷處的血明明已經止了啊,為何他就是不醒?我不懂治病,四周又無人煙;想說喝血補血,便含淚殺了兩只j,將血盛在碗里,喂予他喝。 他卻死不張嘴,無法,只好照搬戲里的萬用套路:以口渡血。 真是折騰啊,費了好大勁兒才克制自己沒吞掉嘴里含著的血。我躬腰跨在他身上,一手端碗、一手固定住他的下巴,心里斗爭了半天總算甘愿對準目標。唇覆上他乾涸的唇,探出小小一截舌尖,誘哄著挑開他緊閉的齒間;這回倒是聽話了,蹭沒幾下便張開了嘴。我將血緩緩哺入他嘴里,怕他嗆著,越發小心翼翼。見他不自覺地開始吞咽,總算松了口氣,想著再喂幾口……結果撤退時被偷襲了。 敵方攻勢猛烈,我軍節節敗退,主將深入敵陣,不幸遭受暗算……瞠視著他幽深狡黠的墨瞳,腦子里倏地響起當當鳴金聲,已然不及;屈起的膝陡地被撥開、重心頓時不穩,瓷碗翻落,整只妖栽進了他敞開的彀中…… 「你……又騙我!」我忿忿舔著他xue口上的血,順道拿那兩顆紅潤挺立的小珠磨牙。 他驟然發出呻吟,伏在我身上,一聳一聳,打樁似的;我覺得自己就像根釘子,在他連番賣力的打擊下,整個身子都快陷進床里去了,有種即將墜落的恐慌,只好拼命攀著他的肩。 「彼此彼此。」他含糊地說,唇齒仿效著我的動作,吮囓啃噬,那雙瑩潤小兔兒登時變得紅通通的、濕得像甫從滾水里撈起。 「學妖精。」忍不住白他一眼,卻換來他低低的笑聲。 赭紅的鮮血染滿了整張床,連帶的我和他身上也沾黏上不少;秉持著不浪費的原則,我將他周身舔舐了一遍,他卻猶不知足地讓我一舔再舔……直到我不耐煩地咬了他一口,他才哀號著松開我的頭。欠教訓的壞書生! 「……旁人見了定以為發生何等驚天命案。」他黏呼呼地擁著我,霸道得不愿分離;一面嘻笑調侃、一面細碎啄吻著我的頸肩鎖骨;我被他垂落的發絲搔得癢癢的,懶懶睨了他一眼;他卻笑得像只偷吃了j的h鼠狼,撫rou摩挲著我脹鼓鼓的小肚子,心情極好的模樣。 命案是有的,為了你這詐妖的壞書生害死我的兩只j!不過懶得計較了,書生在才有j吃,沒書生就沒j,這道理哪怕是只妖也能懂得。就像人說的j要養肥了再殺,書生也要顧好了才……才能怎樣呢?我也不清楚。 他的發越發長了,像張網似的密密纏覆在我身上,卻不覺得透不過氣,反而有種莫名的心安感。我把玩著他的發,綣綣繞繞,慢慢地便像要睡著了似的。 「……嫁衣是小婧姑娘托我幫她尋人作的。」隱約地,我聽他說。